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這麽說,你們倆個一直呆在這裏?”
老校長拉拉自己的睡衣,探究地向前探了探自己的身體,他沒有看向自己的教授,而是盯着陸與臣——就好像眼前這位星球最高統治者的話多麽不可信似的。
陸與臣選擇了沉默,他不知道究竟是承認他在和堯做愛比較糟糕一些,還是承認他大半夜被騙出來夜游卻就那麽恰好地遇見了那三只怪物更糟糕一些。
更何況還死了人。
他們甚至可以懷疑是他把那三只怪物放出來的——就為了那個元素學院學生早上做的事,他有動機。
“我想,我們是不是該來一點證據?”梅塞爾隐藏在火爐旁投下的陰影中的半張面孔半明半寐,唯獨一雙藍色的雙眸此時異常明亮,陸與臣第一次發覺其實胖子也是可以顯得精明起來的,而且會讓人覺得格外不安。
堯這次反應很快,他挑挑眉似笑非笑:“你是想讓我脫掉他的褲子給你檢查嗎?親愛的校長。”
陸與臣:“拒絕。”
堯回頭沖他真.嫣然一笑:“當然,那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陸與臣:“……”
梅塞爾:“我大半夜地被羅潔莉莎尖叫着罵醒不是為了來看你們調情的,曼德拉教授,陸先生,師生亂倫,嗯?”
我也不想半夜被騙起來穿越半個學校,就為了來觀看一場費爾戈列版《侏羅紀公園》還參與了友情客串,可是它就是發生了,怎麽沒人問我意見?陸與臣郁悶地想着,同時在聽見某個詞時不确定自己的臉是不是紅了,但是他看見堯坐直了身體,并用嚴肅的表情道:“‘師生亂倫’,它讓我興奮,我愛這個詞。”
陸隊長默默地沖壁爐翻了個白眼。
梅塞爾卻異常很坦然:“如果你能對着一只瘋癫的兔子勃起,你當然能對着三只狂化白翼蜥蜴射精。”
堯高舉雙手無辜地說:“那三個小家夥可不是我放出來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這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麽會有一只死在你的辦公室門口,曼德拉教授。殺死那頭白翼蜥蜴的絕對是你的火元素異能波動,那種波動氣息濃重到臭氣熏天,老遠都能聞到。”梅塞爾重重地發出一聲鼻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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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死老頭,你就不能老實承認那是嫉妒讓你變得如此扭曲?”堯單手撐着下颚笑眯了眼。
即使被指責沒禮貌,陸與臣也不得不打斷他倆的對話:“請問,我可以回到聖院塔樓去了嗎?”
“不行。”
“恐怕不行,陸先生。”
兩人為難得意見的統一而對視了一眼,然後飛快地瞥開眼。
堯屈指敲了敲桌面,蹙眉:“外面很可能不止這三只白翼蜥蜴,實驗室裏還有很多其他的小玩意兒。我不相信學校的搜索能力,在天亮之前,學校不安全。”
校長哼了一聲以表示對堯的诽謗的不屑,然後慢悠悠道:“陸先生,我不得不很遺憾地通知您也許我将占用你一些時間,我還有其他的問題要問您。”
“但不是現在,梅塞爾。”堯低沉地提醒,露出一絲不悅,“現在,即使是年輕人,他也需要休息。”
“哦,說的你好像真的多寶貝他似地。”梅塞爾低聲嘟囔着,不耐煩地點點頭,“我将會在明天中午午餐之後在校長室等着您,陸先生。”
“再見。”堯幹脆利落地說。
回答他的是梅塞爾驚天動地的摔門聲。
于是石窖裏再次只剩下陸與臣和堯兩個人。
他們隔着一張桌子瞪着對方……嚴格的來說,只有陸隊長在瞪。而曼德拉教授認為,他只是在優雅地,看。
陸與臣低聲咒罵着撓撓頭,“我從來沒想過我們再次見面,所做的只是隔着一張桌子互瞪。”
“不然你想幹什麽?躺平趴好做個愛?”
“套麻袋在你頭上打暈拖回地球?”
“別傻了,親愛的。”曼德拉教授笑得很慈祥,他拖長了聲音,“我們想要的都不是對方的屍體。而你對我還有價值,這就是你能完整地站在這裏的原因。”
“我是不是該謝主隆恩?”
堯聳聳肩:“如果你願意的話。”
陸與臣嘴角緊抿。
大約十五分鐘後。石窖內唯一的大床上,安安靜靜地躺着一個少年,他側着身子背對着另一個緊緊礙着他的雄性生物——這是誰也不肯屈尊睡地的結果。
堯從後面圈過陸與臣,強壯的手臂将男人往自己懷裏攔了攔,嘴裏還嘆息着:“陸隊長竟然老老實實地呆在我懷裏,簡直是做夢一樣。”
我也覺得和做夢一樣,好大的噩夢。将柔軟厚重的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了柔軟的黑發和半個光潔的額頭在外,陸與臣郁悶地撥拉着手中的通訊器,塔尼雅已經睡了?通訊器一直顯示無法接通。
床的另一邊陷了下去,堯換了個姿勢,掀起被子一腳,冰涼的手指順着少年的背脊一路下滑,然後換來一個拐子。
男人悶哼一聲不滿地哼唧:“摸一下又不會喪失處男之身。”
陸隊長撇撇嘴,不理他。
锲而不舍地撩起一絲枕頭上的黑發繞在指尖,“少年,我們來談談心?”
陸與臣:“圓潤地,滾。”
“這是我的床。”
“那你是不是能批準我滾?”
“我說了,今晚校園不安全。我是教授,聽我的。”
“……一個教授不會試圖把手伸進自己學生的內褲裏。”
堯悻悻地抽回爪子:“大家都是男人,和敵人做愛難道不會讓你覺得特別興奮?”
“充滿了槽點的句子。難道你就不能去找一個女人?”陸與臣還是忍不住跟他廢話,即使他知道自己應該以閉嘴應對一切。
身後沉默片刻,最後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男人在他身後輕笑着說,“你怎麽知道我沒有。”
陸與臣一怔,發現自己接不下去了。
于是他閉上眼,決定以睡眠應對一切。
……ZZZzzzz。
別問他為什麽能以背對的形式安穩地睡在頭號敵人身邊一整個晚上。
這個問題太深奧,字典裏沒有備注,所以他也不知道。
“我想我瘋了。”當第二天一早陸與臣睜開迷糊的雙眼第一眼,發現自己看見的是男人赤裸結實的胸膛時,自言自語地嘟囔。
灰藍色的深邃雙眸盯着他,那是那副令人嫉妒的結實胸膛的擁有者。清醒的神情代表着眼睛的主人顯然已經醒來多時,他微笑着看着懷中自言自語的少年,然後湊過去在其唇上輕輕啄了下:“早安。”
青天白日被雷劈。
“……一定是我睡覺姿勢不對。”推開曼德拉教授,聖院學生默默地從床上爬起來。
很顯然,曼德拉教授已經提前起床并且洗了個澡,此時,他慵懶地歪在床上,還保持着被推開時的姿勢:“孩子,如果動作再不快點,你會遲到的。”
“那可真棒,我可以跟第一節課的教授說我來自曼德拉教授的床上。”嘲諷的聲音自浴室響起,還有蓬頭花灑的水聲。
“脾氣真壞,可愛的起床氣。”曼德拉教授寬容地笑了笑,随即惡劣地提高聲音,“裏爾教授可能會賣我這個面子。”
洗漱室裏的聲響明顯一頓,“該死。”少年在裏面低聲咒罵。
沖沖忙忙地從浴室裏走出來,身着白色異能袍的學生頭發還在滴水。堯懶洋洋地揮了揮手,陸與臣感覺到一陣溫暖的風繞着他的頭發吹拂着。
“外面很冷,頭發會凍成冰。”男人溫和地解釋着。
“謝了。”陸與臣瞥了他一眼,猶豫了片刻之後,又道,“如果你能告訴我,怎麽樣才能讓異能測試表顯得正常的話——”
“異能測試表?”
“是的,如果再弄壞哪怕一個測試儀器,我想裏爾教授一定會将它砸到我臉上。”
堯潑他冷水涼涼地補充道:“如果他知道你間接害死了他學院的學生,他會用那個砸穿你的腦袋。”
于是陸與臣顯得更加沮喪了。
“試試将異能力具體在一個簡單的技能上,讓它得到控制,然後一點點地釋放出來。”
“……謝了。”少年拉開門——這次石窖大門一次性就被打開了,同時進行了今天早上的第二次道謝,“我會試試的。”
……
當陸與臣到達異能基礎操作課的教室時,教室裏已經只剩下了前兩排的位置。塔尼雅坐在第二排的旁邊正笑着和旁邊一個自然院的男孩說話,她的身邊有一個空位,上面放着陸與臣的書。
陸與臣走了過去快速地坐下。
裏爾教授跟在他後面大步走進教室,幾乎是同一瞬間,原本熱鬧的教室立刻安靜了下來——同學們不是瞎子,同學們都看見了,平時就臉很黑的裏爾教授今天黑得像活像一塊行走中的木炭。
這代表了今天他們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陸與臣大約知道這是為什麽。
于是當塔尼雅锲而不舍地試圖低聲詢問他昨晚到底去哪兒了的時候,陸隊長很想讓她暫時閉嘴。
但是晚了。
他看見黑色袍子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緩緩将頭偏向他們這個角落。
陸與臣沖異能基礎操作教授挂起一抹無力的假笑。
然後他的教授也回給他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那麽,陸先生。”
“是的,教授。”
“異能測試儀器的工作原理是什麽?”
“……”異能壓?……如果有這種東西的話。
“如果在測試過程中,儀器超出限定範圍,應該怎麽做?”
“……”這個問題我也很困惑,因為很顯然它是一切悲劇開始的根源。
“測試過程中,有三種情況儀器是不會發生偏轉的,請問是哪三種?”
“……”儀器本身是壞的算不算一種?
“很好,陸先生。續五樓之後,你又為自己贏得了三樓的勞動禁閉,坐下。”
“……”
“……噢……我很遺憾,隊長。不過邁德爾剛剛約我今晚去湖心休息室看看,他說其實那不會有什麽危險,我想你是不是——”
“看在上帝的份上!閉嘴吧,塔尼雅!算我求你!”
作者有話要說:“異能測試儀器的工作原理是什麽?”
“……”
“如果在測試過程中,儀器超出限定範圍,應該怎麽做?”
“……”
“測試過程中,有三種情況儀器是不會發生偏轉的,請問是哪三種?”
“……”
“格蘭芬多扣十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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