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大醋精

叢孺和宋仲夜抱着狗進去了,車停在外面,賀松彧竟然也沒有要動的意思。

“哥,喝茶還是咖啡。”叢孺把乖女兒放下,招待宋仲夜,探花仰頭目光一心一意追逐着他,對它“伯伯”姿态高冷。

宋仲夜背靠沙發沒有管狗,沉默的看着叢孺背對他彎下的脊背,腰很細。他天生柔韌性很強,少年時期叢孺初中,宋仲夜已經是高中生了,他去給黃夢踵送飯,假期見過叢孺練基本功,不管哪個動作他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極致。

叢孺:“?”

宋仲夜對上他側頭瞥來的目光,眼皮垂了三分,“茶吧,怎麽不叫我名字了。”

叢孺覺得再次見到宋仲夜他給他感覺怪怪的,都這麽大人了,還要帶名字的叫哥,不是顯得膩人嗎。但宋仲夜好像就想聽他以前那麽叫,“仲夜哥。”

他不是少年人了,可聲音一如既往的宛如清泉,清澈透亮,有點懶洋洋的漫不經心的味道,仿佛在人耳朵裏種了根輕巧無比的羽毛。

宋仲夜沉沉應了聲,“交女朋友了嗎?”

叢孺含了下舌尖,覺得帶名字的叫哥還是太娘了,縮減了下,“沒呢,我不交女朋友,現在沒那個精力。夜哥你呢。”

他記得黃夢踵一直在說宋仲夜一心撲在工作上,似乎都沒想成家立業的事。

宋仲夜:“你平常四、五個女朋友的人,會沒有精力?花太多,不好挑麽。”

叢孺一直當他是哥哥那種人物,雖然不親近,但私底下他把黃夢踵當做母親,宋仲夜自然是他哥了,被對方知曉他以前的私生活挺亂的,就挺尴尬。就好像他在他們面前裝着乖,沒想到也有被發現露餡的一天。

“哪那麽多,哥你聽誰說的。”叢孺尴尬了一會,也沒什麽不好意思,他坦然的道:“就算是,那也是兩廂情願,我可沒有玩弄過哪個女孩的感情。而且我現在根本沒再和她們……”

他現在都是跟賀松彧睡覺,開始習慣了對方的身體,溫度、力氣甚至節奏,他的身體已經很久沒有發出很不滿足的信號了,或許有,但是不知道賀松彧是怎麽做到的,仿佛能精準的抓住他最想要發洩的時機出現。

通常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不低于三四個小時,有時是一個下午,或是整整一晚,他被賀松彧喂的總處于一個剛剛好的飽腹狀态。叢孺還擔心自己屁股會爛掉,賀松彧弄來的那什麽宮廷秘藥對的起它的名字,把叢孺經常使用的地方,精細保養的成了全身上下最嫩最彈的部位。

他已經快忘了女人的身體女人的氣味和女人在一起是什麽樣的感覺,就仿佛之前那些男男女女的關系已經過了一個世紀,叢孺很不詳的擰起了眉頭,驚恐的意識到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還能跟女人有創造生命大和諧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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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仲夜聽他話說了一半就停下了,等了片刻叢孺卻出神了,“和她們什麽,來往?所以意思你現在是單身。”

他不知道宋仲夜為什麽這麽關心他的感情生活,就算是熟人叢孺也不适應,何況他和宋仲夜也并不熟絡,他眼神逐漸清明的看向宋仲夜,随時都輕佻含情的眸子一旦忘了遮掩,就會暴露本性,都是男人,他好奇的問他,“那夜哥你呢。”

他讀書時期就聽說宋仲夜貪了戀愛,但是從沒見過他帶女朋友出現,至極他的對象都處于“聽說”的狀态。

代駕的人來了,打斷了宋仲夜和叢孺的對話,叢孺起身送他到門口,宋仲夜忽然對他說:“我單身兩年了,沒精力交女朋友,連朋友都很少來往了。有空去打球,去不去?”

叢孺對球沒什麽興趣,可宋仲夜要約他,叢孺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而且他還要表現出高興熱絡的樣子,“成啊,怎麽不去。今天吃飯的錢我轉給你,哥你記得收,本來就是我邀請老師吃飯,讓你花錢還挺不好意思。”

樓梯口的燈暈黃明亮,一道香煙被點燃的聲音伴随着代駕的說話聲響起,煙圈緩緩飄到叢孺臉上,走出來才錯愕的發現賀松彧滿臉皆是冷漠的站在車門旁,等在工作室外不知多久了,地上的煙頭提醒手頭上的不是第一根。

賀松彧視線錯開了宋仲夜,直直的看向叢孺,他不知道是從哪個慶功會上下來的,原本一身西裝革履,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上,襯衣解開了幾顆紐扣,領帶也松垮的挂在脖子處,袖子卷起露出遒勁有力的手腕。

夜風吹亂了他的頭發,打在賀松彧鬓角眉梢,他那麽高,一點也不彎腰駝背,挺拔的居高臨下的盯着叢孺嘬着煙蒂,并對叢孺旁邊的男人視若無睹,可是危險還是爬上了叢孺的脊背,汗毛直立。

宋仲夜對賀松彧的出現明顯的升起了警惕,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對方的視線緩緩掃過他一眼,就看向了叢孺,而那一眼也并沒有掩飾他目光中的不善,冰冷且充滿了審視與意味不明的警告。

宋仲夜經常和罪犯打交道,在那一刻他竟然荒唐的有一種自己成為了這個男人眼中的“罪犯”的感覺。

代駕已經意識到自己找錯人了,詢問:“哪位先生需要代駕?”

宋仲夜:“我。”

他把鑰匙給了代駕,“麻煩先在車上等我。”

賀松彧收了煙,亞光輪廓硬實的皮鞋踩過煙頭,朝叢孺走來,遇到宋仲夜把氣勢斐然的他擋在叢孺前面也絲毫不慌,透過宋仲夜盯着皺眉一臉倒黴的叢孺,“吃晚飯了嗎,現在回去?”

他開腔口吻熟稔,無視宋仲夜和叢孺說話,一手插在褲袋裏,外套耷拉在臂彎垂在大腿側方,右手正了正脖子上的領帶,在一片漆黑的顏色與小簇光圈的映襯下,像極了雜志和屏幕上的明星男模,叢孺喉嚨一緊,咽了咽唾沫,竟感覺這時的賀松彧很性感,尤其是他修長的五指撥弄領帶,滑過他自己脖子時。

叢孺毫不懷疑的認為,賀松彧正渾身散發着勾引他的氣味,他沒在其他男人身上感受過,就是宋仲夜他也不會去關注他是不是很性感,或許是因為與賀松彧有過肉-體關系,所以才會對他身上的變化如此敏銳。

想到宋仲夜正看着他,叢孺簡單的回答了賀松彧的問話,“吃了,我還有事要在辦公室處理,晚些回去。”

他想賀松彧語氣聽起來還好,還好他沒有生氣,他還以為他會像上次看到他跟程漪在一起一樣,會把氣氛弄僵。

雖然現在因為他的出現也已經差不多了,至少還算給他面子。不對,他為什麽要怕他生氣?

兩個大老爺們站在一起他這回有什麽好怕的。

賀松彧垂下眼眸,和審視觀察他的宋仲夜對上,“讓讓?”

宋仲夜回頭看向叢孺,“你認識?”

這對峙的嚴肅氣氛是鬧哪樣,叢孺有點愣了,他又不想在宋仲夜面前透露自己和賀松彧的關系,看着賀松彧示意他別誤會,總不好跟宋仲夜說這個人是來找自己睡覺的吧。

叢孺聲音鎮定正常的道:“認識,我現在的……朋友。哥,早點回去休息吧,改天陪你打球。”

宋仲夜想問他是什麽朋友,賀松彧已經繞過他走到了叢孺身旁,距離近的肩膀擦着肩膀,“女兒呢。”

叢孺沒好氣的,口吻不像和他說話那麽客氣的道:“裏面待着。”

宋仲夜怔怔的聽着,腳步緩慢的走向車子。

叢孺目送宋仲夜的車離開,吐出一口氣,竟然覺得一身輕松,不知道是不是宋仲夜警察當久了,跟他說話都有一種壓力。

他露出抹笑,正要跟賀松彧講話,一條領帶束成圈套到他脖子上,被拉着走的力道讓他跌跌撞撞,撲到賀松彧的後背上,宛如一堵厚實的牆,男人竟也不覺得痛,沒事人一樣側臉瞥了下抓着領帶,措手不及震驚後,氣的臉色通紅的叢孺。

賀松彧抓住叢孺一只手,“我牽着你,小心,別摔了。”

叢孺脖子一緊,賀松彧保持着剛好的距離,牽着他的脖子也牽着他的手,不會讓叢孺感到被勒緊的窒息難受,“你又想玩什麽把戲,都說了我晚上還有事做,現在不想要。”

辦公室的門打開,賀松彧指揮着睜大眼睛,好奇又興奮的望着他們的女兒,“探花,出去待會。”

叢孺叫嚷,“幹什麽幹什麽,快給我松開。”

“賀松彧我警告你,時間沒到別跟我玩那些變态的游戲啊,我今天沒招你惹你吧。”

賀松彧:“我想操你。”

叢孺:“……”

賀松彧把他推到桌子旁,“你都起來了。”

叢孺覺得自己也快變态了,他竟然會因為賀松彧這麽做而感到興奮,“你不能因為你時間沒到,就阻止我想要,你任何時候想要,我都願意滿足你,你不能對我不公平。”他冷漠的聲線中隐隐透露出委屈,叢孺聽的呆了片刻。

這回賀松彧沒把他徹底扒了個幹淨,他似乎很喜歡看叢孺只穿一件襯衣,鈕扣全開,衣襟大敞的樣子,領帶從脖子系到了嘴上,賀松彧從背後牽着領帶一邊弄他,叢孺失神的甩着頭發,灑下零星的汗珠。

朦朦胧胧間聽見賀松彧雖晚但到的追問:“陪他打球?”

“不跟我做?”

“叫他哥,那你叫我什麽。”

叢孺沒想到賀松彧居然會因為宋仲夜而吃醋,他瘋了嗎。

嘴裏的領帶被扯出來,帶出一串涎水,汗水也流進了眼睛,叢孺眼眶紅紅的,像是被弄哭了一樣,“滾,那是我老師的兒子,你以為跟你一樣,叫哥怎麽了,你算什麽東西。”

賀松彧有一下讓叢孺說話都不利索了,大腦停頓一秒,腰身都在顫抖,“你,頂多,算,野……男人。”

“!”

辦公室裏安靜了幾秒,賀松彧低沉的輕笑,“我是你男人?”

這個說法很明顯讓賀松彧的怒氣值減弱不少,他口頭占着叢孺的便宜,叢孺很難說出話來,兩手撐在桌子上,覺得快要站不穩了。

結果賀松彧扶着他的腰,貼在他耳旁舔了下他的耳垂,在引起叢孺顫抖之後說:“我騎的你好不好。”

叢孺有氣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因賀松彧的動作悶哼一聲,“……嗯。”

賀松彧打蛇上棍般,低沉而溫柔的誇贊他,“今天好乖,蔥蔥好乖,好漂亮。”

叢孺害臊的皮膚都紅了。

他一邊氣一邊又覺得賀松彧有病,可是他又的的确确享受到了樂趣,甚至因為賀松彧的話而心生複雜。

賀松彧依舊對他馬蚤話說個沒完,“你今天穿的好乖去跟別人吃飯,照片被發出去了知不知道,我看到第一眼就在想,我怎麽沒把你生吞活剝了。”

叢孺心神震蕩,解釋說:“那是我師姐拍的,我請老師吃飯,這你也能吃醋?你有什麽不吃的?”

賀松彧深深的看着他,那一剎眼裏的火熱燙到叢孺眼睛,讓他不敢接,“我只吃你,從上到下,裏裏外外。你那個老師的兒子盡量少來往,你也不想讓他看到我經常來幫你治病吧,保持距離,嗯?”

他頭越來越低,叢孺仿佛要在他眼裏的星域沉溺,賀松彧:“以前你身邊的那些人雖然見過你放浪形骸的樣子,但是只有我能看到你的馬蚤你的浪,你看是不是只要我治的好你的病。”

叢孺喃喃道:“……你也有病。”

賀松彧從他耳朵親到了下巴處,眼眸夾着笑意,“所以你也治的好我的病,我們才是契合的。”

叢孺眼中浮現一縷茫然,直到賀松彧的唇貼了過來,叢孺習慣的張開嘴,他被抱到了窗戶邊,夜晚很黑,賀松彧直接把百葉窗拉上,窗戶打開,按着他的頭接吻,像兩頭角逐的雄性野獸,微風中飄落的細雨夾雜着燥意吹向他們,澆不熄兩人之間燃燒的“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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