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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段時間裏,溫子扇變得很忙,他讓我待在家裏不要出去,我就安分待在家裏不出去。
他說這段時間很危險,他沒辦法放心我在公司工作,我明白,反正我到哪裏都要受他控制,在哪還不都一樣。
他住的別墅很空蕩,和我在童薇枸別墅裏待着時,是同樣的感覺,孤寂、冷清。
反正我也習慣了一個人待着,對在這別墅裏的生活也不是很讨厭,只是每一次面對溫子扇,我就發愁,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麽。
不過我做着我該做的事,幫他打掃房間,洗衣服、做飯,一個人本應該做的,有點像他的妻子,可我并非是這種感覺,也不是那樣的心态,只是沒事可作,只能找一些事來做,而體現自己人生的意義。
夜晚降臨,我做好晚飯等他回來,習慣去等他,也是被他改變成這樣子。但今天晚上,他沒有很早回來,他給我發過一條短信,上面顯示他要去參加一個酒會,可能不回來吃飯,讓我不要等他。
我吃了幾口,便覺得無味,沒在吃下去,便收拾一下餐桌,把做的菜全部都倒了,才移步回房間裏躺下睡覺。
這樣簡單的生活,我也開始覺得勞累,看樣子我會老的很快。
我與他之間的愛恨又能堅持多久,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揣測,應該是害怕知道答案吧。
生活不是我們所想的那麽簡單,它奪走了我的夢想,毀了我對愛情的看法,把我囚禁在這現實中,不能動彈。
也許我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可怕的現實逼瘋,遲早有一天。
我沒睡着,腦子一直在神游中,想到了許多以前的事情,從現在來看過去,我才發覺自己從幼稚走向了成熟,變得很陌生,陌生的,讓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
要是夢就好了,那樣我就能把好的自己保留在現實裏,不好的自己遺忘在夢裏。
突然,房門被打開,我猛地從思想裏面回神,緊張的起身,看向來人,才知道,溫子扇回來了,身上飄散着濃重的酒味。
我下床去扶有些搖晃的他,聽到他嘴裏一直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有些發杵。
他這樣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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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神裏結出了一層霧水,心在悲哀着那所謂的愛情。
“淺九,淺九……淺九……”溫子扇像一個小孩子,不停的低喃着我的名字,眉頭一直沒有展開,有點痛苦。
我把他輕放在床上,低頭看着躺在床上的他,心裏面想要升起恨,卻升不起來,反而有種可憐他的心情油然而生。
為什麽恨不了他?我在心裏面問着自己,但怎麽也得不到答案。
既然我不自己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那麽我心裏面還在糾結什麽?
他也只是太愛我,愛的讓我受不了,而我卻不敢再去愛別人,被着現實所逼迫的忘記什麽是愛?愛情的含義又是什麽?
我不知道,害怕知道,害怕面對殘酷的現實,害怕再一次失去所有。
要是可能,我希望溫子扇不要愛自己,因為這樣很不值得。
我嘆氣,搖頭甩掉腦袋裏複雜的思想,替他脫鞋子,蓋好被子,然後坐在旁邊凝視着他。
我想,這麽一個完美的人為什麽就偏偏喜歡我呢?童薇枸沒有給過我答案,他也沒有給過我答案。我自己也猜不到為什麽。
“淺九別離開我……淺九……不要離開我……淺九。”
我聽着他的話,不由自主的伸手握着他的手,那一刻,我覺得他是孤獨的,一種悲哀的孤獨,需要依賴別人,不然會變得脆弱。
明明最可恨的人,現在在我眼裏居然變成最可憐的人,這還真是讓人心寒。
“溫子扇,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厭你。”我對着已經醉了的他,小聲的說着,他在夢裏沒有醒,但眉頭緊皺。
我說,“我讨厭你不是因為你對我做了一些壞事,而是一種從心底的抵觸,從我第一次見你時,我就覺得我們應該是不同世界的人,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
我開始想把一些我在心裏面的話告訴他,而且也只能在他醉了的時候說,面對醒着的他,我無論怎麽樣也說不出口。
我說,“你對我的愛真的讓我很受不了,應該說,換成是誰都會受不了的。”
我說,“我抵觸你,其實也是在抵觸你的愛,你明知道我不會喜歡你,還偏要這樣把我綁在你身邊,你這麽做為的是什麽?你有真正的去想過嗎?”
我說,“我讨厭你,但我不恨你,我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恨不起來?我其實很感謝你的,要不是你,我父親可能會很早離去,我和我媽也會因為替我爸治病而到處借錢,我也可能上不成大學。你給了我一個曙光,我記着,雖然你後面說的話有點可惡,但我對你真的感激。”
“你要是不用藍羽來逼我,我對你的讨厭應該會減少。你本身是不讨厭,笑起來也很好看,就是我怕你怕習慣了,就只記得你的壞,你對我的好也就淡化了。你說你愛我,我會覺得難受。”這句話我一直都想說出來,現在說了,心裏也就舒服多了。
“淺九,不要走…淺九…”
他好像在聽的樣子,帶有苦惱,依舊呼喊着我的名字,像是刻在他心裏面一樣。
“我不會走的,我答應過你。”我擡手輕輕撫摸他的眉頭,他好像聽到了一樣,嘴角浮現出一個淺笑,睡得也安詳。
我盯着他的睡臉,最終還是挂起了一絲笑容,靠在他旁邊緩緩的閉上了眼。
躲不過,那就不躲了。
逃不了,那就不逃了。
不去愛,那就好好生活吧,至少那樣,生活不會變得在痛苦。
能夠遺忘的東西,再怎麽保留下來,也是于事無補,還不如面對現實。
也只能去面對現實。對我,對任何人。
┈┈┈┈┈┈┈┈┈┈┈┈
曾經,我麻木的和溫子扇生活四年,我覺得我的世界已經不在屬于我了,而是被他掌控在手中。
我做什麽事,都要按着他的思想繼續下去,這樣的大學生活,我遲早都要被他折磨瘋掉。
對他,我內心恐懼,更是不敢随意違背他的話,因為他用何夢婷來威脅我,我害怕他會傷害她,所以一直妥協着。
雖然在此期間我嘗試過反抗他,但到最後,他依舊能抓住我的把柄,讓我回到他身邊。
何夢婷也很讨厭他,幫我打他,卻打不過對方,帶我逃跑,卻被抓回來等等,只是在溫子扇告訴他能夠實現她夢想的時候,她放棄了為我對抗他,選擇了現實。
我不怪她,要是我是她,也會這麽做,可她卻覺得愧疚,每次面對我的神色都有些隐晦,我想對他說沒事,但等到要說的那一刻卻怎麽也吐不出來。
溫子扇沒有妨礙我和何夢婷交朋友,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裏覺得何夢婷對他構成不了什麽威脅。
除去溫子扇觸碰我這一條,他真的是一個完美情人,處處為我好,可我就是喜歡不了他,跟他待在一起有過開心的時刻,但那也是在忐忑中度過的,大多數我都覺得是壓抑。
終于明天溫子扇要出國發展,他不會帶我去,這太好了。
他告訴我他要去處理一些溫家一些餘黨,會很危險,不能保護好我,只能把我留在國內。
我忽略掉他看我的悲傷的雙眼,欣喜的迎接着這一天的到來。
他沉默的坐在我旁邊,盯着我,讓我心發涼,懷疑他會不會突然又改變主意。
“你就那麽希望我離開?”他臉上的笑容藏着淡淡的憂傷,我的心随着嘴角的那個弧度,莫名的抽痛。
我低着頭不說話,也不敢說什麽,他喜怒無常,我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說錯什麽,倒黴的可是自己。
他盯着我,我感覺很不舒服,雖然他有時會一直一言不發的看着我,可現在我覺得異常的怪。
他忽然眯起眼,笑容綻放,看的我心驚。他把我扯到他懷裏,雙手環住我的腰,把頭擱到我的肩膀上,背靠在我。
“淺九,我這次出國有可能會喪命,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會不會很開心?會不會覺得我該死?”他很平靜的說着,我特別想點頭,但不敢。
“我折磨你這麽久了,你是不是很恨我?”這若有若無的聲音,傳入到我耳朵裏,讓我居然帶有難過。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開不了口。
“可你知道嗎?我要是不這麽做你一定不會屬于我,而且你這麽讨厭我,怎麽又會喜歡上我呢?”這句話,他好像是說給他自己聽得,又像是說給我聽的,那麽苦楚。
我放在膝蓋上的手動了動,依舊保持着沉默,說實話,我有點同情他,畢竟和他生活了四年,我知道他很孤獨,在他的世界裏,可能只相信我,只有我,于是他才會變得那麽極端,不惜毀了我,也要把我留在他的身邊。
他說,“但我愛你,哪怕你不愛我,我也愛你。這樣你一定覺得我是一個瘋子吧?心态不正常。”
我垂眼,他對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麽?他有必要嗎?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後悔又能怎麽樣?
“你那次說的很對,我就是一個惡魔,把你拖進了地獄,但你有怎麽能知道我這個惡魔對你的愛有多深沉,我自己都覺得可怕。”溫子扇說到這裏,在我看不見的背後綻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我腦子有點亂,可能是太清楚他對我的愛,所以害怕去面對。
“不過在我離開之後,你起碼會舒坦一段時間,但我很快會回來的,所以你也不要想有從我身邊逃走的想法。”後面的話,他又恢複成一副殘忍的樣子,讓我剛對他有那麽一點的好感全部消失。
我咬着唇,拼命的忍住不去罵他的沖動,緘默着,只有我知道我的心髒失去了原來的頻率。
“你最好不要做出什麽讓我讨厭的事情,不然等我回來,我會讓你以後一輩子都只能待在床上,走不了路。”
“你怎麽……不去死!”我怒視他,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吃了,他那話的意思,其實是要折斷我的腿。
“淺九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你知道後果的。”他捏着我的下巴,讓我仰視他,我渾身氣的發抖,但一看到他那雙眼睛卻害怕極了,神情一頓。
溫子扇的那雙眼睛很漂亮,因為你會被那雙眼睛裏的色彩所蠱惑,甚至迷失方向。
“溫子扇,我恨你。”我頹然而道,好像我也只能對他說這幾個字,可為什麽心裏面會有一種空空的感覺?
他好像知道我會這麽說似的,淡淡笑了,我頓時恍神,那個笑容看起來是那麽的無奈,可為什麽?
“那就一直記恨吧,恨我一輩子也好,這樣你也能記住我。”他輕說,跟生死離別一樣,我特別無語,但我的心裏很清楚,他這次出國是真的很危險。
我閉眼靠在他懷裏,沒有抵抗,聞到他身上的氣息,也沒有覺得像以前那麽惡心,不過還是很煩躁。
他也不在說話,沉默的抱緊我,那麽的用力,那麽的無助。
這一天我應該開心,可為什麽只有惆悵?
溫子扇,你要走也不讓我安心,你還真是讨厭。
但……
分離不是結束,還是另一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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