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 被溫子扇強行帶來這個酒會後,我很難受。這裏,都是重量級人物,名門貴族,我這種下層階級的人與他們顯得格格不入,怎麽說都有點牽強,而且我都不認識,只能默默的待在溫子扇身邊。有時還得奉承別人幾句,讓自己變得虛僞。
溫子扇看出來我的不舒服,便讓我去一旁休息,我沒應聲,然後默默盯着那些我都不認識的大官們,還是覺得在溫子扇身邊待着是最好的,起碼不會有太強的壓迫感。
見我這樣,也一時也沒多說什麽,帶着我在他們之間周旋。
現在的溫子扇,比我以前見到時,還沉穩一些,褪去青澀面孔,整個人有氣勢和資本,大概是個人都會被他吸引,不過這裏面最多的也都是女的。
看她們和溫子扇搭讪談事,我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有點欣慰,有點發疼。
我沉默,拿起果汁喝着,不敢去喝酒,我一喝酒就會吐,這是一個不好的情況,改都改不了。
這時候,我餘光瞥了一眼溫子扇,才發現和他交談的人換成一個長相過分漂亮的男子,那個男子,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好看的,妖嬈,美麗,眼波晃蕩,透露媚态。
他身邊的男男女女早因他的存在,而黯然失色。他一笑,仿佛攝捏人心。
我恍惚聽溫子扇喊他,季衏漁。
季衏漁?
這名字,我總覺在哪裏聽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而我站在溫子扇身邊,也沒引起他的注意,或許,他認為我是溫子扇随便找的女伴吧。
不過啊,我倒希望別人不要在意我的存在,那樣困擾的事情就越多了。
我把好幾杯果汁下肚,有點尿憋,給溫子扇打了個招呼,就往這裏的廁所跑。
路過季衏漁的時候,他好像朝我看來,美麗的犀子裏,略帶嘲諷,讓我一吓,慌張離去。
來到廁所裏釋放之後,我心裏才舒服了一些,想待在廁所不出去,這裏面可比外面安靜許多,而且也很幹淨。
只是當我準備扯紙擦手時,一個熟悉的人,踏着高跟鞋走了進來,冰冷看我,眼裏有些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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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恩歡?你怎麽會在這?”我訝然,奇怪問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現在榜上大款了?你還真是夠要臉的。”她諷刺的看我,眼睛裏有鄙夷。
我咬着唇不去辯解,反正解釋也沒什麽必要了,說了也是白說。
“怎麽被我說中了,心虛了是吧?也對,你這種人為的也只是錢。”蕭恩歡讨厭對方,大概是是從高中時就開始反對童薇枸和對方交往,後來對方跟卓絡鄞分手,她就更讨厭對方,而随着時間的演變,變成了厭惡。
我早習慣她這種冷嘲熱諷,口頭之争本來我就不擅長,我多說也無益。
她上前一步,用力擡起我的下巴,讓我和她對視,“無話可說了對嗎?你怎麽不哭呢?哭起來也許會搏很多同情的。我可記得你以前最愛哭的,以為哭就會有誰憐憫你嗎!”
諷刺的語言,直戳我心髒,我握緊雙拳,想要克制住我的情緒,但身體還是不由得顫抖起來。
“蕭恩歡,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你吧?”我平複着我的心情,瞪着蕭恩歡,只有我知,我其實在緊張。
“你當然沒有得罪我,我只是看你不順眼!”
沒等我反應,她就一掌朝我扇來,我被打倒在地上,血腥味充斥在我的嘴裏,嘴巴的皮被我咬破,血流出來,低落在地板上,散開幾朵紅花。
我用手擦掉嘴角的血,從地上站起來,望着她,沉默着。
蕭恩歡冷眼對視着我,譏諷一笑,使我感覺很不堪。
她的表情,她的動作,我曾經就面對過,現在又一次面對,還真是事事變遷。
廁所裏面的安靜,讓我壓抑,在待下去,我可能真的會忍不住想哭出來。
我攥拳,擡腳要離開,可當我經過她的時候,她用力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摁在洗手臺上,力氣極大。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怒了,心裏面這幾天壓抑的煩躁,因為蕭恩歡的行為給激怒的爆發出來。
蕭恩歡把手撐在我身體兩側,低頭看我的眼神很冷,“我想揍你一頓。”
我發呆,聽到她這麽一說,反而覺得自己很應該,擡頭對她展示苦笑。
“好啊,你揍吧。”
她一愣,盯着我看了幾秒,又松開了對我的禁锢,似笑非笑,我有點煩躁。
“任淺九,你怎麽就這麽沒種呢?薇枸瞎了眼會喜歡上你這種人!”對我的不屑,她一點都不加掩飾。
“是啊,我這種人……”我自言自語,眼裏朦朦胧胧,一層薄霧覆蓋在上面,眼前變得模糊一片。
蕭恩歡皺眉,抱胸俯視着我,抿着嘴道,“得了吧,裝可憐我也不會同情你,你也不用這樣。”
“你是不是很讨厭我?”我忽略她的話,問道。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除了童薇枸那個笨蛋會喜歡你,誰看到你都會讨厭的……對了,還有那個何夢婷。”她說的很不耐煩,可能是不想和我交談下去。
她說,“你應該知足才是,童薇枸為了你,現在都和他家人翻臉了,你這樣對的起她嗎?”
我一愣,但卻做不了什麽,盡管我知道童薇枸為了我做了很多事,可現在的我早就沒有資格去愛她,痛苦的事情早已發生,我們都挽回不了。
我問她,“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蕭恩歡皺眉,看向別處,最終還是沒忘記他來找對方的目的。
她嘆氣,說道,“薇枸那家夥讓我帶你走,他說等他處理好家裏的事,再來接你。”
原來,你還是很愛我。
但你可知,我早已經放棄了對你的愛了,如今你還要繼續嗎?
神,請你讓那份停止的愛情消磨殆盡,畢竟我不配在開啓它。
我心情複雜,說很開心,卻也很難過,靜下來,心裏面只剩下苦澀。
我說,“不用了。”
我不知自己是有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三個字的,仿佛拼盡了全力,才說出口的。
“你說什麽?不用了?”蕭恩歡剛準備平息的怒火,又被燃燒。
“我過的很好,我不愛他了,我拿了他媽媽的錢,我又一次賣了他,你就這麽告訴他吧。”我低喃,沒有擡頭看向蕭恩歡。
她聽着,生氣的扯過我衣領就準備給我一巴掌,但看到我臉頰邊的眼淚,他卻停住,目光悲哀,不知道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他,或是別的什麽。
許久,許久。
他說,“任淺九,好自為之吧。”
他放下他的手,給我留下這麽一句話,便離開。
我等他一走,才搖晃的往後倒去,靠在洗手池邊,捂臉哭泣。
什麽是希望?
什麽是絕望?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和童薇枸糾纏下去,受傷的絕對是他。
我在替他做一個好的選擇,也是一個對我好的抉擇。
遠離要是能讓人幸福,自己又為什麽不做,這樣對誰都好。
一切的過錯,都由我來承擔吧,那樣痛苦的只有我就夠了。
人生本來就是在演戲,我只是在做一個演員該做的事,把戲演好,誰看了都舒服。
我在廁所裏待了很久,久到溫子扇來找我,我才回過神來。
這才想起,我已經演完一場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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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快畢業,而後,童薇枸也該離開我,那樣我們大概再也見不到面了吧。
我可恥我現在的想法,可我還是想在偷偷見他一面,最後的一面。
我到高三所在的樓層,裝作去找何夢婷,其實在想能不能巧遇童薇枸,或許等會下樓路過他的班級還能瞥見他一眼。
這種心思和行動,讓我覺得我有點傻,可我真的、真的就再想見他一面,已經清楚以後都不會相遇,不再見的話,那會是多麽的遺憾。
于是我抱着這樣忐忑的心情去找何夢婷,為的卻是再見一面童薇枸。
何夢婷他們班同學因為我的事,都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系,而何夢婷也沒有去解釋,所以在他們眼裏,我正在和她交往。
他走出教室時,我聽見一些男生還在吹口哨,我略帶尴尬。
我和何夢婷就是好姐妹,演變成這樣子,我很是內疚,因為我,把何夢婷也牽扯進來,這不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是,即使他不在意,我也不好意思。
“有事嗎?淺九。”她出來,關上教室的門,也擋住那些視線。不過樓道裏面的人也有向我們倆側目的,這就擋不了了。
我望着她,一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我壓根就沒事找何夢婷,只是想來看童薇枸的,這樣的情況,我哪有什麽話脫出口。
她見我這樣,也明白了我的心思,有些無奈的揉了揉我的頭,靠近我,用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知道你是來見童薇枸鄞的,可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眼睛發疼,被她看穿了心思,心髒絞痛,不禁暗想自己的行為是多麽的可笑,連何夢婷都看出來了。
“對不起……”我好像除了這句,什麽也說不出,只覺得難受。
“你沒錯,淺九。”何夢婷心疼,把我抱在他懷裏。
看戲的一旁同學,有些驚嘆,神情暧昧。
只有我知道,何夢婷是不想別人看我哭,我眼淚在何夢婷說話的那一刻,無聲的落了出來。
一陣掌聲在不遠處響起,我聽見腳步聲向我們靠近,何夢婷把我抱得更緊。
“還真是情深。”
來人這麽一說,我便想起是誰,只是不知道童薇枸在不在?
“不管你的事吧,蕭恩歡。”她壓低聲音的說,語氣冰冷。
“還真是死玻璃,是吧,薇枸?”蕭恩歡勾起譏諷的笑容,看了一眼身旁的童薇枸。
就算我沒回頭,我也知道他正看向我,那麽犀利,我不禁往何夢婷懷裏靠了靠。
只是我并沒有聽見童薇枸說什麽,他應該什麽都不想說了吧。
“蕭恩歡,你把嘴放幹淨點。”何夢婷眉頭一皺,有點怒火在他心裏燃燒。
她一笑,惡言相向,“你們做的事還怕別人說嗎?一個二個都是不要臉的人!”
“有本事你在說一遍!”何夢婷放開我,擋在我面前,而他握成拳頭的手,時刻準備揍上前去。
我低着頭,即使這樣,我還是沒法擡頭向童薇枸看去,膽怯的心理作着。
“我說又怎麽樣?你們就是一對賤人!惡心死人的女同!”
“我□□他媽!”
何夢婷吼着,便向蕭恩歡沖了過去,揮拳就上,而蕭恩歡也上了拳頭,兩個人就開始打了起來。
我擡頭剛想阻止,但看到童薇枸冰冷的目光,愣在原地,忘了思考。
那一瞬間,我覺得天地之間就只剩下我和他了,只是我的心冷的徹骨。
“住手!不要打了!”一聲尖銳的女聲響起,我才回過神。
望着臉上挂彩的何夢婷,還有被人攔着的蕭恩歡,傻傻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來的人是一個女老師,幸虧她出現,不然何夢婷和蕭恩歡還不可開交的打着。
望着被請辦公室的何夢婷,我心裏自責,想也沒想的就沖進辦公室,也忘了童薇枸還在我的身後。
聽到何夢婷她要被處分,我急忙上前把所有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不管隔夢驚訝的眼神。
蕭恩歡則是在一旁看好戲,她是校董的女兒,這樣打架,背負罪責的只有何夢婷。
這只能說明蕭恩歡前面是故意的,想要何夢婷被處罰,可我不能讓何夢婷受處分,他馬上就要畢業,要是受到這樣的處罰,對她本身很不利。
聽着女老師長篇大論的責罵,我低頭認着錯,最後給我記了一個大過,這樣的收尾也算好。
我前面看出何夢婷要自己承擔責任,對她使了一個眼神,她便從一開始就沉默着,眼底是難受,但我自動忽略掉。
結束時,女老師看我的目光中複雜,我沒去管,只想着何夢婷沒事就好了。
蕭恩歡看到事情這樣,也沒多說話,只是她嘴角諷刺的笑,讓我覺得現實也不過如此,官大就是好。
我和何夢婷出了老師辦公室門,卻發現蕭恩歡并沒有離開,而童薇枸前面應該已經回班了吧。
我不想何夢婷再和蕭恩歡發生不愉快的事情,拉着何夢婷準備繞道走,但蕭恩歡并沒有打算放過我們,伸手攔住我們的去路。
我看何夢婷一副又要揍人的樣子,有點着急,問蕭恩歡,“你想怎麽樣?”
她斜眼看着我,把視線放在何夢婷身上,眼神中帶有不屑,“這麽沒種,犯錯還要別人給你承擔,你還真是孬!”
我知道蕭恩歡是想激怒藍羽,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蕭恩歡,瞪着對方,平靜的說道,“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錯,希望你不要找她的麻煩,有事情沖我來。”
魚涚安冷笑的看我,鄙視的望了我們幾眼,留下一句,“惡心。”就離開了。
我被他的眼神弄得有點恍惚,依稀覺得那句話是從童薇枸嘴裏說的,就有點受不了。
何夢婷擔憂的望着我,我不想她為我在發生些不好的事情,便安慰他沒事,讓他先回去上課。
他在我的說法下,最終還是回去上課了,可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着空曠的走廊中。
原來已經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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