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刀斷情斬

程筱豫走了,她沒有多麽悲傷,她知道一切該結束了。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徒增傷悲,再多的難過也換不回昔日的快樂。她本就不是個軟性子的人,知道什麽時候該結束,什麽時候該放手,即然張寧簡你選擇這樣做,那麽好,我程筱豫選擇無條件的放手……

程筱豫回了家,賀主任沒睡,正坐在樓下看書。

看到她回來,賀主任只是輕撩眼皮瞟了她一眼,淡淡開口:“玩的開心麽?”

“還不錯。”程筱豫在旁邊坐了下來,拿起茶幾上的水果欄放到自己面前,随便挑了一顆楊梅吃。

“這兩天身體瞧着不錯,帶着你那個外國小朋友去轉轉。”

程筱豫當然明白賀主任什麽,恩了聲。

過了會兒,賀主任擡頭,看着她早已通紅的雙眼,沒再開口。

程筱豫走了很久,張寧簡呆怔了很久,直身雙腿有些無法負荷身體的重要,才彎下腰,把已經斷了的刀撿了起來。

這是程筱豫繼四年之後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不知道算不算訂情信用,雖然有那麽一點俗,但在他的心裏,俨然成為了兩人愛情的見證。

如今,刀斷情斬,他們之間,有的只是一場留着遺憾的過往。

已經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不知道還在奢求什麽,可能人性的軟弱讓他一直不敢真正的面對她。

從親情到愛情,這個過程與從愛情到親情不同,這是近一步的升華,舍掉如剜心頭肉。

他不會乞求得到任何人的原諒,因為他對她的傷害,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一輩子都不會原諒。

他對童顏有責任,他必須履行,可能有人理解有人不解,他早已看淡,只希望她好,一切就好。

話雖如此,但是是非非又有誰說得清,對與錯,公道自在人心。

有些時候覺得命運真他媽的很操蛋,玩他玩得就跟孫子似的。

四年前的那一晚,四年後的這一晚,都像個笑話,也像是被施了咒一樣,黑暗籠罩,被強烈襲擊一般,讓每個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層霧霭。

沒人敢回首那一天,特別是童顏。

世間沒有公平可言,特別是對童顏,張寧簡可以無視她的感情,甚至可以狠心拒絕,但這一天,他開不了口。

雖然是午夜時分,但張寧簡卻沒想到這樣安寧的城市,會有人選擇在軍區賓館附近動手。

他後悔為什麽把童顏一個人扔下,如果他走的時候帶上她,也許他才能夠挽救這一切,但後悔亦是無法,世間沒有如果。

當他聽到一聲驚呼,轉身的剎那正見一輛無牌照的面包車停在了童顏身旁,他一驚急忙向前奔去,卻不想,這時身邊一輛同樣無牌照的車就在他身邊停下,唰的車門被拉開,跳下的人個個帶着口罩,拿着刀與棍棒。他頓時了解,但雙拳難敵四手且個個都拿着作案兇器。

張寧簡此時最擔憂的是童顏,想沖回去救人,分神的時候一刀劃過後背,頓時一股涼氣從身體內漾開。

此時入夜,路上行人寥寥,他只能回身硬是空手奪下鐵棍,擊退幾人,開着那輛面包車沖了出去。

剛開着車沖了出去,也早沒了車影。這時,電話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對方顯然是用了變聲器。

對方說了兩句,張寧簡頓時明白這是尋仇的,他讓對方放了人,有事兒沖他來,結果,他聽到了對方的奸笑和童顏的驚叫與哭聲。

一切都晚了,當他聽到電話裏童顏的慘叫聲時,張寧簡快要瘋了,他不愛這個女人,但他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女人卻因他而遭到這樣的侮辱。

當他找到童顏的時候,是在一處偏僻的林蔭裏,那輛車就停在路邊,張寧簡沖了遼去,車裏只剩下衣不蔽體的童顏。滿臉的淚痕,目光空洞無光。

此時,整個南京都籠罩在一片烏雲當中。沒人敢大喘氣,身邊軍人,刑警,沒人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出了大事,沒人敢觸及的大事。

該查的查,該出動的動手,但這種事情怎麽能有風聲,做事的人早跑了,剩下的也都在暗地裏喝茶聊天。

雖然沒有抓到正主,但也掀起了一小的風浪,這一次,也整頓了不少人,以前與張寧簡有過節的人,沒一個能安穩。

次日一早,張司令聞訊趕了過來,旁邊還有一位,張寧簡根本無法面對的人,程筱豫的父親,程繼宣。

張司令到了醫院壓根沒理他,只是與刑警隊的人溝通。

話還沒說上,童顏和父親和早已經哭紅雙眼的童母趕了過來。

張寧簡是個爺們,這個時候他怎麽會推卸責任,童母雙眼通紅,擡手,“啪”的一聲,整個走廊裏,都響徹這一耳光的聲音。

而身處保密局高位的童父早已雙眼通紅,站在病床旁,看着目光毫無焦距和女兒,男人有淚不輕談,童父是經歷風雨的男人,一生戰場沒少上,槍沒少開,傷也沒少受,但從未像今天一樣,這是他的女兒,他們視為掌上名珠的寶貝。

當這一幕被張司令和程政委看到,誰也開不了口。

病床旁,童母一直拉着童顏的手,她輕聲呼喚着她的名字,她寶貝的女兒,為什麽要受這樣的罪。

童顏是醒着的,眼睛一直是睜着的,但卻目無焦距,像木偶一般。

張寧簡只能站在門口,臉上那一巴掌火辣辣,但卻抵不過心中的懊悔。

張司令一股氣沖了上來,上前拽着張寧簡把人扔出了門外。

“查到什麽了,這麽大個事兒,全城都他媽的戒嚴了,告訴老子沒找到人。張寧簡,你腦子裏裝的什麽,啊……”

查案不是他的責任,被張司令怪罪,只因童顏此時受的傷害,是他當年做事不留餘地犯下的錯。

張司令氣得差一點動手,一旁的程首長急忙攔了下來:“老張大哥,這事兒不是他的錯,你消消氣。”

程政委發現張寧簡背後衣服早已經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急忙抓過他:“是不是受傷了?”

張寧簡沒開口。

程政委趕忙叫來醫生,硬是把人拖到了醫務室,背上很大概二十厘米的刀傷,血早已凝固,醫生急忙消毒包紮。

中途張寧簡硬是一聲沒哼,因為早沒了疼的知覺。

此時,醫院整個八樓加護病房外團團被軍區警衛把守,軍區的政委和武警部隊的人都趕了過來。

找人,上千萬的人口,哪那麽容易。

但該找的都找了,該抓的都抓了,該查的都查了,雖然沒有找到犯罪人,但此時這幫頑劣的二世祖們也沒一個能消停的。

一整天,張寧簡沒有離開醫院半步,程政委心裏越來越沉,看着病房內的童局,和哭昏過去的童母,還有床上毫無生息的童顏。內心止不住的嘆息,而此時,他想到了一個最壞的結局。

事情近一步調查,這次沒人敢包庇被調查的人,北京軍區的人與地方軍區雖然不沖突,但奈何上頭就是老大,這次張司令那股子怨氣,任誰也不敢怠慢,更何況,受害的更是上頭保密局局長家千金。

現在每個人都覺得手上的任務是個燙手的山芋,要抓是從也們內部往出抓人,得罪的是自己人。不抓上邊來的都是人物,哪一個也不能怠慢。所以工作必須加大力度,查,而且必須嚴查。

次日,童顏終于恢複些神智,看到張寧簡的時候笑了,童媽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她卻不解的看着媽媽,一慣柔柔的嗓音說道:“媽,您怎麽了?”

童母一怔,急忙搖頭:“媽沒事兒,你哪不舒服。”

童顏目光一怔,然後好像想了很半天,揪着好看的眉頭搖了搖頭:“我怎麽在醫院?”她敲了敲腦袋,有些尴尬,“寧簡,你怎麽也在這兒,我生病了?”

這時,醫院進來了,童顏望了過去,而張寧簡則偷偷的擺了下手示意別亂說。

醫生當然明白,見病人狀态有些尋常,走上前:“今天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

“好像沒有,就是頭有點痛,昏昏的。”

“恩,你躺下我給你做個檢查。”

童顏聽話的躺了下來,然後卻把手伸了出去,一把抓住張寧簡的手,然後轉頭沖他輕輕笑着。

醫生走了出去,張寧簡拍了拍童顏的走起身走了出去。

童局在走廊裏吸着煙,張寧簡把門關上,走了上前。

醫生開口:“目前來講,從昨天的情緒到今天,病人很可能是選擇性失憶,但還不完全……”醫生想了想,慎重的說道,“雖然她是選擇性失憶,但不是好事兒,嚴重化有可能時好時壞,容易精神失常,所以此時家人一定要陪在她身邊,她潛意識裏是排斥,但越是排斥越是記得深,我們會盡力,但大家更要配合。”

醫生走了,張寧簡看着突然老了十幾歲的人:“童叔,我知道我說什麽也彌補不了童顏,但我真的想說對不起。”

童局擡手,制止了他的話:“顏顏上輩子是欠了你的,這輩子想還,卻一直還不了,這下好了,還了。”童局拿着煙的手有些抖,眼圈裏的紅早已出賣了男人的堅定,“進去吧。”

張寧簡進去的時候,童顏正在喝水,沖他招了招手:“我身體挺好的,你勸勸我媽讓我出院,我都不知道怎麽了。這是哪個醫院啊,301麽?”

張寧簡拿張紙巾遞給她,沒有去應她的話:“你頭痛昏倒了,所以身體不好,伯母也是為了你好,先住兩天。”

童顏從沒見過這樣的張寧簡,好溫柔,不像以前總對她板着一副臉,她輕抿着唇,然後突然想到:“我記得還有一周就是你生日,我到時候出院一起過好不好?”

張寧簡一怔,按這個推算,童顏此時的記憶應該是二年前他們沒分手的前一周吧。

旁邊的童母強忍着淚,笑着拉着她的手:“傻丫頭,就知道惦記他。”

童顏真的難得見到這麽溫柔的張寧簡,所以,她一時有些詫異,被媽媽這樣一說,還真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次日,趁着童顏小睡午覺,張寧簡去了趟刑警大隊,張司令和程政委都沒走,一個是不放心兒子,一個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程政委私心是想看到這件事情如何進展,如何落幕,而且,張寧簡要怎樣去抉擇,最終,小豫該怎麽辦!

刑警大隊也是人心慌慌,武警部隊的人在刑警隊的也不少,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所有接觸到最深案件的都是局裏的高管。

張寧簡剛到了張司令這邊,就接到了電話,童顏自殺了。

幾人連忙趕了過去,童母哭着拍打着張寧簡:“你還我一個健康的女兒,你還我一個完好無損的女兒,顏顏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她愛了你那麽久,你說分手就分手,她暗自垂淚的時候你在哪兒,為什麽你的仇家要報複在她的身上,張寧簡,你怎麽不去死,為什麽你不去死……”童母擡手,又是一巴掌,張寧簡直挺挺的受着,他只能承受,因為他根本沒有一個辯解的理由,如果不是他的錯,童顏哪會受這樣的痛。

張司令一旁也只能看着,畢竟是因為張寧簡才導致一系列事件的發生,程政委也中嘆氣,但任何一個人也不會上前去阻止一個悲痛母親所發的怨恨,這是張寧簡應該受的。

過了好一會兒,童母哭得累了,張寧簡扶她在一旁坐下:“我進去看看她。”

與他之前走時截然不同,病床上的人此時臉色慘白,頭發淩亂,額間滲出的汗黏濕了發,而一邊的手上,卻是明晃晃的白布,那是她對生命的舍棄,對遭遇的無法接受。

張寧簡走到床邊,靜靜的看着病床上的人,他該怎麽辦,如果可以選擇,他寧哥現在躺在床上的是他。

醫生給童顏打了鎮靜劑,才能熟睡,晚上醒來時已經是九點多。

頭痛得很,睜開眼睛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哭,任張寧簡怎麽安慰也是哭,她看着自己手上的紗布,質問張寧簡:“寧簡,你告訴我,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住院,這,明顯是自殺,我為什麽要自殺,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

張寧簡急忙搖頭:“你最近頭痛的厲害,醫生說是壓力太大的原因。你別多想,好好養傷。”

童顏搖頭:“你別騙我,我做夢你要和我分手,我真的很愛你……”童顏說着,眼淚唰的滾了下來,滴在了潔白的床單上,她擡手捂着唇,止不住的搖頭,“我都知道,你不愛我。”

張寧簡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你每天只知道亂想,你別多想。”

童顏張開手臂,沖進了他懷裏:“我不多想,我,我頭痛……”童顏說着,哽咽着昏了過去。

“童顏,童顏……”張寧簡半抱着人,大家聽到他的喊聲急忙跑了進來,旁邊值班的醫生也跑了進來。

急忙把人放下,醫院做了檢查,開了藥讓護士去取,沖着病房裏的人開口:“她真的不能再受刺激,大家現在重要的是安撫她的情緒,說些開心的事兒,如果能忘,就忘了吧,如果忘了不,盡量用感情去溫暖她,這是心理問題,我們醫生只能讓她鎮定,但卻治不了心。”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沒寫完,太晚了,先更這些。

謝謝寶寶的長評,謝謝小六的長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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