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沒考好
兩周後,趙國興從農二師回來了,給林早早帶了各種零食:糖花生,大白兔奶糖,威化,金幣巧克力。
林早早高興極了,一邊吃零食一邊寸步不離地跟在趙國興左右,趙國興這次走得急,沒帶太多行李,邊收拾邊問林早早:“我不在家你爸爸給你做什麽好吃的了?”
“爸爸給我包餃子了。”林早早剝開一顆大白兔奶糖填進嘴裏。
“你爸爸還會包餃子了?”趙國興将衣服整理好放進衣櫃,“什麽餡的?好吃嗎?”
“韭菜雞蛋餡的,好吃,”林早早用力咬嘴裏的奶糖,“不過爸爸不會擀皮,用杯子扣的,可好玩了。”
“用什麽扣的?”趙國興沒聽清。
“杯子——”林早早跑到外間屋子從玻璃茶幾上拿了茶色的杯子給趙國興看,“就是這個。”
“你爸爸可真能。”趙國興哭笑不得,這人還真會想辦法。
“你們娘倆背後說我什麽壞話呢?”林衛國提着兩串剛摘的葡萄走進來,正好聽見趙國興的話。
“哪是說你壞話,閨女說你給她做的餃子好吃,”趙國興從碗櫥裏拿了個搪瓷盆,讓林衛國放葡萄。
正是水果成熟的季節,林衛國家的菜園裏就數葡萄最多,馬奶/子、大圓白、玫瑰香、無籽,從院子門口一路種到房子門口,趙國興最喜歡吃玫瑰香,林早早喜歡吃馬奶/子,林衛國一樣摘了一串。
洗幹淨讓娘倆吃着,林衛國出去做飯。
林早早想起杜凡給她的錢包,連忙去裏間屋子從枕頭底下拿出來,獻寶似的遞給趙國興:“媽媽,你看。”
趙國興吐了葡萄皮,接過林早早遞過來的錢包,吃驚道:“你哪來的這個?”
“杜凡媽媽做的,”林早早坐到趙國興身邊挽住她的胳膊,“我問杜凡要的,專門給你。”
“你這孩子,”趙國興不忍心責怪她,“以後不能問人家要東西。”
“他害我被狗咬,這是他賠給我的。”林早早撅着嘴不樂意。
“那也不能讓她媽媽做這個。”趙國興正色道,“再說,你被狗咬也不能賴人家杜凡。”
“怎麽不賴他,如果不是他跑狗怎麽會追我們,他都和我道歉了,如果不賴他他道什麽歉。”林早早感覺很委屈,“再說我要這個是想給你用的。”
“好好好——”趙國興不忍心再說閨女,盤算着明後天拿一些湖州老家寄過來的幹木耳送到劉春芳家,讓她們姐倆分了,也算是還了這錢包的人情。
卻說這時廠裏技術員董清江走進院子:“衛國在家嗎?”
“清江啊,快進來,進來坐,我給你摘串葡萄,特別甜。”林衛國将人讓進屋裏。
“董技術員來了。”趙國興和林早早正坐在沙發上吃葡萄,見他進來連忙站起來,“快坐快坐,早早叫人。”
“叔叔好。”林早早甜甜叫了一聲。
“好,好,早早寫完作業了嗎?”董清江坐下後,接過趙國興倒的茶,“別忙活,飯也別做,今晚廠裏在團部招待所請客,招待農二師31團過來的人,你們收拾收拾咱一起走吧,李廠長他們已經過去了。”
“行,我去洗個手咱們就走。”林衛國道。
團部招待所是棟三層拐角樓,在團部對面,隔着團裏那條主幹道,一樓是餐廳,林衛國兩口子帶着林早早和董清江過來時廠裏已經來了好多人,擺了三張大圓桌,已經上了一些菜,林早早一看,周玲也在,便拉着媽媽坐到周玲身邊。
“衛國,過來過來,坐這兒——”李廠長招呼林衛國坐到他身邊,又對身邊三十多歲微胖的男人道,“這就是廠裏技術員,你們訂購的那些地膜機播種機都是他設計的。”
“是嗎,”男人望着林衛國,“過來坐過來坐,一會兒咱們喝一個。”
“我不會喝酒,”林衛國酒量不行,這種場合能不喝絕對不喝。
“哪有不行的,你們這次去我們團的幾個人那可是非常能喝的。”男人壓根不信,“一個人就能喝趴一桌子。”
“是是,他們幾個是能喝的,”林衛國笑着站起來,“我去把他們叫過來。”
“別別——”微胖男人連忙制止,表情也有些尴尬,林衛國偷笑,這是被喝怕了吧,去農二師那幾個中可是號稱千杯不醉的,真能一個人喝趴一桌人。
當天晚上,喝趴下不少人,林衛國喝到一半看情況不對,讓林早早給趙國興帶話,借尿遁先跑了,他本來想着趙國興酒量比他好很多,又是女的,應該沒太大問題,哪知快到十二點娘倆才回來,林早早扶着趙國興,一路上小大人似的哄着,林衛國一瞧,趙國興也喝多了。
第二天,趙國興起來頭疼欲裂,收拾妥當叫林早早起床,卻見孩子臉上起了幾個水泡,一摸頭熱得發燙,這不會是,她連忙拉開孩子衣服,身上也有不少,她吓了一跳,把林衛國叫進來,兩個人帶着孩子去了團部衛生隊。
一大早門診還沒開門,林衛國直接把林早早抱進後頭的住院部,找了值班的住院醫師,醫生一瞧便說是水痘,直接辦了住院。
正是廠裏最忙的時候,兩個人不能都請假,趙國興讓林衛國先走,中午再過來送飯,林衛國雖然擔心,也知道留在這兒無濟于事。
護士過來查體溫,又遵醫囑配好藥給林早早打上吊針,趙國興坐在床邊,護士問她:“孩子小時候沒接種水痘疫苗嗎?”
“打過啊,”趙國興也是一頭霧水,林早早小時候該打的疫苗可是一樣也沒有落下,怎麽會出水痘呢。
打了針,大約半個小時後林早早醒了,發現自己在醫院就問趙國興:“媽媽,我怎麽在這兒?”
“你出水痘了,要住院。”趙國興給她拉了拉被子。
“那我怎麽上學?”
“媽媽一會兒去給你請假。”趙國興安慰林早早,“等病好了再去,出水痘不能見風,不能撓,撓破了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林早早就覺着癢,可聽見趙國興的話又怕留下疤不漂亮,忍着道:“媽媽我癢,你給我吹吹。”
趙國興還真就垂下頭對着林早早的臉吹了兩下,“好了,你忍着點,還得癢幾天呢,我讓你爸爸熬些魚湯你喝了能快些發出來。”
“我不喝魚湯,我想吃方便面。”林早早從小到大只有一生病就喜歡吃方便面。
“方便面要吃,魚湯也要喝,喝了魚湯好的快。”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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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早早這一病将近一個月,休息久了人也懶惰了,猛然去上課總覺得坐不住,還迷上了看電視,晚上作業也沒心思做,原本缺課就多,後來又沒用心複習,期中考試便考得很不理想,卷子發下來一瞧,語文才六十三分,而她同桌熊明傑六十七,兩個人一個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
班主任是語文老師,發了卷子拿着竹條教鞭走下講臺,來到林早早課桌前:“全班就你們兩個六十多分,還正好是同桌,林早早你原來學習挺好的,這段時間是怎麽回事?”
林早早垂着頭不說話。
“站起來”語文老師命令,“把手伸出來——”
兩個人都站了起來,戰戰兢兢伸出手,啪一聲,教鞭先打在了熊明傑手上,林早早身子一抖,吓得汗都出來了,她可是頭一回被打手心,怕極了,垂着頭連看都不敢看一眼老師,可餘光卻始終注意着那根黃燦燦帶着竹節的教鞭。
她瞧見老師将教鞭拿起來,然後朝着她伸出的手掌心抽下去,她心猛地一跳,手條件反射地縮了回來,啪,教鞭打在了課桌上,即然将她放在桌上的一只塑料自動鉛筆打斷了。
“你還敢躲,”語文老師惱了,“手伸出來。”
林早早又羞又怕,更心疼自動鉛,真是太丢人了,全班五十多個學生一定都盯着她吧,她遲疑着伸出手,咬緊牙等着教鞭落下。
啪——鑽心般的疼,手心像是着了火,木木麻麻的,眼淚奪眶而出。
“你們兩個,卷子訂正完拿給我看,我不在辦公室就在四二班,到四二班找我,今天放學前訂正不完不許回家。”語文老師扔下這句話轉身上了講臺,開始講卷子。
林早早一直垂着頭流淚,憋着不肯發出聲音,手緊緊握着那支被教鞭打成兩半的自動鉛筆,一節課都覺着臉上火辣辣的,老師講得內容一句也沒聽進去。
一直到下午放學她都沒有離開過座位,連趙園園和蔣小麗過來找她上廁所都不肯出去,那張卷子她磨磨蹭蹭直拖到下午放學才訂正好,猶豫半天才拿去辦公室,哪知語文老師不在辦公室,對面那張辦公桌的老師告訴她,他們語文老師在四二班上課。
林早早一點兒也不願去四二班找語文老師,她想到藍天就在四二班,不想讓他瞧見自己丢人的樣子,可不給老師檢查又不能回家,她在四二班門口徘徊半天,終于喊了聲報告,待聽見裏頭說進來方推開門。
已經快十二月了,教室燒了爐子,語文老師就坐在爐子邊改作業,一教室的學生原本都在寫字,聽見動靜紛紛擡起頭望向林早早,林早早一眼就瞧見坐在最後一排的藍天,連忙垂下頭。
把卷子交給語文老師後她站在一旁等着,渾身不自在,總感覺有很多目光落在身上,可她不敢去看。
“這裏還是錯的,我上課專門講過,你沒聽見嗎?”語文老師指着卷子上一道題給林早早說。
林早早彎下腰湊近了看,還沒看清就聽語文老師道:“拿回去訂正!”緊跟着就将卷子塞給她。
林早早伸手接,沒接住,卷子晃晃悠悠落在了爐子邊,她生怕卷子被爐子點着了,連忙一步跨過去撿起來,手碰上躺在地下的卷子那一瞬間眼淚就流出來了,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老師,我肚子疼,要上廁所,”教室後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是藍天,林早早聽出來了,她一把抓起卷子轉身沖出四二班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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