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從心理科離開後, 餘故裏就被岑穆蘭揪走了。

岑穆蘭拎她像是拎着個小雞崽,餘故裏心裏不平衡,給越越也拎手裏了。

就這麽三個人排排站, 岑穆蘭帶着她們到了住院部旁的小花園,面無表情的瞪她。

餘故裏嘟囔,“你幹嘛啊媽。”

岑穆蘭一出來,二話沒說就給她提走了,白清竹還在旁邊, 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岑穆蘭抿抿唇,看着這個好像一點都沒長大的女兒有些無奈:“你也不知道穩重點。”

餘故裏才不管,“我穩重個什麽勁兒啊, 我現在這樣不好嗎?多開心啊, 你看越越都随我。”

越越茫然的擡起頭。

別的倒不說,越越年紀小小的,這鬼靈精的勁兒倒也真像極了餘故裏。

岑穆蘭蹲下身, 把越越抱起來, 讓她坐到自己懷裏,說:“越越都知道了嗎?”

“知道啦。”越越點頭,抱着岑穆蘭, 親親熱熱的說:“姥姥,媽媽和姨姨什麽時候可以結婚啊?越越想當小花童。”

岑穆蘭擡頭,“我喊你出來, 也是想問你這個事。”

餘故裏一頓, “您現在這是, 默認了?”

“我一直就沒有反對過。”岑穆蘭說:“小白的确是個好孩子,你這本子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了。你們現在都是獨立的成年人,兩個人都有穩定的工作, 更別說還有越越,至于房産……我和你爸也給你一直攢着首付,你自己手裏也有不少錢,在老家買一套倒是夠的,在S市就有些勉強了……”

聽着岑穆蘭越扯越偏,餘故裏連忙舉手喊停,嘟囔着說:“您這個敘事邏輯還能當老師呢?這都快扯到太平洋去了……”

岑穆蘭瞪她,模樣嗔怪,“這些都要考慮到的。小白那孩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就算是工作好,想攢一套房子也不容易,何況是S市那種地方,喝水都要花錢……”

餘故裏想了想,正要說什麽,越越着急忙慌的先舉起爪子:“姥姥,姨姨有大房子!姨姨還說以後那些都是越越的,她的遺産都給越越……我聽見了,姨姨還說要把你和姥爺、太姥姥和太姥爺都接到家裏去住,以後我們都可以在一起了!”

餘故裏慢慢閉上嘴,看着岑穆蘭仲愣的模樣,聳聳肩說:“她都準備着呢。”

忽然她有些好笑。

這不是什麽都想到一起去了。

她爸媽這邊在為了她們将來的穩定考慮,白清竹又何嘗不是?

雙方計劃一拍即合,連思路都想到了一起去。

岑穆蘭這下是徹底沒了脾氣,她本來就喜歡向上的年輕人,白清竹更是其中翹楚,她模樣好,能力好,會疼人,對越越也毫不藏私,幾乎是傾盡所有去疼愛——看越越對白清竹的态度就知道。

岑穆蘭終于說:“那你們倆後來是怎麽說的?”

餘故裏:“什麽怎麽說的?什麽後來?”

“就剛才啊!”岑穆蘭擰她一下,“你不是說求婚嗎?這事情你們倆總得有一個主動的人來……”

“要說到主動。”餘故裏看她媽:“媽,我可得跟您交代一下,人家白老師可不是死乞白賴上趕着跟我在一起,當年那是我死纏爛打追的人家,一直都是我主動地,哦還有,就您那次跟我爸下鄉支教回來的那次,那也是我一直逼着她做的那些事兒……”

岑穆蘭聽完後,良久:“………………”

岑穆蘭:“你……”

她點人的手指有點顫抖,可想想餘故裏從前那些年沒有她和餘可進陪在身邊的日子,說教的話又說不出來。

最終,她只能嘴唇顫抖的嘟囔着說:“你想起來之後,怎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之前失去記憶的餘故裏固然活潑,可總不像是現在這樣,皮的都有點不太要臉,仿佛能随時随地上天一樣。

就哪怕是她小時候,餘故裏在她和餘可進面前,也一向都是乖巧聽話的,從來沒有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她才一度以為,是白清竹先對餘故裏動了心思,哄着餘故裏做的事情,畢竟她後來也沒有否認。

堅持了這麽多年的事情被餘故裏毫不留情的擊碎,岑穆蘭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餘故裏聳聳肩,輕笑一聲:“這誰知道呢,大約是因為以前我鬧也沒有人慣着我,和老白在一起之後,她會慣着我的原因吧。”

餘故裏挑起眼看她媽,整個人混不吝的往上湊,湊到岑穆蘭跟前,小聲說:“媽你知道嗎,我在家裏就算是翻天了她都慣着我,我想幹什麽的她都由着我鬧,你說說這麽好個人我上哪找去啊,我不得好好看着啊……”

岑穆蘭聽她越說越離譜,臉終于紅了。

這下心裏唯有的那麽三兩點擔憂也被餘故裏全部揮空,半輩子的涵養都曲折的化為一個字,用氣吞丹田的姿勢吼了一句:“滾滾滾——”

餘故裏麻溜的滾走去騷擾白清竹去了。

難得的午休時間,白清竹辦公室沒有人。

她進去之後做賊心虛似的給反鎖上了,左右看看說:“你這沒監控吧?”

白清竹臉可疑的一紅,看了眼桌下碩大的空間,說:“你想幹什麽?”

“不想幹什麽啊。”餘故裏眨眨眼,臉蛋兒上一派的清純:“你以為我想幹什麽啊?”

白清竹不說話,就縱容的看她。

餘故裏每次讓她這種眼神一看,自己就差不多見好就收了。

她蹭過去,站到白清竹邊上,瞧了兩眼說:“你這裏沒地方坐啊白老師。”

白清竹毫不意外的拍拍自己的腿,“抱。”

餘故裏側着坐她身上,坐了一會兒覺得不舒服,又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坐在她腿上。

這個姿勢下,她比白清竹要高一點,白清竹要往後微微仰頭才能看得到她。

餘故裏湊到她面前,小聲說:“我告訴你個事兒。”

尾音吐在耳垂上有些發癢,她自己不知道,她的耳朵已經整個紅起來了。

餘故裏小詭計得逞似的笑着,露出了小虎牙,毫不客氣的咬在那口感很好的耳垂上,含吮□□,一邊漫不經心似的說:“剛才我問你的,你考慮的怎麽樣啊?同不同意啊?”

白清竹讓她弄得有點氣喘,抓着她腰的手不自覺的用力,頭埋在她的身上深吸,聲音發抖:“什麽?”

“答不答應啊?”餘故裏咬了一口,退開點,又用鼻子蹭她:“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下次開個車,找你們同事,在你們醫院大門口擺出來個矩陣,說‘白清竹請你嫁給我’怎麽樣?或者擺成‘白清竹你到底娶不娶我’?你選哪個啊?”

白清竹笑了,“你這麽做,我們兩個會在熱搜上挂一天。”

“挂就挂呗。”餘故裏樂着玩她:“那你同不同意啊?”

“我同意。”白清竹氣息恢複平穩。

她解開餘故裏兩顆紐扣,摟着她的腰,在她鎖骨上啃一口,像是從前她最常做的一樣,說道:“你知道我不會不同意的。”

餘故裏笑的像是只偷了腥的貓。

“這會兒沒人。”餘故裏眼神帶鈎,往前又湊湊,說:“你這麽多年沒碰我,你想不想我啊?”

白清竹臉被熏得發紅,不知道是屋裏的暖氣,還是餘故裏身上的香氣。

“說實話。”餘故裏看她,“有沒有晚上想着我自己玩啊?”

白清竹這下不答,仰起頭,将餘故裏頭往下壓,直接以吻封緘。

有衣服被掉落在地上,外面走廊也時不時會穿過三三兩兩走路并談話的人,冬日裏外面天寒地凍,室內卻溫暖如春。

餘故裏掙紮間仰起脖子,卻簡介将自己往白清竹那送,雙手只來得及抓住了窗簾繩子,用力一拉,室內變成一片黑暗。

“你現在怎麽……”餘故裏喘氣:“這麽兇。”

白清竹卻沒有回答,只将嘴唇重新挪到餘故裏唇間,一手摘下眼鏡,無聲的親她。

餘故裏捧着她的臉仔細的親,親着親着,忽然咬了她一下,帶着哭腔的聲音呢喃着說:“我真的好想你啊。”

那份思念帶着遙遠的記憶橫跨十年,還有年少時最熱烈的也最直白單純的愛,毫不掩飾的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受了餘故裏眼中的刺激,白清竹動作更兇,死死扣着餘故裏不讓她離開,躬身,幾乎要把餘故裏折騰散了,讓她張開手,讓她徹底露在室內潔白的燈光下,慢慢的欣賞。

餘故裏恍恍惚惚,只覺得眼前一片朦胧,燈光也在她眼中變得氤氲暧昧。

一片霧氣朦胧中,她聽見白清竹覆在她身上,湊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也很想你,你能想起來,我很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掐人中等着被鎖倒計時。

如果沒有,信女願吃三天麻辣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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