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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周五,風裏希和玄女才發現,她們又天真了。
要說人如果一輩子不天真,那很遺憾;但要是天真一輩子還活下來了,那簡直就是強悍。
就比如說風裏希和玄女,她們此刻就在往越來越強悍的路上奔着。
Bahen Center,簡稱BA,是工程系突發奇想在兩棟看上去有一百年的老教學樓中間插建的一棟樓。
周五晚上七點多,BA二樓的一層玻璃房子、工程科學系mon Room(是叫公共區?公共休息室?+——+)裏,聚集了三十多個學生,在為周一的流體考試做準備。
穿得土裏土氣的風裏希和高中生似的玄女一人拿了一罐可樂,窩在沙發上看着各位努力用功的同學按照以下步驟進行着“小組學習”:
一,兩個或以上的人因為某個問題讨論起來;
二,讨論變成争吵;
三,争吵繼續升級,最後相攜着到臉上映着幽光編程的李唐面前找說法。
玄女喝了口可樂,對風裏希小聲道:“娘娘,玄女怎麽看他像是處理家庭糾紛的?”
風裏希高深莫測地也喝了一口可樂,猜測道:“可能各學術領域間都是相通的吧……”
這會功夫,李唐已經在受理第十起離婚案件了,他長得頗勾人的鳳眼瞄了一眼猴子手裏的紙,淡淡說:“Bernoulli 公式用錯了。”
猴子低頭看了半天,還真錯了,一邊的高富帥十二少得意地一笑,然後,目光好似不經意地繞過埋頭奮鬥的人群,在風裏希和玄女身上停了停。
玄女抱着空可樂罐子嘆了口氣:“娘娘,要不咱們也折騰出點糾紛?”
風裏希用脖子和肩膀夾着可樂罐,手上飛快地翻着那本比磚頭還厚的流體教科書,嘴裏咬着一支筆含糊不清地說:“你說關于哪一部分,我們能弄出兩種不同的意見來?”
玄女探頭看了眼那書上她這輩子加上輩子都沒見過的各種符號,仔細想了想:“要不,咱們就争一争哪個式子長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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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裏希“啪”地把書一合:“我看,還不如我們去問問他,咱們誰長得好看。”
玄女還真思索了一會,擡眼看見班裏的法國妹子PP,正屁颠屁颠地借着幾起糾紛間的空檔給電腦後的工程系之神送巧克力。
結果神連頭都沒擡一下就給拒了。
她頗憂愁地看了法國妹子身後幾乎是專業裏所有女生都在的陣容,又看了看風裏希那一身挫得不能再挫的打扮,憂傷地嘆了口氣。
嘆完這口氣,她才想起來什麽,一副不确定的樣子問風裏希:“娘娘,玄女忽然想起來個事。我們轉進來的時候好像有人說過,在這個專業裏,如果哪個學期平均分不到65,就會被踢出去……”
風裏希把手裏那本剛蓋上的磚頭“啪”的又打開了,埋頭苦讀起來。
玄女看着她認真的側臉半晌,才小聲問:“娘娘,您……您看得懂?!”
風裏希頭都沒擡,用玄女的原話回答她:“不懂,但說不定看着看着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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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傷的玄女沒膽子打擾風裏希,只得百無聊賴地轉着眼珠四處看着,也好搜集情報。
她的目光從被裏三層外三層包裹的李唐那邊,繞到滿臉嬌羞地捧着東西等着獻殷勤的本專業全體女生…..不對,還有一個例外。
那個人有着與工程女不相符的外表,修長的腿和至少C-cup的胸都昭示着她的與衆不同。
而最與衆不同的部分,還要算她對另一邊狂熱追星般的浪潮熟視無睹的淡然,只眼觀鼻鼻觀心心觀流體筆記地坐在孤零零的角落裏奮鬥。
玄女八卦的閥門又被打開,她不怕死地伸手戳了戳在知識的海洋中狗刨的風裏希,小聲道:“娘娘,那個是不是咱們系的系花?叫Lily還是什麽的,中文名好像姓花,叫花什麽來着?”
風裏希瞄了一眼,淡定道:“花璃。”
玄女一激動,從裙子裏掉出把西瓜刀來,她讪讪将刀收了回去,繼續八卦道:“你說,還真有人能抵抗的得住小S的魅力啊?”
風裏希從知識的海洋中翻了個肚皮出來,不解地問:“小S?”
玄女神叨叨地湊過去:“是我給Stephen起的代號,這樣咱們談起他來不會被發現。”
風裏希摸了摸不停抽搐的嘴角:“玄女,我只當你不知道有個詞叫j□j。”
不明情況的玄女又陪着風裏希“讀”了一會書,期間猴子幾次熱情地邀請她們加入如火如荼的讨論,都被玄女以洋溢着母愛的笑容婉拒了。
就這樣一直堅持到了十二點多,玄女看了眼已經抱着書睡過去了的風裏希,又看了眼好像剛磕過藥的一群人和始終坐在電腦後沒有人找就不發言的李唐,扶了風裏希打算先回去。
剛伸了手,卻聽見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響。
在龍興幫裏混了十幾年的玄女對這種毀壞性的聲音真是太熟悉了,此刻的她簡直就是聲控的,一身沸騰的黑幫血液立刻被激活,伸手就從裙底摸家夥。
剛摸到那熱乎乎的西瓜刀,玄女的手就被才幽幽醒來的風裏希按住。
風裏希一臉淡定地看了看拎着棒子踩着一地碎片進來的六七個黑人,最後一個手裏還握了一把小型手槍。
她對玄女比了個稍安勿躁的口型。
要說能在禮拜五淩晨十二點多還激烈地讨論流體的,怎麽說也不是一般人,玻璃被打碎以後猴子和十二少等人又繼續讨論了能有十秒鐘,才發現他們被不明校外人士控制了。
此時已經很晚,校警多半已經回家老婆孩子熱壁爐去了。被敲壞的牆上警報器哭爹喊娘地響着。幾個精壯的黑人聽了那聲音更加興奮,棒子一揮,砸了一群學生中挺身而出的還算高大的兩個白人一腦袋的血。
玄女裙底的手又蠢蠢欲動,仍舊被風裏希一個眼神制止了。
風裏希低聲用中文道:“死不了。”說完看了眼那幾個有點飄飄欲仙明顯是剛在外面抽了大麻的歹徒,又看了眼外面,手底下做了個切的動作。
玄女會意。
那幾個黑人進來自顧自嗨了一會後,将目光轉向還保持着讨論姿勢的學生。
其中一個歹徒從一個帶着眼鏡的女生面前的盒子裏拿了一塊巧克力,還很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吃了。
那女生長得小巧玲珑,卻有個非常詭異的名字,叫Orange,圓滾滾的橙子。
Orange看了看自己要進貢給工程系之神的巧克力少了一個,一股火就從腳底升了起來,“噌”地一下就拍案而起。
她這一拍激得幾個黑人一個哆嗦,尤其拿槍的那個,本來就上了膛的槍也沒知會大家一聲就走火了。
頓時整mon Room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大多數學生都下意識地抱頭蹲在地上,剛站起來的Orange呆呆低頭看了看巧克力盒子,嘟囔了句:“吃就吃吧……”
然後默默也蹲下了。
這麽一鬧,不光學生慌了,那幾個剛抽完大麻的黑人也有點醒了,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道幹什麽好。
還是剛才擦槍走火那個反應過來,一掌打翻了正在用手機的猴子,另一只手順道将手機搶了過來。
然後他回頭,其中一個人開始脫褲子。
女生尖叫起來,玄女又靠了過去,小聲說:“呀,真不要臉,他們不會想劫色吧?”
風裏希困得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果然見脫了褲子的那個,把兩條褲腿各打了個結,然後走到學生面前。
拿槍的老大兇巴巴地說:“把你們的錢包和手機都放進去。”
幾十個學生都有些躊躇不前,還是之前被打翻在地搶了手機的猴子掙紮着起來,掏出個錢包交了出去。
之後十二少對身後衆人交代了一句,大家也開始掏口袋。
那提着褲子的黑人走了一圈,走到仍舊坐在那裏盯着屏幕的李唐面前,卻見他沒有動作。
李唐雙手一攤,表示他沒有錢包也沒有手機。
那黑人自然不信,罵了一句,伸手就往他身上摸去。
這時候本來蹲在地上的幾個女生“噌”地站起來了,一個個眼睛冒火地盯着他。
那黑人被看得不自在,悻悻繞過他,走到下一個人面前。
玄女做了個“O”的口型,震驚地繼續八卦:“沒看出來小S還有死忠粉啊,都什麽時候了……啧啧啧。“
下一個是坐在斜對角的花璃,她埋頭在紙上寫了最後一筆,才不耐煩地從包裏抽出個一看就比裏面的錢值錢的錢包,鎮定地抽出兩張卡來,把錢包丢了進去。
那黑人對她這種不打招呼就抽成的行為很不滿,剛要恐吓一句,看見她大冬天還露着的兩條大長腿,咽了口吐沫,哼了一聲。
收到風裏希她們這兒時,她上下摸了摸,然後問玄女:“你帶錢包了麽?我的電話在你那麽?”
玄女“唔”了一聲,一頓摸,然後停了一下,又一頓摸,然後停了一下,再次一頓摸。
她這種摸法,把對面沒穿褲子的黑哥們的j□j都摸起來了。
最後,她耷拉了眉毛說:“娘娘,錢包和手機,都不見了……”
風裏希揉了揉太陽穴:“回去自己領一針。”
玄女蔫巴巴答應了,這時候卻聽拿着槍的黑哥們指揮道:“你你你,把他們都打暈。”
又點了點玄女風裏希花璃PP等幾個女生:“你你你你你你你,跟我們走。”
玄女又憂愁地打量了一下黑框眼鏡遮住半張臉、肥大的毛衣勾勒出疑似孕婦身材的風裏希,對黑人哥們的品味表示敬佩。
不過這個時候她還是高興的,這幾個黑人不難解決,只是在一群同專業的同學面前不好出手。現在他們主動敲昏了大部分學生,在玄女看來,簡直就是等于在臉上寫着:我們活膩了,來揍我們吧。
法國小妹PP和丢了一塊巧克力的Orange一起,花璃不緊不慢地收拾了東西,拎着包走了出來。風裏希和玄女走到電梯處,對隐在暗處的朱雀堂幾個兄弟擺了擺手手,示意他們幾個留在此處盯着李唐。
電梯打開,身後mon room裏傳來打鬥的聲音,估計是剩下的黑人為了防止裏面的人報警,正在一個個敲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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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過午夜,幾個黑人推搡着七、八個女生走在并不十分黑的沒有圍牆的校園裏,風裏希正在思索如何讓歹徒将她們和另外幾個女生分開,忽然感到一陣熟悉的眩暈。
她側頭看向玄女,果然她神情也有些渙散。
她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是一副了然。
居然有人,給她們下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寫了這麽些,剩下的要一天一天撸了,沒出場的大人們別着急,你們都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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