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這聊天太喪了
于思珍這麽一開口,登時就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大家都在等着聽她說話。
她低頭抹了一把眼淚,從懷裏取出兩張卡片。
“我找到了兩張線索卡,願意和大家共享,請剩下的玩家投這位張先生。我還是比較擅長搜證的,留着我至少能多獲得一些提示,留着他……完全自私又喜歡陷害別人的家夥,怎麽可能和大家合作共贏?他只會影響我們的游戲進度。”
張爽怒道:“你騙誰呢?誰他媽知道你那線索卡是真的假的?”
南銀紗拿出了保存在自己這裏的兩張線索卡,卡片背後的燙金花紋,和于思珍手裏的一模一樣。
方曉北也拿出了從李珊珊屍體上搜來的卡片,展示給在場所有人看。
“是真的。”
“……”
張爽霎時面如死灰。
他此前沒有找到過任何線索卡,這意味着他徹底失去了和于思珍競争的籌碼。
果然,原本還在猶豫的那三位玩家,在确定線索卡的真實性之後,紛紛點擊投票。
至于投的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倒計時還剩三十秒。
張爽罵罵咧咧爬上桌子,撲向剛才最後一位落座的男玩家,和對方兇狠扭打在一起。
“王八蛋!要不是因為老子幫忙,你能逃過懲罰嗎?你他媽托老子的福,還敢投老子?!”
那男玩家也急眼了:“你玩陰的,明明就是想自己贏!我不過是運氣好,跟你有毛線關系!”
“都他媽給老子死!”
張爽掀翻了附近玩家們的餐盒,他開始見人就打,發瘋一樣的撒潑。
被殃及的玩家紛紛出手想要按住他,南銀紗端起自己幸免于難的餐盒,正打算再舀一勺飯,忽聽旁邊的晏之卿,淡然提醒。
“南小姐,椅子往後挪一挪。”
她看了他一眼,并未多問什麽,照做了。
然後下一秒,倒計時結束,懲罰啓動。
天花板處似有紅光一亮,緊接着張爽像被某種奇怪的力量牽制住,目光呆滞僵在了原地。
他的頭顱,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當場爆開。
腥濁的腦漿和污血,如同被攪碎的加了辣油的豆腐腦,四處飛濺,周圍玩家無一幸免。
當時劉勇大哥正在阻止張爽發瘋,自然首當其沖,被濺了滿臉血不說,飯也是徹底沒法吃了。
他磨了兩回後槽牙,把餐盒往旁邊一推,無語抹了一把臉,神色難看。
“媽的。”
這情景太過血腥驚悚,原本海司羽的餐盒沒濺上血,可看着桌上這一灘屍體,也不禁反胃。
她放下筷子不吃了,又見對面的南銀紗依然在剝蝦,深感佩服。
“妹妹,你可真強。”
南銀紗頭也不擡:“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多吃一口算一口。”
“別這麽消極,我感覺你得比大多數人都活得久。”
“早死晚死都是死,看命吧。”
“……”
海司羽“啧”了一聲,明智中止了這一段極喪的談話。
終于安全的于思珍,明顯是被張爽凄慘的死相吓到了,她極力忍住幹嘔的沖動,小心翼翼走到桌前,朝衆人鞠了一躬。
“感謝投我票的大家,還有……還有棄票的大家,是你們救了我的命。”
瘦宅男窩在椅子裏,看着自己面前血刺呼啦的那盒飯,有氣無力嘟囔了一句:“沒有誰救誰的命,反正大家都是間接殺人,殺誰不是殺。”
要說最該感謝的是她自己,畢竟她手握兩張線索卡,這才是翻盤的關鍵。
晏之卿禮貌詢問:“于小姐,可以把線索卡給我看一下嗎?”
“啊……當然可以。”
有的玩家不樂意了:“憑什麽先給他看?他根本都沒投票,我們還投了張爽幫了你呢,不應該先給我們看嗎?”
南銀紗不耐煩将筷子一扔,作勢要去拿刀。
“有病,你眼睛是馬上快瞎,差這幾秒鐘就看不見了?”
“……”
那玩家頓時老實噤聲。
越是在這種緊張的局勢裏,誰的氣勢更強,誰就能占據主動權,更何況南銀紗那柄長刀,是最能鎮住場子的神器。
晏之卿含笑看向南銀紗,他低聲道:“多謝南小姐。”
“別廢話了。”
她索性直接從他手裏搶過線索卡,垂眸一瞥。
兩張線索卡,似乎給的不是同一類提示。
第一張,依舊是地獄層數提示:【不孝雙親者,判第十三層。】
第二張,卻寫着一行莫名其妙的字:【永生者藏于姓名。】
【永生者藏于姓名。】
【已死者沒有秘密。】
這張卡,和先前從胖大叔屍體裏找到的那張卡,大約是相對應的。
這到底是在引導玩家什麽?
晏之卿起身走向那座答題板,依次翻開了玩家們的姓名牌。
果然,除去最初胖大叔的姓名牌,這次出現文字提示的姓名牌,又多了三塊。
雙馬尾女生李珊珊——死者诽謗害人;
某位變成鬼怪侍從的男玩家——死者收受賄賂;
剛被投票處決的張爽——死者買賣不公。
結合已經獲得的線索卡,目前能夠确定的組合,只有李珊珊。
诽謗害人者,判第一層。
晏之卿将李珊珊的姓名牌,和刻着數字1的木牌,橫向對應擺上了答題板。
這時南銀紗也來到了他身後,她越過他的肩膀伸出手去,将自己的姓名牌,和刻着數字13的木牌,擺在了一起。
不孝雙親者,判第十三層。
她認領了這一項。
“你們以前都做過些什麽事,自己應該最清楚吧?”她冷漠回頭,“想盡早結束游戲的話,就都快點承認。”
“……”
玩家們面面相觑,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南銀紗拿出自己那兩張線索卡,閱讀上面的提示。
“肇事逃逸者,判第四層;聚衆淫.亂者,判第九層——都指的是誰?對號入座。”
有人提出質疑:“這提示也未必就和我們的真實經歷對應吧?也許是系統随機分配的呢。”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說這種蠢話。”
“……你這女的有沒有點教養?”
結果他剛罵完,另一人就站了出來,啪啪打了他的臉。
“那個……我是第九層,我早年間在夜店酒吧,專門給VIP顧客介紹漂亮的女孩子,哈哈……”
簡而言之,拉皮條的,而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南銀紗冷笑:“為了贏這場游戲,最好誰也別藏着掖着,裝傻只會死得更快。”
于是開始那位玩家沒再多說,他暗地裏瞪了她一眼,上前把自己的姓名牌,擺在了數字4的前面。
可見就是真實經歷,他肇事逃逸過。
剛承認自己是第九層的玩家,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張新的線索卡。
“我也找到了,偷盜行竊者,判第十七層,是誰?”
這次沉默的時間比較長,最後是那位瘦宅男開了口。
“是我吧,我在大學時候,偷過舍友的手辦去賣,後來……後來道歉了,他也原諒了。”
拿着線索卡的玩家嗤笑:“道歉歸道歉,原諒歸原諒,但你終究是偷過了,偷過就是賊。”
瘦宅男沒辯解,他将自己的姓名牌,和數字17擺在了一起。
然後他轉過頭去,認真看了一眼對方胸前的金屬銘牌,顯然在确認對方的名字。
方曉北環着雙臂站在一旁,像是想到了什麽,陰沉的表情多了一絲玩味。
她說:“只要有人死,姓名牌後面就會出現提示?”
“小妹妹,勸你別動歪心思。”海司羽道,“殺人是有慣性的,不到萬不得已別選這條路。”
“我沒有要這麽做,但我猜,一定會有人這麽做。”
“這不是競争游戲,是合作游戲,大家可以一起贏的,何必多此一舉?”
“萬一有人撒謊呢?”方曉北過分沙啞的嗓音,使她講話的內容更加滲人,“說真話的理由只有一種,撒謊的理由卻可能有很多種。”
說完,她裹緊寬大的黑色外套,沒再理會衆人,自顧自離開了大廳。
原地解散後,剩餘的各位玩家,繼續在樓內的各個角落尋找線索。
在此期間,南銀紗、晏之卿、海司羽和劉勇,四個人始終集體行動,途中遭遇了兩次女高中生鬼怪,均被合力逼退。
南銀紗那把刀,在戰鬥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她掄起刀來虎虎生風,出招見血,用劉勇大哥的話來說,就是“這狠勁兒,根本也不像個姑娘”。
“小丫頭,你這刀可是好刀啊,有名字嗎?”
南銀紗正疊着腿坐在桌上,用撕開的破床單擦刀刃的血,她聞言,很懶散地一擡眼皮。
“有。”
“叫什麽?”
“霜雪明。”
趙客缦胡纓,吳鈎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飒沓如流星。
海司羽笑道:“出自李白的詩嗎?真有豪情,看來送這把刀的人,想讓你成為優秀的刺客。”
“也許吧。”南銀紗收刀入鞘,“只怕我會讓他失望了。”
晏之卿嘆了口氣,語調溫柔地岔開話題:“我剛才在櫃頂找到了一張線索卡,不知道對應着誰。”
“念來聽聽。”
“嗜賭成瘾者,判第八層。”
劉勇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去:“媽的,這狗比系統還真是什麽都查得着。”
“這麽說,這張卡和劉先生有關?”
“……嗯,年輕時不懂事,賭錢賭得傾家蕩産,連媳婦兒都和我離婚了。”
海司羽安慰他:“劉哥,別太在意,你現在改了,以後還能把嫂子追回來。”
“說不定人沒追回來,我已經死在游戲裏了。”劉勇撓撓頭,有點無奈,“算了,不提這晦氣的,咱們待會兒下趟一樓,把我的姓名牌也給挂上。”
“行。”
豈料還沒等他們下樓,只聽彼此腕表振動,系統發來了提示:
【請各位玩家投票選決,産生本局第二位鬼怪。】
【若全體棄票,則鬼怪從玩家隊伍随機産生。】
【讨論時間十五分鐘。】
樓內光線昏暗,很容易就讓人失去了時間概念,夜晚來臨得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快。
這一次投票,不需要玩家們去長桌集合,原地進行即可。
完全未知的結果,往往更可怕。
海司羽說:“我看想讓這些人棄票,基本上沒戲,我們先自保吧。”
“我也這麽認為。”晏之卿冷靜點頭,“而且我們絕不能分票,否則今晚出局的……”
“嗯?”
“可能會是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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