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投降的常鶴少爺
小鬼就那麽小一只,常鶴好像都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把他擡走。大概只有這時候他和蔔凡的腦電波才能在一個頻率。
他用舌尖抵着後槽牙別開眼,剛好對上大模抱着胸凝視他的樣子。
新鮮的木子洋表演完了,渾身上下都昭示着“我此刻心潮澎湃”。只是現在裝作“我是酷哥”的模樣太過于可愛了,常鶴沒忍住多瞧了兩眼,被他挑眉看了回來。
那視線就跟鈎子一樣,直勾勾地扯着人,不過此時從上到下把自己打量了一番,倒像是能随時把自己脫光了似的。常鶴比了個嘴形問他,“幹——什麽——?”
木子洋笑了,對着常鶴又撩起了衣擺。
嗬,敢情跟他秀腹肌呢!常鶴樂了,拿手指扣着自己脖子上的choker往外扯了扯,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上了舞臺。
——照例的開場是蔡徐坤,誰知道他私底下是個乖巧到近乎有些腼腆的男孩子。就連平時訓練完他都要小心翼翼地降低自己存在感,暗暗地挪到常鶴身邊問他,“我剛才表情對不對?”常鶴拿了邊上的維他命水咕嚕咕嚕地仰頭往嘴裏灌,瞟了他一眼,小鬼像在蹦床上跳過來似的,點着頭要把自己的頭都給晃掉,“對,坤坤你表情特別對!完美!”
小蔡在舞臺這方面,從來沒有讓人有一絲一毫的不放心,于是這次公演也毫無例外。從他開口說“e yo”到“ wee to this party people”,他真的能完美點燃舞臺。常鶴和王子異搭着肩,眼中是相似的表情,然後常鶴對着他挑了挑眉,用氣音問,“緊張?”
王子異微微地搖了搖頭,對着他笑了笑。
開場小王子後是迅速變換的三角陣型,常鶴站在左邊的角落上掃了一眼跟拍,下意識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唇。隊形散開後是常鶴一小段的rap部分,他擡起只手在嘴前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歪歪頭對着觀衆席“砰”了一聲。
來,接招吧,這是常鶴的舞臺。
得瑟的下場就是公演結束後回宿舍的第一個晚上,別的練習生為了慶祝這段時間的訓練告了段落或是為了聯系已經淘汰回家的兄弟們,一個個興奮地要死。只有常鶴這個宿舍裏,他和董又霖相對無言。後者是不小心把手給摔了,這兩天也經不起什麽大動靜,只能乖巧地坐在寝室裏聽聽主題曲再寫寫節目組強制要求的日記。
而常鶴,純屬是表演時人來瘋了,完了出了一身大汗,偷摸着去外邊左右吹了不過五分鐘的夜風,前段時間沒好徹底的感冒于是又卷土重來。
董又霖看看他又看看空蕩的寝室,張口問道,“常鶴,你要不要吃東西啊?我想出去走走,便利店怎麽樣。”
常鶴額頭上青筋跳了跳,翻身下床把窗戶打開通風,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一整箱雞蛋。他牙酸,立刻腳底抹油地溜走,“不了,等下有事。”
“欸,常鶴你去幹什麽?”董又霖扒着欄杆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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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衣房看看。”
——當然不是洗衣房。
常鶴拐了個彎進了坤音的宿舍,好家夥還正巧只有木子洋一個人躺在床上睡覺。
常鶴開門的聲音把大貓吵醒了,瞪着眼睛從床上望過來兩人都沒說話。最後還是木子洋察覺到他腳底蹭了蹭像是要離開,于是先開口道,“不是啊弟弟,這怎麽來了就要走了呢?”
“我就過來看看。”常鶴摸着自己的鼻子說。
“又生病了?”木子洋聽見他有些悶悶的聲音,直起身子,倚着護欄好笑道,“你這還真是生個病沒完沒了了。”
常鶴可不想把那丢臉的理由說出去讓木子洋恥笑一番,哪怕木子洋誤會他是晚上蹬被子睡覺着涼。他抿了抿嘴唇,“不傳染你了。”
木子洋這時已經下床了,從靈超的櫃子裏找出一板巧克力遞給他,“拿着呗,反正小弟光吃這個也沒法增肥。不過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等你病好了吃。”
這像是在招待小朋友。常鶴心頭突然一跳,下意識伸手拉住了木子洋的手腕。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只是先這麽拉住了,然後幹巴巴地嗯了一聲。
“傻子。”木子洋輕笑,拿那板巧克力敲了敲常鶴的腦門兒,眼裏是化不開的笑意,“怎麽表演時表情那麽多,下了舞臺就成了面癱。”
“也沒面癱。”常鶴皺着眉頭,伸手去桌上抽了兩只口罩,拉着木子洋的手腕把人拉到跟前,微低着頭仔細地給他戴上。
“幹啥呢這是?”木子洋把自己耳後的發絲從橡皮筋裏抽出來,偏過頭問他。
常鶴抿着嘴唇沒說話,給自己也戴完口罩後又過來牽他的手。
木子洋順從地跟着常鶴的腳步走。随意地伸手撥了撥他腦後的小卷毛,對上常鶴疑惑的目光時笑了笑,“下次染個鮮豔的發色怎麽樣?”
常鶴空閑的那只手插在兜裏,動了動食指。他沉默着點了點頭。
到了樓下,木子洋先松開了他的手。
那份來自另外一個人的溫度消失了。木子洋的指尖偏冷一些,擦在常鶴的手背上時有點輕微的涼意,像一陣風。常鶴擡眼去看他,木子洋擡手懶洋洋地戳了戳他的腦門,“你是幼兒園小朋友嗎,出門還要牽手。”
樓道口的路燈散發着冷光,把常鶴的側臉照得尤其銳利。他本就是深邃的眉眼,沒表情時看着不太親近人。木子洋收回手,把雙手都插在兜裏,靠在牆上看常鶴的臉。
常鶴的睫毛顫了顫,又長又直像是一面小扇子,他半垂着眼,小扇子就在他臉頰上落下一片陰影。開口的聲音是他平日裏偏低的聲調。他把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悶悶地說一句,“是。”
木子洋被他噎了一口,過來搭着他的肩膀往外走,“行了行了,哥哥帶你買東西去。”
常鶴知道全時那兒全天候着扛着大炮的粉絲們,也知道自己現在人氣不低。他們兩人一齊出現在鏡頭裏的時候粉絲們全瘋了,克制着自己發出尖叫聲。
鏡頭裏的兩人配置太高了,哪怕木子洋穿着公司的羽絨服從頭到腳把自己包了個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常鶴穿着廠裏統一發的訓練服,把半截袖子卷了卷,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線條。這兩人放在一起顯然能把普通的路都走成T臺。
但常鶴顯然沒想到有這麽多人在等他,他們隔着老遠的距離喊常鶴的名字,中間夾雜着幾聲“木子洋”。木子洋進去挑東西了,低着頭在貨架上挑挑揀揀,常鶴倚着門,望着他的身影發呆。粉絲們舉着相機不斷響着快門聲。
木子洋挑了滿滿一大袋小東西,結賬完就把袋子塞到了常鶴手裏。常鶴拎着袋子看,一些巧克力一些糖果,還有幾罐維C。他摸着下巴想了想,“你回頭把我櫃子裏的胃藥拿上。”
大少爺挑食,在大廠裏吃得不好,數着飯粒往自己胃裏填東西,好幾回訓練完了就躲在寝室裏拿王子異的胃藥吃,木子洋打眼路過了幾回,暗暗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
常鶴不愛他這托孤似的發言,張嘴嘲諷了一句,“你不是下一句就是讓我幫忙好好照顧你弟弟吧。”
木子洋愣了愣,勾起笑容倚在常鶴的身上,撚了撚他的耳垂,“你也是弟弟。”
常鶴直着身子硬邦邦地說,“蔔凡也是弟弟。”
“是。”木子洋點點頭。
常鶴被他這話氣笑了,舌尖抵在口腔裏繞了一圈,扣着他的手腕突然往外跑。
“哎!”木子洋被他拉了一個趔趄,回過神來他們離外邊那圈粉絲近得只差幾米的距離了。
“木子洋。”常鶴這麽說。木子洋還以為是在叫他,轉頭一看發現是常鶴對着外面的粉絲介紹他。
大少爺把唇抿得緊,拉成一條直線,只留下唇邊那顆小痣還招搖着。他攥着木子洋的手腕,突然俯身對着外面的粉絲鞠躬。
他們在舞臺上是最标準的直角鞠躬,為了表達對粉絲們的一路支持。這會兒私底下碰上粉絲,常鶴合起手放在胸前,彎下一個矜傲的弧度,輕淺地笑了笑,“一直以來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粉絲們争先恐後地說着。
常鶴退後兩步,揚起得意的笑容,傾過身子附在木子洋耳畔說話,帶出的氣流熱熱的,熏得木子洋耳根子都發癢,他轉過頭去看常鶴的表情,兩人正好對視,他面對那雙深邃的眼睛一下子詞窮了。
他那時幾乎都能用狼狽二字來形容。
好像非要襯托出木子洋的窘迫,門外的粉絲們輕而清晰的抽氣聲此起彼伏。他動了動手腕,輕輕地掙脫了常鶴。他也跟着笑了笑,“晚上好,但是記得早點回去。”
兩人停留了不過幾分鐘,到肉眼裏已經沒有他們的背影後,站子們瞬間炸開了鍋。
“卧槽卧槽卧槽,剛有人拍到他倆對視嗎?”
“我有我有我有。”
“我別是搞到真的了吧???”
“我今天被正主按頭嗑糖了嗎請問??”
“有沒人注意到剛才鶴仔跟木子洋說啥了啊?太吵了沒聽清。”
“鶴是下場給木子洋拉票了?”
“別吧,只是兩個人關系好罷了。”
“我突然get到木子洋的帥了。”
“回頭給這兩人投票就完事了。”
引發了一陣讨論後,常鶴像個沒事人似的墜後了兩步跟在木子洋身後,他踩着木子洋的影子往前走。大模瘦,走路帶風,衣服看起來空落落的,要不是裹了一件羽絨服,常鶴真要覺得風一刮這家夥就要吹走了。他拎着袋子跟在後面沙沙響,木子洋腦子裏是他方才貼在自己耳邊那句“洋洋,再待一待吧,好不好”。
有什麽不好。木子洋嘆了口氣,常鶴一軟下态度說話,沒人可以拒絕他。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像是沒料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美色影響心緒。他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常鶴,常鶴就站在原地任他打量。
你看這個大少爺自帶貴氣,燈光再暗的地方只要有他在就會發亮,分明是第一眼薄情的面相,可還是注定會有無數的人為他奮不顧身。常鶴挑了挑眉,嘴角拉開一個微小的弧度,表情忽然生動起來,帶點邀功的味道,他湊上來說,“就當陪我了,不好嗎?”
好,有什麽不好。
當常鶴這麽說話時,木子洋總要把他想要的給他,他們其實總在互相投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08-05 04:40:27~2021-04-06 00:55: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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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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