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洛京來使
第二天趙瑞曦還是卯時便早早醒來, 只是一眨眼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蜷縮在謝致的懷裏。
這是怎麽回事?趙瑞曦微微轉動腦袋看了下自己睡的位置,卻發現不妙。
她怎麽跑到謝致這邊來了,手腳還全纏在他身上, 額頭抵着謝致的下颚, 呼吸間全是謝致身上沐浴後還殘餘的淡淡清香。
他們從來沒有離得這樣近過, 趙瑞曦輕輕地把手腳都收回來,想離謝致安全些。
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腰肢還被謝致一雙大掌握着,可能是過去了一晚上, 她剛醒時沒注意到。怕把謝致吵醒, 趙瑞曦小心慢慢動作着把他的手拿開。
可磨磨蹭蹭間, 謝致還是被驚動了。
“曦曦這是要起了?”謝致剛睡醒低沉的聲音在趙瑞曦頭部上邊響起。
“呀,我是把你吵醒了嗎?我平常睡覺都很老實的,也不知昨日是怎麽地, 自己跑了過來,怕是把你擠着了……我現在就起身。”
趙瑞曦說完便想起身下床, 但還是被謝致攔腰抱入了懷裏, 比剛睡醒時貼得更緊。
“還早呢, 你陪我躺兩刻鐘再起。另外昨日是我把你抱過來的,你不必自責。”
趙瑞曦“啊”了一句, 也不知說什麽好了。本來她想着把兩人這不妙的起床姿勢給含糊過去, 沒成想謝致此時做人倒是挺坦然。
她之前明明靠武力同謝致在兩人睡覺距離上達成過一致的, 但現在趙瑞曦有求于人, 氣勢上已經不在是上風。
被謝致抱在懷裏狠狠地蹭了半晌,趙瑞曦嗡嗡地出聲:“謝致,昨晚我同你說的那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謝致喜歡死了趙瑞曦今早的乖順,但心知自己若是不答應她, 只怕懷裏的溫香軟玉立馬會成空。
但把他自己的女人放出去,他還是很擔心。這只要是個沒瞎眼的正常男子,誰見了他王妃不會起些個龌龊心思。
最後謝致找了個折中的法子:“這也算是曦曦你第一次這樣求着我,為夫自然會着重考慮。可你畢竟是我晉安王府迎娶的正妃,身份與旁人不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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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以晉安王妃的身份示人的,到時致做個尋常女道便好。反正我進王府時候不長,這晉安郡內除了主城別的鄉縣應該是沒人瞧見過我的。”
“這王妃身份你甩脫得倒是極其幹脆,可這事母妃那邊還得有交代,可由不得你這般胡鬧。”
謝致才不想讓自家王妃頂着那“淨曦小師妹”的道姑身份去衆多男子聚集的道教法會,“眼下正是金秋,等百姓秋收稅糧繳受完畢,我便陪你一道去俊水縣吧。”
謝致也想去?趙瑞曦下意識便是抗拒。這算什麽,他們道教人士開辦法會,豈有帶家眷去的道理,到時候了真師兄他們還不知會怎麽看自己。
“謝致,你說笑的吧。你是一地封王,每日公務纏身,哪能陪我去參加這樣沒必要去的法會,我一個人完全可以去的……”
“還想不想出去了?”
“想。”
趙瑞曦想也沒想直接開口,然後被謝致輕輕拍了下顱頂上的頭發。
“既然你想,那就萬事要聽我的。我随你出門,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考量在的。俊水也是晉安的一個上等縣,年年收上來的稅銀不少,我今年就微服私訪瞧瞧去。除此之外,我說的其他事你也都有聽我的。”
“啊,還有什麽事?”
“你可記得成親前我給你寫的那些書信?”
“記得。”
那些信每封都要趙瑞曦自己再回一封給他,還不能簡單寥寥幾句,趙瑞曦怎麽可能不記得。
“那便好,我記得曾經讓你給我修個荷包的,當時你說自己忙于女紅不得空,這幾日你給我做一個吧。”
趙瑞曦心裏計算着,自己這女紅在出嫁前的兩個月是狠狠進修過一番的,繡個荷包想必手藝還在。
“好。”
“不錯,為夫昨晚抱着你睡得很是香甜,以後你也別去那麽遠了,我都抱着你。”見趙瑞曦沉默,謝致煞有其事勸她:“你可不要不願意,雖說晉安臨海,可這到了冬日還是冷的,你白白得了我這樣一個大暖爐,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趙瑞曦……也不知之前和她道這晉安四季氣候安逸,冬暖夏涼的是哪位大魏的王爺。
“那你只許抱着睡,別的不行的。”
“哼,我知道。還有這行不行的,只不到一年你就自然知道了。”
額,趙瑞曦再次不知如何是好,她突然覺得這一年時間有些太短了。
那位住在王府裏的顧姑娘聽守明說日日在靜香院待着,說是在靜修祈福。別的謝致看管得嚴,她也沒有什麽好苗子可以扶持。
這總不能一年之後王府裏謝致後院還只有自己一個吧,這三妻四妾不是絕大多數男子所喜歡的嗎。謝致這血氣方剛的,能憋那麽久?可看着面前正笑吟吟看着自己的謝致,趙瑞曦又很不确定了。
謝致這幾日在王府的日子不多,由于秋收在即,朝廷派來的稅務官這幾日就要到晉安來,他需要和下屬一起準備下迎接。
一日天正在下雨,趙瑞曦和寧太妃坐在長廊下做女紅。
“瑞曦你這幾日都在繡這個碧色葫蘆荷包,可是送給致兒的?”
“額,是啊。母妃你別見怪,我只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在朝景院繡這個太無趣了些,來這兒後起碼時時能受母妃指點一番,我感覺手指都靈巧了不少呢。”
趙瑞曦沒想到這個荷包看着小小一枚,卻也不是十分簡單的。她不過是繡了個葫蘆上去,這顏色就得變化三四種。在院裏她怕謝致看到覺得不滿意,讓自己重新做。所以到了寧太妃這裏,還能被指點一番。
“你這孩子,以往一個人在淨堂抄寫一下午經文怎麽不覺得悶?其實你平常在家無聊了,可以去找致兒的讓他多陪陪你的。上次他帶你出去在晉安城裏逛了一番,你感覺如何?”
不如何,你兒子還和我暗自打趣母妃您和公公的私密往事呢,不知您知道了可會揭了那小子的皮,趙瑞曦心裏暗想。
“對了母妃,昨日王爺同我說咱們府上要辦宴席,是迎從京城來的些糧稅官。”
“嗯,致兒是同我說了,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母妃現在身體還算能動,凡事你便跟着我和張媽媽身邊觀摩學習即可。等你有了孩兒,母妃也就徹底放手把王府給你做主打理可好?”
趙瑞曦在家時被鐘氏教導過,說這管家之權對于後宅婦人來說是如何重要。
“你現在還年輕,若是嫁過去了太妃還掌管着王府,你也不要着急。要做到溫良恭順,日子長了太妃自然知曉你是個怎樣的性子。”
趙瑞曦當時裝作聽進去了地快速點頭,但心裏頗不以為然。這掌家之權不就是要管理一大家子吃喝拉撒的瑣事嗎,她管與不管自己的生活根本就不會受到任何打擾,那何必要再給自己攬一肩事務煩身呢。
“母妃我還是閱歷少了,這王府最大的主母還只能是您,我可萬萬把持不住這一大家子的規矩條理。我只願母妃青春永駐歲月常青,能一直陪着我和王爺才好。”
“好好好,我王孫兒還未出世,母妃也舍不得。”
……
最後雖然趙瑞曦努力表白心事,但還是得跟随張媽媽和寧太妃舉辦安排這場不大不小的宴席。
另一邊,距晉安主城四十裏外的一個小驿站外。
“靳大人我們便先歇下吧,剩下的路程不過四十裏了,我們大約明日下午便能到達晉城了。”說話的是一個身着大魏朝廷正六品官袍的中年男子。
身着緋色蟒繡冠服的靳升點點頭同意了王主事的建議,讓身後的衆人下車到驿站裏面去休息。
在一幹路上飽受颠簸神思疲倦的人裏,靳升雖然也趕了十數天的路程,但整個人看上去卻是比其他一衆随從都要幹淨有精神許多,根本就不像一個文弱的文官。
“好,這裏王大人你先安排着,我先進去和吳大人再商議商議明日之後關于以往晉安稅收的相關關章程。”
這次他們這數十個官員風塵仆仆地從京城趕到晉安,其中以年事以高一路上不管事多半時候歇在轎辇裏的戶部侍郎吳憲祖吳大人為首,新任按察使靳升次之。
收稅這事并不是一件特別好辦的差事,特別是到有藩王掌握的封地上去。朝廷上聖上雖然不會明說,但他們收繳上去的稅糧都是有案例标準的,收多是最好,但若是收繳得少了,恐怕對日後吏部效績考核升遷有很大影響。
所以靳升私底下對于這次聖上的看中任命是緊迫大過于欣喜的,但這次差事無論如何,他都能去看一看淨曦了,若是她過得好,他回洛京也能安心些。
但靳升只是在漫漫長途中偶爾想起過深藏于心裏的那抹倩影,現在他還要再去和吳侍郎再好好将此次收繳稅糧的人手指派地區等事安排得更加妥當。
“吳大人,歇息下了嗎。”
“是靳察使啊,進來吧。”
“是我,吳大人。明日便要抵達晉安了,我這邊做的報表想再最後與您核實調整一番。這次指派去晉安這七八個下等鄉縣的人手我這裏還有一些別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靳升靳探花來了,也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他……就是那個給女主舞劍奏琴的靳探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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