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面紗

“王兄，若那兩個太監真是刺客，您怎麽不把他們押回來，嚴加拷問呢？”回到宮裏的巴格爾與他的王弟巴卓爾私下議事。

巴格爾道：“本王對那二人尚沒有十足的把握，再說，只抓個刺客有什麽意思，本王想揭穿弘國假和親的陰謀。”

巴卓爾一怔，“原來王兄另有圖謀。”

“只要能坐實弘國假借和親之名，行謀殺本王之事，那我們起兵攻打弘國，就是順理成章，出師有名。”

巴卓爾一拍大腿，“王兄英明。”

巴格爾得意大笑，但随即眉頭一擰，“可是，據本王今日觀察，那姓柳的老頭兒似乎對刺客一事，當真是一無所知。所以，本王也懷疑，刺客之事，莫非真只是一場誤會？”

巴卓爾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王兄乃正直之人，卻不知弘國皇帝行事，未必事事皆讓下臣知曉。”

巴格爾一愣，“你是說，刺客是弘國皇帝親自派遣，連公主和那姓柳的也不知道？”

“十有八九是這樣。”

巴格爾摸着胡子，仰頭四十五度，想了半天，對巴卓爾道：“巴卓爾，你一向比王兄我心細，不如改日，你我一同前去公主行宮，你好好替王兄看看。”

“好。那時候不早，王兄也盡早就寝吧。”

聽到“就寝”二字，巴格爾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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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格爾離去的當晚，城外狼煙再次燃起，歐陽悅為了保留何初一的隐蔽，不使二人全都暴露，便決定獨自前去赴約。

歐陽悅腳上有扭傷，雖然在玄武司奇效藥物的作用下，已經恢複不少，但施展輕功仍不是很利索。

等她到了地方，黑衣人顯然已經等急了，開口第一句，便是質問。

“怎麽這麽慢？”

“前次刺殺行動，我腳上受了傷，所以……”

“哼，那麽好的機會，你不但沒有把握，反而受了傷，還令自己的身份暴露，我看，你不死也沒有用了！”

歐陽悅一怔，“你怎麽知道我身份暴露了？”

“有什麽是可以瞞得過我的？”黑衣人說着頓了頓，“事已至此，你的行動，當換一種方式。”說着，黑衣人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紙包，交給歐陽悅。“找機會讓巴格爾服下，不要再節外生枝！”

“這是……”歐陽悅接過紙包，知道這是毒藥，但她總覺得用毒這種事，要再最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用。

黑衣人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轉而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注視歐陽悅，“你身份已然暴露，不如就摘下面紗吧。”

歐陽悅一愣，不禁想起當時李赫的叮囑，“你什麽意思？我們不是有言在先，不能看到對方的臉嗎？”

“當初的規矩是這麽定的。可是，你失敗了一次，而且身份也暴露了，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黑衣人語氣輕佻，帶着幾分不屑。

歐陽悅不知對面的人是什麽來頭，只記得臨走時，李赫讓她聽從此人的安排，她便嚴格照做。可僅僅兩次接觸後，她就越發的厭煩這個人了。

歐陽悅不屑地冷哼，堅定道：“要摘我的面紗，可以，不過先摘下你的再說！”歐陽悅說罷伸手上前，欲摘接頭人之面紗。

就在她的手剛剛接觸接頭人的黑紗，再近一步，就能揭下之時，身側一股勁風，撲面而來又一黑衣人出現了。

歐陽悅沒想到此處竟還有第三者在場，驚詫之餘，她立即轉身，卻不幸牽扯的腳傷一陣巨痛。也恰逢這個時候，那黑衣人的速度極快，歐陽悅的面紗被摘掉了，

接頭人注視着歐陽悅的臉，随即得意一笑，“你既然受了傷，就只有下毒，記着，這藥只有一包，得來不易，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黑衣人甩下一句話走了，留在黑暗中的，只有一串森然的冷笑。

歐陽悅對接頭人的行為更加惱火，也對他的身份産生了懷疑，這種人怎麽可能出自玄武司呢？

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歐陽悅默默地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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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巴格爾帶着巴卓爾再次來到公主行宮。

柳欽差郁悶了，要麽不來，要麽天天來……你是有多閑？

巴格爾這次來，明面兒上是和柳欽差商議大婚當日祭神儀式的細節，實則卻讓弟弟巴卓爾觀察此處每個人的神情。

雙方本着友好合作，共同發展的原則，面慈心不善地會晤一番之後。巴格爾借口去看公主，便獨自往公主那邊去了。

公主自打見過巴格爾之後，到是對柳欽差和顏悅色了許多，因為在巴格爾的問題上，姓柳的還算沒有胡說，這個秋瓷王長得還真的不錯。

小宮女一早就把巴格爾來的事報給了公主，長樂公主便眼巴巴地站在門口張望。心裏暗暗罵柳欽差，人老了就這麽愛絮叨，還沒說完嗎？

正出着神，有公主身邊的太監小滿子來報，“公主，秋瓷王已經到行宮後院去了。”

“啊？”公主一愣，“那是下人呆的地方啊，他去那兒幹什麽？”

“好像聽說，是去看兩個染了病的太監。”

“太監有什麽好看的？”長樂公主不解，轉念一想，這裏是我的地方，他能去，本公主自然更可以去了。“擺駕，本公主倒要去看看，什麽太監這麽大的面子。”

“公主，您不能去呀。”宮女急忙攔着。

“為什麽？”公主不悅。

“大婚之前，您和秋瓷王不能相見，最多，只能隔着紗說話。”

長樂公主翻了個白眼，“這是什麽規矩？本公主偏要去。”

“公主，不行啊。聽說大婚前新郎新娘相見，是不吉利的。”宮女急得一頭汗，這要真見了，萬一有個什麽閃失，柳欽差還能饒得了她？

公主想了想，“我就去看看那兩個小太監，不見秋瓷王就是了。”

這不是一樣嗎？

宮女和滿公公對視一眼。

小滿子眼珠一轉，有了主意，“公主，您不是想見見那兩個小太監嗎？小的這就傳公主的懿旨，把那倆小太監給公主召來，說不定，秋瓷王也跟着來了。何至于您萬金之軀到後院兒那種賤地去呢？”

“嗯~”公主點頭，很滿意，“這到是個辦法，那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