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終極選拔

“你……！”場外的何初一見狀，牙根一咬，豁地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盯着臺上的李赫。好像要沖上去咬人。不過，等了一會兒，他也意識到，這只是玄武司對歐陽悅的考驗而已。萬萬不能因為自己的沖動，壞了大事。何初一壓了壓火氣，好半天才又坐下。

歐陽悅倔強地扭動身體，想要掙脫，可雙手好像被上了鎖，雙腿也被李赫單腿壓着，根本動不了。

李赫看着歐陽悅掙紮的身子，不禁揚起微笑，還想要指點她兩句，“你身手敏捷，卻實在蠢笨。雖說兵器是一寸長一寸強，可也增加了一寸的笨拙。想要駕馭，首先要有更強的力量，而你，根本不适合。”

說罷，李赫手松了松，歐陽悅趁機抽身，翻了跟頭，從李赫的壓制下逃開。

李赫有意再跟她比一次。

歐陽悅也有幾分氣性，被這李赫連連戲弄，她雙手一扯鞭子，“我偏不信！”說着手裏的鞭子已經揮了出去。

哼！

見歐陽悅不但不聽勸，還執意使鞭，李赫這回真要好好修理修理這個張狂的年輕人。

鞭子揮到眼前，李赫沒有多餘的動作，伸手抓鞭，和剛才一樣，借着歐陽悅撤鞭的力道縱身一躍。

可就在他躍身到歐陽悅身後的一瞬間，他竟然觀察到歐陽悅臉上現出一絲笑容。

不對。

腦中立刻閃過警覺，可形勢似乎已經不受控制。

歐陽悅這回并沒有力争，而是順勢轉身。李赫不知道歐陽悅要幹什麽，下意識想向後跳開，可二人的手臂被鞭子纏在一起，并夾在二人之間。歐陽悅另一手繞過李赫，二人竟好像抱在了一起。

衆人愣神，不知二人使得什麽招數。

李赫也奇怪，如此貼近，歐陽悅即便是把他困住了，可也沒什麽東西能在他身上留下印跡。

歐陽悅和李赫對視，幾個呼吸間，各自微笑。

“你這是要同歸于盡嗎？”李赫不屑地淺笑，“身為密探，敢于在危機時舍身取義，倒也不失為一種氣節。可是，如你這般，呵，卻也死的過于随便……”

話音未落，李赫卻隐隐感覺背後有異樣。

這回，可輪到歐陽悅笑了，“我并不打算死，只是，想在你身後留下個印記而已。”

衆人這才将目光落在歐陽悅繞到李赫身後的手上，一支被折斷的筷子，沾着菜油，正在李赫的背上，悠閑的畫着圈圈。（筷子是剛才把鐵甲交給何初一時，順手取的。）

李圭笑模笑樣地撚着胡須，看着臺上二人的打鬥。旁邊白虎司的魏闵忠打趣道：“這倒是個天生的探子啊，我看你家赫兒，該也從未吃過這等暗虧吧。哈哈哈……”

李圭大笑，扭頭對董憲章道：“董正令，看來，咱們有的搶啦。哈哈哈……”

董憲章看一眼李圭，随意地笑笑，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身上，有太多他難以理解的東西。

幾個上級随意說話，場外王宗寶替李赫鳴起了不平，“歐陽悅，你背後插刀，卑鄙小人！”

“對，對！”

“勝之不武！”

……

有些人跟風吃屁。

喬風平看着場中歐陽悅和李赫的比試，臉上沒什麽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不屑。

何初一推了一把叫的最歡的王宗寶，“什麽卑鄙，你暗算別人的時候怎麽不說？再說，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大丈夫不居小節。”

王宗寶臉上的肉抽了抽，想到之前暗算歐陽悅的事，生怕再被提起，便不再作聲。

李赫反手，奪了歐陽悅的半支筷子，看了一眼，會意的一抹笑容。

看來，他是明白一寸短一寸巧的道理了。

二人分開，李赫道：“你贏了。”

歐陽悅打心裏高興，總算能進四司了，沖李赫拱手，“承讓。”

“不過，你和我比試雖然贏了，可這只能說明你之前的比武，并非只靠運氣。而今日，朱雀玄武的選拔，還未開始。”李赫富有深意地一笑，遂轉身下場。

接着，有人出來主持秩序，衆青年武者重新歸座。

經過前幾輪的比試，今日能坐在這裏的，已經無異議，皆可入四司。然而，朱雀玄武，兩個更為高級的部門，則要在這裏進行更為變态的測試。而這終極選拔測試，測的是記憶力。

“今日是為朱雀玄武二司選拔精英，想要成為密探，不僅要身手敏捷，反應及耐力過人，還有一條十分重要的，就是記憶力。接下來，就請各位依次報出，方才宴席時，所上酒菜之先後，以及上菜之人的衣着打扮。”

衆人一聽，全部歇菜。

這誰能記得住？況且，還經歷了方才跑茅房，比武，看熱鬧一系列的中間幹擾環節。別說什麽上菜次序，就是自己先吃什麽，後吃的什麽都忘了個一幹二淨。

半天沒人上場，董憲章看看左右，又對李圭說道：“這場選拔，是越先上場越有利，既然喬将軍之子在其中，咱們也不防讓個人情給他，就讓喬風平先上。李正令以為如何？”

一個軍二代，能不靠着家裏走後門，已經很難能可貴了，更何況，喬風平确實也有些實力，讓個人情，也是官場中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況且，這也僅僅是個測試，即便是入了後備營，也要經過訓練，若是不合格，還是沒辦法進入朱雀玄武二司。所以，李圭自然也沒什麽意見，欣然同意了。

喬風平被點名頭一個上場，這第一道菜，一般多少都有些印象，喬風平閉目想了一會兒，便報了頭幾道菜的菜名，但他對人的印象卻是半點兒沒有。試想一個高傲的人，平日眼高于頂，又怎麽會注意給自己上菜的下人呢。

喬風平之後，沒人敢上，經有人提醒說，越早上場，越有利，這才引起了一陣騷動，大家無論說的對與不對，一窩蜂地搶着上去報菜名。

第二個王宗寶，他倒是和喬風平完全不同，菜名一個沒報上來，倒記得幾個端菜的小厮，說得倒也沒什麽偏差。

之後的許多人裏，能接着前兩人報下去的，就少之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