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她不會當替身的

雖說曾恩做好了要與蘇安悅交代的準備,可瞧着蘇安悅認真的模樣,還是生了幾分怯意。

她沉默了一陣。

“娘娘,我要與你坦白一件事情。”曾恩鼓起勇氣,雙眸望着蘇安悅。

她眼中是不可忽視的認真,蘇安悅望着,也慢慢地靜了下來。

她與曾恩對視。

曾恩沒說話,從身後拿出自己整理的手稿,遞給了蘇安悅。

蘇安悅剛開始還不知曉是什麽,只瞧見一堆紙,她接過紙,好奇地翻了翻。

随後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又翻了翻,“這……這是認真的嗎?”

她熟讀了前幾冊,自然能猜出這是話本子中故事後續的發展。

怎麽會從曾恩手裏傳過來?!

蘇安悅好半晌也沒有反應過來,望着曾恩,又不可置信地垂下頭翻了翻稿子,來回好幾次,蘇安悅才冷靜下來。

她就說!

曾恩先前對話本子了解的那麽通透,是話本子的作者好像也沒有那麽意外。

曾恩一直盯着蘇安悅的反應,時刻關注着她的表情,見她面上閃過不可置信,又變成了震驚,到最後的釋然。

唯獨沒有的,就是不屑與嘲諷。

她也松了口氣,有些躊躇,“娘娘,臣女想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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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曾恩将話說完,蘇安悅就湊了過來,她拉住曾恩的手,“本宮要沾點仙氣!”

曾恩:“???”

蘇安悅半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動作突兀,她驚喜地說道:“這雙手可是寫出了那樣的作品,定要給本宮摸一摸才行。”

她在趙瑞洲的洗禮下,早就成了因星公子的書迷。

當下見到真人,還是在自己的身邊,額外的激動,一時間情難自已。

曾恩沉默,雙手被蘇安悅握着,她無法動彈。

好半晌過去了,蘇安悅這才松開手,臉頰上因為激動染上了幾抹緋紅,這會消了一些,看起來卻依舊白裏透紅,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

“娘娘,您能不能答應臣女一件事?”曾恩猶豫了一會,問道。

“什麽事?”蘇安悅立刻擡起頭,眸子亮閃閃的。

“就是……能不能幫臣女保密?”說完,曾恩臉頰紅了些。

蘇安悅狂點頭,斬釘截鐵地回道:“當然!”

沒料到蘇安悅會這麽爽快,曾恩還愣了愣,只是很快她就沒有時間多想其他事情。

蘇安悅拉着她,又游覽了幾遍手稿,這裏看了看,哪裏翻一翻,此刻就像一個剛長大的小朋友,有着一萬個問題。

曾恩聽着,很快就答不上來了。

蘇安悅就像一個瘋狂的書迷,拉着她讓她劇透。

只是曾恩自己都未曾想好那些情節,半點也說不上來。

曾恩是個天賦黨,臨時要交稿了,靈感就瘋狂往她腦海中冒出來。

見真的問不出什麽來,蘇安悅嘆了口氣,她有些失望,卻也很期待曾恩将稿子寫完,“好的吧,那表妹你要記得多寫!”

“寫完後可以找我來先瞧瞧。”蘇安悅朝曾恩眨了眨眸子,狡黠地說道。

曾恩點頭,又點頭,答應了蘇安悅。

此刻她有些後悔,不應該那麽快坦白。瞧着蘇安悅的模樣,就像是要爬到她的腦中,看完她的所有構思,有些過于可怕了。

蘇安悅似乎想到了什麽,拉過曾恩,附在她的耳邊,悄聲說道:“趙瑞洲可是你的另外一個書迷。”

說完,她眼睛眯成一條縫,嘴角也勾起一抹傻笑,将趙瑞洲賣了個徹底。

好似說出了自己最大的密碼,曾恩突然就和蘇安悅拉近了距離。

她想了想,翻箱倒櫃,翻出了先前趙瑞洲給她送的話本子,擺在蘇安悅面前。

蘇安悅瞧着,指了指,心中閃過一個巨大的猜想,她問:“趙瑞洲?趙瑞洲送來的?”

在蘇安悅迫切的目光下,曾恩緩緩點了點頭。

蘇安悅表情一下就變了,她有些氣憤趙瑞洲嘴上一套心上一套,“叫他不要來看你,還是找了借口!”

曾恩不知曉事情原委,懵懂地望着蘇安悅,“娘娘,發生了什麽事麽?”

蘇安悅想了想,将事情瞞了一半,挑了些好話說,給趙瑞洲留了一絲顏面,不至于讓他在曾恩面前留下一個不太好的形象。

曾恩雖說只聽了一半,卻也隐約猜到了到底發生什麽事。

只是她故作不知,點了點頭,沒表現的過于憤怒也沒有其餘多的想法。

蘇安悅摸不準曾恩此刻怎麽想,只瞧着她的情緒還算穩定,又說起了白神醫的事。

“白神醫已經派人去找了,應該很快的。”她拍了拍曾恩的肩膀。

她與曾恩都要尋白神醫,此刻蘇安悅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曾恩點了點頭。

太後離開了之後,曾恩知曉,按照她父親的脾性,不太可能會把太後撈出來,所以她也不再那麽擔心丞相府會協同太後一起逼她入宮了。

沒了這一層顧慮,曾恩自然是想快些恢複原先的容顏。

只是她也知曉,這件事不能太過着急。

蘇安悅留了下來,同曾恩練練女紅,這才離開。

走前蘇安悅拉着曾恩,千叮咛萬囑咐讓她多多寫稿。

曾恩應着,轉頭就拿着其他的玩意兒玩去了。

等蘇安悅再次回到坤寧宮時,趙鶴洲已經離開了,他什麽都沒留下,就連一句話也沒讓人帶給她。

蘇安悅不是那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人,趙鶴洲不理她,她也懶得搭理趙鶴洲,獨自坐在秋千上晃着。

秋千好像是前些日子趙鶴洲替她搭的……

一想到這,蘇安悅立刻跳開,又躺到了床上。

只是方才趙鶴洲在床上躺過,蘇安悅躺在床上這才發覺,原來床還有着餘熱。

趙鶴洲是故意在她回來之後不久離開的?一想到這,蘇安悅氣不打一處來,側着腦袋望着墊在身下的被子,往裏滾了滾,滾動到趙鶴洲未曾躺過的那邊去了。

她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怎麽也不是滋味,像吃了未熟的李子,酸苦至心。

明明先前還甜蜜着,怎麽一言不合就開始不說話了。

到了夜裏,趙鶴洲也沒有派人過來。

蘇安悅眨着眼,望着窗外。那裏一片寂靜,月光下的樹木搖曳着身姿。

夜深人靜,趙鶴洲也與蘇安悅望着同一片天空。

他倚靠在瓦片上,單手撐着瓦片,身邊放着一壇小酒,長發肆意垂在空中。

白日裏的事他怎麽都沒想明白,突如其來的發現讓他亂了陣腳。

趙鶴洲此刻也只是借酒澆愁罷了,只是這酒卻越喝越愁。

直至酒壇中最後一滴酒順着脖頸滑落,趙鶴洲這才坐直,他往前挪了挪,找了塊地坐着,雙腿懸在空中。

他的臉上泛起陣陣潮紅,像醉酒了的模樣,看起來搖搖欲墜,腦袋晃了晃,下一刻就要摔下去一般,讓人忍不住為他捏了把汗。

趙鶴洲搖晃地站了起來,從屋檐上下去,想了想,扭頭轉向坤寧宮。

爬窗早己熟練的趙鶴洲即使是醉了也依舊能夠麻利的爬進去,他直接從窗戶那爬了進去。

趙鶴洲動作大,守夜的宮女被他驚醒,還以為出了什麽事,趕忙進來看,卻發現闖進來的是趙鶴洲,她縮了縮頭,不知該不該進去。

宮女望了望蘇安悅,不知所措地揪着手指。

蘇安悅往外看了眼,将宮女揮退,扭過頭去不管趙鶴洲。

只是她鼻子似乎聞到了濃濃的酒味?

蘇安悅還以為是她自己聞錯了,一想到身後的趙鶴洲,她這才反應過來。

湊近一聞,果真是趙鶴洲身上的味道。

蘇安悅本來生着氣,見趙鶴洲喝得醉醺醺,想了想,還是将他扶了過來。

把趙鶴洲放在床上,蘇安悅左瞧右瞧,怎麽也覺得不爽。

往趙鶴洲臉上狠狠的揪了一下,蘇安悅這才解氣。

趙鶴洲的臉上很快泛紅,蘇安悅借着月光,這才勉強看清,她嘟囔着:“一個大男人長這麽嫩。”

說完,蘇安悅又覺得不解氣,湊上去對着趙鶴洲的臉一陣蹂|躏。

見他臉上像是被人蹂|躏一番的模樣,蘇安悅這才解氣,她哼着曲,将趙鶴洲推到了床的裏邊。

望着他喝醉的模樣,嘟着嘴不樂意地又戳了戳他的臉。

趙鶴洲轉過過去,将後背留給蘇安悅,似乎對蘇安悅的行為舉止表示不滿。

蘇安悅:“……”

醉了也知道嫌棄她?

這般想着,蘇安悅獨坐在一旁,遠遠的望着趙鶴洲,無聲地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喝醉的人沒了意識,自然不知曉自己醉着也能走到蘇安悅這,他只覺得自己好似躺在一個熟悉又舒适的環境中。

趙鶴洲全身心放松下來,也放松了警惕,他雙手攤開,鋪成一個大字躺在床上,對周邊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他想了想,轉了過來,朝蘇安悅的方向喊:“朕要喝酒!”

“喝什麽酒。”蘇安悅嘴上說不願搭理他,卻還是捧着一杯茶,将趙鶴洲扶了起來,“快喝。”

她僵着臉把茶送到趙鶴洲的嘴邊,冷冰冰地說道。

趙鶴洲不傻,他喝之前聞了聞,将頭扭了過去,執拗地說着“我要酒!”

面前的男人早已喝醉,聲音也帶着幾分醉醺醺的感覺,像個小孩子一樣甩無賴,還挺可愛的。

蘇安悅想着,下一秒就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趙鶴洲不識好歹,在她面前甩起來皇帝的架勢,大手一揮,将茶杯打落在地。

茶杯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茶水倒在地上,茶杯也碎了一地。

在這夜色裏,蘇安悅眸色暗沉,看不清她的臉色,只感覺周圍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趙鶴洲半點都不知曉,他也沒有感覺到,嘴中還在嚷嚷着要喝酒。

蘇安悅強制地拉着他還在亂舞的手,目光冷如冰,“喝酒?我看今天誰敢給你喝,再嚷嚷,等下讓你睡大街去。”

她絲毫不怕趙鶴洲醒過來之後會生氣,半點也不客氣,對着趙鶴洲就是一頓罵。

大抵是她的臉色與聲音都算不上和煦,趙鶴洲突然安靜下來,縮了縮脖子,掙紮着要從蘇安悅手中掙脫開。

“想跑?我告訴你,不可能。”她越發淩厲,語氣也越發的瘆人。

蘇安悅這些日子收斂着性子陪着趙鶴洲,但她到底不是小白兔,她的內心住着的是猛虎野獸。

趙鶴洲好似意識到了面前的人是誰,熟悉的記憶讓他閉上了嘴,也停了手上的動作,不敢再鬧。

“你解釋一下,你到底怎麽了?”蘇安悅想了想,聲音柔下幾分,害怕吓着趙鶴洲,讓趙鶴洲不敢對她說實話。

只是先前蘇安悅的行為舉止歷歷在目,趙鶴洲記得蘇安悅很兇,他幹脆閉上眸子,不搭理蘇安悅。

蘇安悅眼瞧着趙鶴洲吃硬不吃軟,冷哼一聲,強制地将他的臉扭了過來,單手捏着趙鶴洲地下颚,“說清楚。”

她聲音來的突然,将趙鶴洲吓了一跳,望着蘇安悅的眸子,趙鶴洲竟真的開始說話。

他帶着醉意,說起話來也有些邏輯不清,只是表達了什麽意思蘇安悅還是聽清楚了。

趙鶴洲還在糾結,為何她的脖頸上沒有痣。也正是因為那顆痣,趙鶴洲下午才這麽反常。

這與她猜到的并沒有什麽不同,蘇安悅點了點頭,繼續追問:“有人和我長得差不多,但是她脖子上有痣?”

蘇安悅死死盯着趙鶴洲,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只是一個醉鬼知道什麽,趙鶴洲搖頭又點頭,死活不肯回答是還是不是。

蘇安悅逐漸沒了耐心,瞧着趙鶴洲,控制着脾氣才沒将他丢出去。

“朕要喝酒。”趙鶴洲好似學聰明了,知道利用這個和蘇安悅條件互換。

蘇安悅眯了眯眼,懷疑地望着趙鶴洲,難道這人沒醉裝醉?

先前也沒見着這人酒量這麽差啊。

他身上酒味并不濃郁,蘇安悅可以肯定,趙鶴洲并沒有喝多少。

沒喝多少還能醉?

蘇安悅更懷疑了,扯着趙鶴洲的臉頰,“你醉了?”

懷疑歸懷疑,蘇安悅到底沒有辦法來驗證趙鶴洲到底是不是裝醉。

“沒醉。”趙鶴洲瘋狂搖頭,連忙否認。

醉鬼的話好似不能相信,喝醉的人都愛說自己沒醉。

蘇安悅想了想,還是起身給趙鶴洲倒了杯茶,“喝吧,是酒。”

她面上的表情不似作假,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醉醺醺的趙鶴洲自然是看不出來蘇安悅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趙鶴洲接過茶杯,滿意地喝了一口,像大爺一樣等着蘇安悅再給他倒一杯。

蘇安悅冷哼,她還不知曉原來喝醉之後的趙鶴洲是這樣的模樣。

先前趙鶴洲從未在她面前有過不妥的行為,他看上去一直都是那副雲淡風輕,胸有成竹的模樣。

還真沒有這麽無奈又小孩子氣的模樣。

蘇安悅雖說覺得新奇,可心裏埋着火氣,顧不上欣賞趙鶴洲這副模樣。

“現在可以說了吧,是不是有一個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蘇安悅再次發問。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趙鶴洲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他朝着蘇安悅點了點頭。

蘇安悅面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她心中大駭,說出來的話也帶着顫音,“那人是誰?”

她追問。

趙鶴洲又故技重施,他再次等着蘇安悅給他倒酒。

只是蘇安悅卻沒了耐心,她冷着臉,“快說,不然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種事,蘇安悅雖然不會做,但是背地裏教訓趙鶴洲一頓,讓他吃悶虧,蘇安悅還是能做到的。

——畢竟她學了這麽多年的鞭子。

想不動聲色的教訓一個人,還是很熟練的。

合着月光,蘇安悅的臉依舊是那般精致無暇,只是此刻的趙鶴洲仿佛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個詞,蛇蠍女人。

蘇安悅的表情,下一秒就能将他生吞活剝。

也不趙鶴洲怎麽想的,也不再想着和蘇安悅談條件了,他皺着眉頭,似乎陷入了深思,“我也不知道。”

只是她的回答卻讓蘇安悅很是意外,他也不知。

“那你喜歡她?”蘇安悅問。

“沒有!”趙鶴洲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立馬跳腳,連片刻的遲疑也沒有,很快的反駁。

“你喜歡我?”蘇安悅皺眉,再次問道。

先前她很肯定的回答,在她問出話的這一刻,突然就有些不确信。

蘇安悅望着趙鶴洲,卻見他不像先前那樣肯定,反而猶豫了許久,可給出的也是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

眼前的人,點頭又搖頭,好似自己也不确定到底喜不喜歡。

蘇安悅的心仿佛落入了冰窖。

她似乎懂了。

丢下趙鶴洲在床上,蘇安悅獨自走了出去,她坐在門檻上,雙手環着雙膝,下巴撐在膝蓋上,眼睛眨的很慢,擡了擡頭,卻也止不住眼尾滑落的淚。

夜裏有風,涼風吹來,穿着單薄的蘇安悅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她吸了吸鼻子,随意地拿着袖子抹掉眼角的淚,随後走到了床邊。

望着睡着的趙鶴洲,她想也不想,拉着他的手臂,将他從床的內側拉到了床外,将他往外拖。

蘇安悅刻意避開了摔碎的茶杯,茶杯碎片沒有劃傷趙鶴洲,只是與地面的摩擦,讓趙鶴洲與地面接觸的那部分肉火辣辣地疼。

幸好有衣服包裹着,趙鶴洲才沒落到衣裳破舊淪落街頭的地步。

将趙鶴洲丢在門外,蘇安悅瞥了眼月亮,啪嗒一聲将門關上,留着趙鶴洲孤身一人躺在地面。

守夜的宮女先前被蘇安悅打發了出去,她便一直在門外守着,她也目睹了一切。

蘇安悅從裏出來,坐在門檻上發呆,随後她又離開了片刻。

很快她又一次出來,再次出來時,手上拖着一個巨大的物體,黑蒙蒙的,宮女沒看清是什麽。

随後她聽見一聲巨響,蘇安悅将門關上。

守夜宮女好奇,湊近去看,只是當看清楚地上是什麽時,她深吸一口涼氣。

望着關上的門,又望了望躺在地上的皇帝,她不由得捂住嘴,吓得目瞪口呆。

知曉自己娘娘嚣張跋扈,肆意妄為,卻沒想到還能嚣張到這地步的?

皇帝都被她拖了出來。

宮女毫不客氣地說,她第一次見到了這麽大的世面。

趙鶴洲這麽躺着也不是辦法,宮女一人又拖不動他一個大男人,想了想,宮女還是跑去了乾清宮,将劉進喜叫來。

劉進喜很給力,聽聞是趙鶴洲的事,帽子都沒來得及戴,趕忙就跑了過來。

平日裏喊疼的老腿也不疼了,今夜他跑的特別快。

先前還以為前來的宮女是在唬他,前來一來,劉進喜眼珠子都瞪到了地上,幾番确認下來,這才肯定躺在地上的是他家皇上。

哎呦造孽啊。

劉進喜不敢對宮內的人發脾氣,此刻只能和守夜宮女倆人扶着趙鶴洲回乾清宮。

只是沒想到躺在地上的祖宗半點也不配合,聞到陌生人的氣味,連忙躲開,将渾身的重量都壓在劉進喜“瘦弱”的肩膀上。

可憐了劉進喜,一把老骨頭還要扶着趙鶴洲回乾清宮。

守夜宮女跟在身後,不敢靠近。

先前她扶趙鶴洲時,趙鶴洲對她蹬鼻子上臉,甩開她的手還要她走開,語氣兇狠。

就算她是宮女,也是有自尊的,她的心被傷到了,害怕聽到更難聽的話,宮女沒敢上,隔着幾米瞧着,劉進喜要撐不住了她再去扶一把。

只是沒想到劉進喜還挺給力的,一路上雖然吃力,卻也沒摔着。

扶着趙鶴洲回了乾清宮,趙鶴洲也沒有再鬧,替他脫了衣裳,劉進喜這才得以喘口氣。

守夜宮女還沒走,一直在外等着。

劉進喜放下裏邊的祖宗,又趕到了外邊,“今日看到的事別說出去,你懂的。”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守夜宮女縮了縮頭,唯唯諾諾地點頭。

她哪敢說出去,自然是閉緊嘴巴,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瞧着劉進喜寧願一個人扶着趙鶴洲回乾清宮也不願将事情鬧大的行為,她就知曉這事不是可以用來開玩笑的。

蘇安悅想了許久,将趙鶴洲拖出去之後她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她長舒一口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大不了她離開就是了。

反正要她當別人的替身,不可能。

趙鶴洲躺在床上,這酒像有着催眠作用一般,他一覺睡得很香。

只是第二日醒來時,他卻感受到渾身難受,全身上下像是被人揍了一頓一般。

檢查了一下渾身上下,果真有傷。

手腕處青紫青紫的,肯定是被人掐了。就連臀部,也莫名的疼。

只是趙鶴洲自己看不到,難不成有人還專門往他臀部上打?

趙鶴洲搖了搖頭,只當一切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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