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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被這鈍刀子割肉呀!!!

對于突然撲過來的徐有利,杜躍升心裏雖恨毒了此人,可乍一看到他這狼狽的模樣,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徐有利看到杜躍升,居然一言不發的看着自己表情莫測,心裏驚懼之下,口裏的話都沒過腦子,抱着杜躍升的大腿就認錯求饒。

“杜幫主,都怪我鬼迷了心竅了,我打着您的名號走私受賄,殺人越貨、背信棄義、反正所有的壞事就沒有我不幹的,而且我還背地裏籌謀幫主之位,所以杜幫主,我有罪啊!我真的有罪!您就行行好,帶我走吧……”

親耳聽到徐有利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杜躍升看了看腳底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又看了看徐有利背後那黑黝黝的宅子,最終人也沒有擡腳進去,揮手就讓手底下的人拉着徐有利與管家出了門。

等院子裏的人都走了,再到大門被哐當一聲帶上鎖死,見到好戲散場的末末,扯了扯身邊的錢戴,指着滿屋子的擺設對着錢戴發話。

“喏,別說師姐對你不好,你說的我都配合了,那麽眼下這些物資,我可以收了吧?”

錢戴看着活祖宗這正兒八經,又驕傲無比的小模樣,他眼中充滿了笑意的點頭。

末末見了,笑的小虎牙都漏了出來,美滋滋的開始了大掃蕩。

罪魁禍首最終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錢戴還跟末末商量着,給王猛子三家受害者,偷偷摸的送去了撫恤金,用的就是末末密來的兩口箱子裏的錢。

幾日以後,許久不見的杜維旭晃悠到了福順裏,錢戴都還沒有出聲詢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那杜維旭就興致勃勃的說起了這件事。

這家夥之所以對這事這麽感興趣,完全是因為底下幫衆們,嘴裏流傳着的見鬼傳說。

那晚徐有利被押走後,還沒到刑堂,這家夥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犯過的事,都交代了個清楚明白,杜躍升那是什麽樣的一個人,不用想的,在幫裏幾位長老的協商之下,這徐有利最終被兩顆子彈送上了西天。

其實照道理,這丫死的本不會如此輕松,可能是杜躍升為了顯示會做人收攏人心,更有可能是因為徐有利主動交代認錯的緣故,這老幾死的還算輕松。

但讓整個青幫到現在還解不開的謎團是,徐有利的身家全然不見了蹤影,杜躍升派出了人手,秘密的查了很久,可惜雖然找到了徐有利那些跑掉的妻妾們,可那大筆的財務依然不見影蹤。

更讓人害怕的是,徐有利事件真有可能是活見鬼!

他們發現,新徐宅與徐公館在他們事後去查探時,都已經成了一座空宅子,就是連徐有利的座駕也神秘消失,即便找遍了整個上海灘,都再也沒有發現那輛黑色的小轎車出現過。

可是要知道,那晚去徐公館查抄大煙膏子的時候,那屋子裏頭明明都還整整齊齊的呀,可東西呢?

帶着這種又具有怕的心裏,徐有利的財産去向成為了一個不解的大謎團……

一百八十四 你師弟喊你回家吃飯!

光陰似箭,春去秋來,轉眼到了1936年的十月。

這一年末末十歲,而十三歲的錢戴,這幾年因為練武的緣故,如今長的越發俊逸,成了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在十月底的一天傍晚,李世傑帶着一身的疲憊下班回家,一進門剛好就看到從廚房裏端菜出來的錢戴。

看到二師父回家,他忙把手裏的才放到餐桌上,一邊往李世傑這邊走來,錢戴一邊跟李世傑問好。

“二師父您回來了,今日怎麽比較晚?”

李世傑脫下大衣挂在大門背後的衣架上,手裏的動作沒停,嘴裏回答:“嗯,今天醫院來了個大人物看診,所以有些遲,對了末末呢?”

一面回答着錢戴的話,李世傑一面往洗漱間走,因為四下裏看不到自家女兒,李世傑便下意識的問徒弟。

錢戴聞言無奈的笑笑:“嗨,最近何爺爺不是閑的沒事,在咱們弄堂口弄了個小人書攤子麽,小師姐見天的就呆在那蹭書看,還發誓說一定要拿個第一。”

“什麽第一?”

“第一個看完書攤上所有小人書的第一。”錢戴無奈回答,同時還回想着自家小師姐,那信誓旦旦的臭屁模樣,不由的好笑出聲。

李世傑見徒弟這麽副表情,他也無奈的搖頭笑了,自己這閨女,還是一如既往的熊!

心裏想着自家的熊孩子,一邊憶起剛剛他下班回家,經過巷子口的時候,發現雜貨鋪邊上的空地都圍滿了小孩子,他估摸着,難道自家那熊孩子就是在那混呢?

只是,自己路過的時候,好像也沒有見着自家那熊孩子呀?

心底有疑問,李世傑便道:“那我回來的時候怎麽不見她?”

“呵呵呵,二師父,那書攤子上就那麽三四把椅子,看書的孩子們又多,咱們小師姐随便往哪個角落裏一窩,您回家匆忙,不留心看不見也是正常的。”

李世傑想想也是,卻不知道錢戴在心裏吐槽,就自家小師姐那樣的活祖宗,依着她那尿性,肯定是自個着霸占着最舒适的椅子,找個舒适的地方蹲着,二師父也留意不到不是?

搖搖頭,錢戴把廚房裏剩下的兩盤菜端到餐桌上,這才解下了腰上的圍裙,對着李世傑道:“二師父您先洗洗,我去喊師姐回家吃飯。”

弄堂的巷子口,末末大馬金刀的霸占了一把靠背椅,就窩在雜貨鋪外的一個擋風的小夾角,一邊嗑瓜子,一邊捧着手裏的小人書看得起勁。

時不時的小家夥還擡眼瞄一瞄,身邊那些争搶小人書看的小崽子們,不屑的撇撇嘴。

忽的小人書攤主何爺爺的小孫孫,老遠的就看到從巷子裏走來的錢戴的身影,忙就朝着角落裏的末末喊。

“末末姐姐,你家師弟喊你回家吃飯了……”那聲音高亢流長的,讓末末皺眉,不耐煩的瞪了這小崽子一眼。

被末末瞪了,小家夥心裏還特委屈,天色都已經暗下來了,人家明明都要收攤了,可因為有末末這個恐怖的姐姐在,小家夥硬是不敢催。

結果倒好了,到了飯點他師弟都來喊她回家吃飯了,自己好心通知,反而落了個白眼,他好委屈!

看着身邊這群每天巴不得多延時的混蛋們,一個個都在悶笑不已,何家小孫子郁悶極了,小家夥握爪決定!

明天,明天!自己一定要讓爺爺早點收攤,再也不讓末末姐姐拖延自家收攤時間了!

他就說爺爺的收費不合理,非要按照那半天半天收費的方法,為嘛就不能按本收呢?

唉,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碰到末末這個姐姐,他也是醉了……

錢戴走近,看到一邊催着小家夥們散了,一邊幫爺爺收書的小家夥,上前揉了揉對方的頭頂,這才走到末末的專座前喊她。

“師姐回家吃放了。”

果然,何家小崽子真沒忽悠自己,末末聽到熟悉的聲音,眼神從小人書上挪開,便看到了錢戴那張欠揍的臉。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去喊我馬爹。”

末末不耐煩的瞪了錢戴一眼,然後跟趕蒼蠅似的,忙就揮手打發錢戴離開。

自己還想把手中的這本書看完呢,她都計劃好了,何爺爺書攤上這麽多書,搶着看書的小崽子們又辣麽多,自己不加把勁,可就拿不了第一啦!!

不行,身為一個高階異能強者,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低人一頭!

錢戴見末末雷打不動的樣子,嘆口氣,無奈的叮囑她:“行,那我先去叫大師傅,但是小師姐你不能在這看,你把椅子往那邊挪挪,喏,看到沒,到雜貨鋪前頭看,那兒有燈光亮堂些。”

錢戴一邊說一邊指着雜貨鋪右邊,那光線比較強的地方。

這會天都暗下來了,小師姐在這樣的光線下看書,傷了眼睛可怎麽辦?既然不能改變她的主意,那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讓她挪一挪高貴的屁股了。

末末沒好氣的瞪了錢戴一眼,這才捧着書站了起來,在擡腳移步之前,小腿還踢了踢身邊的靠背椅,下巴朝着錢戴揚了揚,錢戴立馬會意,上前拎起椅子送到了地方,末末見狀這才滿意的邁步過去。

安頓好了活祖宗,錢戴這才從雜貨鋪邊上的樓道上樓,快速跑到三樓的樓梯頂,擡頭對着上頭的閣樓喊,卻怎麽也等不來馬有龍。

見到沒人從閣樓上下來,錢戴心裏估摸着,大師傅肯定是不在家,而弄堂裏又看不到他的人影,想必肯定是在對面裕德裏于伯伯家吧?

這麽想着,錢戴又匆匆下了樓,快速跑到裕德裏。

裕德裏中于家大門前,他也砰砰砰的敲了半天,可這大門卻奇異的沒有打開。

錢戴心裏就奇怪了,按說哪怕是于伯伯不在家,那沒工作歇在家的于伯娘也應該在呀?平日裏只要敲敲門,于伯母總是會第一個前來開門,今日這大門緊閉是為何?難道是走親戚去啦?

可他也沒聽大師傅提起過,于家在上海有親友呀?

而且最近大師傅有些奇怪,總是不着家,算上今天都已經連續好幾回找不到人了吧……

算了,想着大師傅好歹怎麽說也是個大人,肯定比自己有成算,眼下二師父還在家等着,他還是先把小師姐給拎回家再說。

一百八十五 風雲突變馬爹危

次日一大早起床鍛煉的錢戴,在途徑巷子口的時候他意外的發現,大師傅的肉攤子今天居然沒有出攤,而且自己還不知道,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心底湧起濃濃擔憂的錢戴,顧不上別的,匆忙跑到馬有龍所住的閣樓,卻怎麽也敲不開閣樓門,很明顯的馬有龍人并不在裏邊。

再次的跑了一趟裕德裏,還沒到于家門口,錢戴發現有些不好。

就在裕德裏巷子裏出現了很多陌生人,那些人一個個雖然都做了僞裝,但是腳步與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這些人都身上給人的感覺怪怪的,好像……好像……

好像是特務,對就是特務!

錢戴看着那一個個訓練有素的特務,都盯着于伯伯家,是個傻子都明白,這裏頭有事情。

錢戴腳下的步伐立時頓住了,狀似無意的轉了個彎,在巷子裏的包子鋪買了幾個大肉包,然後若無其事的往家趕。

到了家裏的時候,李世傑已經起床了。

一大早的就被王老太來喊醒,說是醫院來電話讓他趕緊過去,因為醫院接收了一位背景厚的病患,又是他着手主治的,深怕出纰漏的李世傑,接了電話片刻都不得耽誤,忙就更衣出門。

就在家門口李世傑看到錢戴,上來就交代:“小戴,師傅醫院有事情,早飯就不吃了,我先走了。對了,可能今個晚上我也趕不回來,別擔心我,也不用給我送飯,你們倆照顧好自己就行。”

“好,二師父我知道了。”

錢戴見到自家師傅,本還想跟他說關于大師傅以及于家的事情的,可見二師父這麽匆忙,也知道他那邊肯定有要緊事。

想着要不還是自己先把事情查清楚,最後解決不了再找二師父說好了。

有了這個想法,錢戴壓下到了嘴邊的話,只把手中的大肉包掏給李世傑兩個,讓他邊走邊吃。

送別了二師父,錢戴匆匆進門,放下手中的包子,蹬蹬蹬的跑上樓。

站在大卧室門口,錢戴敲門,“小師姐、小師姐,你起了沒?出大事了,我有事找你。”

睡的正香的末末,在錢戴急促的敲門催喊聲中醒來,把臉埋進被窩,屁股拱了拱,暈暈乎乎的緩了片刻,這才擡起眼皮子,不耐煩的嚷嚷。

“等會……”一邊打着哈欠穿衣裳,一邊碎碎念:“死弱雞,臭弱雞,大清早的擾人好夢,混蛋……”

氣呼呼的下床奔到房門口,轟的拉開房門,末末怒視着錢戴吼道:“擾人清夢的臭弱雞,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不然姑奶奶要你好看!”

錢戴看着面前這越來越愛睡懶覺的活祖宗,此刻已經顧不上去哄她,忙把自己擔憂的事情道來。

“小師姐,大師傅不見了,而且于家也出事了!剛剛我去晨練的時候發現……”

錢戴語氣快速的把事情說完,末末慢慢醒過神來,心裏也覺得不對勁。

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看看的小家夥,聽完錢戴的話,一把推開他,飛快的下樓洗漱完畢,交代錢戴在家等消息,自己便動身先去于家探個究竟。

一路上末末還在想,于伯伯看着是個很靠譜的伯伯啊,怎麽會突然被特務盯上呢?

隐着身,熟悉地形的末末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上了屋頂,快速的摸進了于家,結果一進去後末末發現,果然不出錢戴所料,于家攤上大事啦!

此刻的于家內,居然埋伏着二十幾個人,其中有個人讓末末看了就不爽,只聽那老幾對身邊一名三十左右,外表精明穩重的男人獻媚道。

“肖主任,您說會有人到于家來麽?”

那叫肖主任的男人,淡淡一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一樣,嘴裏俨定道:“必然,你不是在于家搜出電臺了麽?可以确定,這就是**的重要聯絡站,我們在這裏守株待兔,肯定能抓到大魚。”

“可是主任,那昨晚我麽抓了這麽老些人,這些剩餘的**确定回來嗎?不會跑了吧?”

“嗯~無事。昨晚的事情很秘密,除非我們內部出了問題,不然……”

這肖主任說着說着就住了嘴,讓身邊的男人心領神會,忙又伸手比了個大拇指,獻媚的笑了起來,嘴中恭維道:“肖主任英明!”

拍完馬屁,這人心裏卻在感慨,眼下也不知道,這剿赤要剿到什麽時候是個頭,眼見着那些**隊伍越來越壯大,明明都要被剿滅了,結果人家兜了一圈反而壯大起來,更是有跟黨國較勁的本事了,這就連帶着他們這大後方的打擊也跟着加強了,這是不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不管怎麽說,自己就是個小喽喽,拿錢辦事呗,有利益摟就趕緊摟,想太多也是無用的……

短短一剎那,這人想了很多,心裏感慨間,那吳主任開口客氣道:“哪裏、哪裏,都是局座領導有方。”

末末聽着兩人談笑風生、你來我往的說了半天,小家夥也大致明白了眼下的局面。

天天跟着爸爸聽廣播,對于眼下華國的局勢,常聽爸爸與馬爹還有弱雞分析的她,當然也略知一二。

他們口中的**,在爸爸與馬爹嘴裏,那算得上是一支人民的隊伍,是個好的!可惜為當今政府所不容,經歷了重重磨難後,最終才迎來曙光。

可讓末末萬萬想不到的是,本來以為離自己很遠的事物,實際上卻隔自己這麽近,原來于伯伯他們就是這支隊伍中的人嗎?

那麽,跟于伯伯關系很好的馬爹,是不是也是呢?

這一回馬爹的無辜失蹤,還有于家人的全員消失,是不是就如眼前這兩人所說一樣,是被他們給抓起來了呢?

最近上海風聲鶴唳,據說好像到處都在抓認,只要跟那邊扯上關系的,都是政府嚴厲打擊的對象。

爸爸說,這是為了阻斷對方的發展壯大,是最後的瘋狂……雖然她聽的有些不明白,也不想去分清楚到底誰是黑是白,她只要保住自己在意的人就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末末不動聲色的撤了回來,跑回家與錢戴彙合。

一百八十六 小蝌蚪再次遇到你真好

把自己聽到的那些跟錢戴一說,錢戴皺起了眉。

照眼下這個情景分析,看來大師傅已經是深陷其中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找到大師傅的人,不然多耽誤一刻,大師傅就多一刻的危險。

對于錢戴的這個建議,末末認同。

很慶幸當初自己在爸爸與馬爹身上,都補種了一顆蒲公英,眼下要追蹤到馬爹的去向,對末末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跟着種子的指引,末末帶着錢戴追蹤而來,跑了半個上海城倆人才到了地方,看着眼前的軍事委員調查處的大門,相對一眼了然于心。

眼下不是去計較什麽**不**,黨國不黨國的問題了,最重要的是,要先把他們在意的人給救出來,要知道,進了這軍統保密局的人,能有幾個能安然無恙的活着走出來?

奔着這個目的,兩小順藤摸瓜,最終找到了這個地方的地牢。

在地牢的深處一間牢房裏,末末與錢戴看到了躺在冰冷的地上,頭上糊着污血,昏迷不醒的馬有龍。

而跪在馬有龍身邊照顧他的人,不是自己熟悉的于伯伯還能是誰?

見到自家的馬爹被作踐成這樣,末末立馬就急了,不顧三七二十一的就想破門而入,還是錢戴及時的拉住了身邊的末末。

“小師姐不可,這邊人來人往的,我剛才觀察就發現,最多一刻鐘,就會有一撥人前來巡邏,眼下是大白天,外頭的人很多,如果這會我們動手,想要救人基本不可能,你總不想暴露異能吧?”

說着話,錢戴還伸手指着跟大師傅同處一間牢房中的其他幾人,嘴裏的話意思很明顯,他在告訴末末,如果只有二師父一人在,他們想要怎樣都可以,可眼下牢房裏這麽多人,那想要不暴露異能的救出這些人,就得好好的謀劃一番才是。

經過幾年的鍛煉,身心已經逐漸成熟的末末,心底也能分得清孰輕孰重,自然也能體會錢戴的關心,站在鐵欄杆外,末末仔細的觀察了觀察馬爹,發現他眼下并無生命危險後,小家夥這才點點頭,表示認可了錢戴的話。

“師弟那你好好想想,我們到底該怎樣救人。”

“好,我們先上去,到上面把情況查探清楚,等晚上再動手。”

“嗯。”

兩小商量好了以後,這才相協出了地牢,到了上頭開始仔細的調查起來。

要弄清楚的事情很多,比如這裏到底常駐了多少人,他們交接班的時間,晚上值班的人員有多少,口令是什麽,地牢門的鑰匙在誰手中,槍械彈藥庫在哪裏,逃跑的路線等等的,這些都需要他們摸清楚。

只有準備充份,大家才能順利脫身。

此刻末末還不知道的是,自己即将迎來老熟人!

身處昏迷之中的馬有龍,因為頭部遭到了劇烈打擊,致使他腦海中的那些記憶碎片開始融合。

“你能帶我去找爸爸嗎?”一個瘦小可憐的小家夥,用一雙明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嘴裏對自己說着她的請求。

在這個人吃人的末世中,喪屍不可怕,變異的動植物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

老公賣妻子,兒女賣老子,爹媽賣孩子,就只是為了換取一口吃的,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眼前這個與自己有過幾面之緣的小家夥,雙手捧着幾顆晶核,請求自己帶着她去找爸爸的時候,讓他本以堅硬的心慢慢破冰,這一刻,他很羨慕小家夥嘴中的那個爸爸。

接着畫面又跳轉,他帶着一支隊伍在末世中掙紮求生,憑借着他四階土系異能,日子過的倒也過得去,雖然比不過別的強大隊伍,但最起碼他們好歹能吃飽穿暖。

他的隊伍中有個很特別的小家夥,隊友們總愛戲稱她為小蝌蚪,因為這個小家夥特別一根筋,常常挂在嘴邊的就只有一句話——我要找爸爸!

分了大米要留給爸爸吃,得了晶核要留給爸爸用,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回他們在做任務時,清理了一個小診所,大家分物資的時候,習慣性的讓小家夥先挑,結果小家夥出奇的很,挑了套完全沒用的手術工具,說是給他爸爸留着。

要知道,那個時候醫術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到處都是木系異能者,有他們在,哪種病痛治不好?這手術用具就成了雞肋都不如的東西,可就是在這東西背後,他們卻感受到了心酸。

突然畫面又一閃,他本來是跟着老于去辦事的,結果才跟對方一碰頭,他們就被一群人包圍了,為了掩護老于逃走保存火種,馬有龍拼了老命。

可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因為擔心老于的安危,在衆人圍攻之下,自己的腦袋吃了一記重棍,他只記得,自己倒地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老于一張擔憂焦急的臉孔。

頭好痛,忽然換面扭曲跳轉,他帶着小蝌蚪等隊友,摸到了一間地下實驗室,小蝌蚪在那兒找到了她的爸爸,可就在最後的關頭,他們還是不幸被發現了。

跟小蝌蚪相處的這些年,他深深的喜愛上了這個孩子,更是深深的嫉妒着她嘴中的那個爸爸,有時候他多麽希望,自己能代替她嘴裏的那個爸爸呀!

罷了,無牽無挂的他,對于這個肮髒的世界還有什麽好留戀的呢?為了給小蝌蚪争取到時間,他下令隊友撤退,自己迎上了追兵。

為了給自己喜愛的小蝌蚪換的生機,便是死了那又何妨?十八年後,他馬有龍又是一條好漢!他只記得,閉眼眼睛前,那一片絢爛的火海,以及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換面太多,頭痛很痛,一幕幕的閃過腦海,信息量太多太大,馬有龍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自己是誰。

他是誰?他到底是誰?是末世裏帶着隊友們掙紮求生的馬有龍?亦或是這亂世民國中,擁有一個跟小蝌蚪一模一樣好閨女的馬有龍?

“閨女……”

馬有龍口中發出低喃,讓他身邊一直照顧他的老于欣喜不已,“馬老弟,你終于醒了,怎麽樣,頭還疼不疼?都怪我,要不是我拖累你,你也不會這樣……”

腦子裏亂哄哄的,馬有龍聽着耳邊的聲音,只感覺腦子暈得很,忙擡示意對方住嘴,自己開口道:“我沒事。”

直到被對方扶着坐起身來,馬有龍背靠着牆壁,感受着身下地面帶來的力量與波動,馬有龍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這是?這是自己的異能回來啦?雖然失去了四階的高度,但那明明白白二階土系異能的波動,他感受的異常清晰。

哦,他想起來了!他是馬有龍,既是帶着小蝌蚪的馬有龍,也是帶着末末的馬有龍,是他,是他,都是他!

他來了,跟随着小蝌蚪的腳步,他來了!而且,幸得上蒼眷顧,如今的小蝌蚪也是自己的閨女呢!

眼下的這個亂世,與自己曾經身處的那個時空中存在過的歷史,是那麽驚人的雷同,難道這就是那些中所謂的平行空間嗎?難道自己與小蝌蚪經歷的這一遭,就是那千千萬萬**絲們向往的穿越嗎?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直到今天才記憶融合?直到今天他才恢複異能?這些都是等待着他的疑問。

但不管怎麽說,能跟他的小蝌蚪在這裏相遇,真好!小蝌蚪終于成為了自己的女兒,真好……

一百八十七 你說炸藥行不行?

“兩個鐘頭一班崗,嘿,這破地方守衛還挺嚴密的!”

兩小從地牢上來後,就按照計劃開始查探,末末盯着手裏的金懷表,看着前方的崗位交接班,小家夥嘴裏念念有詞。

錢戴點點頭應和,“是很嚴密,看到沒沒,外松內緊,這是防着人呢!搞不好這裏還是個陷阱?”

“什麽陷阱?”末末追問道。

“引君入甕啊!好了,說了你也不明白,我們還是趕緊找鑰匙去。”

這個話題太複雜,一時半會的錢戴跟活祖宗也解釋不清楚,想着還有大事要辦,只得轉移話題。

看到錢袋子這家夥半隐半露,小家夥沒好氣的切了一聲,“切~不說就不說,哼!我就不去找鑰匙!”

被怼的一噎,錢戴無奈道:“為什麽不去?”

“要鑰匙有毛用?還不如這個管用!”

說着話,末末順手還從空間裏掏出一塊,也不知道是她神馬時候收進去的大板磚出來,意思很明顯,遇到鎖頭用磚頭幹呗,要啥鑰匙呀!

錢戴扶額無語道:“我的小師姐,是,這玩意是管用,但是你也不看看,眼下這裏有多少人,不是說好的,在不暴露你異能的情況下,咱們要計劃周詳的救人麽?你拿個大板磚去砸門,你是嫌棄暴露的不夠快麽?別忘了,你還想那啥來着!”

“呃……”是喲,錢袋子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她還想那啥?收集物資來着呢!

這要是用大板磚開道,大白天這地方人來人往的,難保不會因為門上敲壞了的鎖頭,以及破門的動靜,導致敵人發現自己的蹤跡,看來這鑰匙還得找哇!

聳聳肩,末末把大板磚收回空間,對着錢戴無辜道:“好吧,聽你的還不行麽!”別扭的小家夥只得無奈配合。

嘛噠,錢袋子這兩年不僅狂長個子,連腦子、心眼子也長了不少嘛!

跟在錢戴的屁股後頭,兩小兜兜轉轉的把這大院內都摸了個清楚。

摸進了大院中央一棟二層的小樓,眼尖的錢戴立刻拉着末末,跟上了一名穿着中山裝,梳着大背頭的中年男人,一直尾随他進入到了樓裏。

“局座。”

“局座好!”

“局座來了。”

跟在這老幾的身後兩小發現,這樓裏的每一個人,看到這丫的就很客氣,很是尊敬的跟他打招呼,兩小知道這是跟對人了。

跟到了二樓,跟着他進入了二樓走道尾端的辦公室,見這老幾一屁股坐在大辦公桌後頭的皮椅上,拿着電話噠噠噠的撥了出去,沒多久以後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的人直奔主題彙報道:“報告局座,您吩咐的事情我們已經安排妥當了,弟兄們都派出去埋伏好了,這裏也做了周密的布置,只要那些**敢出現,這一回定能将他們一網打盡!”

局座聽了滿意的笑着點頭:“很好,待到我們清理完了這些臭蟲,本人必當向姜先生為諸位同僚請功!”

“謝謝局座栽培!”

末末看着眼前的兩人,就覺得惡心的很,都特麽的讓人反感!要不是身邊有錢戴拉着,就她那個暴脾氣,小家夥還指不定要幹出啥事來!

被錢戴扯着,跟着彙報的人一路出來,末末還不耐煩的吼錢戴:“你幹嘛拉我?”

錢戴指了指前頭那人腰間的那兩串鑰匙,末末了然。

跟着這人一路走過走廊,兩小發現這二樓有不少好地方,檔案室、官員辦公室、電訊室、物資儲存室等等。

經過檔案室、電訊室時,錢戴的目光若有所思,而末末這個小家夥,唯獨在經過物資儲存室的時候,一雙大眼睛閃閃發亮,心裏暗戳戳的表示,一會拿到了鑰匙,自己得來這裏逛逛。

武力爆表、隐着身的兩小,要解決這麽一個人,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跟着這丫的進了一趟廁所,這丫的就被錢戴解決了,鑰匙歸錢戴、屍體歸末末。

拿了鑰匙,錢戴最先奔赴的是檔案室,在他想來大師傅于伯伯等人被抓,那這個檔案室裏頭肯定就留下了記錄,既然要救人,那掃尾工作也得做好,萬萬不能留下小尾巴,他們還想過安生日子呢!

進了檔案室,錢戴看着這滿滿幾架子的檔案,他的眼神暗了暗,心裏有些沉重。

明明就可以統一抗敵,可政府呢?不愧是無能的政府,光知道屠殺自己的同胞去了,這檔案室中,還不知道記錄了多少同胞的性命,這背後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同伴們的鮮血。

絕對不能留下這些!

“小師姐,這個房間裏的檔案,咱們必須得全部毀掉。”

“你确定?”末末問,錢戴點頭。

“那炸掉行不行?我只有炸彈。”

想着當初自己在錦州順來的物資裏,還有那許多的炸藥手榴彈神馬的,末末提出建議。

錢戴想了想,炸藥也不是不可以,可問題是炸過了以後,這些檔案是會被銷毀一些,但免不了的還會有殘片遺漏,萬一要是再剩下點什麽,那豈不是掃尾不徹底?

這麽想着錢戴搖頭,“炸藥可能不行,咱們要一點不剩的全部清空。”想到剛剛他們查探的時候發現的那個倉庫,錢戴頓時有了主意。

“小師姐,你不是說想要那三人摩托車麽?咱們現在就去收了。”

“錢袋子,剛剛你不是還說不能打草驚蛇,非不讓我收來着,怎麽滴,這會就可以啦?”

“嗯,可以了,我有個計劃,小師姐咱們幹一票大的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真噠?”

“嗯!”

錢戴答應下來後,領着激動到不行的末末,開始探查起這棟小樓。

出了檔案室,摸到了物資存儲室,在這裏末末收獲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小玩意,比如微型照相機并一些小交卷啦;比如鋼筆式的手槍并子彈啦;還有各種各樣的輕巧小東西,更是包括了一些便于隐藏暗殺的武器等等,錢戴心裏清楚,這些精巧高檔的玩意,一定是那些特務們的高級配備了。

收刮完了二樓,下到一樓,這一層有機要室、刑訊室、大辦公室、休息室等等,然後就是地下室.

一百八十八 雁過拔毛是正經

哈哈哈哈……讓兩小想不到的是,這裏居然有個武器庫!

當然,可能是因為這院子裏大部分的人都在出任務的緣故,此刻這武器庫中,槍械并不多,最多的還是子彈,而炸藥這些卻連個影子都沒有。

錢戴不明白這是什麽緣故,只是看着末末把武器庫收刮一空。

原封不動的鎖上門,錢戴帶着末末轉到院子後頭,來到了他們前頭發現了的一個倉庫,兩人悄默聲的摸進去,末末立刻笑眯眯的動手,把裏頭自己心心念念的兩輛三人摩托車,并所有的汽油柴油都收入囊中。

油這玩意可是金貴物,想要買不僅需要錢還得要購油證,君不見人們經常乘坐的不是電車,便是燒炭的客車麽!

前頭小家夥發現了這幾大鐵桶子的油,并兩輛自己早就惦記上了的三人摩托車時,小家夥心底癢癢的不行,要不是錢戴不讓,她早就把東西給收進了空間。

活祖宗這雁過拔毛的性子,錢戴哪有不清楚的道理?

看到活祖宗收的很起勁,錢戴低頭對末末建議道:“小師姐,喏,那輛轎車,還有那幾輛自行車,連帶這倉庫裏所有的東西,你都一并收了吧,順便再給我些炸藥,我有用。”

“好噠!”能痛痛快快的收物資,這是末末的最愛。

對于錢袋子要炸藥,末末自然大方的應允,收光了東西,末末伸手就給了錢戴兩個炸藥包,随他怎麽玩。

晚上要想順利的救人,那就必須得弄出點動靜來,調虎離山、聲東擊西這計謀還是很好用的。

拿着炸藥布置完畢,這會子天都已經暗了下來,看到這大院的有些工作人員已經正常下班了,錢戴拉着末末出了院子,找了個地方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了,呆會才有力氣救人。

吃飽喝足了,錢戴想了想,還買了一大兜的包子加燒餅,想着等會也好讓大師傅于伯伯他們墊墊肚子,不然一會跑路腿軟了可不行。

到了僻靜處,末末收了錢戴手上提溜着的食物,兩小這才又進了大院,徑直的回到了小樓裏。

錢戴計劃的很好很周密,為了給小家夥掃尾,物資存儲室要炸掉,電訊室要廢掉,倉庫的動靜要搞的很大,檔案室要銷毀幹淨。

按照心底的計劃,兩人進入檔案室,拿出剛剛收來的油,把幾架子的檔案都潑透,末末取了一根香出來,這玩意還是當初小家夥收來的,是道士那案臺上放着未用的,這會子反倒派上了用場。

取了一張紙卷好了浸透了汽油,搭在香尾的地方,一會待到這根香燃燒到了這個位置,香頭接觸到浸了汽油的紙張時,紙卷便會迅速點燃,那這紙卷另一頭的汽油也會跟着起火,然後點燃滿房間潑滿油的檔案,一旦燃燒起來,便是及時救火,這些檔案也救不回來了。

布置完檔案室,轉戰到物資存儲室,先前小家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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