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編輯要求改
“戚露薇現在在哪兒。”
吃過飯,腸胃舒服許多的叢孺抱着沙發枕,追問正要上樓的賀松彧。
賀松彧沒有發話,他現在還不能回去,叢孺本不是那麽乖巧聽話的性格,但是吃虧在前,他還是忌憚對方說搞就搞的手段,也真不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麽人。
總歸不是什麽好人的,叢孺心裏默默道。
賀松彧上樓去漱口,聞言頓了下腳步,回頭看向叢孺。
資料上寫的他年紀已經三十了,在明亮客廳的沙發上,靠着胸前的抱枕,趴在沙發靠背前的叢孺,側着身子與他對望。
像把小刷子的睫毛夾着黑曜石般的眼珠,眉眼周圍的皮膚幹淨白皙,五官輪廓帶點野性混血的淡淡味道,唇珠微翹,姿态輕松倦懶,倒真不像三十而立的人。
賀松彧啓唇,回應他的問題:“我不知道。”
叢孺一臉你在開什麽玩笑的神情,“你們不是夫妻,你會不知道?”
賀松彧想想那段貌合神離,全靠協議支撐的婚姻,低聲道:“我要是早知道她喜歡的是你……比她還早見你,一定會先-幹-死你。”
叢孺表情一愣,下意識就回敬了賀松彧一個中指。
不爽道:“幹-你。”
這種說話的方式仿佛兩個小學雞在吵架,而他和賀松彧的年紀都不是十幾二十歲的愣頭青了。
賀松彧冷冷道:“下回試試,我幹-你。”
叢孺丢了抱枕站起來,卻聽賀松彧又道:“我和戚露薇也不是你想的正常夫妻關系。她在躲她家裏人,不會那麽輕易就回來。”
叢孺聽的雲裏霧裏,不懂什麽叫不是他想的“正常夫妻關系”,也不懂戚露薇為什麽要躲她家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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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在一個月前離婚了。”
賀松彧轉身上樓,留下接受信息的叢孺目瞪口呆。
賀松彧上樓半天沒下來,叢孺吃完飯瞌睡便來了,他躺在客廳裏那張沙發床上睡着了,拖鞋歪到地上,另一只半挂在他腳尖上搖搖欲墜。
等賀松彧下樓看到的就是他側着身睡着的畫面,衣角和褲腰之間露出一片皮膚,他腰椎的位置深陷,越到陰影處越有讓人想伸進衣服裏按壓的沖動。
叢孺睡意正濃,被拍臉拍醒的他睜開明亮的雙目,裏頭起床氣的焰火亮的像要燒灼人的指尖。
當看到賀松彧的臉時,他瞬間驚坐起身,皺着眉不悅的瞪着賀松彧,“幹什麽。”
賀松彧:“幹-你。”
叢孺喉嚨吞咽了好幾次,臉也紅了,他罵了句,“有病。”老子幹-你差不多。
他覺得賀松彧其實應該就是個基,不然正常的異性戀怎麽可能會對同性感興趣,叢孺試想了下換成是他對賀松彧會怎樣,答案是除非是在意外情況下發生,否則溫香軟玉的女人不碰,碰什麽臭男人。
“不想被-幹就跟我走。”賀松彧毫不客氣的道,叢孺這才發現李輝已經在外面等,開車的是周揚,兩人和賀松彧都穿戴整齊一副外出的樣子。
這種嘴上的幹來幹去就沒必要争了。
車上叢孺摩擦着腳上的拖鞋,不确定的問:“去哪。”
賀松彧上車了以後就不再說話,除了必要的時刻,或是想說話時,才會主動開腔,一般時刻都是愛答不理十分冷漠的樣子。
叢孺問他一句,沒得到他回應,從他臉上挪開目光,戳了下副駕駛玩手機的李輝。
他知道這賤人肯定會說的,“我們去哪兒。”
李輝消消樂闖關中,不耐煩的看他一眼,“自己問皇上啊,娘娘。”
叢孺額上青筋繃起,“你叫誰娘娘?”
李輝樂呵呵的沖他笑道:“你說呢,今天剛攀的高枝,娘娘怎麽一下就忘了。”
叢孺一腳踹李輝靠椅後背,還沒真正幹上,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手指捏了捏他頸上的軟肉,叢孺身形一僵,能清楚的感覺到賀松彧手上的繃帶摩擦着皮膚的粗粝觸感。
他被賀松彧掐着脖子上的肉帶回了座位上,對方威脅的道:“安分點。”
男人力氣很大一下把他拽了過去,叢孺肩膀撞在賀松彧身上,硬-邦邦的,不免皺了皺眉。
他半邊身子都與賀松彧貼着,還能感受到彼此身上體溫的熱度,剛剛那一下賀松彧呼出的氣息還撲打在叢孺鬓邊耳垂處,呼吸一撤,留下癢癢的觸感。
“去哪兒。”叢孺固執的問,賀松彧已經收回了捏着他脖子的手。
“去拿戚露薇寄給你的東西。”
叢孺把屁股挪開些許,剛剛他大半部分-身體都跟賀松彧靠的很近,屁股更是好像坐到了賀松彧的腿,兩個大男人,後排位置寬敞,但賀松彧大馬金刀的坐姿,還是不可避免的能碰到叢孺的小腿。
聽他話的意思,這是要送叢孺回家。
走廊上,叢孺對門的女人抱着孩子懷着好奇,小心疑惑的打量跟在他身邊的賀松彧等人,直到叢孺朝她笑笑,才不好意思的把門關上。
開了鎖,叢孺拉開門,對賀松彧道:“你要的東西我拿出來就是。”這就是不想讓他進去的意思。
賀松彧看叢孺到了自己的家,就好像回到自己的地盤有了底氣般,嘴角多了抹嘲諷的弧度,提醒道:“我下午跟你說的你沒記住?”
賀松彧:“當好我的狗,會當情夫?”
叢孺往隔壁看了眼,不想在門口和賀松彧糾纏,臭着臉壓低了聲音道:“你有完沒完,玩我是吧,你跟我都不喜歡男人,這麽對我有意思?”
他放棄了,直接松開手,門大開着,“想要狗去狗場,我這沒有!”
賀松彧沒再惹毛叢孺,特別氣定神閑的光臨他的房子。
意外的是這裏一看就是單身的套房,進門就是櫥櫃加壁櫥之類的設計,還有擺放茶幾、餐桌的小客廳,轉彎往裏走就是一間主卧,旁邊的一間小屋被叢孺打開。
平時堆積的雜物都在裏面,還有不少沒被拆封的快遞箱子,幾天沒回來,叢孺一走進去就發現了不對,裏頭亂糟糟的,雖然他很多雜物都往裏頭放,但不是沒行沒距亂放的。
周揚找到了戚露薇寄的快遞,上面還有戚露薇的名字和電話,他掠過漸漸意識到不好的叢孺,對走進來的賀松彧道:“老板,箱子是空的,裏面沒有東西。”
賀松彧冷眼掃過空箱,看向面色微變的叢孺,“你怎麽說。”
叢孺看到了雜物間的窗戶,他住的樓層并不高,也是多年的老小區了,再看看雜物間裏其他快遞,有的被暴力拆開過,架子上的手提袋也七零八亂的散着。
這種情況叢孺也大概能猜到發生什麽事了,他對賀松彧道:“家裏遭小偷了,這些天我沒回來,不光是戚露薇寄給我的快遞,裏面你們夫妻的東西也被偷走了,還有我其他物品。”
李輝适時的響起,“這話說起來好聽,誰知道是真是假,萬一是有人藏起來了呢。”
叢孺語氣冒火的對賀松彧道:“你等我找小區物業查監控,把人找出來,東西一定還你。”
他一生氣臉就會紅,眼角也是,賀松彧看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在哪兒?”
叢孺本是下意識就要繞開賀松彧出去講電話,轉念一想自己這麽做不是顯得幹了虧心事,于是大大方方當着他的面打電話找人,說自己家裏進賊了,讓有消息的兄弟留意一下。
李輝悄悄在賀松彧旁邊耳語,被他老板高冷嫌棄的睨了一眼。
“這小子還認識些三教九流的人啊。”
怪不得剛開始被他們帶走那天也特別硬氣。
賀松彧聽到叢孺挂了電話,對他道:“我要去個地方,你們是跟我去,還是我把東西找回來送過去。”
李輝一副就是怕你跑了的樣子,叢孺看都不帶看他,與賀松彧對視,男人看他的眼神卻很平靜,仿佛并沒有覺得自己的財産丢了有多重要,半點也不緊張。
賀松彧:“去哪。”
“辣妹夜店。”
叢孺當着他的面開始解衣服扣子,他腦子裏正在規劃怎麽處理家裏被盜了這件事,他認識的人就是專門管這一片的,混的正直的有,不正直的也有,兩邊都能打聽到消息。
不管是誰偷了他的東西,都能把人揪出來,小偷這種只要不是新手,那都是有組織有圈子的,花點心思人脈找人就行。
他解完扣子,襯衣掉在地上,裸着上身,察覺到幾道怪異的目光,對上賀松彧清冷黑墨般的眼珠,才反應過來自己沒顧及他們,只想着要去的地方,習慣性的就脫衣服準備更衣。
叢孺放在褲子拉鏈上的手一頓,撈起地上的襯衣,賀松彧的目光直接落在他彎腰下去那瞬間,展露出來的漂亮脊椎線條,後面的腰窩藏在褲頭邊緣的陰影中,若隐若現。
那一刻,賀松彧很想伸手觸摸上去,用力的摁住那漂亮的脊椎尾骨的位置,順着那裏再往下就到叢孺褲子裏頭去了,後面是什麽光景不言而喻。
叢孺不在乎當着別人面換衣服,卻覺得賀松彧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危險的熱度,讓他眼皮不自覺的跳動。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賀松彧解釋,但在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一絲微妙的緊張,他被賀松彧危險的眼神盯的有一些緊張。
叢孺舔了舔嘴皮,“辣妹夜店,你去過沒?晚上都是辣妹,我可以帶你過去,我認識的人人能打聽到小偷的消息,幫我把東西追回來。去麽。”
希望賀松彧能看到他帶他去消遣的份上,之前他們說的情夫就不作數了,他真沒什麽興趣給一個男人當狗。
雖然他身體有點毛病,偶爾會克制不住,像缺水的魚感到饑-渴,可也從來沒想過和一個男人搞斷背山。
他想到車上撞到賀松彧時那硬-邦邦的身體,對,抱柔軟的女人,不比抱男人舒服嗎。
想來他和戚露薇夫妻生活應該是不和諧,幫他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女人身上,也許他就不會糾纏自己了。
叢孺想到這個可能,主動邀請賀松彧去夜店的心思便熱絡多了。
他不知道自己像是招呼自己兄弟出去浪的模樣,眉眼間都能泛出春-色,女人看了臉紅心跳,男人看了會想罵他一句馬蚤狐貍。
叢孺舔着嘴唇,真誠的邀請賀松彧,“去吧,今晚我請客。”
李輝和周揚都在看賀松彧臉色。
“……你請客。”賀松彧對着窗外的光線,墨色的眼珠在這一刻如琉璃般清淺透明,其中仿佛有一絲玩味閃過,叢孺不确定自己有沒有看錯,他感覺好像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坑上站着等埋他的人。
賀松彧就是那個等着埋他的。
但是叢孺對去辣妹夜店過于急切,他想快點找到小偷,把東西還給賀松彧,如果再将賀松彧從他身上的注意力轉移出去就更他媽完美了。
所以他按照以前去夜店的标準打扮了一番自己。
賀松彧是沒見過有純直男氣息像叢孺這麽馬蚤的,不是說他打扮的有多花枝招展放浪形骸,而是他整個人散發的氣态。
都像在昭告他是一匹成年了,能盡情發揮自身精力的野狗,一眉一眼都是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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