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她們的未來又在哪裏

也不知趙瑞洲想到了什麽,他突然張大了嘴,眼睛也瞪得老大,滿臉不可置信,“皇兄你不會把因星公子給囚禁起來了?難怪我找不到因星公子。”

“皇兄,你把他放了吧,求求你了。”

眼瞧着趙瑞洲越說越離譜,蘇安悅忍不住笑出了聲。

趙瑞洲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皇嫂你快勸勸皇兄。”

蘇安悅:???

蘇安悅別過頭去,默默将手中的稿子護住,悄悄地挪動了幾步,遠離趙瑞洲的視線。

趙鶴洲的臉越來越黑,他低沉着聲音,“別鬧了。”

這話一出,趙瑞洲果真安靜下來,兩只眼睛轉來轉去,眼眶中似乎還有晶瑩的淚珠。

他比誰都委屈。

“朕沒找到他。“趙鶴洲說道。

他的确沒找到,他找到的是曾恩,不是因星公子。

“那就好!“知曉趙鶴洲不會對他說謊,趙瑞洲興高采烈的跳了起來,眼底的淚哪裏還在。

他也忘了要看稿子這件事了,記起了自己在趙鶴洲面前說了什麽,他連蹦帶跳,趕忙跑了出去。

趙鶴洲看着他這不着調的樣子,嫌棄地別過眼。

“趙瑞洲一直就是這樣。“他對着蘇安悅解釋,怕自己方才對趙瑞洲的行為惹得蘇安悅不喜。

蘇安悅點了點頭,揮了揮手中的稿子,“臣妾還是先将稿子放回坤寧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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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理由讓蘇安悅沒法拒絕,趙鶴洲點頭,望着蘇安悅離開。

将稿子藏好之後,蘇安悅這才放心。

趙瑞洲今日的行為算是放肆,聲音又大,不少人都知曉了這件事。

幸而趙瑞洲臉皮較厚,別人怎麽看他他都無所謂。

很快事情就傳到了曾恩耳中,她內心忍着笑,不知趙瑞洲平日裏也是不是這樣不着調。

但是他與皇上的兄弟情誼,還着實讓人羨慕,只是她和曾唯,卻終究不會有這樣的感情了。

丞相府內,曾唯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望着丞相夫人。仿佛她說了什麽傷天害理的話,“娘,你在說什麽?”

“這也是你爹的意思。“丞相夫人不露痕跡的別過臉,眼中閃過一絲嫌棄,只是曾唯将目光望向了丞相,錯過了那一抹嫌棄。

“爹,娘說的是真的嗎?”

寶貝女兒用這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望着他,曾志不忍心的別過臉,沒有否認。

“讓我嫁給他?不可能!“說罷,曾唯将桌上東西一掃,狠狠地甩袖子離開。

丞相追了上去,留下丞相夫人一臉疲倦。

近些日子,曾恩在宮內送出來的信讓曾志很是生氣,他不僅是對曾恩一頓罵,對她也是沒有好臉色。

今日倆人能聚在一起,還是因為曾唯的婚事。

丞相一直知曉信平侯家的次子對曾唯有感情,先前不曾理會,前日突然就說要讓曾唯嫁過去。

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只問話也問不出。

前些日子她将曾志灌醉,這才知曉原來這人竟然藏了那樣的心思。

将曾唯嫁出去,也是看在信平侯府能護住曾唯,若是丞相府做了錯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曾唯自然就摘出去了。

丞相夫人的心仿佛墜入了冰窖,曾志考慮到了曾唯這個大女兒,那她和恩兒呢?她們的未來在哪裏?

曾志不知,她也不知。

收到信時,趙鶴洲臉上露出清淺的笑,他将信遞給了蘇安悅。

蘇安悅不明所以地接過信,“怎麽了——”

聲音戛然而止,蘇安悅認真的瞧了瞧,随後望着趙鶴洲。

“也不知朕的好丞相做了些什麽,讓家裏人對他又是怨又是恨的。”趙鶴洲帶着笑意說出這句話。

蘇安悅也跟着笑。

雖然他們已經派人去監視丞相府,也知曉丞相府的大致動作,但丞相夫人能這般想,将曾志的行為寄到他們手中來,那也算是要與丞相府一刀兩斷了。

後續丞相府發生了什麽事,都與丞相夫人以及曾恩沒有任何關系了。

蘇安悅将手中的信重新遞給了趙鶴洲,又見趙鶴洲熟練地接過信,将信燒掉。

“不知道娘最近在家怎麽樣,丞相府的動靜不知道他們知不知曉。”蘇安悅說道。

說起來,她竟然覺得有許久未見了,明明不久就見過。

聽她這麽說,趙鶴洲揉了揉蘇安悅的腦袋,“等事情都結束,我們出去逛逛?”

“好!”

蘇安悅立即擡起頭,連帶着眼裏都多了幾分亮色。

趙鶴洲也跟着笑。

趙鶴洲與蘇安悅這邊一片火熱,太後與信平侯那邊也是熱鬧非凡。

信平侯也不知使了些什麽手段,将太後從皇陵處帶了出來。

現下皇陵那邊留着富荷,和太後的替身。

這些年信平侯雖說只有一個正妻,卻有無數多個與太後有些相似之處的侍妾。

或多或少的,不是眉目有幾分相像,就是身形與音色有些像。

信平侯夫人也是後來才知曉的,只是那時早已沒了後悔的餘地,容忍着也就過了這麽多年。

“侯爺,這位是?”望着面前與後院那些女子有着幾分相似的人,信平侯夫人內心閃過一絲不安。

眼前的女人太像了。

“安排一間房。”信平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吩咐道,“不,把梅菀收拾出來。”

“妾身這就讓人去安排。”信平侯夫人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縫,卻還是笑着回答。

站在信平侯身邊的女人笑了笑,沒有直接說話,可那雙眼睛裏,傳出來的消息卻是挑釁與不屑。

信平侯夫人不懂她這挑釁是從何而來,扭頭讓人打掃。

只是她心中卻有着巨大的恐慌,面前的女人讓她産生了巨大的危機感。

是那種會讓她家破人亡的危機感。

梅菀,是一個禁地。先前因為她讓人進去打掃衛生,信平侯便對她大發怒火,指令她以後不準讓任何人進梅菀。

再看後院的侍妾,信平侯夫人好似明白了什麽。

她一言不發地離開,留下信平侯和女人在房內。

“太後娘娘,待會臣讓人收拾好梅菀......”

信平侯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太後打斷,她有些委屈,“平哥哥和我生疏了。”

半老徐娘的年紀,卻故作嬌柔,扯着嗓子說話讓人聽了有些難受。

只是信平侯半點也沒察覺到,他臉上挂着笑,“太後娘娘,這不合規矩。”

“哪來的什麽規矩不規矩的,我現在哪裏是太後,要不是有平哥哥,我還在皇陵那邊受苦呢。”

信平侯這麽大年紀的人了,臉上露出了小年輕一樣的羞赧,他被太後這句話誇得摸不着東南西北了。

面色如常的信平侯夫人離開房間,依靠在貼身丫鬟身上,這才勉勉強強沒讓她摔倒。

渾身已經沒有了力氣,心都在顫抖。

她妥協了行兒和曾唯的婚約,現在這個女人又是怎麽回事?

信平侯夫人抹着眼中掉落的大滴淚珠,又故作堅強,擦了擦眼淚,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蘇安悅泡着藥浴,中藥的氣味透過門窗,一路傳到外邊。

趙鶴洲在外等着,轉了轉幾圈,有些焦慮。

“白霜怎麽說的?”他随意一問。

“白神醫說,娘娘每日泡這藥浴,可以排毒養顏,将身體中的毒素排出。”喜桃回道。

趙鶴洲眼睛望着裏邊,明知曉不會有什麽事,卻還是有些緊張。

坤寧宮這邊蘇安悅在泡藥浴,慈壽宮那廂曾恩平躺在床上,白霜臉色冷淡,雙手一動一下,在曾恩的臉上動作。

曾恩微微皺着眉,疼痛難忍。

“曾姑娘,忍一忍。”白霜聲音柔了幾分,也有些不忍。

曾恩沒有說話,咬緊牙關強撐着不讓自己叫出來。

“皇上。”暗衛一出,趙鶴洲幾乎就知曉因為何事找他,趙鶴洲望了一眼房間內,跟着暗衛走了出去。

“怎麽回事?”趙鶴洲皺了眉頭,冷聲問道。

“那人是曾恩。”暗衛附在趙鶴洲耳邊,說出了這個如同驚雷一般的消息。

趙鶴洲沒說話,暗衛丢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留下趙鶴洲一人在這裏站着。

怎麽可能是曾恩?

但凡帶點腦子都不可能相信是曾恩吧。

只是趙鶴洲心中卻當真有些糾結,往下看去,他的雙手緊緊地握着。

望坤寧宮的方向看去,蘇安悅好似快要出來了,門外的宮人都在準備。

趙鶴洲抛掉腦袋裏面的想法,趕了過去。

藥浴泡完之後,身上粘着一股濃濃的中藥氣味,蘇安悅泡在浴桶中,上邊蓋着一層玫瑰花瓣,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蘇安悅捧了一捧玫瑰花瓣,往空中散去。

玫瑰花瓣墜入水面,被厚厚的一層花瓣攔住,沒能泛起漣漪,漸漸地與其餘花瓣融為一體,讓蘇安悅也看不出哪些是她剛才抛下的。

趙鶴洲闖進去時,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隔着屏風,可以看見那雙修長又直的手臂往空中一揮,随後玫瑰花瓣掉落。

緊接着那雙長臂也落入浴桶中。

趙鶴洲從未想過自己會見到這樣一幕,他以為宮人們進去收拾東西,那就是蘇安悅泡完了,沒想到還沒有結束。

門是關着的,房間裏的宮人見他一進來,行了禮之後都退出房間。

留下蘇安悅與他兩人。

兩人隔着屏風相視,趙鶴洲迅速移開眼睛,欲蓋彌彰地說了句,“我沒看。”

蘇安悅紅了臉頰,趙鶴洲的話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她仿佛與趙鶴洲面對面說着話一般。

她下意識地惱怒,“那你把頭轉過去!”

趙鶴洲這才反應過來,迅速轉了過去,聲音沉沉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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