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寧妃
寧悅兮昨夜裏隐隐約約聽到秦洵的聲音, 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醒來時,低頭一看, 手腕和腳踝上的玉環用絲綢包裹了一層,質地極為柔軟, 她這個鏈子,除了秦洵之外,并無第二人能打開,他真的來過了。
寧悅兮手上晃了晃, 鏈子響動時, 簾子已經打起來,她這幾日都是在床榻上度過的, 吃用皆是音塵和杏雨送過來, 今日伺候她梳洗, 本應該出現的音塵卻換成了香零。
寧悅兮接過香零遞來的茶盞, 用沾了牙粉的刷牙子刷完牙之後, 問?道?:“音塵去哪裏了?”
杏雨嘴唇動了動, 欲言又止。
香零猛地跪倒在地上,擡起頭來, 通紅的眼睛看着寧悅兮:“郡主, 奴婢求您救救音塵姐姐吧。”
寧悅兮一時沒?反應過來:“音塵怎麽了?”
香零道?:“昨天夜裏,皇上來了驚桃宮,音塵姐姐不知?為何頂撞了皇上,被?皇上罰去了慎刑司。”
寧悅兮皺了皺眉, 音塵為何要頂撞秦洵?她想起昨夜音塵同她說?的那些話, 心想莫非音塵是因為她?
寧悅兮給杏雨使了個眼色,杏雨上前将香零扶起來, 寧悅兮道?:“香零,你先別急,此事等皇上來,本郡主自?會跟他說?。”
香零面露感激之色:“多謝郡主。”
音塵被?罰去了慎刑司之事在宮中已經不是秘密了,音塵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又是驚桃宮的人,皇上連她都罰,那意味着什麽呢?如今皇上已有?數日沒?在驚桃宮過夜,聽說?驚桃宮那位,都被?皇上用鏈子給鎖起來了,皇上手段雖狠辣可?在後宮中卻還?未這般對待一個妃嫔,可?見皇上已盡徹底厭棄寧郡主了。
先前,寧悅兮受寵,哪怕她沒?有?品級,在宮中也有?大把的人巴結,如今被?皇上厭棄,衆人便皆換了一副嘴臉,七月大暑,熱得不行,杏雨頂着大太陽去內務府領冰,被?內務府總管太監給拒絕了。
杏雨氣哼哼的從內務府回去,好巧不巧,路過雲茵宮時居然遇到之前被?自?己打過一巴掌的劉答應。
真是冤家路窄,劉答應剛好也看到了她,杏雨退到一旁屈膝行禮,劉答應的轎辇停下來,她冷冷的瞥了杏雨一眼,眼底露出幾分不屑之色:“這不是驚桃宮的那位麽,本宮口渴了,你去禦膳房給本宮送碗酸梅湯來雲茵宮。”
杏雨擡起頭來,冷冷道?:“請劉答應恕罪,奴婢還?要趕回驚桃宮伺候郡主,沒?空幫您做事,請您使喚身邊的人。”
劉答應一直憋着一口悶氣,現在正好是報仇的機會,她朝身邊的宮女綠容使了個眼色,綠容走到杏雨面前,擡手就?給杏雨甩了兩個巴掌,嘴裏說?道?:“狗奴才,讓你猖狂,你敢違抗答應的命令,這兩個巴掌就?是讓你長點記性!狗眼睛睜大點,看清楚誰才是宮裏正經的主子。”
Advertisement
杏雨被?她兩個巴掌臉都打腫了,她狠狠的瞪了綠容一眼,最終還?是咬着牙忍下來。
可?劉答應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她慢悠悠的說?道?:“驚桃宮的奴才不懂規矩,本宮就?替郡主好生教訓教訓。”她指了指身後跟着的兩個小太監道?:“你們兩個守着她在此處跪兩個時辰,太陽不下山不準起來。”
兩個小太監應聲上來,一左一右押着杏雨的手臂,就?将她往地上按,杏雨掙紮,怒道?:“劉答應,奴婢是郡主的人,要教訓也有?郡主教訓,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此事我必然會告訴皇上讨個公道?。”
劉答應冷笑一聲:“公道??你這個狗奴才也配要公道??”
“給本宮動手!”
随着劉答應一聲令下,兩個小太監很很用力将杏雨壓着跪在地上,她的膝蓋重重的磕上地上的青磚,硌得發?疼。
驚桃宮,寧悅兮貪睡,醒來時已經日透紗窗,見宮內熱的厲害,她渾身都被?汗水濕透,帳內悶的難受,她口幹舌燥,喊了聲:“杏雨,給本郡主倒水來。”
外頭有?人應了聲,不多時簾子被?掀起來,香零端着茶水進來,寧悅兮接過她手裏的茶,慢慢飲盡,香零從她手裏接過茶盞,寧悅兮問?:“香零,杏雨呢?”
香零道?:“杏雨去內務府領冰了,也不知?為何到現在還?未回來。”她這要叫人去尋杏雨呢,誰知?郡主就?醒來了。
寧悅兮蹙眉問?:“什麽時候出去的?”
香零道?:“午時出去。”
午時出去至今未回,寧悅兮心裏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道?:“你派人去尋一尋。”
香零點頭。
派出去尋的人沒?多久便回來了,還?帶回了昏迷不醒的杏雨。
寧悅兮看到杏雨兩頰有?鮮明的手掌印,鼻子被?曬得通紅,嘴唇幹裂,整個人都一副脫水的模樣,她大驚道?:“杏雨為何會變成這樣。”
前去尋人的是兩個太監,其中一個說?道?:“奴才也不知?發?生了什麽,奴才找到杏雨姑娘的時候,只看到兩個太監站在她身邊,那兩個太監見有?人來了,便匆匆跑去了雲茵宮。”
香零見寧悅兮一時想不起,雲茵宮為何要為難杏雨,趕緊提醒她道?:“郡主,雲茵宮是劉答應的居處。”
劉答應不是上次來驚桃宮找她麻煩的那個?
如今這是看她失勢,欺負到她頭上來了?
寧悅兮內心升起一股怒意,她一味的忍讓還?以為她真的怕了她們,身邊的人一個個遭難,皆是因為她之故,若她還?不站起來,豈非對不起她們,也罷,反正這皇宮一時半會也離不了,至少她要護住自?己想要護住的人。
寧悅兮雙手緊緊攥,咬牙道?:“去請太醫來為杏雨治病。”
小太監應了聲:“是。”
等小太監一走,寧悅兮的目光看向?香零,她道?:“香零,替我去乾清宮傳個話,今夜本郡主要見皇上。”
香零聽寧悅兮主動要見秦洵,登時大喜,她高興道?:“好,奴婢這就?去傳話。”
太醫來為杏雨診治過後,給寧悅兮回了個話,得知?杏雨只是中暑,服用兩劑湯藥便沒?事了,寧悅兮這才放心下來,叫了兩個宮女進來将杏雨扶去自?己的房內歇息。
香零将消息傳給張懷初,張懷初又笑眯眯的告訴秦洵:“皇上,剛才香零過來傳話,說?是今夜郡主想要見您。”
秦洵聽了這句話後,冷靜的眉眼裏放出亮光來,他唇角挂着愉悅之色,內心隐隐激動,好,很好,她終于?願意跟他低頭了。
秦洵道?:“回她一句,就?說?朕今夜一定會到。”
香零走後,秦洵處理奏章的速度都比平時要快上幾倍,緊趕慢趕,終于?在戌時之前将所有?的奏章都處理完了,他急切的離開乾清宮往驚桃宮趕去。
寧悅兮聽到宮人們請安的聲音,她偏頭看過去,秦洵穿着明黃色五爪金龍袍朝這邊走來,她沒?有?動,直到秦洵到了眼前,她才擡頭望着他說?道?:“臣女見過皇上。”
“不必多禮。”秦洵面露溫柔之色,撩起袍擺在床側坐下,他姿勢端正,有?種淵渟岳峙之感,坐在眼前将眼前的光都給遮住了,寧悅兮整個人都被?他攏在陰影裏。
“你可?想明白?了?”秦洵低低的問?。
寧悅兮與他對視,微暗的光線裏,她的眸子瑩瑩有?光,略帶着一絲缱绻,流轉時撩人心癢,她道?:“臣女的琴藝,畫技,棋藝,書法皆是皇上教的,只是學的太晚了些,如今仍然不精,阿洵可?願意再教教我?”說?完,她忽然伸出手,握住秦洵冰涼的手掌。
在被?她握住的這一剎那,秦洵整個人都輕輕一顫,他激動的用力回握她的手,眼底湧動着難以言喻的興奮之色,他道?:“兮兮,你知?不知?道?,朕等這一聲“阿洵”等了多久了,你若願意學,朕願意教你一輩子。”
寧悅兮朝他露出入宮一來的第一抹微笑,但她內心卻沒?有?絲毫歡愉,或許和秦洵對着幹并不是最好的辦法,不如先讨好他,等他對自?己放松警惕後,她再偷偷離開這裏。
這一抹笑,秦洵看的如癡如醉,仿佛又回到了和她剛開始相愛時,那種激蕩的心情裏面去了,他擡手一把将寧悅兮摟入懷中。
寧悅兮的臉貼着他的胸口,聞着他身上淡淡的伽南香,她垂下眸子,輕輕扯住他的衣袖,軟聲道?:“皇上,可?否解掉臣女手上的鏈子?”
秦洵答應過她,只要她願意向?他低頭,他就?幫她解掉鏈子,他激動的情緒一時還?未平複,點頭道?:“好,朕這就?給你解開。”
說?完,他從袖中拿出那把小小的鑰匙。
他将寧悅兮的身子扶正,握住她的手腕,将有?鑰匙插入孔中,“咔”“咔”兩下,手上的鎖打開了,他将玉鏈子扔在地上,又低下頭,摸到她的腳踝處,将她腳踝處的鎖也一樣打開。
解除鎖鏈之後,寧悅兮感覺渾身都輕了許多,秦洵低頭,握住她的手腕,雖然鎖鏈用絲綢纏了一圈,但她之前的紅痕未消除,仍然留下淺淺的一圈,他輕輕的替她揉着手腕處。
寧悅兮見秦洵心情好,她軟聲道?:“皇上,音塵她是無心的,您就?放了她吧。”
秦洵擡起頭來,一雙眸子灼亮驚人,他的唇角緩緩露出一抹笑:“可?以,兮兮,不過你得答應做朕的妃子,如何?”
寧悅兮與他對視片刻,良久才緩緩說?道?:“好……我答應。”
羅帳垂落,男人解開她的衣帶,放她在床上,覆身上去,将她的雙手放置頭頂,手指穿過她的指尖與她扣在一起,滾燙的氣息将寧悅兮吞沒?,她沒?有?掙紮,任由他索取。
秦洵次日一早,神清氣爽的從驚桃宮出來,下朝之後,回到乾清宮就?下了一道?旨意。
張懷初捧着聖旨來驚桃宮宣讀聖旨,驚桃宮上下全?部跪地接旨,只聽張懷初念。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長寧郡主寧悅兮,柔嘉淑順,風姿雅悅,端莊淑睿,克令克柔,安貞葉吉,雍和粹純,深慰朕心,着即冊封為寧妃,即日起遷居紫宸宮,欽此!
寧悅兮聽罷,臉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她伸出手接過聖旨,嘴裏說?道?:“臣妾謝皇上隆恩。”
接了聖旨後,杏雨扶着寧悅兮起身,張懷初笑着同她說?道?:“娘娘,趕緊安排人收拾一下,今兒?個就?搬過去,等您過去了,奴才再将皇上的賞賜給您送過去。”
只有?他知?道?皇上等這一刻等了多久了,如今終于?得償所願,張懷初替秦洵感到高興。
寧悅兮勾唇輕笑,眼波一轉,眼尾勾着兩抹媚色:“紫宸宮,那不是歷代皇後的居所麽,本宮去合适嗎?”
皇上的心思張懷初多少能夠猜到些,但這話卻不能挑明,他委婉道?:“皇上說?了,紫宸宮修繕,就?是為了迎接娘娘,如果?您去都不合适,更?沒?有?其他人合适了。”
寧悅兮一臉懂他意思的表情,臉帶着幾分笑意,心裏卻在想,即便秦洵真有?意讓她做皇後,她的興趣也不大,當皇後又能怎麽樣,夫君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的。
不過這種事情既然沒?說?破,也不用太當回事,畢竟那位皇上的心思也沒?幾個人真的能猜透。
她道?:“如此,臣妾明白?了。”
張懷初見她明白?也不多說?,這便告辭了。
為了幫助寧悅兮搬家,張懷初特地留了七八個太監在這裏,阖宮上下跟寧悅兮道?喜,寧悅兮讓香零賞賜下去,便安排人收拾東西。
她的東西搬完後,便坐轎辇去了紫宸殿。
這紫宸殿分為前殿和後殿,因為是歷代皇後的居所,整座宮殿修的非常精致奢華,經過修繕後,更?顯瑰麗,黃琉璃瓦庑殿頂,面闊連廊九間,進深三間,是整個後宮最大的一座宮殿。
寧悅兮看過正殿後來寝殿,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只見寝殿的牆飾以紅漆,落地山水屏風隔成兩間,外頭擺放着整套紫檀西番蓮紋桌凳,還?有?一張羅漢床挨着牆。
她緩步走入裏間,床是紫檀鸾鳥紋拔步床,床帳和被?褥皆是江南精品織繡,而這些還?不是最特別的,寧悅兮擡頭一看,只見房梁上懸着二十來顆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見她看着那些夜明珠出神,一旁的香零笑道?:“娘娘,這些是琉球進貢的,一共二十四顆,全?部都在這裏,到了夜裏,夜明珠的光足以将整個寝殿照亮,連燈都不需點。”百子帳是遮光的,也不用擔心睡覺時光芒刺眼。
寧悅兮瞥了香零一眼,嘴角帶着淺淺的一抹笑:“本宮自?會去謝過皇上。”
出來寝殿,音塵也回來了,音塵謝恩後換了身衣裳來跟前伺候。
不多時,張懷初又來了,他還?帶來了秦洵的一大堆賞賜,他拿着聖旨念完一堆冗長的名字之後,将聖旨交給寧悅兮,寧悅兮雙手接過去,張懷初滿面春風,笑道?:“娘娘,這些都是從皇上的私庫裏拿出來的,絕對的珍品,件件挑的都是您喜歡的。”
寧悅兮點了點頭,至少表情是愉悅的,她讓音塵給張懷初賞錢,張懷初堅決不收,放下東西後便帶着人走了。
等她這裏全?部收拾妥當,已經到了未時,杏雨服了兩劑湯藥之後,身子又恢複如初,匆匆趕來紫宸殿見寧悅兮,見她身子已好,寧悅兮心中歡喜不已,無人處,杏雨才将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郡主,您為何就?答應了?”
寧悅兮擡頭看了她一眼,眸光沉靜:“杏雨,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她沒?解釋為什麽,杏雨便也沒?再問?下去。
将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之後,寧悅兮往乾清宮去謝恩,她緩步走入,見秦洵正坐在龍椅上批閱奏章,她屈膝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秦洵聽到她的聲音,嘴角洋氣點弧度,他将手中的朱筆一擱,擡起頭來,眸光越過龍椅朝她看去,他溫聲道?:“兮兮,來朕這裏。”
寧悅兮提着裙子朝他走去,到了他跟前被?秦洵摟在懷裏,秦洵擡手輕點她的鼻尖道?:“紫宸宮可?還?喜歡?”
寧悅兮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臉孔,這張臉她從前是極喜歡的,她對他若無懷念,那也是假的,忽然擡手輕撫他光滑如玉的臉,她道?:“喜歡,臣妾謝過皇上隆恩,只是,皇上讓臣妾住紫宸殿,不合規矩。”
秦洵并未覺得她冒犯,反而很享受她的輕撫,他的臉在她的掌心蹭了蹭,低柔道?:“紫宸殿是歷代皇後的住所,在朕心裏,你就?是朕的皇後。”
這天夜裏,寧悅兮留宿乾清宮,又是在這張龍案上,她仰躺着,脊背貼着冰冷的案面,男人在她月退間,利刃劈開血肉,他俯身抱着她,貼着她的脖子細細的吻,嘴裏輕喃道?: “兮兮,朕的兮兮……”
寧悅兮被?封寧妃,并且移居紫宸殿的消息在後宮中炸開了,除了陳妃之外,各宮妃嫔們無不捏酸吃醋,尤其是春霏宮,自?從這個消息傳到楊妩耳朵裏後,春霏宮便籠罩在一片陰霾裏。
紫宸宮是歷代皇後的居所,皇上卻讓寧悅兮住那兒?,豈不是在打她的臉?他讓寧悅兮做皇後之心昭然若揭。
她楊家費盡心機扶他上位,他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茜素見楊妩面色冰寒,趕緊道?:“娘娘,雖說?皇上讓寧妃住紫宸宮,未必就?一定會封她做皇後,事情還?未定下,一切都有?轉機,何況寧妃早先嫁過人,咱們宸國還?未有?二嫁婦人當皇後的先例呢。”
茜素一句話,讓楊妩冰冷的面容漸漸緩和下來,焦躁的內心忽然冷靜下來,沒?錯,事情還?未定下,一切都有?轉機。
兄長就?要回來了……他一定會幫她。
寧悅兮既已得了寧妃的封號,那自?然和其他妃嫔一般,每日要去淑妃那兒?點卯。
秦洵昨夜纏了她一整夜,寧悅兮次日必然起晚了,等她來到春霏宮時,宮裏的妃嫔都到齊了。
她走進去時,迎來了衆人刺眼的目光,她視若無睹,款步走上前去,像藍嫔,玉嫔,李美人等位份較低之人起身給她行禮,等她們行完禮,她又與淑妃,陳妃互相見禮,然後才落座。
楊妩的眸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瞥見她頸間的紅痕時,驀地眸光一黯,寧悅兮倒是坦然的對上她的眼睛,紅唇緩緩一綻:“妹妹來遲,還?請姐姐勿要怪罪。”
楊妩心裏一刺,臉上卻半分破綻也沒?有?,朝她微笑道?:“妹妹如此辛勞侍奉皇上,姐姐又怎麽會怪罪,這宮裏也只有?妹妹有?這個福分,皇上對咱們這些姐妹,何曾這麽寵過。”
寧悅兮笑着沒?說?話,她知?楊妩在挑撥她與其他妃嫔的關系,挑撥便挑撥呗,反正這個後宮烏煙瘴氣與她有?什麽關系。
其他妃嫔心裏卻像是打翻了一缸醋一般。
當然,陳妃除外,她純粹是看好戲的心态。
楊妩見各妃嫔皆是一臉酸意,她便笑道?:“妹妹,上回的荷花宴你去的匆忙,宮中各姐妹都不熟,今日可?得好好認識才行。”
“那是自?然的。”
接下來,就?由楊妩身邊的茜素給她介紹了各宮妃嫔,李美人坐在最末端,雖長相不錯,但濃妝豔抹總失了幾分自?然,穿月白?襦裙,手裏拿着纨扇的是藍嫔,玉嫔生的清秀寧靜,眉眼細細,到楊妩左手下邊第一位,則是陳妃。
寧悅兮目光在陳妃身上一頓,瞥見這張熟悉的臉時,眼底閃過一抹意外之色,陳妃是護國公陳松之女,她原名叫陳青桐,容貌秀美,氣質清雅,曾經還?在閨中時,便與她相識,雖并不親近,但也有?過幾面之緣,她依稀記得此人性子冷僻,不願與人親近。
見寧悅兮瞧着她,陳妃朝她微微颔首,寧悅兮笑着對她颔首回禮,心裏卻在想,這樣一個清冷之人,為何也會入宮?
認識了一遍之後,楊妩讓茜素拿出一對孔雀嵌紅寶石金步搖出來,笑着對寧悅兮說?道?:“妹妹,這對步搖乃皇上所賜,今日本宮送給妹妹,權當是恭賀妹妹之禮。”
寧悅兮眸光在那步搖上掃了一眼,這對步搖瞧着雖是新的,可?款式卻是舊款,想來楊妩已經收了幾年了,又是孔雀步搖,是在提醒她,孔雀雖美卻終究不是鳳凰,提醒她不要觊觎皇後之位麽?
楊妩這點小心眼,寧悅兮只覺得可?笑,她不動聲色道?:“多謝姐姐,那妹妹就?收下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