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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行啊, 這樣挺好的,我沒有任何意見。

-那我們就這樣定好了哦,不可以反悔。

-好。

-對了姜總, 之前我……

-我之前對你說了謊, 我說我叫許瑤, 那件事真的很抱歉。

回想起這件事,許清瑤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雖然姜言對這件事似乎沒有那麽在意,但她自己實在過意不去。

以前她也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但內心從不曾像現在這樣過。

大概主要原因還是在于姜言是幫助過自己, 甚至于都可能是救了自己一條命的恩人, 故而自己才會産生這種歉疚心理。

-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如果要論說不說謊這件事,其實我也對你說了謊。

-嗯?這話怎麽說?

-許小姐,其實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 我就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其實我也是會看電視劇和電影的。

-哈哈, 好,我明白了, 那就謝謝姜總一開始沒有戳穿我的謊言了。

-在面對着一個陌生人時,你不想讓自己身份被別人發覺,這種想法我能理解。

事情已經完全理清楚,許清瑤心中那種不适感便随之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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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謝過姜言的理解與好意, 在與其結束寒暄後便将手機放下了。

和姜言聊天其實挺愉快的, 多少緩解了幾分她的情緒。

當她關上床頭燈,安安靜靜躺在床上時,她的腦海中只剩下了方才與姜言的聊天內容。

她已經開始考慮起下次和姜言見面時,自己該請她吃什麽。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她想早日将人情換掉。

許清瑤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這一夜她做盡了夢, 并且還全都是噩夢。

夢中她再一次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可惜這一次許斯月沒能再成功救到她,她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她摔下樓去,最終倒在了那一片血泊之中。

那一刻,許斯月愣在原地,望着她一動不動的軀體,眼中溢出巨大驚恐。

在反應過來之後,她狂奔着向樓下跑去,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她身邊,緩緩蹲下身子,抱頭痛哭。

這是第一個噩夢。

緊随而至的還有第二個。

夢中她想要逃離許斯月的束縛,便拼了命地從家中向外跑去。

如同爛俗的泡沫劇一般,她情緒失控沖出馬路,迎面一輛車向她飛馳而來。

耳邊響起尖銳刺耳的聲音,許清瑤卻仿若未聞,依舊木讷地站在那裏。

那輛車車速過快,即便已在那一瞬間看到了她,卻根本無法停下。

眼看着車子即将撞到許清瑤時,一雙手突然伸了過來,猛地一下将許斯月推開,而那雙手的主人自己則被急速駛來的車輛狠狠撞飛出去。

“嘭”一聲巨響在空氣中炸開,伴随着的是許清瑤驟然睜開雙眼。

她劇烈喘息着,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才明白原來剛才只是一場夢。

她自己沒事,許斯月……想必也沒事。

在床上又躺了幾分鐘,等到呼吸恢複平穩之後,她終于掙紮着起身下了床。

冷汗出了一身,整個人都被強烈的不适感所裹,渾身都沒有什麽力氣。

所幸這一次她醒來的時間比以往都還要早上半個小時,足夠她去沖個澡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稍稍整理了一下,許清瑤帶着一身休閑裝去了浴室。

浴室外頭就是洗手池與玻璃鏡,她腦中一片空白,在拐進衛生間時垂頭扶了扶額際,哪料卻突然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許清瑤詫異擡頭,視線恰好對上了那雙方熟悉的眼眸。

是許斯月。

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誰之後,許清瑤下意識後退兩步。

“清瑤,早上好。”

對比許清瑤看到許斯月時除了驚訝還是驚訝,許斯月在看到許清瑤之後,不禁沒有表現出半點訝異,反而平靜如初,似乎早已料到會在這裏碰上對方。

并且她也沒有多說什麽,只輕輕笑着,朝許清瑤打了招呼。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十分平靜。

平靜到許清瑤甚至以為是在做夢。

現實世界裏的許斯月在看到自己後,怎麽可能會是現在這副反應。

見許清瑤不應聲,只是木木地望着自己,許斯月視線當即下移,在她手中看到了那身休閑裝。

随後她的視線又重新回到對方臉上,在看清許清瑤臉上汗涔涔的狀态後有些不解,“你這是要……洗澡?”

讓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一大早的許清瑤就會熱成這樣,她剛才做什麽去了?

“嗯……”被許斯月看穿心思,許清瑤沉悶地應了一聲,在見她依舊靠在門邊一動不動後不由皺眉問道,“你還要用衛生間嗎?”

“我不用了,你用吧。”許斯月輕淺笑着,終于挪開了步伐,給許清瑤讓出位兒來。

她的笑容很溫柔,實在怪異得很。

如果許清瑤沒有記錯的話,昨晚她們之間不是還發生了一些小口角嗎,為什麽今天的許斯月卻完全像個沒事人一般,對自己是這種态度?

懷着這樣的疑惑,許清瑤走進了衛生間,轉身将門關上,并且反鎖。

花灑下,細細密密的水珠不斷落下,輕輕砸在許清瑤赤/裸着的光滑身子上。

她只準備迅速沖個澡而已,不用洗得那麽細致。

但在這六七分鐘之間,她的腦子裏不受控制地被塞進來剛才她與許斯月之間發生的場景。

那種奇怪的感覺自她心中向四周蔓延開去,讓她越想越糾結,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就像小貓弄亂了毛線團,那些毛線就這樣纏了自己一身,掙脫不得,且越掙紮便會更加淩亂。

其實她很想去問許斯月一句,問她到底怎麽了。

但她當然不可能去問,她還沒有這麽傻。

洗過澡後,她終于覺得身體好受了許多,整個人也差不多完全清醒。

将沾了汗的睡衣清洗幹淨,她将它們晾到了樓上陽臺。

而等到她收拾好東西,拿上自己那個常用的小包下樓時,她卻又在客廳裏碰上了許斯月。

“清瑤,吃早飯吧。”

許清瑤本想直接從餐桌前,也就是許斯月的身邊經過。

但她才剛邁出幾步,許斯月的聲音卻會忽然在她耳畔響起,讓她不自覺停下腳步。

“是素粥配荷包蛋,還有你喜歡的魚肉松。”見許清瑤停下腳步,許斯月立即往下說。

聽起來有點像是在宣傳自己的“愛心早餐”,換作從前,許清瑤必然會笑着應她一句“來啦”。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她又怎麽可能這樣去作回應。

她只是沉默着不發一言,可又腳步沉重,完全邁不過步子。

為什麽會這樣……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遲疑些什麽,為什麽就不能果決地往門口走去。

許清瑤雖然并不說話,但她好歹停下了腳步,在許斯月看來這便已經是很大進步了。

她仍舊記得,清瑤在看到自己放在桌上的那一碗粥後,也僅僅只是看了那麽幾眼,便當即轉身離去。

即便自己在她身後喚了她一聲,也終究無法挽留她那顆想要離開的心。

但今天,她讓清瑤停下了步伐這麽長一段時間,這便是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說不定啊,等自己再多說幾句之後,清瑤或許就願意吃下這頓自己特意給她準備的早飯了。

思及此,許斯月又緊接着往下說道:“吃嗎清瑤,剛剛盛起來的,我知道這個時間點你一定會下樓來,所以給你準備好了。”

“……”

回應許斯月的,仍舊是那一陣沉默。

但那又如何,至少許清瑤還未離開,仍舊站在哪裏一動不動。

自己還是很有希望的。

“清瑤,我知道你對我有着很大的敵意和抗拒,但你不能因此而不吃早飯啊,不是嗎?”

“我保證,只要你把早飯吃了,我絕不多說半句廢話,我也不會再客廳裏多待,我保證你在吃早飯的時候絕不會看到我。”

許斯月說了這麽幾段話,聽起來真的很有誠意。

許清瑤可以欺騙別人,欺騙許斯月,可她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所以……老實說,在面對許斯月如此誠懇又真摯的态度時,其實她心中多少有些動搖。

“所以清瑤,來吃嗎,趁着現在粥還熱着,來吃吧好嗎?”許斯月柔聲說出的這句話,一瞬間将許清瑤帶回到了今日早些時候她們在浴室門口碰見時的場景。

一次是自然的打招呼,一次是溫柔到了極致的想要她來吃這頓早飯。

“……好。”又躊躇了半晌,自始至終未出過聲的許清瑤終于還是應了一聲。

除去這一個輕輕淺淺的“好”字,她并未再多說什麽。

不過,這對于許斯月來說也已經走過。

在她不曾移開半秒眼去的注視下,許清瑤走到了餐桌前,在那個曾屬于她的位置處坐下。

坐下去的那一瞬間她百感交集,自己究竟有多久不曾坐在這個位子上過了?

似乎已有很久很久,又似乎才不過短短幾天。

許清瑤沒有說什麽類似于“我準備吃飯了,你可以離開了”之類的話語。

她僅僅只是埋頭坐在那裏,兀自拿起小勺開始吃起粥來,魚肉松就在旁邊,她卻對此視而不見。

而那個就站在她對面的人,她似也一并視若無睹。

這讓許斯月産生了一種錯覺,仿佛無論自己在場或是不在場,對于許清瑤來說,只要埋着腦袋,就都無所謂了。

但她這次既然已經說過不會出現在許清瑤眼前的這種話,她便不會說話不算數。

于是她在說了一句“慢慢吃,吃完了碗就放在桌上,我一會兒會下來洗”後,徑直往樓上走去。

從她說話,一直到她轉身離去,再至她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許清瑤都不曾擡頭往她所在的方向望去過一眼。

只不過,即便她不去看許斯月,卻并不能因此而斷定她心中就沒有許斯月。

就在她吃飯的整個過程中,她滿腦子都是許斯月。

她為許斯月的反常而感到萬分疑惑。

明明昨晚不是這副模樣,為何一夜過去就成了現在這樣。

可惜這個問題,許清瑤仍是無法給自己答案。

她不是許斯月肚子裏蛔蟲,難以猜透對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

吃過飯後,許清瑤主動将碗洗好,放回到櫥櫃中。

從廚房中走出來時她不自覺往樓上擡頭望去,看到那裏空空蕩蕩,空無一物,更沒有任何人的動靜之後便直接往門口方向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過一次。

等到許斯月從樓上下來,已是許清瑤離開的十分鐘之後。

此時的她已經換好了衣物,從睡衣換至一身休閑裝。

字母印花白t、淺藍色牛仔短褲,頭發也高高紮起束成馬尾,同時也化了些淡妝,整個人都顯得精神煥發。

但她這身裝扮,顯然是為出門所做的準備。

她要出門?她要去哪裏?

下樓的時候,她便已經看到了已從餐桌上消失的那個碗。

她記得自己上樓前曾和清瑤說過,讓她把碗留在桌上,自己一會兒下來會洗。

但清瑤顯然沒有聽自己的話,若她不是自己拿去洗了,就可能是把碗拿到廚房的水池裏浸着了。

倒是那盒魚肉松,最初放在什麽位置上,此刻便仍然放在什麽位置上,顯然就沒有人去觸碰過它。

在離開家門之前,她又去了一趟廚房。

當在水池裏沒有發現碗和勺之後,她便确定了自己的另一想法——就是清瑤自己把碗洗了。

這個問題其實只是件小事,她也不再多作糾結,除了一部手機和一張交通卡,再加一串家門鑰匙之外,空無一物地出了門。

她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也就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許清瑤到了劇組,又再次碰上元氣滿滿的關芮。

這一次關芮沒有再問許清瑤吃沒吃過早飯的問題,畢竟有個詞叫“事不過三”,若她再問一遍,她也無法保證許清瑤是否會被自己煩死。

因為今天拍攝的內容比較滿,所以兩個人都沒再做其他事情,閑聊兩句便開始了對戲。

當導演從不遠處走來,看到這兩個正在認認真真對戲的姑娘之後,本還想與她們說些什麽,但因為不願打擾她們,便直接轉身折回,先去察看場景布置得怎麽樣了。

不僅是導演,小娴坐在她們身邊,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一個呼氣或者吸氣,便打斷了她們之間對戲的那種氛圍那種感覺。

于是此刻內心只有這一句話:我真的太難了。

兩場戲都對得十分順利,許清瑤和關芮對此信心滿滿,相信等到正式開拍時,效果必定會十分不錯。

後者站起身來,動了動有些發僵的腰部和頸部。

許清瑤擡頭看了那個正在扭動全身,看架勢似乎要準備跳起那首關于“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健康歌》的舞蹈。

好在她并沒有這樣做,扭了幾下後便很快坐回到椅子上。

“小關。”

許清瑤的這聲輕喚太過溫柔,關芮先是愣了一下,這才當即應聲,“嗯?怎麽了嗎?”

清瑤又美又溫柔,性格也很好,又有誰不會喜歡她呢?

這是關芮自己內心深處對于許清瑤的看法。

她真的堅信,但凡是接觸過許清瑤的人,一定都能感受到她的無窮魅力。

“你看這個地方。”許清瑤将自己的劇本遞了過去,指着其中一處地方繼續說道,“這個地方我想再找找感覺。”

關芮看了一眼許清瑤所指的那段內容,笑着點了點頭,“好啊,沒問題,那我們就從這裏開始再來對一遍。”

“嗯,我……”

“清瑤!”

許清瑤正欲再說些什麽,卻被突然朝她們疾步走來的沈喬打斷。

關芮見她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樣,不禁好奇,“你有什麽事啊沈喬,我跟清瑤正在對戲呢,有什麽事就快說吧。”

沈喬只是瞥了她一眼,立刻對許清瑤說道:“清瑤,你妹妹來了。”

“什麽!”

下意識喊出這聲驚訝聲的是關芮,而許清瑤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并未表現出多大驚訝。

她只是将眉頭越蹙越緊,原本還被勃勃興致填滿的眼神,在那一刻如同沉入海底般瞬間失了光彩。

“清瑤的妹妹又來了?”

這個小姑娘關芮雖只見過一面,但印象卻很深刻。

而且她們昨日才剛剛聊起過她,沒想到今日她便來了劇組,說起來也還挺有緣的。

“跟導演說了嗎?”關芮問。

沈喬應着,“說了,導演說只要她不搗亂,就帶她進來。”

“那你不去帶她進來,怎麽跑我們這裏來了?”關芮又問。

“她已經進來了……”沈喬說着,往一旁側了側身,讓出自己身後的視線來。

許清瑤與關芮同一時間往她身後投去視線。

她們看到許斯月正在朝着她們走來,臉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許清瑤雖表面不見任何神色變化,但實則她心中早已是波瀾萬丈。

那顆平靜的心開始胡亂加速跳動,砰砰聲仿佛近在耳邊,就仿佛心髒随時都有可能沖破胸膛而出。

她不知道許斯月究竟為什麽要來,只是單純想要見見自己,還是想要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告訴大家她就是那個帶着自己一起上過熱搜id為“獨占許清瑤”微博博主。

她當真半點都捉摸不透許斯月的所思所想。

然而,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一切也都十分平靜。

許斯月走至許清瑤身前,唇角的弧度上揚更深。

“清瑤。”她輕輕喊了許清瑤的名字一聲,笑容粲然,好似又重新有了她這個年齡段的少女該有的青春靓麗。

在關芮與沈喬面前,許清瑤不可能表現出與妹妹不合的态度來,也不可能不給許斯月這個面子,即便再不情願,她還是應了一聲“嗯”,就姑且當作是在回應許斯月了。

“小許妹妹,這是關芮,你們前一陣子見過。”知道許清瑤這個妹妹若是想與她這個姐姐講話聊天,其實機會有的是,所以她先給許斯月介紹了許清瑤身旁的關芮。

似乎把與許清瑤身邊的相關人物介紹給她妹妹認識,這麽一樁事也能算得上比較重要。

“關芮姐好。”許斯月還算比較有禮貌,向關芮打了聲招呼,同時淺笑着點了點頭。

“诶,你好,小許妹妹。”關芮學着沈喬對許斯月的稱呼,也喊了她一聲“小許妹妹”,盡管這個稱呼讓她覺得有幾分別扭。

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沈喬要比她更加感到別扭。

她當然沒有忘記自己之前和許斯月在劇組門口見過,并且發生了一系列對話的那一場景。

若不是确信眼前這個人真是許清瑤的妹妹,也的的确确就是上次她們在劇組門口遇上的那個小姑娘,她又怎會相信現在這個如此講禮貌的人就是那個把她氣得牙癢癢的女孩。

而因為對方是有許清瑤愛護着的她妹妹,所以沈喬和關芮也不會去多加揣測她對她們的态度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那都不重要。

“要不要讓她們單獨聚一下?”見許清瑤已經和許斯月說上話了,沈喬偷摸挪到關芮身旁,輕問一句。

“不用……了吧。”雖然關芮挺心疼許斯月的遭遇,但占用她與許清瑤的對戲時間給她妹妹,這顯然就沒有必要了吧。

“小沈,不用。”關芮那句話無疑存着遲疑,但許清瑤這一句話聽起來卻沒有半點猶疑,“小關,我們繼續對戲吧,別耽誤了時間。”

對關芮說完,許清瑤又望向了就站于自己身前的許斯月。

她沒有說話,只是神色淡漠地望着對方。

但只那一個黯淡的眼神,許斯月便已明白她的意思。

其實即便許清瑤不給她這抹眼神,許斯月也是懂的。

她來這裏的目的,本就只是想要在一旁看着許清瑤演戲就好,而并非是為了和許清瑤說話聊天。

試想,她們在家中就是無話可說的狀态,到了劇組難道就能熱切地聊在一起了?

關于這一點,許斯月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于是許清瑤與關芮繼續進行剛才未竟的話題,而許斯月則與小娴一起坐在旁邊看她們對戲。

前兩者是幾乎沒有停下對話的時候,而後兩者則是真的沒話題聊。

即便小娴試着主動和許斯月聊天,但許斯月的心思顯然就不在聊天這件事上,全程她的視線都放在許清瑤身上,幾乎不曾移開過半分距離。

好吧,不說話那就不說話吧,小娴也并不指望自己能與許斯月聊出花來。

不過就算許斯月不說話,她也多少有了個伴兒。

向來樂觀的小娴深切認為,能有個伴兒就行,其他不那麽重要。

對戲完畢,導演适時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在乖乖坐于旁邊的許斯月身上瞄了一眼,對這個女孩的來歷顯然沒有多大興趣,而是直接向許清瑤問道:“小許,準備得怎麽樣了你倆?”

“差不多了導演。”許清瑤應了一句,臉上寫滿了自信。

若非她與關芮之間的狀态足夠好,對戲也足夠好,她也不會露出這副模樣。

這種自信的面容,是導演很喜歡的一種狀态,既然如此他當然也信任這兩個優秀青年演員,不過該講戲的部分他還是必須得講一下戲。

而在他的講戲過程中,他周身所有人都在認真聽着。

其中也包括許斯月和小娴這兩個人,即便她們與這場戲沒有半點關系。

這還是許斯月第一次接觸拍戲,自然覺得新鮮。

但縱然如此,她卻仍将百分之百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許清瑤身上。

此時此刻這樣認真聽導演講戲的許清瑤,在她眼中無疑美好且迷人,讓她難以移開視線,只将一顆炙熱跳動着的心,全都放在了對方身上。

只可惜,許清瑤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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