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橘子
新劇拍攝進程非常快,有兩位主演的人氣加持,熱搜居高不下,僅憑借幾張定妝照和路透圖,粉絲們就已經嗑的欲生欲死。
【小晚這次的民國造型簡直絕絕子】
【鐘北和舒晚的cp感太強了,只看臉就能嗑,跪求二搭】
【以前對舒晚無感,現在突然get到她的美,簡直是人間富貴花本花。鐘北也絕,出道這麽多年,顏值演技從沒崩過。期待了期待了】
白郗翻看評論,笑得合不攏嘴,起先他還覺得舒晚堅持不下來,沒想到完成度竟然這麽高。
白郗喊她:“殺青之後我請吃火鍋,犒勞一下小公主。”
“嗯。”舒晚心不在焉地哼唧了聲。
她盯着手機屏幕,郁悶地咬指甲。
三個多月了,許渝城像人間蒸發一樣。
雖說他之前集訓或者出任務的時候也經常“失聯”,但起碼會提前告知,哪像這次,丁點消息沒有。
兩人的微信聊天記錄還停在上次他莫名其妙的那句話。
【以後別逮誰都叫哥】
嘁,不讓自己管他的事情,卻反過來對她指手畫腳的,可真雙标。
化妝間的門“支呀”打開,鐘北穿着劇裏的西裝進來,宛如穿越時空來的富家少爺,把屋裏的工作人員看呆了。
舒晚趕緊起身給他讓位。
鐘北擺手拒絕,笑容和善:“上次跟你商量的活動,考慮的怎麽樣了?”
舒晚才想起這檔子事,抱歉道:“我還沒來得及跟經紀人商量。”
鐘北并不介意:“沒事,想好了盡管給我發消息。”
舒晚答應,跟他客套幾句,讓助理将人送走了。
門一關,白郗立馬擠到她身邊坐下,神色狐疑:“從實招來。”
舒晚扶額:“片場休息的時候,前輩問我有沒有興趣跟他搭檔,做公益晚會的主持人,我本來想跟你商量的,回頭就忘了。”
白郗思考了下:“可以。但......”他有些為難:“按你現在的熱度,還是不要輕易捆綁cp的好。”
再說,跟已婚男炒cp,也不光彩。
這句話他沒說,舒晚卻懂了,沖他比了“ok”,道:“我有分寸,放心吧。”
—
慶功宴定在殺青的第二天,恰好許濃月出院,舒晚想了想,決定聚會結束之後去問候一下。
空手前去不禮貌,但時間緊迫,她只能到醫院附近的超市選購禮物。
白郗推着購物車嘀咕:“許濃月那點芝麻傷壓根用不着住院,可鐘北不樂意,非要她住院觀察。一住就是三個月,不知道的還以為得絕症了呢。”
舒晚輕拍他一下,“別這麽說。”
白郗聳聳肩,聲音壓得更低,湊到她耳邊說:“你知道他倆怎麽認識的嗎?”
舒晚搖頭,并不感興趣,随手拿了包薯片,瞧見配料表上的熱量,吓得趕緊放回去。
白郗把她拉到素食區,繼續八卦:“許濃月剛出道立的是清純小花人設,後來拍戲跟導演看對眼了,戀愛三年,鬧的轟轟烈烈,還是分了。她的口碑也因為這件事急速下滑,初戀人設沒了,只能轉型,雖然路子野不讨好,但紅黑也是紅啊。有了熱度之後就到各個綜藝刷臉,當時有檔戀愛綜藝,她跟鐘北搭檔,cp炒的那叫一個火熱,節目結束就結婚了。”
舒晚抱着大白菜打量,啧啧稱道:“緣分。”
白郗不置可否。
兩人挑選完東西,排隊付錢的時候,舒晚隐約瞥見個人特像許渝城,但一晃而過,再找就不見了。
她以為自己眼花,沒多想,提着袋子離開。
—
張斌拍了拍西瓜,挑了個上稱,回來瞧見許渝城盯着排隊的人流瞧。
“幹嘛呢。”
許渝城沒答,推着車到零食區,看也不看,抓起薯片就往裏扔。
“你買這個幹什麽,老師又不吃。”
“給小孩的。”
“行。”張斌沒攔他。
兩人提了滿滿幾大包東西出來,張斌感嘆:“聽師母說,老師腦袋裏長了個瘤,位置挺危險的。哎對,你那個大學同學就是神外的醫生,問問她行不行?”
許渝城無話,把車鑰匙扔給他,繞了圈坐到副駕駛上。
他這三個月連軸轉,剛結束隊裏的集訓就被安排到臨市學習交流,每天三千字學習報告寫得他快暈了。
回來聽說高中老師生病住院,抓緊趕來探望。
這個點,醫院探視的人挺多,好不容易找到個停車位,拿了東西打聽到病房號,一進電梯,張斌瞅着沒人,又開始叨叨。
許渝城心煩意亂:“別老在我面前提她。”
“啧,這話就差勁了,你難不成打算單一輩子啊,總得給姑娘個機會試一試吧。”
張斌咂嘴,若有所思:“也對,你還有舒晚。”
許渝城忍無可忍:“滾。”
—
VIP病房靜悄悄的,舒晚跟随護士找到地方,道謝,叩門:“打擾了。”
許濃月看清來者,頓時不爽。
舒晚把水果放在桌上,明知故問:“前輩的腿好點了嗎?”
許濃月剛要張嘴,被鐘北攔下話茬:“嗯,恢複的很快。”
舒晚跟他們到底不算多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過了會兒,鐘北出去接電話,白郗去了洗手間,屋裏只剩下她跟許濃月。
女人穿着病號服,翹着二郎腿坐在床邊,從水果籃裏撈了個橘子打賞她。
“......”舒晚:“謝謝。”
許濃月一擡下巴:“客氣。”
她用牙簽挑起塊蘋果,做作的像在享受西式大餐,“你跟喜歡的人怎麽樣了?”
舒晚被橘子酸的眯起眼,緩了半天,回:“沒可能。”
“告白被拒?”
“沒來得及,家裏安排他去相親。”
“嘁。”許濃月搖搖手指:“相親又不是結婚,你搶過來不就得了。”
舒晚哭笑不得:“他可是個活生生的人,哪能說搶就搶,總得經過人家允許吧。”
“單純。”許濃月嘟囔完這句,專心吃蘋果,不跟她交流了。
等鐘北回來,舒晚起身告辭。
電梯間的人太多,她怕被認出來,壓低帽檐跟白郗從走廊另一頭的樓梯離開。
經過護士臺的時候,餘光瞥見個熟悉的身影,舒晚腳步猛地停住,瞳孔不禁放大——是許渝城!
他穿着黑色短袖,黑色長褲,腰肢纖細,身材高挑。側臉線條淩厲流暢,但唇邊帶着笑,整個人看起來柔和許多。
面前的女醫生左腳尖輕輕點地,雙手背在身後,不停的攪啊攪。
舒晚的心也跟着攪在一起,妒忌地哼哼: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許渝城沒想到她就是老師的主治醫生,問候過之後,跟她到過道詳談,得知老師的病情沒什麽大礙,不自覺松了口氣。
“謝謝,麻煩你多照顧了。”
“醫生職責所在,不用謝。”
初寒看着面前的男人,澆滅的心死灰複燃,撞個不停,她羞澀地問:“有空一起吃個飯?”
許渝城還沒說話,旁邊有道清脆的女聲,一字一句地喊他的名字:“許渝城。”
舒晚剛過來就聽見他們計劃一起吃飯,直接冷臉。
初寒疑惑地看面前這個被帽子口罩遮的嚴嚴實實的女人。
許渝城無奈:“舒晚,小點聲。”
初寒記起她:“哦,你妹妹呀。”
妹什麽妹。舒晚欲摘下遮擋物,白郗抓住她的手腕,制止:“行了,會被拍,趕緊走。”
舒晚不聽,固執的站在原地不動,周圍有人注意到,覺得她眼熟,暗中打開手機鏡頭。
許渝城一個箭步擋在她身前,怒視:“過來。”
“......”
“我不說第二遍。”
舒晚秒慫,耷拉着腦袋乖乖跟上。
—
地下停車場,無人處。
許渝城靠着後備箱,将她擋在牆和身前的四方天地,表情淡淡的,但眸子裏壓不住煩躁:“鬧什麽?”
舒晚不服氣地辯解:“我沒有。”
許渝城直接擡手摘了她的墨鏡和口罩,帶着精致妝容的小臉暴露在視線裏,及腰長發燙成波浪卷,披散于雪白的後背,有幾縷碎發順着細膩的脖頸肌膚滑到鎖骨處。
吊帶連衣裙,貼身的,曲線曼妙。
許渝城用墨鏡指了指她滑落的肩帶:“穿好。”
舒晚照做。
對話繼續。
許渝城:“跑醫院來幹什麽?”
舒晚:“看上次腿受傷的演員,你又來幹什麽?”
臭丫頭,還敢質問他。許渝城:“高中老師生病了,探望一下。”
舒晚翻了個白眼:“探視就探視,跟女人聊什麽天。”
許渝城抱着手臂,比她還拽:“愛信不信。”
許渝城向來敢做敢當,他如果真的跟那個女人有點什麽事,絕對做不到如此坦率。
這麽一想,舒晚心裏好受多了。
許渝城注意到她的小表情,冷哼:“舒坦了?”
“哼。”舒晚口是心非:“三個月沒有消息,你幹嘛去了?”
許渝城:“......”
舒晚咄咄逼人:“不說話,我就當你偷偷跟女人約會去了。”
許渝城垂頭輕笑,再擡眼,猶如盯住獵物,眸光兇狠且富有野心,用最寡淡的語氣,問她:“這麽害怕我跟別的女人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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