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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的皇帝,會在寝宮壓麻了腳然後翻下床去。
想想剛才自己那副姿态全都落到了這人眼中,有些羞恥…可是把讓自己少摔一跤的人滅口又太顯矯情……
“你叫什麽名字。”
由于這些人從來沒有出現在原身面前,所以林沐之也不眼熟。
“屬下禦龍衛領隊,龍一。”
龍一?林沐之只記得小說中很短暫的提到過禦龍衛存在,而且那人還是男主的部下,不過因為只是一個小角色,和女主的感情線沒什麽關系,所以也就沒有具體的提到是哪一個人。
‘系統,系統?你在麽’林沐之一邊眯起眼睛假做沉思狀,一邊在腦海裏呼喚系統。
‘系統全天二十四小時為宿主提供服務’
‘龍一是怎麽樣的角色?’
‘-龍一。
身份:禦龍衛領隊
【禦龍衛】于《妖孽王爺要乖乖》中第324章出現
任務對話:是,屬下遵旨
更多線路等待宿主探索。
——是否查看全部章節,等待宿主回應’
這系統真他媽雞肋。
怎麽連名字都沒有!所以這龍一的角色檔案還是他給寫進去的麽?
感嘆一句,林沐之此刻很想仰天長嘯——這到底是個什麽鬼系統。
沒有其他小說中主角那粗壯的金大腿金手指也就算了,都這麽雞肋了為什麽還有無恥的懲罰伴随他,到底為什麽。
叩叩叩——
“皇上,奴、奴才……”
門外傳來的聲音着實讓着林沐之楞了一下——這正是前些日子的那個磕頭磕破了腦袋小太-監,名叫索福,現在已經被他提拔成了侍衛總管,服侍于自己身邊。
對着依然跪在地上的龍一甩了一個眼神,後者立刻心領神會的迅速消失在林沐之面前。這禦龍衛是個十分機密的組織,他的存在只有皇族知道,更準确的說,只有有機會繼承大統的人知道。
“進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索福低着頭走到床榻邊就要磕頭行禮。
“有什麽事直接說吧,既然是跟在身邊,那這禮也就免了。”
林沐之微笑着說道。這樣一趟趟的,大禮小節的,總是要廢去不少時間,行禮的不嫌麻煩,這見禮的都要煩死了。
索福得了皇上恩典,一雙小豆眼激動的水汪汪的,連忙謝了恩,雖然還是廢了不少時間,但林沐之不打算再說話了,反正也沒什麽用,徒勞浪費口舌。
謝過恩,索福望向林沐之,咽了咽口水說道:“皇上…榮親王的車架今日就會抵達京城…”
“什麽!”
聽了這話,原本悠閑的坐在床上的林沐之一下子站了起來,才發覺自己這是反應過激了。連忙沖着索福擺了擺手,避免他再一次磕頭請罪。舒服的日子沒過幾天,麻煩就要來了。
“皇、皇上…還有…公主殿下也要回來了…”見林沐之動作幅度巨大,激動的模樣,索福頓了頓才說出下半句。
公主?
這宏宗帝一共就兩個女兒,長公主死在獄中,剩下的就是十歲便被送進寺廟為國祈福的小公主伏月了。算一算,到現在已經有四年了。
林沐之的腦海中只有這小姑娘小時候軟軟萌萌的樣子,其他的都沒怎麽有印象。而且,這小公主在文章中的戲份也少的可憐。
不過,比起這些更重要的就是——男主女主要相遇了。
原著小說之中男女主命運的相遇便是在這榮親王回到京城的路上。
這女主是從現代穿越而來,與林沐之一般命不該絕,魂穿到相府一個不受待見的庶出小姐身上,和宮中的左貴妃同出一家。
不過,因着她生母地位卑賤,只是一個買入府中的粗使丫鬟,全是因為生的有些姿色,才被丞相大人看上,擺脫了被奴役一生的命運。不過也因為母親出身低下又早逝,再加上這個庶出小姐本身性格不受歡迎,生活條件自然是十分艱苦,偏偏又是個喜歡忍氣吞聲的,竟然在丞相府活活的病死了,所以才有了後來女主的魂穿。
值得一提的是,這粗使丫鬟來歷不小,是北方一族族長唯一的女兒。
後來,這只強大起來的民族統一了整個北方草原,給占了原身殼子的女主長了不少好處,也讓整個大啓王朝的北方少了外患之擾。
想到這裏,林沐之皺了皺眉頭——早知道,他就從根源抓起,不讓那原身病死,這樣是不是也就不會有後來的……
——警告、警告,宿主想法阻礙小說進程,系統自動寄予懲罰。
又是一陣頭疼,林沐之咬着牙面目有些猙獰的錘了錘被子——太特麽疼了。捶被子的動靜雖然不算大,可确是動作不小,把熱淚還未散盡的小奴才吓得不輕。
“皇、皇上……您…奴、奴才…”
“閉嘴!”
頭痛欲裂的林沐之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語調,一句話喊出口,又後悔起來,畢竟面前這還是個小孩子,自己的口氣未免重了些。
擡頭看向索福淚花滿滿的小眼睛,林沐之嘆了口氣,說道:“你,下去吧。”
“皇、皇上…您要保重身體…”出乎意料的,這次索福沒有落荒而逃,而是關切了一句。
“恩。”
像是安撫般的,林沐之摸了摸這小孩兒的頭,這個親昵的舉動着實讓習慣忍受主子責罵的小奴才受寵若驚,擡起頭一臉遭雷劈的樣子。
“咳…去準備迎接榮親王吧。”
清清嗓子,硬生生的把冒到喉頭的那句朕咽了下去,這個自稱有種半老八十的錯覺。無視這越發嚴重的角色ooc,十分淡定的等着索福幫他披好外袍,緩緩走出了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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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郊的荒野小道之上,一架通體漆黑的馬車正在緩慢的前行。行車隊伍不算龐大,但隊伍訓練有素,經過了長途跋涉依舊沒有一絲散亂。
榮親王自宏宗帝仙去以來就一直鎮守南方,隔了兩年才回京城,自然是馬不停蹄。
只是,這架馬車根本沒有人乘坐。
熱鬧繁華的都城街道上,一匹駿馬沖散了來往的人群。
“讓開!給我讓開!”馬上一名俏麗女子手裏緊緊的握着缰繩,棗紅色馬兒受了驚,翹起前蹄嘶鳴一聲,在街道上竄行,擾亂了人群造成了混亂後,越過守城士兵,又擺脫了身後一直追着的家丁跑出了城。
馬兒越跑越快,人煙也越來越稀少。
蓉月現在根本冷靜不下來,她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飛機失事後清醒過來睜眼就換了個地方。
這個地方太陌生,也太可怕,她現在只想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青蛙君:侍衛忠犬攻最萌了!然而并沒有龍一你什麽事。
龍一:……
青蛙君:╰( ̄▽ ̄)╭
為了慶祝發文,所以三更了,就到這裏啦~麽麽麽~謝謝小天使這麽長時間以來等待龜速碼字的我~擦拉黑喲~周六見喲~~
☆、邪魅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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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一直跑,跑到這個世界的盡頭是不是就能回家?
蓉月這般想着,身體已經有些透支了。騎着馬從丞相府一路到現在,手已經握不住缰繩了——那麽,摔下馬去會不會死呢……
這荒郊野外的,若是自己摔下去,肯定沒人發現。
馬兒一直奔跑着,越過荒野,終于,眼前出現了一處素雅的庭院。
堅持不住了……
手一松,蓉月滾落下馬,跌倒在草地上不省人事。
再一次清醒過來,應該是凍醒過來,就看見一白衣身影坐在自己身邊。
“你醒了。”
有些沙啞的男性嗓音響起。這聲音很好聽,像是中提琴文雅低沉的琴鳴。白衣人慢慢回過頭來,伸出一只手,輕輕撫摸自己的額頭,肌膚相接處傳來奇妙的感覺。
“已經不燒了。”
他的手很美,骨節分明,白皙修長,掌心溫暖。只是一只手,足以讓蓉月羞紅了臉龐。随着抽走的手掌,目光上移,入眼的一張臉更是險些讓蓉月丢失了呼吸。
快要步入深秋,這個男人身上披了一件白兔絨大氅,皮膚白皙,長發烏黑,一雙鳳眸吊梢着邪魅,正直直的凝視着她。
身上忽然一暖,回過神來,那件白色大氅落到自己身上,布料中似乎還殘存着那人體溫。
“王爺,車隊快到了。”
馬車外傳來一渾厚的男中音,打破了車內的一片寧靜。
“恩,知道了。”俊眉一挑,邪魅一笑,眼神挪移,白衣人從蓉月處收回視線,看向窗外的遠處。
王爺?
——節選自《妖孽王爺要乖乖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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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之為與男主相見的這一天,做了不少準備。
原作中的宏澤帝對這榮親王是關懷備至,雖然只是表面,但妖孽男主一點面子都不給,一個邪魅笑容撐完了全場,沒說一句話也太過分。
所以,對于這樣的男主,他也就想好了對策。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到要看看你有多邪魅。
“皇上,王爺車架已經進了城門了…”
“不急。”
急什麽,總要給他一些準備時間不是嗎。
禦書房裏只有林沐之和索福兩人,所以林沐之也就不顧形象的托着下巴依靠在桌案上,翻着上次沒有看完的那本書。
沒過一會兒,索福又從外邊小跑了進來,急急忙忙的向着林沐之說道。
“皇上,王爺已經入了宮門…”
“不急。”
這孩子怎麽總是風風火火的。林沐之擺了擺手,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放松着被壓麻了的手腕。
不知不覺,茶水已經放的有些涼了,索福終于忍不住又一次小跑了進來。
“皇上…”
“朕說過,不急!”
林沐之看的故事正到高-潮部分,這種時候最煩別人打擾,直接揉了揉眼睛,連頭也沒有擡起來。
“看來皇兄這些年是一點也沒有思念臣弟,臣弟竟然如此不受歡迎。”
對面響起一個陌生的男聲,不得不說,這聲音十分好聽,只可惜林沐之現在完全沒有時間去欣賞。
慢慢擡起有些僵硬的頭,仿佛聽見了脖子咔嚓咔嚓的響聲,深吸一口氣,林沐之鼓起勇氣與眼前那人對視一眼。
“臣弟叩見皇兄。”
臉還沒看清,人便消失不見。榮親王君涎向林沐之行了一個大禮,頭埋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容。
“三弟請起。”
咽了咽口水,林沐之趕忙擺出一副親昵的樣子,站起身來,十分不情願的開口說道。
男主的突然襲擊打破了林沐之原本的計劃。不得不說,他現在又變成了被動的那一方,和原作中的宏澤帝在本質上沒有什麽區別。
“謝皇兄。”
蹦出三個字,君涎幹淨利索的站起身來,看向林沐之。這個時候,林沐之才真正的看清君涎這張臉。
這張臉,倒真對得起妖孽男主這一稱呼,縱使林沐之做好了準備,但還是被君涎的長相驚豔了一下,只不過這身高上和他想象中的有些差距。
男主不愧是男主,君涎比他高了半個頭。這樣看來,起碼身高上,炮灰被男主完全碾壓了。
其實身高并不能說明什麽的。林沐之這樣想着,忽然發覺場面又一次陷入了尴尬。
眼前這人就直愣愣的看着他,雖然被盯得不怎麽舒服,可渾身上下又挑不出丁點兒毛病,甚至還能稱得上是謙和有禮。
“咳,不知三弟在南方過得可好。”
伸手引座,雖然林沐之十分不情願,但還是照搬着問出了與原作小說同樣的話語,因為實在沒什麽可以說的。
“托皇兄的福,一切都好。”
輕薄唇瓣勾起一個完美的笑容,這人雖然是一身白衣,卻給人一種魅惑之感。
邪魅一笑?
林沐之皺皺眉頭,抛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什麽時候了,還關心主角笑的邪不邪魅。
對話進行的與那言情本小說中幾乎一模一樣,林沐之不想繼續問下去了。雖然發問的人是他,可總覺得掌握話語主動權的人是君涎。
原本的一問一答變成了現在兩個人的沉默。君涎微微提下頭表示尊敬,只不過臉上笑容沒有消失,恭敬從容的站在林沐之面前。
相比之下,另一邊的林沐之就有些窘迫了。
他現在真的很想離開這裏,可是他不能。怎麽說這親愛的皇弟才剛剛回來,他不能就這樣不給面子的離開——畢竟這人是佑得大啓一方平安的功臣。
“呵,三弟,真是許久不見。”
另一道聲音響起,打破了這越來越‘僵硬’的局面。大門敞開,一男子健步跨進,斜長的劉海給一側的臉龐留下了一片陰影。
錦衣華服,豎着白玉冠,紫金衫,原本也算是好看的一張臉上挂着兩個濃重的黑眼圈,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
這人便是與宏澤帝君瑞同歲的二皇子賢親王君澤。
其實君澤是不應該出現在這一幕的場景當中的。這個時候,這個人應該還在王府享受他美好的性福生活才對。
對于這個人物,原作中描寫的也不多,和君瑞一樣都是短命的人。不,應該說比君瑞還短命。君澤死在君瑞之前,就死在他自己府中的一個外族姬妾手上。
都說這賢親王君澤才華橫溢,但是很抱歉,林沐之并不覺得這一臉寫滿了不知節制的人是從哪裏看得出來他才華橫溢的。
“真是許久不見,臣弟叩見皇上。”
怎麽和誰都‘許久不見’。
雖然不怎麽喜歡這個人,但林沐之還是換了一副笑臉,做出‘雲淡風輕’的模樣。
“二弟何須如此見外,這裏只有兄弟,沒有外…人…”一句話說出口,林沐之才想起一直站在自己身邊,努力壓低存在感的索福。
“瞧皇兄這話說的。”
君澤直起身來,直直的望着那低頭盯着自己腳尖的索福。目光裏哪裏還有剛進門時的慵懶疲倦,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算是個什麽東西,也配?”一句話放出來,索福立刻趴跪在地上。一邊的君涎臉上依舊是一副不變的笑容,沒有一點要幫忙圓場的架勢。
聽了君澤的話林沐之也是皺了皺眉頭,雖然他知道三人間矛盾積攢了不是一天兩天,宏澤帝和賢親王說話也是直來直去,寧可扯破臉皮,也不認輸。但他沒想到這君澤說話這麽不給人留餘地,而身為男主的君涎也沒有一點勸架的意識。
“二弟說的是,是朕的疏忽,這蠢奴才當然不配。”
林沐之學着君涎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看向一臉憤怒的君澤,柔和說道。算的上服軟的一句話讓後者着實一愣。君澤怎麽都沒想到這一次這麽輕易的就吵贏了往日裏目中無人的宏澤帝,真的十分意外。
而另一邊的君涎,依舊是一臉平淡,春風滿面。
——這邪魅一笑果然高深,男主你贏了。
“時辰不早了,來人,帶兩位王爺去百觀園享用晚宴吧。”
“是。”
殿門大開,兩個侍從低着頭邁着小碎步走上前做邀請狀,引門而去,身後跟着別扭着一張臉的君澤和神情淡然的君涎。緩步離開的君涎在跨出大門的前一瞬回頭向林沐之所在的方向撇了一眼。
四目相對,男主邪魅一笑。
沒錯,又是邪魅一笑。
面目有些猙獰的癟了癟嘴,真是受夠了這‘妖孽男主’了。林沐之剛要邁出腳跟上前,餘光瞥到了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索福。
“索福。”
“奴才、奴才在。”
聽見皇帝陛下的聲音,索福趴的更低了。他也知道這些時日是得了這宏澤帝許多恩寵,可這次實在是犯了大錯,沒有在合适的時候離開這裏,壞了主子們的興致。
看向縮在地上的小小身影,林沐之輕聲說道:“剛才的那些話,不必在意。”
一句話說完,重新邁起腳步,向着大門走去——這古老的朝代,他一個皇帝對于奴才也不好多說什麽,意思到了就好。
也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對于林沐之這個現代人來說算不上是什麽,但這對于一個一直生活在最底層的奴仆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
“皇、皇上…”
豆丁般的小眼睛閃閃發亮,索福怔楞着看着林沐之遠去的背影。主子對奴才難免會有辱罵,他早就習以為常。而剛才,那短短的一句話,能夠從那種身份的人嘴裏說出來。有這樣的一個人在乎自己的感受,當真是天大恩惠,受寵若驚。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一直在看各種妖孽王爺小說的青蛙君已經在狗帶的路上一去不回。
☆、酒後失儀
這場洗塵宴一點也不愉快。
不管君澤和君涎感覺如何,反正林沐之就是不愉快。
盡管有美豔歌姬和珍馐玉盤,但林沐之獨自一人坐在小臺上,總能夠感受到底下時不時掃過來的邪魅目光。
就算君涎只是不經意的撇一眼,林沐之也覺得他邪魅——誰讓君涎是妖孽男主呢。
百觀夜宴,整個庭院都是燈火通明。這大啓王朝正值盛年,皇宮難免彌漫着一股子奢靡風氣。這個朝代,明黃色雖然是尊貴的顏色,但還沒有到清朝那般只能皇帝一人獨享。
這一夜,林沐之穿了一件黑色內襯,外邊套了一件水藍色紗衣。
還是秋季的傍晚不算十分冷冽,而且他本來也以為這晚宴會像書本上描述的一般,很快結束。但出乎意料,也就是林沐之今晚不開心的原因——這晚宴從下午開始一直持續到天色完全漆黑下來。
本來只是打算來坐一會兒的林沐之可算是體會到了這個世界對于炮灰的惡意——太他媽冷了。
憑什麽男主披了一件皮毛大氅,憑什麽男主旁邊的二皇子君澤也帶了厚重披風,憑什麽他身邊的侍衛都比他穿的多……
早知道剛才索福要去拿衣服的時候就讓他去了,到了現在反而拉不下臉來。
所以,為了抵禦寒冷,林沐之只好一杯一杯的灌着酒。
這皇宮的清酒倒是別有一番滋味。酒水被煮的溫熱,入嘴還有一絲甘甜,據說是在春天摘取了盛開最飽滿的桃花而制成的桃花釀。
這桃花釀比起那些嗆人的烈酒實在是好的太多,入喉之後還有一股醇香在嘴中回蕩,這舒服的感覺讓林沐之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睛。
他不算是一個很能喝酒的人,更談不上愛喝酒,可這桃花釀偏偏一杯一杯的停不下來。
沉醉于飲酒取暖當中不能自拔的林沐之,完全沒有注意到下面君涎一副調笑眼神看熱鬧一般的望着他。
如果他看見了又會說男主邪魅吧。
書中介紹,這場晚宴應該很早結束,君澤根本就不會出現,而君涎也應該抱歉的提前離開,回到王府照顧和威脅他未來的王妃,也就是女主蓉月去。可不知道怎麽的,劇情就這樣微妙的發生了改變。
一杯一杯又一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像是誰在眼前攏了一層薄紗。
砰——
“皇、皇上…”
毫無征兆,林沐之臉朝下摔在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索福有些猶豫的上前去輕聲在耳畔呼喊着他,卻沒有一點反應。
上邊狀況十分混亂,下邊也是驚恐不已。也怪林沐之額頭太硬,撞擊桌面的一聲巨響,把下面君澤和君涎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皇上…這…”
“皇兄這是乏了,朝政太過繁忙。”
索福一回頭就撞上了君涎那張俊臉,眼神銳利,吓得小奴才垂下頭說不出話來。
燈光之下,林沐之一張臉泛着紅,眼尾像是勾勒了厚重的眼影一般,一顆小小淚痣更是閃爍光芒…
眼前這番旖旎景象讓靠上前來的君涎有所思的眯起眼來。
“不如…本王來送皇上回寝宮吧。”不由自主的,君涎冒出這樣一句話。
“可是……”
“怎麽,公公能有什麽不放心的?”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沐之,頭卻微微的轉向緊張的索福:“難道,公公覺得本王會圖謀不軌不成?”
只需要一個眼色,強大的氣場就釋放了出來,不愧是在南方征戰兩年的人。
“奴才不敢…”
畢竟索福年紀還小,面對眼前這個氣場十足的王爺自然十分慌張。正思索着該如何回應,就看見君涎直接将不省人事的林沐之攙扶了起來。
“來、來人,還不幫着王爺…”
“不用,我想和皇兄單獨敘敘舊。”
人都那模樣了,要怎麽敘舊?
撇開打算傾身向前的索福,君涎回頭向着身後的人笑了笑,在君澤審視的目光下,攙扶着林沐之便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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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遠離了衆人的視線,也揮離了伸出暗處的禦龍衛,君涎扶住林沐之的肩膀,讓他背靠着牆壁,低頭慢慢的靠近他的耳朵,一聲聲的呼喚着。
“恩?”
也許是這聲聲呼喚真的起了效果,林沐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只不過眼中水霧朦胧,完全沒了往日的清明,泛紅的眼角倒是多了一份引-誘。
“你,究竟是誰?”
沒有受這番誘-人的景象影響,君涎的臉慢慢湊近,眼中寫滿危險二字。
從那日宮中線人給他送去消息開始,他便一直注意着——這人的氣質、态度和他所知道的那個無能的君瑞實在是差的太多了。
一個本就殘暴沉默的人,又服用了那種東西,怎麽可能會在幾天之內完全換了一副性子。一國之君,即使沒有多少實權,但在他眼皮底下換了個人,這實在是無法原諒。
“沐之…叫我…沐之啊混蛋……”
這桃花釀雖然味道清淡,但也有濃香回味,這樣的酒,度數怎麽會小。
“什麽?”
君涎伸手掰正了林沐之的臉,讓他擡起臉來,眼裏兇光顯露。
林沐之只感覺一陣的天旋地轉,腦海中模模糊糊的聲音像極了他那個不要臉的前男友,然後尋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甩了一個耳光過去。
啪——
清脆的響聲響徹在秋夜寂靜的庭院當中,君涎一臉呆滞的看着這個給了他一耳光的人。
“叫我沐之啊!你…這個混蛋…”
“沐…之”
左側臉頰火辣辣的疼,君涎卻無法顧及到這些,他隐約記得君瑞的字确實是‘沐之’。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想到這裏,君涎看向這人的目光又一次充斥譏諷——說什麽君瑞忽然變得不一樣了,真是笑話,這人再怎麽變也不過是個廢物。
松開鉗制着林沐之的手,厭惡的把他甩到牆上,皺着眉頭,打算召喚禦龍衛把他送回去。
君涎後退一步,想要離的這醉鬼盡可能遠一些,可奈何天公不作美,一陣冷風吹過,直接就吹透了衣衫十分淡薄的林沐之。
人在沒有自我控制能力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做出相應于身體需求的活動,例如——投懷送抱。
這附近沒有哪裏比身披大氅的王爺大人的胸膛更溫暖的地方了,原本打算招呼禦龍衛護送皇上回寝的王爺就這樣被壓在了身下。
嘴唇處一片柔軟,還隐隐約約透過來一股清淡的酒香。君涎瞪大了眼睛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林沐之——這個吻實在不算美妙,磕的嘴巴生疼。
愣了幾秒,重新皺起眉頭,厭惡的伸手把身上的人推開,揉了揉嘴巴才重新蹲下身,嘆口氣無奈的攬抱起地上的皇帝陛下,走向龍吟殿的方向。
從哪裏開始的呢?
也許就是從君涎決定留在百觀園觀察林沐之的這一晚開始,命運的軌道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才有了後來的故事吧。
榮親王君涎這夜宴過後,遇上了‘醉酒無賴’的強行奪吻,待回到自己的親王府已經是深夜了。由于時間不對,心情也不好,君涎直接回了寝殿,沒去理會那個侍衛救回來的女人。
沒錯,蓉月此時此刻已經身在王府了,只是沒有和君涎打過照面罷了。
一是她傷勢嚴重,還沒有清醒過來;二就是這次君涎沒有把她帶入自己的馬車——那個時候,君涎剛剛收到關于宏宗帝君瑞性格‘突變’的消息。
就這樣,一夜無事。
大啓朝又度過了風平浪靜的一天。
“參見王爺。”
雖然劇情出了一點小小的差錯,但第二天,這個世界的男女主還是在遲到了一天後無法避免的相見了。
“你叫什麽名字?”
君涎斜倚在貴妃榻上,食指輕輕地撫弄薄唇,自上而下的打量着‘端莊’的、低頭跪坐在地上的俏麗女子。
比起昨日被救起時的狼狽,蓉月已經換了一身體面衣裝,不過也只是尋常的下人服罷了。即使是下人服,衣料比起那不受待見的庶女也好的太多。
“民女…蓉月。”
蓉月遲疑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穿越前的名字。
其實她知道這幅身子的原名叫做左榕玥,也十分清楚的知道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短暫生命之中發生的一切——靈魂穿越當然會繼承原主的記憶。
只是,左姓實在招搖。這大啓王朝誰人不知如今朝堂一人之下的便是那左相,而後宮掌權的便是那左貴妃?
而且…
蓉月嘴角翻上一絲苦笑,這個身體的記憶實在是與他想象的大家閨秀差的太多。凄苦悲涼、受盡欺辱的生活也讓她感到不平。所以,她想要在這世界好好活下去的同時,也為這個凄慘死去的可憐女人報仇。
出于防範,蓉月對着自己的身份選擇了遮掩。
“哦?蓉月。”
對女子話語間可疑的停頓笑了一笑,君涎踏上地面,一步步走進,伸手捏起了蓉月的下巴。
“這個姓氏實在特別,那你就來解釋一下為何會出現在本王車架之前?”
擡起頭,蓉月對上君涎一張臉,心髒便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安靜的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君涎看着手下俏麗女子臉上泛起的一層紅暈,長長睫毛印在下眼睑的陰影,不知不覺就想起了昨夜那昏庸皇帝酒醉後的容顏。
——林沐之的睫毛也很長。
想到這裏,君涎皺起了眉頭,對自己的聯想莫名其妙。
沒了心情,也就不再理會臉頰泛紅的蓉月,君涎走出了房門,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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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帝起曰:朕嘴疼。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已經發現有什麽不對了,炮灰你打算怎麽辦啊~君涎:別讓我看出你的破綻,不然我就…嘿嘿嘿……
林沐之:……
君涎OOC……
最後,青蛙君在這裏跪謝小天鵝的留言(⊙v⊙)
☆、争風吃醋
禦花園裏種了不少花草,也不乏名貴品種。
林沐之對花草樹木研究不多,可興趣有的是。雖然不至于像古時賢人一般愛惜到一種什麽境界,但他之前也會自己看看相關書籍,研究着養一些花花草草打發時間。
更何況,不知道什麽緣故,穿越以來,林沐之的脾氣變得愈發暴躁。前些日子竟然還對着索福發起火來。雖然事後向着驚慌的小太-監道了歉,但他對自己這變得莫名暴躁的脾氣無法釋懷。
之前從來不會這樣随便發火,從來沒有。
想了許久,也許是需要陶冶情操,尋找本心。于是就把更多的注意力轉移到花園中的植物中去。
只是,原本的君瑞興趣雖多,可對這花草向來都是不聞不問,林沐之也就不好将這角色轉變的太快。只是在去往朝堂和書房的路上不停地變換路線,做做欣賞罷了。
因為宏澤帝的芯兒換了,所以除了第一夜招幸了左貴妃之外就沒再臨幸過其他妃嫔——畢竟他的性取向在前邊,所以也對着後宮的女子提不起‘性’趣。更何況,一見面就上床什麽的,林沐之還沒有開放到那種程度。
雖然有了原身君瑞的記憶,但林沐之真的不理解原身的那些想法。
這世人都說宏澤帝好色,後宮妃嫔多達三千還不止。但其實,和宏澤帝有過關系的女人也就只有那一個左貴妃和一個萬貴人。
而且,宏澤帝與左貴妃同床時間遠遠多于萬貴人,所以宮中也會流傳着那左貴妃狐媚惑主的傳言。
究竟是不是狐媚惑主呢?
林沐之不知道原裝貨怎麽想,但他能記起君瑞與左貴妃一次次幾近殘暴的性-事。而且這殘暴的一面,都只針對左貴妃。面對萬貴人,君瑞完全就是另一個畫風,溫柔的像水一般。
要是把這些單獨放在一本書中寫成故事,妥妥的又是一本曲(爛)折(大)離(街)奇的言情小說。
“皇上。”
這一日,林沐之像往常一般,在下朝路上和索福一同繞在禦花園的鵝卵石小道上,看着這精心修剪過的花花草草。
聽得一聲嬌弱的呼喊,林沐之轉過頭去就看到樹下坐落了一纖細的身影——正是那萬貴人。
這萬貴人出身低微,家父只是一個小小縣令,又是家中庶出女兒,只因着容貌姣好被送入宮中。不過僥幸的留了下來,承受了恩寵,憑借着皇上的寵愛封成了貴人。
昨夜一場大雨,地上有不少未打掃完的殘花敗葉,樹枝上殘留的雨水還在向下低落,萬貴人就站在樹下,衣兜裏還捧了一大把被打落的花瓣。
“許久不見皇上,也不知皇上身體可好?”
萬貴人小心翼翼的邁步向前,一雙丹鳳眼中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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