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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你們統統沒有發現?查,給老子狠狠的查!查不清楚,爺就要了你們的狗命!爺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膽子,主意打到我徐有利的身上來了!”
他奶奶的,敢動他徐有利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條命!
那漕運商會的副幫主見到情況不好,又聽聞自己付過了定金的緊俏貨,眼下居然也被盜了,他也繃着個臉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只等着徐有利給他一個說法。
管家在徐有利發洩了一通後,想着剛才自己從庫房中得到的那封信,忙顫顫巍巍的,把那封末末的大作遞了上來。
“爺,庫房中唯獨剩下了這個。”
“這是什麽?”
“是,是,好像是賊人的留書……”
這玩意哪裏是什麽留書?其實它就是末末留下的勒索信。
當初收走了貨物,因為急着要去救弱雞師弟,眼睜睜的放過這徐拐子的身家物資,是末末不能忍受的,結果就出了奇招,決定勒索徐拐子多搞點錢!
徐有利聽得是賊人的留書,他這會子惱火的很,怎麽可能有心情去看,這封疑似勒索的信件?便口氣很不好的沖着管家吼:“念!”
管家猶豫片刻很是為難,表情古怪的開口詢問:“老爺,真要念?”
盛怒中的徐有利,哪能體會到管家此刻的複雜心情?他狂怒的訓斥道:“爺讓你念!你他媽的是聾子嗎?給老子念!一字不差的念,念不好老子一槍崩了你!”
管家立時畏懦了,罷了,念也是死,不念也是死!既然是老爺讓他念的,那他就念吧!
有些顫抖的打開對疊的紙,管家壓低聲音開始念了起來。
“大烏龜叉叉,今天圈圈到妳家1叉,這叉的框框圈圈我拿走了,如果妳想要,請拿圈圈來叉,條條、圈圈神叉的都可以,圈圈來者不拒!三日後圈圈來取,圈圈到框框叉妳,別耍花招!”
管家強忍着想笑的沖動,念到這兒時,還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擡眼小心的瞄了瞄徐有利的臉色,接着忙又低下頭去念最後的結尾:“留叉人:妳圈圈我……”
管家終于念完,擡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想笑又想哭,還有心虛加害怕,總之此刻他的內心奇怪極了,只能是一臉怪異表情,忐忑的站在一旁低着頭,等待着徐有利的發落。
“噗~哈哈哈……”
一陣圈圈叉叉念完了,一旁本來還有些震怒的漕運幫會副幫主,實在是忍不住了,被這滿篇的圈圈叉叉框逗的直樂,忍不住的噴笑出聲。
而滿腔怒火的徐有利,此刻滿腦子裏都是圈圈叉叉在打架,聽的他頭都暈了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實在是搞不懂對方這留書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唯獨記住了三天後這個字眼。
直到大廳中傳來一人的笑聲,再到接二連三的傳來一陣笑聲,徐有利這才黑着臉回過神來。
特麽的,他的老臉都給丢盡了!
徐有利雙拳緊握,心裏恨毒了這個偷他東西的小賊。
其實真的不能怪咱們的小末末,這小家夥自己喜歡學的,尚且能下點功夫去學,可若她不喜歡的,卻是連敷衍都懶得。
這不,這麽難寫的繁體字,小家夥絞盡腦汁的也就只搗鼓出來了這麽一篇,笑死人不償命的,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勒索信!
一百七十九 師姐吃肉我喝湯
具上次放勒索信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今天就是末末該上門收獲贖金的日子了。◢随◢夢◢小◢.lā
不得不說,自從錢戴知道了自家小師姐的與衆不同後,兩個人的關系親近了不少,便是事發當晚,錢戴帶着末末回去的特別晚,也是錢戴出面解釋把事情給兜了回來。
為此末末還特別滿意的,獎勵了錢戴一把駁殼槍并一盒子彈,在小家夥看來,這玩意她多的很,且自己又用不着、不稀罕,送人做人情她也不心疼。
在家心癢癢的等了三天,當夜末末就故技重施的迷暈了爸爸,準備獨自一個人摸到徐公館去。
錢戴這個人精,早就從末末時不時看時鐘,焦急等天黑,老催着二師父去睡覺的種種怪異中,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夜裏末末一出門,就被錢戴堵了個正着。
“小師姐,這麽晚了你這全副武裝的要去幹嘛?”錢戴倚在門邊,看到出門準備偷溜的末末,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撅着屁股關房門的末末,被錢戴突如其來的聲音唬了一跳,随即想到爸爸已經被自己迷暈了,這才松了口氣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轉過臉,很不客氣的怼錢戴:“要你管!我去散步不行嗎?”
“行,當然行,只要小師姐你高興就好,不過呢小師姐,這散步你可得帶着我一道,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明天會不會跟二師父說漏嘴!”
錢戴風淡雲輕的要挾出聲,末末瞪着一雙大眼睛,雙眼冒着火光,握緊了她的肉爪子,“算你狠!想跟就跟,不怕死你就來!”
看到末末惱了,錢戴無奈一笑,還是好心的開口解釋了一句:“師姐,師弟這不是因為崇拜你麽?師姐您吃肉,師弟跟着你喝喝湯總成吧?”
深刻了解活祖宗尿性的錢戴,哪裏不知道順毛摸的道理?忙就舔着臉的讨好末末。
小家夥油鹽不進,卻喜歡得到自己人的認可,錢戴如今也算是自己人了,所以對方這麽一恭維,末末深以為然,點點頭豪氣的允了錢戴的請求,臨了還不忘了叮囑他。
“行,那師姐我帶你去長長見識,但是先說好了,到時候你什麽都得聽我的,不然看我不揍你!”
“好,聽師姐的。”
末末得了錢戴的保證,這才帶着錢戴偷偷摸摸的出了門,兩人就直奔徐公館而去。
等趕到了徐公館的花園洋房大門口,錢戴看着這個陌生的地方,很是不解的詢問身邊的末末。
“師姐,你帶我來這幹什麽?”
末末涼涼的瞥了一眼錢戴,沒好氣的道:“哼!還能幹什麽,當然是來占便宜的!”
“占便宜?”錢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偏頭看着末末不解的疑問。
看着自家師弟這麽蠢,末末難得好心的解釋了一回,可能是因為小家夥想到,一會自己又有大筆的進賬高興所至,便把三天前的那晚發生的事情,包括錢戴的遭遇,都告知了錢戴知曉。
可憐的錢戴,當時只追查到了攀家便被抓了,被攀埠仁帶着進出徐公館時,他是昏迷不醒的,當然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一切。
那晚末末救了他後,他幫着搬運屍體,是看到了攀埠仁與幺雞的屍首的。
那時他滿心以為,這抓住自己、虐待自己的兩名罪魁禍首,已經被師姐幹掉了,當時他心裏還遺憾來着。
因為知情者都死了,自己也斷掉了關于那個勞什子徐爺的線索,才想着自己又得花時間慢慢查線索,結果眼下師姐卻這麽快的就帶着自己找到了正主。
高興之下,錢戴早就把自己是前來監督師姐,盯着她不要幹大事的初衷給抛到了腦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師姐那咱們還等什麽,進去吧!”
末末帶着錢戴再次翻牆而入,不顧有些分心的錢戴,末末拽着他連帶自己一起,兜頭用屏蔽異能罩下,兩小就往庫房接近。
當初自己沒有收那些箱子,為的就是等自己拿了贖金後,她再把那些自己不稀罕的東西放回來時省事情。
眼下倒好,随着末末的逐漸靠近,進入到了徐公館內後,從洋房周圍開始,末末隐隐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特麽的,暗處流動的那些氣息是怎麽回事?這裏三層外三層,一個個拿着槍嚴陣以待的人又是怎麽回事?
那倒黴催的徐拐子難道沒有看到她的勒索信嗎?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做會惹怒自己嗎?
說好的不要耍花招呢?
末末看了看嚴密把手的徐公館,小家夥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本來她還決定,等自己收了錢,除了爸爸喜歡的那些什麽林的藥水外,其他的東西她都還給這個徐拐子的,畢竟寶寶愛財取之有道嘛!
可結果呢?結果那個徐拐子不愧是徐拐子,末末看他不是腿瘸而是心瘸,特麽的,這老幾完全是缺心眼嘛!
生氣了的末末決定,定要給徐有利好看!
眼下這徐公館雖然人多把手嚴密,可對于小家夥來說,便是再多幾倍的人她都不懼!
要收拾徐拐子,簡直就跟玩一樣!
氣呼呼的,末末立時就改變了方向,拉着錢戴就直奔宅子裏,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直接就奔了樓上。
收物資也是有技巧的,先收取哪裏後收取哪裏,這是一門學問。
小家夥既然要收,當然是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所以直接就上了樓,準備自上而下,由裏而外的幹票大的!
從李世傑入睡到末末趕到徐公館,這時候已經是半夜裏了,徐有利跟他的那些個夫人們,早就已經睡下。
等末末按照經驗,摸索到了二樓卧室的時候,就發現這些卧室裏,睡的是姿色各異的女人,而這些人屋子裏的擺設具都不俗。
末末才想要動手,一旁的錢戴卻忽然撐頭過來,偏頭靠在末末耳邊想跟她說話,對方靠過來呼出的氣息,讓末末不喜,小家夥不客氣的推開錢戴,鄙視的說道:“有話直說,她們聽不見!”
得了,末末都這麽說了,錢戴想到活祖宗的異能心下了然,也不準備交頭接耳了,大大方方的開口道:“小師姐,你到二樓來是要找那個什麽徐爺麽?”
末末不明所以,“我找他幹嘛?”
什麽意思?難道他猜錯了,自家活祖宗這不是惱羞成怒的,要找那什麽勞什子的徐爺報仇雪恥?
“那你拉着我到這來幹嘛?”錢戴大霧。
這不是廢話麽?到這裏來她當然是要彌補自己的損失,填補自己被忽視的傷害呀!不然呢?
更何況,她還準備再給點顏色給那徐拐子瞧瞧呢!讓他無視自己的勒索信!
許是太了解末末,錢戴看了她的表情,馬上就會意了小家夥的意思,見她手摸上了梳妝臺上的珠寶盒,錢戴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想法。
一百八十 原來你是這樣一個師姐
“啊……”
“啊……鬼啊……”
一大清早的,徐公館中接二連三的傳來尖叫聲,女生尖銳刺耳的聲音,驚醒了房子裏的衆人,發出這些聲音的主人,正是徐有利的那些個小妾們。?随?夢?.lā
因為庫房中的貨物失蹤,加上有個三日之約,徐有利昨晚睡的很遲,一直都熬着時間,等待着那所謂的圈圈叉的到來,結果等到半夜,實在困的發慌的徐有利,見手下巡邏嚴密,便自己摟着愛妾睡覺去了。
結果今天早上一大早的,一陣陣尖叫開始響起,起床氣特別重的徐有利心裏還特別抱怨,原來平日裏,自己面前那些賢良淑德、妖嬈妩媚的小妾們,作起來是這麽讓人厭煩。
豁的坐起身來,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徐有利身邊的女人也跟着尖叫。
“啊!我的頭發,我的頭發……嗚嗚嗚……老爺,我,啊……”
這可憐的小妾,一大早的被一陣陣尖叫吵醒,醒過來她才坐起身,床尾正對着的梳妝鏡上,她居然看到了一行血字,更是從鏡子裏看到了一個光着腦袋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的面孔她是那麽的熟悉,可不正是自己麽!!
驚吓不已的小妾頓時失了分寸,驚慌失措之下尖叫連連,一邊叫着,一邊還害怕的伸手去抓身邊的男人,想從男人的身上尋求安慰。
結果不抓還好,一抓之下她發現,自己身邊的男人,居然也頂着一顆光溜溜的腦袋!
娘啊!就自家老爺這樣寶貝他那花白頭發的人,居然也給……
遇到這麽恐怖的情況,她除了尖叫還能幹什麽?
被吵醒的徐有利坐起身後,很厭煩的甩了身邊的女人一巴掌,而後才光着身子準備起床。
身邊被打了的女人忙扒拉住徐有利,抱着他光溜溜的大腿哭求:“爺,您別走,別走,我害怕!您看那,看那……”
徐有利甩了甩腿,都沒能掙脫開女人的鉗制,壓下怒火,順着女人顫顫巍巍的手指看去,便見到了寫着血字的梳妝鏡,更是看到了頂着光溜腦袋的自己!
徐有利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心裏雖然害怕,卻還是裝着膽子走到梳妝臺錢,瞪着那行字臉色莫測。
時間退回到昨晚,錢戴拉住了末末的手。
在他從末末口裏了解到了始末,并得知末末勒索了此人,而此人卻未照辦後,錢戴想着枉死的王猛子,便給末末出了個一舉兩得的點子。
即便是活祖宗收光了這個宅子裏的財務,那也不可能讓姓徐的傷筋動骨,這樣的人,哪個不是狡兔三窟?哪個在銀行裏沒有大筆的存款?
況且這徐有利他是知道的,在青幫的地位僅次于好友的父親,那麽只要他一日擁有這個地位,他就能多幹一日的壞事,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于他手。
為了給好兄弟報仇,錢戴給末末出了個點子。
末末覺得錢戴的點子很有趣,很是配合,小家夥手腳甚是麻利的,剃光了徐公館內,所有已經入睡了的人的腦袋!
不僅如此,末末還掏出了作案工具,準備再給對方一封警告勒索信。
弱雞口中說的那個銀行本票什麽的,據說也很值錢呢!她可是不準備放過的。
看着活祖宗在那邊正兒八經的寫信,錢戴下意識的走過去看了看,只是對于她寫的那些,自己眼睛差點都要脫框了有沒有!
什麽叫圈圈很生叉?叉果很叉重?還有畫的那個什麽條條圈圈框框的,這那到底是什麽玩意?
更讓他無語的是,那生動的黝黑大王八尚可理解,可那狗頭下邊還駕着的一把帶血的刀,那算嘛回事?
請恕他接受無能吧,阿門!
帶着深深懷疑的錢戴,看着活祖宗滿意的擱下筆,牛逼哄哄的,準備留下這封不明所以的勒索威脅信時,不知道為何,錢戴有些恍然大悟的詢問她。
“那個小師姐呀,我問你個事行不?”
末末一邊呼呼的朝着信吹氣,頭也不回的應道:“說。”
“小師姐,三天前你是不是也寫了這麽一封信?”
“對啊!”末末點頭,興奮的轉過身來,一副自豪無比的模樣看着錢戴,對他顯擺道:“怎麽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信寫的很有水平?讓人看了就害怕?”
錢戴不可抑制的抖了抖嘴角,一副我就知道是如此的表情。
“小師姐,上回那封信的內容你還記得麽?能重新寫出來給我觀摩一下麽?”
末末見師弟這麽給面子,小家夥心裏美滋滋的很,覺得很得意的她一拍錢戴的胸脯,故作大方道:“等着,師姐我寫給你看,讓你長長見識。”
說着話,末末從空間裏又掏出了一張白紙,回憶着上次的勒索信,末末依樣畫葫蘆的,再次原封不動的寫了一封。
寫完了末末收了筆,把這封自己自得無比的信拍到錢戴胸口,嘴裏嘚瑟的不行:“喏,好好看!”
錢戴伸手捏起胸口的信定睛看去,這一看,錢戴無比的同情徐有利這家夥。
尼瑪,這是勒索信嗎?這是嗎?
滿篇的圈圈叉叉、條條框框,這到底是什麽鬼?
其實不是人家不想給贖金,只是實在不知道活祖宗寫的是啥吧?對吧?
“師姐,恕師弟無知,你能給我念念嗎?”
末末聞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無奈的搖搖頭,奪過錢戴手裏捏着的信,就差沒指着錢戴的鼻子教育。
“弱雞,你的書都白念了,這麽簡單的信你都看不懂,看來也只能做一輩子的師弟了!”
一抖白紙,末末搖頭晃腦的開始念信。
“咳咳……你聽好啦!大王八親啟,今天爺爺到妳家壹遊,這些物資爺爺我拿走了,如果妳想要回,請拿錢來贖,金子、寶石神馬的都可以,爺爺來之不拒,三日後爺爺來取,錢到物資還給妳,別耍花招!留書人:妳爺爺我!”
所以說,這圈圈是爺爺?叉叉是你不會寫的字?畫成方形的是箱子裝的物資?畫成一條條的是金條,圓圓的是寶石?
說真的,錢戴已經無力吐槽了,萬千的感慨只彙總成了一句話——原來,你是這樣的一個小師姐呀!
一百八十一 不玩死你我就不姓李
‘若想活命,今晚準備好十萬大洋!如若不然,娶妳狗命,爺爺如探囊取物,失蹤的財務與爾等頭發,全做爾違約之利息!’
徐有利看着梳妝鏡上的紅色血字,渾身冰冷如至冰窟,擡手撫摸上自己光溜溜的頭頂,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哭哭啼啼的小妾,穿好了衣服連滾帶爬的沖到徐有利身前,抱着他的雙腿哭泣。
“老爺,老爺,您想想辦法吧!不然您就如了他的意……”
“你說什麽?”徐有利惡狠狠的道。
小妾身子顫了顫,仍是咬牙堅定的道了一句,“老爺您若是不依從,那我們的性命可就難保了呀!您想想,這賊人從進門到離開,不僅來無影去無蹤,甚至還帶走了我們的錢財,更是能毫無聲息的在我們頭頂動手,老爺您想想看,如果那賊人真打咱們人頭的主意,咱們防的住嗎?老爺……”
小妾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害怕,說着說着她整個身子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窩草,老子也不是被吓大的!什麽風雲沒經歷過的徐有利,憤恨的蹬開抱住自己大腿的小妾,一副誓死不屈的态度。
只是他不屈服,徐公館的女人孩子卻膽戰心驚。
要死要活哭爹喊娘的,只為勸着徐有利搬出去,好歹躲一躲風頭,管家也是美其名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其實任徐有利再老辣,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很害怕的,任憑誰無知無覺的就被剃了頭,心裏都會擔心項上人頭不保吧?
最後,既死要面子又舍不得錢財的徐有利,面上假意堅持了一會會,大手一揮便下令搬家。
喜不自勝的小妾們各自回房,找出各自藏的很深的金銀細軟,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徐公館。
當夜等末末帶着錢戴再次光臨徐公館時,等待兩小的卻是靜悄悄,荒蕪一人的大宅子。
小家夥那個氣啊,既恨死了徐拐子的死摳門,又對他的惜命鄙視不已。
她想着吧,把這徐公館內所有的東西都收光,結果身邊的弱雞卻再次阻攔了自己,看着對方那運籌帷幄的賊模樣,末末無奈只得再次配合。
幾乎沒費什麽勁,末末就追溯到了徐有利的新住處,帶着錢戴直奔目的地,再次針對徐有利展開了行動。
他們還就不信了,就他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恐吓徐有利,他真就這麽強?真能頂得住?
第三回合,末末悄無聲息的把新徐宅內,上一次好心放過了的徐拐子的小崽子們,并一幹手下傭人,全都送他們赴了徐有利與小妾們的後塵。
次日一大早的,尖叫聲再次響起,看着一個個再次新出爐的光頭們,徐有利一大家子都崩潰了,心裏都害怕的不行。
他們實在是想象不到,自己都已經搬了地方了,為何這剃頭鬼還能再次出現?難不成真的是見鬼了嗎?
這一回小妾們根本就顧不上去懼怕徐有利了,各個回房收拾好自己的全幅家當,有親友的去投奔親友占避,沒親友的幹脆住到了酒店裏,只想求得一條活路。
到了夜晚,顯得寂靜了很多的新徐宅中,就只剩下徐有利管家并一群男性小喽喽們了,家裏頭連個女人、孩子的影子都沒有。
徐有利連帶着二十幾個大男人,一股腦的都窩在大廳中,一個個手裏拿着槍嚴陣以待。
在徐有利看來,自己手中有家夥事,又有這麽多手下貼身保護,而且他現在連覺都不睡了,睜着眼等天亮,他就不相信了,他這麽多人,這樣精密的布置,這個再三威脅自己的小賊還能得手?
他就是不給錢,怎滴!
午夜的鐘聲敲響,末末帶着錢戴趕來後,入目的就是眼前的這幅情景。
沒好氣的鄙視着沙發上那抱着手槍,左右警惕,緊張四顧的徐拐子,末末心裏厭煩極了。
按照她的個性,自己早就把這些人收拾利落了,犯得着一夜夜的不睡覺,來陪這些辣雞玩兒?
特麽的,今天不玩死你丫的,她就不姓李!
心裏淤積着不少怒氣的末末,見這徐拐子實在是作死,想都不想的動手了,等錢戴阻止她時,小家夥已經殺光了外圍的二十幾個小喽喽,并在殺完人後,還順手把屍體給收了。
徐有利跟管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身邊的手下慘死,最後連屍體都不見了蹤影,這一回,二人直接吓的精神崩潰,吓尿了的主仆二人,哭爹喊娘的抱在一起告饒。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給錢,給錢還不行嗎……放過我吧,求求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小的保證,天一亮小的就去取錢,小的願意拿出全部身家來贖自己的命!求求神仙大老爺,放過我吧……”
真是太他媽的吓人了!媽媽呀,他徐有利還不想死呀!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跟權利,他還年輕,他真的不想死呀!
眼下這個時候,錢還算的了什麽?都給了也不心疼。
要知道,只要自己還留得性命在,大不了以後多撈一點好了,犯不着為了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不是?
被吓破了膽的徐有利,這會什麽霸氣原則面子都沒有了,只想着必須要活下去這一條。
殺的正過瘾的末末,正殺到管家面前時,小手就被錢戴一把拉住了。
小家夥被打斷了,就有些生氣的吼人:“你幹什麽!”
錢戴摸摸鼻子,狀似無辜的提醒:“小師姐別殺,那傻帽說給錢啦,難道你不想要贖金啦?”
呃,殺的太帶勁,她根本就沒聽到那徐傻帽說了啥。
好吧,既然對方表示要給贖金,末末想着有錢不拿白不拿,便收了手,一切的善後都留給了錢戴。
對于給師姐擦屁股的事情,錢戴幹的已經是駕輕就熟,問末末要了具新鮮的屍體放了一碗血,拿出毛筆,唰唰唰的,就在徐有利面前的地板上寫起了大字。
寫完字,錢戴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他發現這麽裝神弄鬼的,其實也挺帶勁的。
等末末帶着錢戴到黃浦江邊抛完屍,又匆匆趕回家的時候,天色都已經微微發亮了。
一百八十二 賈天師出馬一個頂兩
回到家清理了爸爸身體內的迷藥,末末吭哧吭哧的爬上床補覺,錢戴則得做完早飯,伺候完兩位師傅用晚餐後,他才能拖着疲憊的身軀上床。
躺在床上的錢戴,入睡前還思索了一番,把自己的計劃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理清楚接下來自己該做的事情,确認計劃萬無一失後,他輕喃了一聲——猛子,就快了,你再等等……
非常幸運,今天李世傑要加班,馬有龍則是跟着他的好基友老于走了,也不知道是要去忙活什麽大事。
天時地利人和占盡了的兩小,傍晚的時候就出門了。
錢戴下午的時間都在剪紙,末末看到他把從報紙上減下來的字,一個個的又貼到了白紙上,等好不容易幹完了手工活,末末都還沒來得及奪過來欣賞一下,這丫的就帶着這玩意出門去了。
等他回來後,末末翻遍了錢戴的兜,始終都沒有找到那玩意。
嘟着小嘴不開心的小家夥,是在錢戴提醒今晚要去收錢并看戲時,她才勉勉強強的跟着錢戴走了。
哪知走着走着末末卻發現路不對,這并不是前往徐家新宅子裏的路,走着的這條道,反而是通往空無一人的徐公館的。
末末拉住身邊的錢戴才想提醒他,錢戴卻神秘一笑,仿佛知道末末要說什麽一樣,低頭到末末耳邊,叽裏咕嚕的說了一句,末末越聽眼神越亮,得知一會有好戲看,便很是配合錢戴往徐公館走了一遭。
等從徐公館出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錢戴領着末末找了個攤子吃飽喝足了,兩個小家夥才悠哉悠哉的往徐宅走。
徐宅裏,管家慘白着一張臉,站在徐有利的下首,戰戰兢兢的聽着徐有利訓斥。
“你是吃幹飯的嗎?爺讓你多找幾個手下來,結果你就找了這麽些人?你平日裏不是很能耐麽!人呢?爺問你人呢?”
徐有利自從昨夜被吓破膽後,天一亮,他就與管家分開行動了起來。
為了防止管家帶着他的錢跑路,所以,兩箱子的錢是他親自去銀行取的。
想到若要自己獨自去面對那貪財的惡鬼,他肯定是沒底氣很害怕的,明知道再多的手下,到了那惡鬼跟前也是送死的份,可不管怎麽說,人多一些陽氣也壯一些,他的膽子也大一些不是?
自己去取錢,順便花了大價錢請了個道士回來,結果一到家看到的手下卻只有三十四號人,也不知道這管家是怎麽辦事的,想他堂堂青幫二把手,雖說不是親信遍布幫派上下,但也不可能就這麽些個人呀!
他的死忠粉呢?他的忠實信徒們呢?他的狗腿子小喽喽們呢?都上哪兒去啦?
昨晚二十幾個人都幹不過那貪財惡鬼,今天他還想增加好幾倍,用來對抗惡鬼呢!
結果就這麽三十四號人,怎麽能抵擋得住惡鬼的攻擊?恐怕連給對方曬牙縫都嫌不夠吧!!
要是多來幾個人的話,那惡鬼殺人的同時,他好歹也能有個緩沖時間逃跑不是?
結果倒好,管家辦事不利,讓自己的計劃泡了湯,心裏特別惱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管家,嘴上不由的就把怒氣帶了出來.
管家聽到自家老爺的訓斥,不由的苦笑一聲,懦懦的解釋道:“老爺,不是屬下不盡心,實在是我也找不到更多的人了呀!攀埠仁跟他底下的那群人,小的今個找了一整天都沒找到人影,具他們的家人說,那幫家夥自從上回送貨後,就再也沒回去過,他們的家人還一直以為,是老爺您有事讓他們辦,所以至今才沒回家的。”
說完管家想了想,臉上漸漸漏出驚恐之色,猶豫的問道:“老爺,您說是不是……”管家說着話,還伸手把頭頂的帽子拿了下來,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眼神驚疑的看着徐有利。
徐有利聽得他這麽一說,想着想着,後背心愈發的涼。
轉而看向身邊的道士,鄭重道:“大師,晚上就拜托你了,只要你能幫爺滅了這個惡鬼,爺再給你加五百大洋!”
這道士別看外表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其實內裏就是個十足十的騙子,全靠裝模作樣跑江湖、混飯吃的貨色,今天是他運氣好,接了這筆價值五百大洋的超級大單子,結果還沒有開始呢,主顧自動的又給翻了翻,這道士豈有不開心的道理?
在他看來,這世間哪有什麽妖魔鬼怪,這送上門來的一千大洋,簡直就跟白撿了一樣!
道士一甩浮塵,擺了個高深的姿勢道,“徐老爺請放心,有我賈天師在,定保你安康。”
見到天師如此信心滿滿,徐有利高高懸着的心稍稍的降低了一些,再想着即便是道士制不服那惡鬼,以那惡鬼貪財的個性,自己搬空了所有的身家,放在客廳裏的錢財,也足夠讓他網開一面了吧!是吧?
到了半夜,午夜鐘聲準時響起,在一陣铛铛铛的鐘聲響過之後,早就在徐宅外觀察的錢戴,看到遠處有人影灼灼往徐宅而來,他這才拉着末末隐着身進入了徐宅。
一進門末末忽視了廳中的這些人,只看到了大廳中央那一大一小的兩口箱子,腳下沒有絲毫停留的,更不去看那箱子後擺着的古怪案臺,以及案臺後頭那穿着黃袍子帶着怪帽子的滑稽家夥。
末末徑自走到案臺前,指揮着小花啪啪兩聲掀開了兩口箱子蓋,便看到了裏頭的東西,滿滿一大箱子的大洋,還有滿滿一小箱子的大黃魚。
就在剛剛案臺前的箱子被打開時,老道立刻揮舞着手裏的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
神呼呼的念叨,把末末的視線從箱子裏轉移到了老道的身上,小家夥伸手拉了拉身邊的錢戴,帶着些小興奮的問他:“弱雞,弱雞,這丫的是在唱戲嗎?嘿嘿嘿,還怪有趣的!”
錢戴的視線,也從箱子裏轉移到了耍的正起勁的老道身上,勾唇諷刺一笑,對着身邊的末末說道:“小師姐,把錢收了吧,收完再看戲。”
一百八十三 帶我走吧我有罪!
“好!”随着末末的話音落下,小家夥小手撫摸上了兩口箱子,兩口箱子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本來還念着不知名咒語,跳動的很起勁的老道,眼角的餘光突然瞄到了這神奇的一幕,他立馬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盯着箱子剛剛擺着的地方,使盡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嘛噠,真的有鬼啊……
老道強裝鎮定,道袍底下顫抖的雙腿,卻洩露了此刻他內心的恐慌,作為一個騙吃騙喝騙錢的老神棍,他其實是很有原則的!
再有錢又能怎樣?也得有命花不是?
老道強裝鎮定,收回跟卡了殼一樣的僵硬動作,伸手從斜背的口袋中掏出一把糯米,照着案臺的燭火撒開,也不知那糯米中還包含了什麽,灑出來的東西在接觸到燭火後,突然爆開了一大片火光,而後那老道揮舞着桃木劍比了幾招,嘴裏念念有詞的大喊:“妖孽,你往哪裏逃……”
末末看着表演帶勁的很,正鼓掌興奮呢,結果這老頭舉着桃木劍,喊着話,人就飛快的從案臺後閃身出來,沖到了客廳大門口,沖出了院子直奔大門而去,哐當一聲扒開大門,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徐有利跟他身邊的管家,連帶這身後站着的三十四個小喽喽們,目瞪口呆的看着追擊惡鬼一去不複返的道士,一時半會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等明白那該死的道士是不顧義氣的逃走了後,徐有利憤慨的咒罵連連,才罵了沒兩句,末末跟錢戴又動了。
指揮着小花切斷了電源,兩小吹滅了案頭上的燭火,頃刻間整個徐宅陷入了黑暗,就只剩下案臺中間,那三根香上的丁點紅光。
隐隐滅滅的香火光芒,襯的整個漆黑的徐宅更加詭異,徐有利身後的小喽喽最先受不了了,哭爹喊娘、争先恐後的,拔腿就往大門處跑,管家雖然人老了,但關鍵時刻也不遑多讓,拼了老命的想撥開拉住自己的徐有利,自己逃命。
“老爺你別拽着我呀……”
“媽的,老子跑不了你也別想跑……”
兩人相互推打糾纏着,你嫌棄我,我威脅你的往外跑,宅子裏的動靜,很快的吸引了外頭杜躍升的注意力。
埋伏在徐宅外的杜躍升,剛才親眼瞧見一個老道士從徐宅跑出來,而後那漆黑的宅子裏又接二連三的響起了慘叫,想着自己傍晚時收到的那封剪紙信,以及自己親自在徐公館私庫搜出來的那些大煙膏子,杜躍升眼神陰暗,果斷的帶着人沖進了徐宅。
就在徐宅的院子裏,借着幽幽的月色,将将跑到花園中的徐有利,看到杜躍升帶着百十號兄弟出現在了眼前,他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飛撲到了杜躍升的腳邊。
抱着杜躍升的大腿,徐有利哭的眼淚嘩嘩,“杜幫主我錯了,我有罪,我有罪,我背叛了您,背叛了青幫,杜幫主求求您帶我走吧,您趕快帶我走吧,我受不了了,受不了……”
被吓的精神已經完全失常的徐有利,一想到連自己請來的高人,都無法解決那惡鬼,他的心都拔涼拔涼的了,與其這樣夜夜夜的受到惡鬼的驚吓,他寧可被幫主發現,寧可去接受幫規的懲戒。
要死也要痛痛快快的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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