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許嘉言下跪求婚 今晚我不走了……
面包車主駕駛門邊倚着一個男人, 許嘉言下車,走過去:“你好。”
男人站直身體:“是你定的煙花?” 男人看着訂單上的姓名:“姓許?”
“是的。”
男人開了面包車後座的門,又往車後的那輛奔馳車看了一眼:“你那車放不下。”
許嘉言往面包車裏看了一眼, “這些都是我的嗎?”
“對啊,六箱。”
許嘉言沒想到一個箱子會那麽大。
老蕭走過來,也往面包車裏看了一眼,直接問那個送煙花的男人:“你等下有沒有事?”
男人沒懂:“什麽意思?”
“等下去彩虹橋, 你幫忙給放下煙花。”
樊城逢年過節有規定,不允許燃放鞭炮, 但是煙花可以放, 地點在東三環的彩虹橋和西三環的昌盛廣場。
男人說:“那要收錢。”
老蕭當然懂:“大過年的, 還能讓你白幹啊!”他很豪爽:“八點到彩虹橋下等着,等放完煙花,再給你錢。”
男人不願意,說要先收錢才幹活。
老蕭問他:“賣煙花的老板和你什麽關系?”
男人說:“是我舅。”
買煙花的老板和老蕭認識,煙花就是他幫許嘉言定的,既然是親戚,他就放心了:“行, 多少錢你說。”
男人想了想, 伸了一個手指頭。
“一千?”老蕭揚了調子。
男人還以為他是嫌貴了, 忙自己把價砍下去:“那要不800。”
老蕭咧嘴笑了笑,沒說話,回車裏, 從中央扶手下拿出一沓錢, 數了八張,遞給男人。
男人收了錢,很爽快:“那我現在就過去。”
回到車裏, 許嘉言才看見落在車座上的手機有三個蕭若的未接來電。
他打回去:“若若。”
蕭若正窩在沙發裏生悶氣:“你去哪了?”
許嘉言不說去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你有事瞞我!”許嘉言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鬼鬼祟祟的。
“若若,”他不回答:“你去換件衣服,等下我們出去轉轉。”他叮囑:“外面有點冷,你多穿一點。”
挂了電話,蕭若盯着手機,直到手機黑屏,然後她手指碰到了屏幕,屏幕一亮,她看到了日期——
二月十四。
她突然眼皮一擡,接着抿着嘴笑了。
許嘉言回來的時候,蕭若正在樓上換衣服,情緒已經和剛剛完全是兩個極端了。
嘴裏還哼了歌。
許嘉言上了樓,蕭若在對着鏡子塗口紅。許嘉言走到她身後,從鏡子裏看她,嘴角有很淺的笑。
蕭若塗完口紅,轉身拿眼神睨他。
許嘉言被她看得心虛。
蕭若在心裏發笑,也不戳破,站起來,穿上放在床尾的大衣。
許嘉言說:“外面很冷,穿個襖子吧。”
蕭若不喜歡穿襖子,因為:“襖子不好看。”
可許嘉言覺得她穿什麽都好看,他把她剛穿上的大衣給脫下來:“別感冒了。”
蕭若只好順着他,穿了一件不是很厚的羽絨服,許嘉言幫她把拉鏈拉上,牽着她的手往外走。
樓下,潘雲和老蕭見他們下來,忙假裝讨論電視裏放的小品。
“叔叔阿姨,我跟若若出去一趟。”
老蕭笑得好假:“去吧去吧。”
潘雲笑得比老蕭自然一點:“去吧去吧。”
兩人打車去的,蕭若想看看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什麽都順着他。
彩虹橋上,有很多年輕人在放煙花,無星無月的夜空,煙火通明。
送煙花男人的面包車就停在路邊,許嘉言一下出租車,男人就認出了他。
男人見許嘉言領着一個姑娘來,頓時明白了。他給許嘉言發短信,讓他去橋的西南邊,那邊的人少一點。
許嘉言瞥了一眼信息,往西南方向看了看,他指着方想:“我們去那邊。”
蕭若哦了一聲,任他領着。
面包車從他們身邊開過去,許嘉言又收到一個信息,看了信息後,他放慢了腳步。
七八分鐘後,許嘉言領着蕭若到了橋的西南方向的一塊空地上。
眼尖的蕭若早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個男人在來來回回地搬東西。
她忍着笑,拉住許嘉言的手停下來,裝作毫不知情地問他:“你帶我來這幹嘛?”
許嘉言把她羽絨服的帽子給她戴上,不讓風吹進她領子裏:“冷嗎?”
“不冷。”
她好熱。
她覺得自己熱血沸騰,滿心都在期待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其實她都猜到了,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好興奮,竟然還有點小鹿亂撞。
很多事情,明知道結果,可還是會期待過程,比如現在。
許嘉言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他沒接,手機震了幾下就停了。
不遠處的火引子吱了聲,一簇火光‘啾’地沖到天際,‘砰’的一聲,炸成千樹萬樹的花。
接連着“砰!砰!砰!”……
漫天煙花炸開,在毫無星辰的冬夜裏,璀璨得讓人睜不開眼,
她擡頭看天。
旁邊的人在看她。
漫天的煙花接連炸開……
有涼涼的雪花跟着落下來。
“許嘉言,” 她用手接住一片六瓣雪花:“下雪了。”
旁邊一直在看着她的人突然單膝跪下來,仰着頭看她,煙火的光照進他眼裏,把裏面的期待都照得清清楚楚,“若若,嫁給我。”
蕭若懵了,垂頭看着單膝跪着的人,視線落在舉起的鑲着透亮的鑽石戒指上。
六瓣雪花慢慢悠悠的,一瓣一瓣飄落,落在了許嘉言的睫毛上,他眸若星辰,透亮透亮的光裏,倒映着她的臉,和她在一起後,他愛笑了,嘴角往上時,整個眸光都是亮的,比這漫天的璀璨煙火還要亮。
蕭若知道他會放煙花,卻沒想到他會求婚。
雖然被求婚是她夢寐以求的,可真就這麽發生了,她突然就不知道怎麽辦了。
她反應慢半拍的,動作都不受大腦驅使,完全是無意識地點頭。
許嘉言取出盒子裏鑲着的戒指,戴在她的右手無名指上,他親了親她的手背,扶着腿站起來,他捧着她的臉,目光停在她的臉上,他說:“若若,情人節快樂。”話落,他吻上她的唇。
本來只想淺嘗辄止,卻沒忍住,用舌尖去勾纏。
蕭若兩只手臂環上他的肩,踮起腳熱烈回應他的吻。
拐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倒在了地上,天上的煙花歇了,地上的一對人兒還抱在一起。
九點半,兩人從彩虹橋直接回了紅楓苑。
今晚,許嘉言請假了,新聞播報由另一個同事幫他代班。
十點,許嘉言把她送出門,到了單元門門口,蕭若磨磨唧唧不肯挪步,許嘉言擡頭看了看天,雪花還在飄。
他這麽仰着頭,喉結很明顯,蕭若突然靠近,踮腳在他的喉結上親了一下。
被親的那塊凸起滾了滾。
“許嘉言。”
許嘉言低頭,看她。
她耳朵紅紅的,伸手拉了拉他,他把頭低一點點,她又踮起腳,湊上去,到他耳邊,低着聲說:“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許嘉言的睫毛顫了顫,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
他眼裏有火光,光影灼灼,蕭若被他看得紅了臉,頭垂下去,帶着戒指的那只手,食指在他心口戳了戳,她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有幾分央求的味道:“好不好?”
他松了口,點頭:“好。”聲音像這漫空飄落的雪花,溫柔地拂過耳邊,他俯身,抱住她,“今晚不要走了。”
蕭若在他懷裏問他:“可是你家只有一張床,我睡哪?”
他思考了一下:“睡我床上。”
蕭若笑:“那你呢?”
這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拒絕她的留宿了,他耳朵有些紅,“睡你旁邊。”
他雖說是個君子,可君子有念,也有欲,只不過一直克制着。
她笑,像得逞了似的,“我睡覺可不老實。”她意有所指。
許嘉言紅着臉沒說話,牽着她的手往回走。
進屋,門剛關上,蕭若就把他推到了門後,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腳上的鞋子被她踢掉了,她踮着腳吻上他……
她要的可不是單純的接吻,她的手在他身上到處作亂。
沒一會兒,兩人的呼吸都亂了。
許嘉言摟着她往客廳去,他腳步淩亂,氣息也亂得不塌糊塗,蕭若壓着他倒在了沙發上。
身下的他目光灼熱,眼底有壓着的欲,瞳孔微紅。
蕭若直視他,眼裏有滾燙滾燙的光,她用很勾人的嗓音問他:“許嘉言,你想要我嗎?”
許嘉言沒有躲閃她的目光,嗓音微啞:“想。”
她笑了笑:“那給你。”
許嘉言身體僵硬,一動不動:“想好了嗎?”
“不需要想,”蕭若伸出右手,那顆鑽戒在光下熠熠生輝,“我現在是你的人。”
許嘉言喉結滾了滾,嗓音越發啞了,他撐着沙發坐起來,靠着沙發背,把她的羽絨服拉鏈拉下去。
房間的暖氣開着,一點都不冷。
許嘉言扭頭看了眼閉合的窗簾,蕭若把他的臉轉過去:“看不見裏面。”她有經驗,在外面偷看過他很多很多次,窗簾拉上的話,一點都看不見。
她的羽絨服和白色的毛衣被脫在一邊,他仰頭吻她的唇,厮磨了許久,才緩緩往下……
頭頂的吸頂燈開的是暖黃色,光打下來,把兩條人影揉在一起。
窗外,雪花落得纏綿,客廳裏,不斷有暧昧的聲音傳出來,夾雜着他喚她名字時沙啞低沉的聲音。
那張平日裏禁欲的臉此時性感得一塌糊塗,說的話性感撩人:“若若,你看着我。”
蕭若只得紅着臉繼續看他,媚眼如絲裏露了幾分羞怯出來,都不像平日裏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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