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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符接到梁時恩的電話時,正在用紙巾擤着鼻涕。這種乍暖還寒的時節,的确最難将息,樂符沒有抵擋住流感的大規模侵襲,成功的被攻陷了。
樂符帶着濃濃的鼻音:“喂?”
可能電話裏聽不出來變化,梁時恩也沒有發現樂符感冒了,還大大咧咧地問道:“樂符啊,你這幾天在幹嘛呢?怎麽都不來我店裏找我了?”
樂符回答:“我在學校上課啊,不然能幹嘛。”
“哦這樣啊,不過今天星期天啊,你不用上課吧?等下過來不?我這幾天照着上次買來的甜品烘焙書做了幾樣甜品,你來幫我嘗嘗味道呗?”
樂符看了一眼時間,原來已經是正午過後了。恰好肚子也感覺是空空的了,就答應了:“可以啊,那我等下過來找你。”
“嗯,你快來啊,我等你啊。”
事後樂符很後悔自己當時沖動做下的決定。因為等他到了梁時恩那裏時,才知道梁時恩所謂的做了幾樣甜品實際有滿滿的一小桌。對一個新手來說,要求甜品的相貌美觀可以有點難,但梁時恩做的甜品長相磕碜也就算了,味道也是十分的令人心疼。
樂符試了沒幾種就覺得自己要得糖尿病了,而且這還是在他有點鼻塞的情況下。但是樂符不好把話講的太直接,他怕打消這個甜品新手對甜品事業的積極性,就很委婉地表示:“我覺得味道可以稍微淡一點。”
好在梁時恩願意虛心接受建議,問:“是不是太甜了?其實我也覺得有點甜,好吧,下次我會改進的,到時候你再幫我來試啊。”
“……嗯,好呀。”
這時梁時恩才發現樂符的聲音不太對:“你是不是感冒了啊?你說話都帶着鼻音啊。”
“嗯,最近換季,大概有些着涼了吧。”
“喲,那你們家的那位豈不是得心疼死了?”梁時恩打趣地說道。他口中樂符的“他們家那位”除了江韬還會有誰呢?
樂符瞪了他一眼:“他最近出遠門了,還不知道我感冒了。而且就這麽一點小傷風也不至于心疼,你也太誇張了吧。”
說起來江韬半個月前就走了,這次是出國談生意了,大概有些繁雜,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因為兩個人之間現在存在着7個多小時的時差,基本上沒有過什麽交流,最多就隔幾天通一個幾分鐘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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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符跟梁時恩兩個人就坐在那裏聊着天。因為是正午後,生意稍微有些冷清,梁時恩又是店長,偶爾偷偷懶聊聊天也沒什麽關系。
過了好久才來了一個客人,而且這個客人一進來,梁時恩的臉色就變了。樂符好奇地看着梁時恩的突然就變了的臉色,直覺告訴他梁時恩跟這個客人之間像是有過什麽過節。
不過一直背對着他們的男生看不到他們這邊的情況,還是悠閑自得的拿着托盤挑選着蛋糕。
梁時恩站了起來,直沖沖地像那個男生走去,把他手裏的托盤直接搶了過來,不耐煩地對他說道:“走,走,走,這裏沒有你要的甜品。”
那個男生剛開始還是有點詫異的神情,但不一會兒,估計是認出來梁時恩是誰後,表情立刻也變了,嘴角泛起了那種特別嘲諷的笑容,語氣也是帶着刺的:“原來是你啊。我來這裏買蛋糕礙着你了嗎?”
“礙着了,你趕緊走。”
“憑什麽,這家店是你的嗎?”
“我還就憑這家店是我的了。你現在腳踩的地就是我開的店,你趕緊給我走,以後這裏都不會做你生意的。”
“你……”那個男生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被梁時恩很粗魯地一拽直接推出店去了。
男生狠狠地掙開了:“有病吧你?我自己會走,你放開我!”
“好,那你自己走,走吧。”
男生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自己走向了店門,不過在就要出去的前一秒,突然轉過頭來又用那種嘲諷的語氣對梁時恩說道:“真是沒想到我們的金融系優等生現在自己開了甜品店啊,說起來我們也是同學一場,我會在朋友圈裏幫你好好宣傳的,不用太感謝我。”
“你……”
可惜梁時恩還沒說完,那個男生就溜出門走了。
樂符滿臉問號地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梁時恩回過頭來,意識到自己在樂符面前丢了點臉,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梁時恩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不好意思啊,有點私人恩怨,讓你看笑話了。”
樂符禮貌地搖搖頭:“我剛才就低着頭看手機了,沒注意到你們那邊的情況。”其實他也很想知道這裏面究竟是什麽情況,不過梁時恩不主動說的話,樂符也不會主動詢問。
顯然梁時恩也不想告訴樂符剛才那出是個什麽情況,快速的轉移了話題,說最近想把店內的布局擺設再重新改動一下,但是工程量很大,他也沒有一個具體成型的想法,希望樂符幫他一起出謀劃策。只是樂符在這方面也是一個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兩個人只好上網看看論壇,網站,觀察參考一下別人是怎麽裝修的。
梁時恩經常想一出是一出,每出都還很認真的樣子。一會兒想着要不要打折促銷,一會兒又想着再怎麽宣傳,還想到了送外賣這個點子。幸虧樂符脾氣耐性都還行,不然也禁不起他這麽跳躍的思維。看着他這樣子,就算是樂符,也覺得梁時恩這不能把一個想法老老實實貫徹執行好的人,的确不是像能做生意的料。不過這話他最多也就在心裏想想,不會說出來。
江韬終于回來了。
有天下課的時候,樂符在校門樓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轎車,是江韬來接他下課了。
只是這個時候樂符的感冒不但還沒有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現在不僅是鼻塞了,還一直咳嗽,動不動就要咳幾聲。不說話的時候還好,一說話就是一連串的咳嗽,在學校跟人說話都是:“我覺得這個咳咳咳咳,不好意咳咳咳咳……等下咳咳咳咳”然後咳着咳着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會笑出來。
所以樂符上車的時候,一直惹着自己想咳嗽的欲望。他知道要是當着江韬的面咳太嚴重,江韬是會指責他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後,還會逼着他按時打針吃藥的。
但是江韬是誰?一看樂符的臉色跟唇色就知道他人不舒服,肯定是感冒了。
“最近怎麽樣?看到我你都不表示一下嗎?”江韬看着樂符不說話,也不發動車子。
樂符努力地點了點頭,表示我很好的意思。
“啞巴了?”
“不是,咳咳咳咳……最近,咳咳咳咳……”樂符一開口,還不小心嗆到了口水,咳得更嚴重了。
“怎麽咳成這樣?”
“咳咳咳……嗆到了,嗆到了咳。”
“哦,那最近學習怎麽樣?”
“還行,咳咳咳……”樂符想忍住不再江韬面前這麽咳的,可既然開口就忍不住了。
“你這是感冒了吧,咳的這麽嚴重?行了別說話了,你開口就咳。回去要吃藥,不行就打針,這樣咳啊咳的怎麽好好說話?”
最後在江韬的強烈“逼迫”下,樂符不情不願的打了針吃了藥,不過神奇的是,這麽一針打下去,當晚樂符的咳嗽就好了許多。樂符覺得是好事,可是江韬還是要說:“早打針不就好了,非要拖着,咳嗽很舒服是不是?”
樂符有點理虧,不過被說說就被說說呗,反正也不會少幾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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