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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稚兒醒來就在家裏啦。”封稚手舞足蹈地向阿鏡展示了兩年前發生的事。

阿鏡站在山崖旁,小心地向下看了看這山崖實際上并不是很高,底下是茂盛的草地,但人如果從這裏掉下去,極大可能會落下個殘疾。于唯的家境阿鏡也是知道的,他家裏只有他一個人,如果他變成個殘疾,根本沒人可以照顧他,他會過得比沒人幫扶一個人住在山上時還要凄苦。

阿鏡收回視線,問道:“那那個推姐夫的鬼找到了麽?”

“是姐夫的爹爹。”封稚鼓着臉,神情不滿且憤然。

阿鏡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封稚不讓他知道這件事,說是提起來會惹得于唯傷心,原來是這麽回事。

阿鏡搖搖頭,心中萬分嘆息,實在沒想到于唯還有這樣的身世:“放心吧妻主,我不會在姐夫面前提起他爹的。”

封稚握住他的手,眨着眼睛看着阿鏡。

她這模樣似乎還有別的話要說,阿鏡疑惑地看着她。

封稚盯他半晌,見他毫無反應,着急又失落地晃晃他的胳膊:“阿鏡不記得了麽?我們之前見過的呀。稚兒還答應你要一起砍柴的。”

阿鏡當然記得,而且還記得約定當日封稚并未出現,害他空等許久。

如今知曉封稚只是在與他分開之後遇見了意外事故,他心中原本的那點哀怨便散得一幹二淨,現在更知曉封稚其實并沒有忘記他,心裏的激動便是臉上燦爛的笑容也展現不出十之一二。

封稚低着頭,失望地咬着嘴唇,阿鏡一擡頭就看見她濕漉漉的雙眸,在陽光底下微微閃光,露水一樣清亮。

阿鏡怕她哭,忙抱住她,輕聲安慰:“阿鏡沒忘的。我還按照約定到山下等了你許久,可惜你沒有來……”

封稚道:“對不起……”

阿鏡笑着搖頭:“妻主不必道歉,你并沒有做錯什麽。你是幫助他人生病了才沒有來的,沒有理由向我道歉的呀。”

“阿鏡不怪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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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啊。妻主別哭哦,你一哭我就心疼。”阿鏡小心地摸摸她的臉頰。

“稚兒不哭,稚兒很乖。”封稚捧着他的手,笑呵呵地蹭了蹭,“稚兒保證,以後一定不食言了。答應阿鏡的事情,稚兒一定做到!”

當晚,阿鏡幾乎是崩潰地看着神采奕奕的封稚:“妻主……我們不是說好節制的麽……”

封稚無辜道:“可是稚兒沒有答應呀。”

阿鏡:“……”

封稚委委屈屈地蹭蹭阿鏡胸口:“阿鏡不喜歡麽?”

阿鏡無力地癱在床上,從牙縫裏擠出話來回應她:“喜、歡……”

以前每天被封稚賴着只撩火不滅火欲求不滿的阿鏡現在每天都過得水深火熱,變着法地企圖教導封稚何為節制。

然而并沒有什麽用。

傻白甜的稚兒永遠可以用無辜單純的表情把阿鏡打回原形。

夏季的炎熱在蟬聲中逐漸衰弱,蟬聲消退之時,天氣也開始轉涼。

秋臨之際,田裏的農事更加忙碌起來,封稚跟着封雅一起去田裏幫忙。

不知道是不是白日裏累了的緣故,阿鏡發現原本對他黏黏糊糊的封稚竟然開始跟他保持距離了,好像忽然之間懂得什麽叫節制了,夜裏都不再沒完沒了地折騰他。

他們成親半年都未到,她就開始膩味他了?

阿鏡失落地窩在被窩裏,一邊平複呼吸,一邊憂傷地看着躺在他旁邊的封稚。

夏日裏封稚還和他一個被窩呢,這秋天才到,封稚就開始跟他分被而睡了,下一步是不是要跟他分床了?

他不甘心地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悄悄去掀封稚的被子,封稚回手壓住被子,轉過身來,面對這阿鏡,一臉認真地教育他:“稚兒要睡覺了,阿鏡也要早點睡。”

阿鏡伸出腳往她被子裏鑽:“妻主,我腳有點涼。”

封稚勾着被子往旁邊挪了挪,作勢要起身:“那稚兒去給你燒水,腳冷泡一泡就好啦。”

阿鏡将她壓下來,一只手臂從她身前穿過,抱住她的肩頭,将臉也靠過去,埋在她肩上,悶悶地問:“妻主……你是不是……你還喜不喜歡阿鏡?”

他本來想問她是不是不喜歡他了,但是本來就不開心,這麽一問他更不開心,可換個說法,似乎也沒有不同……

阿鏡更加用力地将臉壓在她身上。

封稚毫不猶豫道:“喜歡啊!稚兒最喜歡阿鏡了!”

“那——”阿鏡擡起頭,看了封稚半晌,又低下頭去,紅着耳朵問,“那你為什麽……都不折騰我了?也不跟我蓋一床被子……”

封稚并不隐瞞,沒有花多長時間的思考,只是稍一停頓,便道:“因為稚兒身上冷,姐姐說男子易受寒,受寒了會生病……稚兒不想阿鏡生病……”

阿鏡并不知道封稚體內封印了兩只鬼,但他知道封稚的體溫确實偏低,夏季抱着像個冰盆一樣涼快。

阿鏡松了口氣,眼眶微微發酸,拉着封稚的手攬着自己,毫無嫌隙地鑽進封稚被窩裏。

已經睡了一陣了,封稚的被子裏還是冰冷冷的,她的身體也涼涼的,抱着确實有些冷,但阿鏡覺得并不是不能忍的溫度,秋初的天氣還是有些熱的,現在抱着正好。

他心滿意足地将臉枕在封稚肩上,輕輕蹭了幾下,心酸地握住封稚的手:“沒關系的,妻主。我不會生病的,你別怕。”

封稚微微皺着眉頭,卻也沒推開他,還抱着阿鏡蹭蹭。

誤會解開了,阿鏡擡起腿,整個人趴在她身上,擡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羞澀又大膽地道:“妻主怕阿鏡冷的話,我們可以做點出汗的事情……”

封稚眨眼睛,把他的頭按下去:“娘親說我們要節制,不可以做那麽晚。”

難得主動卻被拒絕的阿鏡:“……哦。”

不知道為什麽非常失望呢。

好像之前整天唉聲嘆氣感嘆妻主精力過于旺盛的不是他一樣……

封稚磨蹭着他的嘴唇,說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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