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标記

聞鳴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着去了浴池,根本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像極了主人把在外玩髒了的寵物扔進浴缸。

聞鳴玉莫名有這種詭異的感覺,下一秒就被自己的腦補激得抖了一下,搖頭把這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一路騎馬回來,确實塵大,聞鳴玉也想洗澡,只是……

他轉頭看向穆湛。

對方也偏頭看他,兩人對視上,都沒有動。

聞鳴玉都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陛下不出去嗎?”

穆湛神情不變,直接說:“孤在這看着。”

聞鳴玉:“……”

真那麽敬業,把變态富商演到底啊。

不對,他也不用演。

聞鳴玉假笑:“我突然覺得,好像不洗也沒關系。”

有人在旁邊看着,他怎麽可能洗得下去,還是個剛把他兔子模樣rua不知多少遍的危險人物。

但穆湛捉住了他的手腕,他想退後也難。

穆湛似笑非笑:“除非你以後都不沐浴了。現在你在孤心中沒有信用,所以,不管做什麽,都得在孤身邊。”

聞鳴玉啞然,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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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嗎?”穆湛再次問。

聞鳴玉看得出來他不是在開玩笑,愣怔之後回神,忍不住問:“不管做什麽……那陛下如廁我也得跟着?”

穆湛完全沒想到,聞鳴玉聽完自己說的話,第一時間是說這個。他神情複雜,不答反問:“你說呢?”

聞鳴玉自然聽明白了意思,又問:“那我如廁,陛下也要看着?”

一臉的故作驚訝,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仿佛在說——這世上竟有如此一朵奇葩。

穆湛眉角一跳,冷聲說:“閉嘴。”

然後,就像是懶得和聞鳴玉廢話。

他直接伸手解開了聞鳴玉的腰帶,沒了束縛,衣襟自然散開落下,露出裏面雪白單薄的中衣。因為扯拽的力道不小,甚至有布帛撕裂的輕微聲響。在這樣的環境下,透着難言的暧昧欲感。

不過愣神的瞬間,聞鳴玉就被穆湛脫得只剩下貼身衣物,在一片溫熱的水汽之中,沾染微濕,隐約透出難言的美感。

聞鳴玉瞬間就沒了剛才的狡黠從容,一把抓住穆湛的手,耳朵泛紅,“停!我自己來!”

因為情緒起伏,信息素的味道都變濃了。

穆湛聞到蔓延開來的甜香,雙眉舒展,臉色也緩和了些,還真沒有繼續脫聞鳴玉的衣服,反而是手一翻,化被動為主動,抓住了聞鳴玉的手,懶懶地捏着他的手指把玩。

“不用孤幫忙?”

“不用!”聞鳴玉想都不想就答,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在一處,手指被一點點地揉捏摩挲,整只手被包裹住,讓他感覺不自在,半邊身體都好像有些發麻了。而且,他們就站在浴池旁邊,他衣衫不整,穆湛卻穿戴整齊,更怪異了。

濃烈的酒味信息素襲來,聞鳴玉的臉快紅透了。他迅速後退,背對着穆湛飛快地脫了衣服,就躲進了浴池裏。

雖然他變成垂耳兔的話,就可以避開這些,但在兔子形态的時候,他也會擁有兔子的一些特性,就好比怕水,毛發濕透的感覺讓他不舒服,會忍不住撲騰爪子游上岸,根本不能泡澡。

浴池邊的穆湛,果然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留在這盯着他,沒有走。此時正懶散地躺在池邊的長榻上,和未來的沙灘椅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當然,這個要華麗精致許多,十分能襯托穆湛的皇帝貴氣。

聞鳴玉一開始還不自在,但慢慢的,他就忘了穆湛的存在,因為豪華大浴池實在是太舒服了,出去那麽多天都只能用小小的浴桶洗澡,很不方便。他恐怕已經被封建主義貴族的奢靡生活給腐蝕了,幾乎要在水裏軟成一坨垂耳兔形狀的果凍,趴得特別享受。

心情一好,信息素都變得綿軟甜蜜起來。

朦胧的霧氣裏,浴池裏的身影也變得模糊,宛如隔着一層薄紗,隐約能看到雪白凝脂,芙蓉暖玉,腦子裏無意識勾勒出了一幅仙氣缭繞的仙境美景……

水很清澈。

穆湛喉頭微滾,忽然起身,也走進了浴池。

聞鳴玉泡得整個人熱乎乎的,太舒服了,一時都沒注意浴池外面的情況,等聽到水聲,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穆湛一下就來到了他身邊,摟住他的腰,将人攬進了懷裏。

烈酒的信息素襲來,仿若一張密密實實的大網,兜頭籠罩下來,落下一片黑影,人在最中央,就像是蛛網裏徒勞掙紮的獵物。

穆湛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果香吸引,沒有克制,順着本能,低頭覆上他的唇,撬開唇齒,橫沖直撞,那兇猛的架勢,讓聞鳴玉懵了,被迫仰着頭,親得呼吸不上來。

還是穆湛注意到,捏住他的下巴,讓他張嘴換氣。

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後頸,那是果香的來源。

穆湛雖不懂什麽ABO,但對聞鳴玉的占有欲作祟,尤其是在逃跑的事情發生之後,他更是煩躁不安,想要做些什麽。

親吻不夠,擁抱也不行。

他猛地一口咬住後頸上的腺體,烈酒信息素強勢侵入,仿佛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做标記。

這是聞鳴玉第一次清醒着被做臨時标記,感覺比他想象中強烈得多,讓他無所适從,他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些什麽,但細白的手指蜷縮起來,只抓到了一團空氣。

一只手從身後伸過來,捉住了他的手,手指一根根插入他的指間,十指交扣。

聞鳴玉眼神迷蒙,仰臉看向天空,一個高大的人影黏在他身後,臉埋在他頸側,宛如深夜裏的吸血鬼在獵食,逼得他發顫,聲音沙啞。

……

最後,聞鳴玉是被穆湛抱出來的,換上了他往常穿的衣裳,那身鵝黃色襖裙被穆湛命人扔了,想要裙子的話,他可以再準備,不想聞鳴玉穿外面的。

這個時候,聞鳴玉其實是清醒的,只是上岸的時候腿有些軟,穆湛就幹脆抱起他放到榻上,幫他穿衣服。

聞鳴玉低頭捂臉,都不敢相信,只是一個臨時标記,他怎麽會反應那麽大。是因為兩人匹配度太高?還是說第一次标記才這樣,以後适應了就好很多?

不管怎麽說,這時候他都只想找個洞埋進去,沒臉見人。

被抱到椅子坐下時,聞鳴玉無意中看到,角落多出來的一個箱子。

他頓時震驚地瞪大眼睛,轉頭看向穆湛,“陛下這就準備了……?!”

穆湛順着看過去,很快就明白過來,他誤以為那箱子裏裝的都是剛才說的小玩意。穆湛也不解釋,反倒是放任他誤會,笑着道:“是啊,想試試嗎?”

聞鳴玉立刻用力搖頭。

穆湛:“你聽話點,就不給你用。”

聞鳴玉又想打狗了。

他覺得自己沒有跟穆湛徹底坦白真是一件明智的事。這樣,穆湛就不知道ABO的事,更不懂什麽是完全标記。

聞鳴玉非常的想當然,完全忘了有些事情是存在本能,自然就會的,就像穆湛對他進行标記,根本就沒人教他怎麽注入信息素,但他直接就會了。

剛沐浴過,聞鳴玉熱氣熏蒸過的臉泛着漂亮的緋紅,雙眼濕潤,宛如波光潋滟,濕漉漉的黑色長發垂落在肩頭身後,把衣裳都浸濕了,暈染開一團深色的痕跡。

身上甜甜的果香也變得更濃郁了,就像熟透了的蜜桃,圓潤粉嫩,汁水飽滿,讓人很想咬一口品嘗。

穆湛伸手撩起他的一縷長發,柔順的發絲在指縫間溜過,很快就又垂落下去,只留下幾道淡淡的濕痕。

他讓宮人拿了幹布過來,專門用來絞幹頭發的。

然後,伸手一拽,就讓聞鳴玉坐在了自己腿上,漫不經心地幫他擦幹頭發。

聞鳴玉有點懵。

這種事一般都是宮人做,穆湛為什麽要幫他。

他發現,跑了一次再回來,他和穆湛之間的關系好像就悄無聲息地發生了某種說不清的變化。以前雖然會在一張床上睡,但他是安眠作用,除此之外,他們其實并沒有多少親密的身體接觸。

但現在,穆湛像是突然打破了中間隐形的屏障,強勢地越過界線,踏進了他的世界,且不容他抗拒。

穆湛不知道他心裏想着什麽,垂眸專心地給他擦着一頭長發。

聞鳴玉在宮裏養尊處優,吃穿用度無一不精細,發質也養得很好,摸起來柔軟順滑,帶着微微的涼意,有種軟玉一般的錯覺。

撩起長發,自然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後頸上白皙的皮膚,還有那一枚鮮豔的咬痕。正是穆湛剛才标記時留下的。

穆湛看着,伸手摸了摸,露出滿意的表情。

聞鳴玉卻是被摸得一癢,下意識伸手過去,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穆湛的手,又立刻被燙到似的縮回來。

穆湛眼底一暗,抓住了他縮回去的手,過了好一會,才慢慢松開,不知在計較什麽。

因為頭發長,擦到幹得差不多,需要的時間并不短。穆湛擦着頭發,還算是有事做,聞鳴玉只是這麽坐着,就很無聊了,屁股底下就是硬邦邦的大腿肌肉,很不自在,但他也不敢亂動。

終于,他忍不住朝桌上的糕點伸出了罪惡的手手。

瓷碟離他有點距離,他不得不傾身向前伸長手,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頭發被扯了一下。但他沒有識相地立刻縮回去,而是趁機飛快地拿了一塊花餅,才坐回原位,拿到嘴邊就想偷吃。

穆湛捏住他的臉,讓他轉過頭來。

聞鳴玉兩腮被捏住,嘴巴被迫微微嘟起,他一秒裝無辜,眨巴着濕漉漉的眼睛,拿着花餅,軟聲說:“我餓了。”

穆湛輕嗯了一聲。

聞鳴玉以為他這是答應了,笑了一下,立刻張嘴就想吃。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在半路被劫走了。

穆湛捉住了他拿花餅的那只手腕,稍一用力,轉而送到自己嘴邊,很自然地吃了進去,嘴唇還不小心碰到了聞鳴玉的指尖。

這要放在小情侶之間,很可能就是臉紅心跳的浪漫事。

但聞鳴玉呆住了,看起來受到的打擊不小,不敢置信又委屈巴巴。

穆湛細嚼慢咽,松香酥軟的花餅在嘴裏散開,吞下去後,他不疾不徐地接上了剛才沒說出口的話,“可以吃,孤吃。”

聞鳴玉瞪大了眼睛,瞬間從高興臉,戴上了痛苦面具,敢怒不敢言。

穆湛看他就像一朵蔫噠噠的花一樣,不禁笑了,心情意外的不錯。原本覺得甜膩的點心都變得可以入口了。

“味道不錯。”

聞鳴玉聽到這話,眼神更幽怨了,在心裏默默辱罵狗皇帝。

穆湛在他身後,沒看到他的臉,卻像是能讀心,輕飄飄說:“你在罵孤?”

聞鳴玉果斷否認:“怎麽可能?當然沒有。”

穆湛扯了扯他的長發,看他不得不順着力道貼進自己懷裏,又道:“想吃的話,說點好聽的。”

聞鳴玉眼睛一亮,這還不簡單。

他想都不用想,開口敷衍就誇:“陛下貌比潘安,神仙氣質,明月,群星,山間清風,全都不如你,陛下英明神武,雄才武略,這世上就沒有什麽可以難得到你……”

他嘴巴叭叭叭,直接就誇了一大長串,最後以“你就是最完美無暇最可愛的人”為結尾,然後,眼巴巴地看着穆湛,一副客官您還滿意嗎的表情。

穆湛說:“不夠真誠。”

聞鳴玉不服輸,試圖再次挑戰,但穆湛伸手把碟子拉到他面前,說:“勉強合格,再接再厲。”

聞鳴玉仿若一個學渣,下次考試下次再說,現在拿起花餅享受了成果先。

美滋滋地吃完,他的頭發也已經半幹。然後,穆湛命令他給自己擦頭發,聞鳴玉沒有異議,禮尚往來,直接照做了。

穆湛又把金色細鏈拿過來,給聞鳴玉戴上,輕輕摩挲,皺眉不滿說:“變成兔子就會掉落,實在無用。”

聞鳴玉贊同點頭,所以就不用戴了吧。

穆湛卻摸過腳鏈,指尖輕輕勾着,思索着沉聲道:“孤讓人重新做一條,怎麽都不會掉的。”

聞鳴玉:“……”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但穆湛顯然不會聽他的,是個封建專制狗皇帝。

聞鳴玉也懶得理了。

穆湛把人抱到床上,熟練地将“抱枕”摟進懷裏,閉上眼睛,眼底俱是疲憊倦色。

這麽多天,終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能睡個好覺。

而聞鳴玉被緊緊抱住,竟然沒覺得束縛。在外面自己一個人睡時,他以為自己算是睡得不錯的,但回到這裏,聞着熟悉的酒香,幾乎兩秒就入睡。有了對比,才知道其實之前睡得并不怎樣。

床榻上,兩人相擁,仿佛一個分開的整體,又契合地貼在了一起。

一覺睡醒。

聞鳴玉茫然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過了一會,才打着哈欠下了床。

外面傳來兩聲響亮的狗吠。

聞鳴玉循聲看去,發現原來是一只毛發黑白相間,長相像狼的狗,很眼熟,他想了起來了,是幫他跑路的那只二哈。他伸手摸了它的頭一下,微微訝異,“你怎麽在這?”

穆湛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慢條斯理說:“你見過它?說起來,這次能那麽快找到你,還多虧了它帶路,不然還要幾天。孤正考慮給它什麽獎勵。”

聽完這話,聞鳴玉瞬間瞪大眼睛,猛地轉頭,不敢置信地看向正吐着舌頭,一臉無辜的哈士奇。

原來是你出賣了我?!

這世界,狗子和兔子之間果然就不能有一點點的信任嗎?

聞鳴玉牙癢癢,伸手去捏二哈的腮幫子,一頓揉搓,把它那張冷酷又憨的臉像面團一樣揉變形了,變得更滑稽喜感了。

二哈偏偏還毫無自知之明,以為聞鳴玉在跟他玩,激動地汪汪兩聲。

當初在孫娘的宅子裏,剛找到人時,哈士奇就想撲過去找它的好兄弟玩。雖然它沒多久前才剛被一只兔子咬了,但好了傷疤忘了痛,完全不覺得聞鳴玉是只垂耳兔就要有陰影,照樣是可以玩含頭游戲的小夥伴。

只可惜,它被魏英武攔住了。興奮起來的哈士奇,也就強壯猛漢攔得住了。哈士奇還不高興,完全不知道魏英武救了它一條狗命。

此時,它望着小夥伴聞鳴玉,亮晶晶的狗眼裏,滿滿地寫着——對啊!是我帶朋友一起過去看你的!怕你一個人太孤單了,你高興嗎?!

聞鳴玉:“……”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嘞!

穆湛握住了聞鳴玉的手,問:“你不高興它把你找回來?”

語氣挺平靜,但那臉色就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了。

聞鳴玉果斷搖頭,“我之前是一時想岔了,如果早知道陛下不認為我是妖怪,也不是要吃我,我就不跑了。”

這話是為了哄穆湛,但絕大部分也是真的。

穆湛神情稍緩,平淡說:“你也不會再有機會跑了。”

最終,穆湛給哈士奇賞了許多大骨頭,禦膳房會給他煮很長一段時間,算是由皇宮養的半只狗了。

哈士奇似乎能聽懂大骨頭代表了什麽,頓時嘩啦嘩啦淌口水,已經開始饞了。

宮人很快就給它遞上了一根骨頭。

哈士奇低頭就開始忘我地啃,吧唧吧唧,無比歡快。

聞鳴玉幽幽地盯着他。

哈士奇啃了一會,感覺到他的視線,擡頭看過去,然後警惕地換了個方向,用屁股對着聞鳴玉,似乎怕聞鳴玉要搶它的美味大骨頭。

聞鳴玉:“……”

誰要跟你搶啊?!

當初他是多傻,才會選了哈士奇做逃跑夥伴,他的腦子大概有坑,所以選了個坑貨隊友。

聞鳴玉忍不住蹲下來,狠狠揉了哈士奇一頓,簡直恨不得把它rua禿。

但哈士奇完全體會不到他的悲憤,只在百忙之中施舍了他一眼。

小爺知道自己帥氣迷人,颠倒衆生,但你也不用那麽熱情。看在你那麽愛我的份上,分你一點點肉吧。

聞鳴玉退了一步,明确表示拒絕。

哈士奇汪汪——鴨頭,我不信,你在說氣話。

聞鳴玉掉頭就跑,一下就跑到了站在一旁看戲的穆湛身後躲起來。

哈士奇還想上前,但一對上穆湛的視線,它就夾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回去啃骨頭了。它雖然憨了點,但也有動物對危險的敏銳感知,一看穆湛就是不好惹的,瞬間溜得比誰都快。

聞鳴玉頓時松了口氣,扒在穆湛肩上的手也準備收回去。

穆湛卻偏頭一下抓住,意味深長地說:“為什麽要躲,你們不是玩得挺開心的嗎?”

聞鳴玉一臉震驚。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別睜眼說瞎話啊,你去陪二哈玩玩試試?

穆湛笑而不語。

這次狩獵期,比以往都要久,現在要善後的事情處理完了,逃跑的人也抓了回來,自然可以啓程回去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回了京城,又回到了熟悉的皇宮。

用膳沐浴,然後休息。

穆湛身為皇帝,自然又恢複到之前的上班狀态。

卯時還不到,天還是灰蒙蒙的,沒有亮起來,就要起床,洗漱更衣準備上朝。

穆湛起來時,聞鳴玉整個人還軟綿綿地陷在被褥裏,閉着眼酣睡,根本不知道身邊的動靜。

穆湛看了一會,伸手就把人從被窩裏拉了出來。

聞鳴玉半眯着眼,被宮人伺候着洗漱,好半晌,都沒完全清醒過來,迷迷糊糊地任人牽着走,過分乖巧。

終于,什麽都收拾好了,聞鳴玉清醒了點,茫然地看了一眼窗外,瞬間呆住。

天好暗……他這是睡了一天一夜嗎?!

穆湛:“沒有,孤正要去上朝。”

那為什麽讓他也起床?他好困!

聞鳴玉勉強睜着眼睛,打起精神說:“陛下辛苦了。”

就想送他出門,然後回去睡個回籠覺。

但穆湛把他帶到床邊,伸手捏了捏他的後頸,命令道:“你跟孤一起去。”

聞鳴玉:“……?”

那是上朝又不是去玩,他去幹什麽。

還沒等聞鳴玉問,穆湛就讓他變成垂耳兔,然後揣進袖袋裏,帶着一起去上朝。

作者有話要說:

二哈:鴨頭,我不信,你在說氣話。

玉崽:……救命!

穆湛:今晚想吃狗肉嗎?

二哈:汪汪汪!(都是時臣的錯,我超無辜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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