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因星,因心,恩
蘇安悅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将曾恩也找了過來。
白神醫替她們檢查完之後,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只是他卻十分自信,許下承諾,“娘娘放心,草民能治。”
蘇安悅臉上的笑容更甚,雖然沒說話,但雙眸彎彎,看起來就知曉她心情不錯。
曾恩也跟着笑了笑,她臉上的痕跡其實早就沒那般紅了,看起來并沒有多吓人。
白神醫将她的東西收拾好,面無表情地出去。只是走到門外,卻瞧見了簡飛揚。
簡飛揚臉上挂着吊兒郎當的笑,見她出來了,連忙迎了上去,“怎麽樣?”
白神醫繞開他,扭頭就走,半點臉色也不給簡飛揚。
只是簡飛揚卻不在乎,湊了過去,“白白,跟我說說,有沒有把握治好?”
簡飛揚開始後悔自己最初見到白霜的時候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早知道現在這樣的話,他那時候就再殷勤一點了。
白神醫是個女生,還是他無意間發現的,那麽久的相處,他才發覺原來自己喜歡上了白霜。
只是可惜他自己作,白霜現在除了必要的事,其他時候都不搭理他。
簡飛揚跟着白霜過去,蘇安悅在後邊看得疑惑,“這簡飛揚怎麽這麽纏着白神醫?”
她有些吃驚,像第一次了解簡飛揚的本性。
曾恩神神秘秘的笑了笑,“娘娘,這你就不懂了吧。”
聽曾恩的語氣,似乎是很懂,蘇安悅望了過去,疑惑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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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恩緩了緩,附在蘇安悅耳邊,“白神醫是女生。”
蘇安悅後退一步,捂住嘴,不可置信地望着曾恩,“不是吧?”
她還未從這方面想過,曾恩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挺像的。
蘇安悅恍然大悟,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麽,她點了點頭,決定去八卦八卦簡飛揚的風流事。
順帶,如果白神醫感興趣的話,她還可以和白神醫說一說簡飛揚的風流史。
白霜方才替蘇安悅檢查了,她身上的毒并沒有嚴重的後遺症,多調養調養也就好了。
可能是丞相府想誤導蘇安悅,讓她以為所做的那個夢真的是因為預知,并不想暴露自己。
蘇安悅也放心下來,連吃飯也能多吃一些了。
知曉自己臉上還有機會可以治,曾恩連帶着心情也舒暢了,出去逛的次數也多了。
“走罷,整日悶在房內,哪裏能有思路啊。陪本宮出去逛一逛。”蘇安悅望着面前注意力全在書冊上的人,拉着她的手,把她往外帶。
蘇安悅本就力氣大,沒兩下就把曾恩拉了起來。
曾恩只感覺自己身下一空,再回神,雙腳着地,早已站了起來,身體遠離了凳子。
她錯愕地望着蘇安悅。
蘇安悅瞬間松開曾恩的手,假裝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摸了摸鼻尖,“怎麽了?”
“沒什麽。”曾恩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沒說什麽。
禦花園內的花草長得正好,太陽也沒那麽曬,倆人不緊不慢地逛着。
眼前有人彎着腰縮成一團,背對着蘇安悅,不知曉是在幹什麽,手臂揮舞着。
他的衣着華麗,看起來不像是宮人。
“誰在那?”蘇安悅朝着那道背影,問了一句。
那道身影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趙瑞洲手上拿着粘了泥的鏟子,桃花眼滿是疑惑,“啊?”
“你怎麽來了?”看清面前的人,蘇安悅緩緩問道。
“臣弟過來挖花。”說着,趙瑞洲舉起他的左手,露出了手中一株花。
花未開,蘇安悅還看不太出這是什麽花,她點了點頭,“那你繼續吧。”
趙瑞洲性子就是這樣,做了些奇怪的事也正常,在禦花園挖花這種事,的确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說罷,蘇安悅拉着曾恩,從趙瑞洲的身旁繞了過去。
“哎——”趙瑞洲還想說話,只是蘇安悅腳步未停,他生生将話收了回去。
他哪裏那麽閑,要是真想要花,讓人給他送過來就行,能讓他親自來,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還有其他事。
打聽到蘇安悅每周這天就會拉着曾恩表妹出來逛,他就特意找了借口來這蹲着,跟趙鶴洲說時,還被他嘲笑了許久。
幸而趙鶴洲也未曾拒絕。
方才見到曾恩表妹,臉上的傷似乎也沒有那麽嚴重了,趙瑞洲打心底替她高興。
高高興興地收拾東西,趙瑞洲打包離開了禦花園。
“表妹,第四冊寫的怎麽樣了?”倆人走着,蘇安悅突然開口問道。
“差不多了。”曾恩擡頭,下意識回道。
“那本宮可以做第一個讀者嗎?”曾恩話還未說完,蘇安悅便緊接着問,她眼睛裏透着滿滿的期待。
曾恩遲疑了一會,還是點了頭,“娘娘帶回去看罷。”
她臉上糾結,聲音也小了些,不太好意思讓蘇安悅當着她的面讀。
先前在坤寧宮時,聽着喜桃念話本子的一幕她至今還未忘記,可真是沒有比那還要尴尬的事了。
“好!”得了肯定的答複,蘇安悅興高采烈地應着。
她想了想,又問曾恩,“那本宮可以和皇上說這件事嗎?”
她記得先前趙鶴洲還派人去找因星公子的,先前冷戰,她便沒有與趙鶴洲說過因星公子就是曾恩。
不知道趙鶴洲還有沒有繼續找下去,萬一在找,那不是浪費人力嗎。
曾恩一直以為蘇安悅早就與趙鶴洲說了,沒想到她還一直沒說,想了想,又覺得趙鶴洲也能自己查出來,她便點了頭。
蘇安悅臉上笑容更甚,“好!”
與曾恩告別之後,蘇安悅便去找了趙鶴洲。
趙鶴洲見她過來了,連忙迎上來,給她倒了杯茶,“喝口茶緩緩。”說罷,趙鶴洲還拿了一把蒲扇,替蘇安悅輕輕扇着風。
迎面而來一股濃濃的茶香,像龍井。
風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頰,蘇安悅擡眸,“臣妾有事要與皇上說。”
“巧了,朕也有驚喜。”與此同時,趙鶴洲眼睛一亮,也跟着說道。
倆人目光相對,趙鶴洲先說,“朕找到了因星公子。”
他揚了揚下巴,妄圖在蘇安悅面前耍帥。
“安悅猜猜是誰。”趙鶴洲眨了眨眼,還在賣關子。
蘇安悅一臉神神秘秘,順着趙鶴洲給的話,看起來還真是在猜測,只有蘇安悅知曉,她比趙鶴洲還要早知道,“因星,因心,恩,曾恩。”
“對!”趙鶴洲點頭,随後他問蘇安悅,“安悅先前說有事要說,是什麽事?”
蘇安悅沉默片刻,“先前我本來要說另外一件事,現在我想換一件說。”
她跟着趙鶴洲學賣關子,學的有十分相似。
“我比你先知曉這回事。”說罷,蘇安悅從袖子中拿出曾恩給她的第四稿,在趙鶴洲面前晃了晃,臉上盡是嘚瑟。
“第四冊?”雖然大致猜到,趙鶴洲還是問了一句。
蘇安悅猛點頭,頗有些得意。
趙鶴洲淺笑,揉了揉蘇安悅的腦袋,也替她高興。
“皇嫂,你也在這呢?”趙瑞洲見到蘇安悅時,先是大吃一驚,而後興奮地吼了出來。
他臉上還沒洗幹淨,沾了些泥在臉頰上,手上提着一株花,看起來就像去搬磚剛回來一樣。
事實上,趙瑞洲的确是去挖花了。
蘇安悅的視線掃過趙瑞洲的臉頰,這讓趙瑞洲有些不自在地遮了遮自己的臉。
他的臉上好像還有泥巴!
泥巴已經被風吹幹,趙瑞洲一碰,泥巴就掉落灰塵。
他面前的空氣中有着淡淡的灰塵飛過,趙瑞洲終于将頭埋下來些。
随後他舉起手中的花,“皇兄,我就挖了一株,沒有弄壞禦花園。”
趙鶴洲點頭,面對蘇安悅還笑着的臉一下冷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對着趙瑞洲說:“知道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見趙鶴洲沒有想搭理他的心思,趙瑞洲指了指門外。
他剛想走,餘光卻瞥見了蘇安悅手中的一堆冊子,趙瑞洲腦中有個大膽的猜想,想要湊近了瞧。
他的腦袋離蘇安悅的手還有一步的劇情,趙鶴洲一把按住他的頭,将他控制住,“幹什麽?”
趙瑞洲擡頭傻笑,他指了指蘇安悅手中的東西,“我想看看那是什麽。”
蘇安悅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下意識的将手中的稿子收了起來。
“皇嫂,給我看看嘛,是不是因星公子最新的冊子?”趙瑞洲軟硬兼施。
聲音甜到發膩,讓蘇安悅忍不住揉了揉雙手。
“不是。”她回趙瑞洲,騙起人來臉不紅心不跳,要不是趙鶴洲知曉真相,還真會被騙了不成。
“好吧。”趙瑞洲腦袋耷拉着,垂頭喪氣地應了一句。
“那我先走了。”
蘇安悅松了口氣,剛把冊子拿出來,就見趙瑞洲轉過頭來,眼睛又重新亮着光。
“皇嫂,我還是想看看。”他像是糾結了許久才說的。
若是蘇安悅不給,不就證實了她心中有鬼嗎。
要是她給了,趙瑞洲一眼就能看出這是第四冊。
“別煩了,快走。”見蘇安悅在糾結,趙鶴洲提着趙瑞洲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出去。
“我知道了,皇兄,你好偏心!”趙瑞洲的腦袋終于靈光了,他哭喊道。
本以為趙瑞洲猜出來了什麽,可是沒想到他下一句卻完全往往相反的方向跑,“皇兄,你是不是對因星公子做了什麽?”
“皇嫂手上的稿子是不是你逼因星公子寫出來的?”趙瑞洲掙紮。
他那叫一個擔心,仿佛面前的人不是他相處多年的皇兄,而是一個變态。
蘇安悅扶額,不忍見到這個滿嘴屁話的傻子。
趙鶴洲青筋凸起,眉毛忍不住跳動,“閉嘴。”他頗沒有耐心的說道。
趙瑞洲一張嘴還在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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