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中邪
代桃快步走向太後宮中,一邊走一邊想。
其實雪梅,是真有這個人,也是真有這個事。
她知道這件事,也是先去去太後宮中時,聽到雪梅同房間的宮女在讨論。
當時她知曉了這件事,但她沒有任何反應,只當聽了個八卦。
畢竟雪梅這種人,不值當她同情。
都已經入宮,有一萬種擺脫那個家的方式,她偏不選,反倒一直忍氣吞聲,給那個所謂的兄弟補貼。
這種蠢東西,她怎麽可能會與她來往。
賭這個東西,一碰,很難戒掉,就是一個無底洞。
救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一而再再而三,只會将自己掏空。
雪梅是太後宮裏的人,屆時她去找了太後,讓太後幫她一把便是。
代桃走得急,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跟了人。
*
趙鶴洲昨日看了冊子,越發覺得蘇安悅只是面硬心軟。
他又想到了趙瑞洲與他說的“以退為進”。
趙瑞洲有多少紅顏知己他是知情的,他與每一個紅顏知己的關系都處理的這般好,想來他定是有經驗的。
在這方面,或許他還是要跟趙瑞洲學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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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鶴洲下定決心,最近就試一試趙瑞洲這“以退為進”的方法,若是沒有用,那他一定要好好教訓趙瑞洲一頓。
他處理完事務,坐在勤政殿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發着呆。
第一天,蘇安悅沒來。
蘇安悅沒有閑心去關注趙鶴洲是不是在玩把戲,她也不想知道趙鶴洲是不是真的厭煩了她。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代桃去慈壽宮将雪梅請了過來,她來的慢,回來時臉上帶着輕快的笑。也不知太後答應了她些什麽。
兩人站在蘇安悅面前。
雪梅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給她請了安,随後站在一邊,埋着頭不敢說話。
反觀她身邊的代桃,微微揚着下巴,眼底藏着幾分不知哪來的高傲。
“說說。”蘇安悅擡眸示意雪梅。
雪梅就是一個掃地丫鬟,在慈壽宮待了那麽久,見太後也只是遠遠望一眼,哪裏有離這麽近的。
現在與蘇安悅如此近的距離,她有些害怕,兩只手互相揪着。
她的手有些發黃,因為長期勞動,她的手背看起來很粗糙,紋路布滿整個手背。
“娘娘,奴婢……奴婢……”雪梅說一聲,便停住了,她低下頭,悄悄地看向代桃。
她以為自己的動作無人發現,但微微傾斜的肩膀卻暴露了她的行為。
蘇安悅挑眉,卻沒有點明。
雪梅猶猶豫豫半天不說話,代桃急了,她站出來,“娘娘,雪梅膽子小,您有什麽問的,就問奴婢吧。”
“雪梅。”蘇安悅沒理會代桃,她呵斥了一聲。
蘇安悅聲音中氣十足,她聲音不大,卻将雪梅吓得腦袋一擡,抖了抖,往後退。
“你來說。”
雪梅哽咽着,慢慢地說了出口。她講述的故事,與代桃說的,有□□分相似。
觀察了這麽半會,蘇安悅也大致清楚雪梅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朝身後的暖春揮了揮手,暖春便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錢袋子。
雪梅接過袋子,輕觸到裏邊有一張銀票。
代桃本以為幫雪梅還錢只是蘇安悅說的玩笑話,卻沒想到蘇安悅竟當真了。
雪梅接過錢袋子的手還在微微顫抖,顯然不太敢相信面前發生的這一切這是真的。
“娘娘,這……不合常理啊。”代桃出聲,打斷雪梅的情緒。
“什麽常理不常理的,本宮就是規矩。”蘇安悅斜瞥她一眼,“這是五十兩銀票,上面有本宮的私印,你拿去還債的時候順帶提上一句。”
賭場老板見了私印,知曉雪梅背後有人撐着,自然會知道收斂一點。
但凡能做到賭場老板的,不至于這麽沒頭腦,得罪了她對賭場沒有好處。
雪梅收了錢袋子,感激地當場跪地,重重地磕了好幾個頭。
其實對蘇安悅來說,這些錢不過是小錢,可對雪梅,這是許久不吃不喝的積蓄。
雪梅雖說是軟包子,但她其實沒有代桃想的那般軟。
她其實下定決心了。這是她幫的最後一次,幫了這次之後,她就和那個家恩斷義絕。
那賭場老板心狠,說若是不還錢,就将她哥哥的手砍了。
要是沒了手,她就要和他一輩子糾纏不清了。
處理完事,蘇安悅尋了喜桃過來,又讓她念念話本子。
這話本子都聽的是滾瓜爛熟,差不多都在記在心上,只是就想尋喜桃過來讓她念。
蘇安悅的日子過的好不樂哉,而趙鶴洲,看着奏折,掰着手指在等蘇安悅上門。
只是不僅第一天蘇安悅沒來,第二天蘇安悅也沒來。
第三天蘇安悅依舊沒來。
趙鶴洲也是忍得住,蘇安悅沒來,他也不過去。
畢竟他是第一次學着用這些小技巧,時間掌握方面不是很适應。
他怕自己退的時間太短,蘇安悅沒有察覺。
只是日子過了大半個月,趙鶴洲後知後覺地發現,蘇安悅竟沒來過一次。
到底是沒有發現還是壓根就不在乎?趙鶴洲開始懷疑自己了。
他面前擺了張紙,将蘇安悅的名字寫了又寫,看了又看,怎麽都覺得不對勁。
趙鶴洲發現自己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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