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編輯要求改

出門前,叢孺還問了賀松彧一遍,“要不要換衣服打扮一下?”

賀松彧挑眉,“我為什麽要打扮。”

叢孺對賀松彧的态度仿佛因為要去夜店而有所轉變,那一刻将他當成了要去共同玩耍的那種兄弟,從心态上就少了許多對賀松彧的戒備。

有部分直男的氣性好就好在這點,你對我做過什麽,氣在當頭,過後另算,有了同玩情誼,就跟喝酒一樣,不認識的上了酒桌,也能稱兄道弟。

叢孺現在對賀松彧的想法同上,差不多一個道理。

他很是不贊成的掃了眼賀松彧的衣着,又看着他的臉道:“你臉長的可以,那裏的妹妹應該也有喜歡你這款的,不過一看就是不經常去玩的。”

賀松彧:“我臉長的可以?”

叢孺以為他在懷疑自己說的話,他本來随意掃了眼,這下又仔仔細細的把目光放上去,從賀松彧的眉眼鼻梁滑到嘴唇,他五官生的很立體,肉眼可見動人心魄的英氣。

讓人第一次見他會脫口而出“帥”的那種,皮膚雖然冷白卻不見娘氣,甚至因為膚色冰冷,連帶英俊的眉眼都透着冬雪般的高級質感。

叢孺又盯着他的脖子看,對方的下颔線條挺秀,創口貼剛好貼在喉結旁邊,然後那個突出的喉結性感的上下滑動了一下,叢孺不經意對上賀松彧深邃莫測的眼神,腦子慢了一秒,還在想他剛剛喉結在動什麽。

言語上脫口而出,“你是挺帥的,肯定有女人吃你這款。”

他有種帶賀松彧出去娼的迫不及待。

并且臭屁的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看着賀松彧道,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就是氣質上比我差點,沒我帥。”

他一笑浪蕩子的味道就來了,也不是故作浪蕩的那種,是經常跳舞養成的風韻促成他這副好看的長相、身材與國風相結合,有一個詞叫風流倜傥,現在活生生出現在賀松彧眼中。

叢孺再确認了遍自己打扮的還可以,搞藝術的眼光都差不到哪裏去,審美不過關還怎麽受人追捧。

他今天這樣夜店裏的妹妹應該也會喜歡,這樣他積壓了好些天的情緒也該有機會緩解緩解,他悄悄的瞥了眼賀松彧,希望對方也能如他所願迷上夜店裏的哪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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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還在盯着他看?叢孺假裝不經意的問:“怎麽了,時間還有多餘,我這衣服都不适合你,要不出去買兩件,做個造型。”

這發言就很騷氣,一看就是經常混跡夜場的浪子。

李輝對叢孺的眼裏充滿了不屑和隐隐約約的妒忌,“哼,行走的泰迪。”

叢孺和他不對付,李輝在他心裏頭太小人,直接代替大內公公的形象,好像他是個外來沒見識的小宮女,防備着他勾引主子上位,就很操-蛋。

“泰迪能和我比?”叢孺漫不經心的嘲諷回去,“我這身板起碼得是狼狗,我看你倒挺像那仗勢欺人的小東西。”

似乎是被他把自己無意識比喻成“狼狗”吸引到了,賀松彧上上下下打量他的身板,視線明顯到和李輝對嘲的叢孺都能感覺到,賀松彧才盯着他錯愕警惕的眼睛道:“不錯,你說的對。”

叢孺以為賀松彧是在誇他,贊同他對自己身材威猛的說法,并得意的對李輝逼視的揚了揚眉,下一秒又覺得不對。

他怎麽可能因為賀松彧的一句話就能這麽高興得意,這男人可不是善茬,他還會這麽簡單誇自己?

肯定在醞釀什麽陰謀。

一時間叢孺去夜店的興致縮減大半,眼皮微垂,整個人仿佛變怏了的威猛狼犬,只差缺一副耳朵、一條尾巴。

賀松彧眼裏的光忽明忽暗:得給他安排上。

叢孺頭皮一冷,脊背一寒,轉頭往左邊看看,車內賀松彧閉着眼似乎在休養生息,前面李輝拉開了車擋板對着鏡子照他粗糙的老臉,叢孺翻了個白眼,從安靜開車的周揚重新轉移到賀松彧臉上。

說實話,這個男人看人的眼神太銳利有神,導致很少有人敢跟他對視,叢孺是氣性太大,受不了之前屈辱的氣才敢這麽跟賀松彧較量,換作是別人,在觸及對方第一眼時就已經垂眉低頭,敗落下風。

也只有他現在不睜眼,叢孺才能借着車外夜晚的流光觀察他。

他心裏有個問題,一直很好奇想問賀松彧,他和戚露薇是因為他才離的婚嗎,如果是這就罪孽了。

如果不是,當初又為什麽要結婚。

他陷入沉思中,賀松彧突然睜開眼,對上叢孺發呆中的目光,淡淡問:“看什麽。”

叢孺被抓包了也只是愣了下,心虛不心虛,就是臉上毫無遮掩的好奇,讓賀松彧主動和他搭腔,“想問什麽。”

他這麽大方,叢孺這才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又覺得剛剛自己的想法過于自作多情。

“沒什麽。”

叢孺坐的離他隔的遠點,自發的掏出手機給人發消息。

卻聽賀松彧說了一句話。

心思放在手機上的叢孺沒聽太清,直到腳踝被賀松彧的皮鞋蹭住,叢孺才半懵半疑的扭過頭看他,“什麽,你剛剛問我什麽了?”

賀松彧的皮鞋沒離開叢孺的腳踝,冷硬的皮質貼着叢孺的皮膚,讓他略感不适把腿挪開,賀松彧目光不知道是在看自己的鞋,還是在看他的腿。

在叢孺抽離後,視線回到他臉上,莫名其妙的問他一句,“你喜歡什麽類型的狗。”

叢孺以為他要接着出門之前的話題,跟自己探讨鐘意的犬類,随口道:“大型犬吧,羅威納、狼犬、邊牧、獵犬類似這些,我喜歡威風凜凜的。”

威風凜凜……聽到這話的賀松彧眼皮擡了擡。

這就跟男人什麽都喜歡大、長、猛一樣。

“不過喜歡是喜歡,我沒打算自己養,養着太麻煩。”

“我可以養。”賀松彧盯着叢孺,語速緩慢,意有所指的道:“我能把他養的好好的,讓他做最威風凜凜的犬。”

叢孺察覺到怪異之處,被賀松彧盯的不大自在,他又不想示弱,自己被對方眼裏宛如深淵的墨色吓到,故作随意的道:“是麽,你的狗你想怎麽養就怎麽養吧,和我沒關系。”

為了撇清關系,他還在後面故意加了一句,就是防着賀松彧把主意打到他這裏。

他這點小心思賀松彧一清二楚,餘光冷冷瞥了眼叢孺盯着手機的側臉,收回視線,手指敲打着膝蓋,本是沒什麽聲音的,叢孺卻被吸引過去,看出了心驚肉跳的緊張感。

他抓着手機,胡亂翻了好幾個軟件,在心煩意亂中看到了夜店的招牌。

老熟人龐得耀站在門口,看到叢孺,馬上摘下嘴裏的煙,快步走上來親密的攬住他的肩,就要往裏走。“蔥蔥,你多久沒來了,可想死我了。”

他一個彪形大漢,長滿絡腮胡,把一個身姿修長、玉樹臨風的青年摟在懷裏,像極了野獸與王子,畫面看的李輝直跳,謹慎的打量着龐得耀,給周揚使了個眼色,感覺很像遇到了同類人。

這個同類人指的不是幹他們那一行業的,是說他的氣場和作風。

“哎,等等。”

李輝開口攔下他們,“有沒有禮數啊,我們老板還在這呢,姓叢的你就這麽跟人摟摟抱抱像話嗎。”

叢孺一時見到龐得耀就跟以往一樣,真的差點忘了賀松彧,回頭看去時對方黑黑的眼珠子對着他的方向,面無表情卻能感覺到他在不悅,目光就像在看自家的犬不聽話了,抛下主人獨自跑了般。

叢孺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再看去時賀松彧已經朝他走過來了,龐得耀不認識他,停在原地問叢孺,“蔥蔥,他誰啊。”

叢孺被賀松彧盯的,內心在震動,愣愣回應,“別人老公。”

龐得耀沒聽清楚,“啥?”

賀松彧将叢孺從龐得耀那裏揪過來,他動作過于自然強硬,讓龐得耀不自覺的跟着放手,而且對方跟着兩個人,看上去就不好惹。

李輝上去把龐得耀隔開,“哎,你誰啊,拉我兄弟幹什麽你。”

“胖子,沒事……都是我帶來的人,一起的。”叢孺被賀松彧按着肩膀,半邊後背靠在他胸膛上,賀松彧比他高不少,微微低頭垂眸盯着叢孺側臉。

“他是你什麽朋友。”

叢孺覺得自己像被妻子查崗的丈夫,這問的挺怪的,都不怎麽熟的兩人還管彼此交的什麽朋友幹嗎,但是他被賀松彧扣着,那只手好像在說,他要是答的不讓賀松彧滿意,那只手能把他肩膀上的骨頭按碎了。

叢孺:“青梅竹馬聽過沒,這是我‘青梅’。”

他瞪着賀松彧,“你別靠我這麽近。”

賀松彧瞥了眼被李輝隔開湊上去說話的絡腮胡大漢,勾了勾唇,對叢孺道:“你這‘青梅’夠酸的。”

叢孺第一次見他這種不是嘲諷,而是自然被逗的笑,仿佛他說了個什麽好玩的笑話,眼中有戲谑,嘴角的笑意如同黑夜中一閃而過的流螢,在他英俊動人的臉上顯現出一絲不正經的匪氣。

要是叢孺是女人,這時候已經為他心髒砰砰的跳了,然而叢孺只覺得面上發熱,夜場妹妹都說他是狂野性感男孩。

要是看到剛剛賀松彧的笑,肯定會在那上面換個稱號,狂野性感之父。

操。有點後悔了,這讓叢孺感覺到自己的男性魅力正在被侵略,如同争奪領地的動物,他的領地上來了只大搖大擺的獅子。

辣妹夜店店如其名,不是辣妹都進不去。

聽着裏面震耳發聩的嗨樂,暧昧燈光下一水的齊B小短裙的妹妹,什麽海軍風、BM風,大裸背、小鎖骨、小細腰,一個比一個漂亮妩媚。

叢孺有時也佩服這些女孩,能在清純和妖豔之間把握到一個絕妙的尺度,他不是那種看女孩穿的露打扮的漂亮就說人家騷,是想勾引男人的人。

看到叢孺欣賞的目光盯着經過的女性,其中還有人在昏暗中看清叢孺和賀松彧的臉,愣怔幾秒,露出驚豔的微笑,剛想上來搭話就被一雙冷眸震懾住。

賀松彧不冷不淡的湊到叢孺耳邊道:“記住你是來幹什麽的。”

夜店太吵,只有這麽近才能聽見對方說的話,但和賀松彧的唇已經貼到了叢孺耳朵上,與他手上的溫度不同,那張唇格外的燙人。

叢孺被夜場氣氛勾的身心蕩漾的心情,一下被賀松彧的嘴唇打岔,心髒漏跳半拍,捂住耳朵,吃驚的瞪着他。

DJ的鼓點一下一下敲在胸膛上,叢孺被賀松彧拉到人少空曠處,龐得耀朝他們招手,示意坐電梯,到樓上說話去。

叢孺滿臉不可置信剛剛發生的事,暴躁的問:“你咬我幹嗎,你嘴那麽燙,喝開水了?”

賀松彧被他說話的方式惹笑了,清冷的眼裏透着淡淡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卻讓路過的人都面露驚懼之意。

“我嘴燙嗎。”賀松彧:“把你耳朵咬掉做成标本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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