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讨好
叢孺酒醒以後憋了一堆話想噴,然而一切的話語堵在了喉嚨中,他看到自己的腳被賀松彧固定住,對方見他醒了,不露聲色的擡眼提醒,“別亂動,剪出血了別怪我。”
他捏着叢孺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腳背,然後抓着他的腳趾一個一個用毛巾擦幹淨,細心緩慢的修剪,剪完再擦一遍。
叢孺被他對着腳趾吹了一下的動作弄紅了臉,怔忪的神色好不容易緩過來,疑惑的問:“你幹嗎幫我剪腳趾甲。”
這簡直不像是賀松彧會做的事,他在床上碰他的腳就算了,那是情-趣,下了床他還如此溫柔細心的抓着的腳修剪,讓叢孺不可置信,又深受震撼,內心一片深深的複雜。
換作是他,他才不會去動一個男人的腳,不僅醜說不定還會有腳氣。
賀松彧冷白的俊臉上,下巴處有一口牙印,脖子上有一些紅痕,是叢孺在情-熱時洩憤般留下的,他垂着眼,鼻梁和嘴唇的線條怎麽看都很帥氣性感。“長了就剪有什麽理由。”
他撩起衣角,給他看自己的腹肌,“雖然你用它刮這的樣子很欠-搞,但是這麽長了不剪你穿鞋不擠腳?”
叢孺不好意思的偏頭,看了眼自己的腳,感覺到胸膛有什麽在劇烈的跳,“那也不用你管。”
賀松彧停下看着他,叢孺以為他要生氣了,賀松彧按了下他的腳掌心,在他“啊”了一聲後,在叢孺目瞪口呆中咬了口他的腳趾,那一刻他無法言喻的羞臊極了。
賀松彧:“聽話。”
叢孺:“……”
他呼吸有些急,只要欲蓋彌彰的把目光投向天花板,手搭在額頭上,裝作眼不見為淨的樣子,“随便你。”
賀松彧沒說話,他動作是慢的,也不熟練,細心中透着小心謹慎的笨拙。
叢孺內心平靜下來後,忽然就扭過頭看他,問:“我腳臭嗎。”
賀松彧餘光掃過他紅紅的耳朵,掂了掂他的右腳,很變态的說了句,“香的。沒有腳氣。”
叢孺想說的話又像說不出來一樣,他有種自己常年跳舞的腳真的不醜,在賀松彧那裏宛如珍品般被他仔細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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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是有戀腳癖吧。”
賀松彧冷冷看了他一眼,行吧,就是純粹變态而已。
叢孺看着看着也就對這一幕習慣了,他信自己的腳沒有腳臭,因為他個人洗澡的習慣很好,像耳後根、腳趾縫腳趾甲縫這些地方都會耐心的清晰幹淨。
既然賀松彧願意給他修腳,他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了,忽略心中的異樣感,純粹當他是個修腳師傅好了。
叢孺這麽一想,自己把自己給逗樂了,他輕笑出聲,躺在床上,更換過的潔白被褥圈在他腰間,像個無拘無束的大孩子。都說人一夜之後,睡醒的樣子不會多好看,但也有特例,勝在對方生來就标致俊秀的眉眼,保養得宜的皮膚,實實在在與衆不同。
叢孺眼皮一跳,眼疾手快的擋住了嘴。
賀松彧只能親在了他的手背上,“為什麽要擋。”
叢孺已經對兩個人之間接吻這種事習慣了,他笑的時候看着賀松彧,就預感他想親他了,那種預感是通過眼睛就能感覺到的,很明顯,也很令人情動。
叢孺在他稍稍離開以後,把頭別扭的扭到一邊,“沒刷牙。”
賀松彧的語氣有點訝異,他理所當然的道:“我不會嫌棄你。”
叢孺沒罵他,睫毛不自然的眨了好幾下,一根手指對準他,凸。
平常他就已經怼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早上的氣氛溫柔的不像話,他罵不出來了。
他背着賀松彧,自己舔了舔嘴皮,算了,還是別親了,大早上的一股味。
因為修腳的時間過長,賀松彧新上崗,業務不熟練,叢孺等着等着還是睡着了,這一個回籠覺很想,朦朦胧胧感覺到嘴唇被人玩了會,像擠海綿一樣壓了壓。
他把那根手指含進嘴裏的時,對方仿佛被電了一下,叢孺嫌棄味道不好吃,抵着他吐了出來。
等他醒了,想起來這一回事,猛地睜開眼,瞪着賀松彧想問他是不是用摸過他腳的手,又塞進他嘴裏的。
然後他聞到了一陣香,旁邊的毛巾又換了一條,他的腳被人揉着擦拭着香氣撲鼻,一股甜柚味兒的身體乳,賀松彧手掌心的溫度仿佛傳染給了他的腳掌,一片酥麻的火熱。
叢孺:“……”
賀松彧看他醒了,波瀾不驚的道:“還有一只,再躺會。”
他給他的腳都上了一層身體乳,抹的專注又認真,仔仔細細的,連腳趾縫都沒放過,宛如給叢孺做了一次足部按摩。
如果說之前賀松彧的行為讓叢孺驚訝複雜又想開他玩笑,這次他只有愣愣的看着他擦完腳,還給他親手套上了一雙純棉的白色襪子,“可以了。”
叢孺一臉怔忪,“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賀松彧反問:“很好嗎?”
叢孺不懂其意,他匪夷所思的實話實說,“不算好嗎,是我做不到給一個男的做到這種地步,不過謝了,你按的挺舒服,果然指甲剪了腳趾舒服多了。”
他還懂的禮尚往來,“就是技術一般般,雖然我不會這麽做,但是下回請你洗腳按摩沒問題。”
賀松彧沒接他這句,“你覺得好就好。”他看叢孺坐起來,穿着襪子的腳磨了磨床墊,手還好奇的捏了捏它,滿眼的新鮮感,于是把他整個人,從腳的位置開始抱了起來,“洗漱去不去,我還能抱着你讓你坐在上面刷牙。”
叢孺很怕自己會摔下來,他不敢掙紮,這樣掉下去屁股絕對會疼個半死,他緊張的聲音都變了,“你這服務還帶叫醒、修腳、洗漱一條龍,服務态度挺好啊。”
賀松彧看着他裝的不怕不怕的樣子,結果到了洗漱臺前就用手肘,頂着他的胸膛,讓他快點放他下來,他自己洗。
“快點,你這樣端着我不舒服。”叢孺都不敢看鏡子裏的自己,臉皮從沒這麽薄過,太他媽像被母親把屎把尿的小孩了,“快點,我要先尿個尿。”
賀松彧把臉送到他臉龐,因為叢孺不讓親,只有臉蹭了蹭他,如魔鬼般道:“我帶你去。”
叢孺:“……”
“你發什麽癫?”
賀松彧在馬桶前終于把他放下來,卻不肯出去,叢孺覺得自己要憋不住了,賀松彧上前環住他的腰,幫了他一把,叢孺深深的打了個激靈,“尿吧。”
賀松彧在他耳邊低低的吹哨,叢孺認命的閉上眼,都不用他握,只要放下那點禮義廉恥就行了,自暴自棄的放水出來。
直到賀松彧幫他用紙擦幹淨,空氣中的氣味并不好聞,可叢孺的身上,賀松彧的手上還殘留着濃濃的甜柚的香味,兩者中和了一下,就像賀松彧說的那樣,“聞着挺馬蚤的。”
叢孺整雙眼,整張臉都呆滞麻木了,耳垂紅的似滴血,甚至後面刷牙洗臉都安安靜靜的。
賀松彧把他當手無縛雞之力,什麽都不會的小孩一樣,控制欲強的要命,主導權都在他那裏。
等到叢孺上課時間快到了,他才稍稍獲得喘息的機會,“探花呢,我帶它去工作室。”
因為起的晚了,和三春妹子約好的一起吃早飯,叢孺沒能履約,只好遺憾的發消息跟她說抱歉。
賀松彧:“獸醫那,它今天還要吊水。”
那就帶不了了,叢孺跟他一起下到中間的樓層去看了下,探花精神好多了,獸醫那還有別的狗,它跟它爹一樣姿态高冷,都是別的大狗追着它玩。
叢孺看它玩的開心,打消了帶它回去的想法,想它那麽小就被賀松彧送過來,平常也沒有其他的同類陪它玩,雖然探花故作冷豔,有狗陪玩還是暗自高興的搖尾巴。
“算了,還是讓它在這多玩會吧。”
他要去工作室了,賀松彧還要送他,叢孺現在因為大早上的事對他的感覺怪怪的,心潮起伏不定,不想老跟他待在一起,果斷拒絕,“不要你送,我又不是沒車。”
說到車,他似乎提醒了賀松彧。
“你的車該換輛新的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叢孺斜睨他一眼,“要不是你,我早就去車行提車了。”
賀松彧找上門那天,他原本計劃是晚上下課了,就去車行看車的,結果因為這檔子事,提車也耽誤了,他最近想換車的心也沒那麽強烈了。
賀松彧抓住他的手,把一把鑰匙放到他手裏,叢孺皺眉,“什麽東西?”
一眼看清後,他盯着賀松彧的眼睛,緩緩的揚起唇角,笑的宛如開屏的孔雀,“給我車鑰匙,怎麽,你想賄賂我啊?”
賀松彧眼神也是直勾勾的,言語中有一絲別樣的讨好,他們站在大廳裏,兩人之間的氣氛讓人遠遠望着,又想看又怕被任何一個發現,八卦又刺激。“那你收嗎。”
叢孺對他那輛線條粗犷猶如猛虎的越野肖想已久,二話不說的啧了聲,“還用說嗎,你的上貢,朕允了。”
他決定從今天起就封賀松彧為丞相,所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嘛,反正他不管,他說在上就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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