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姜糼容脖頸。
“楊姨娘死了?”玉婵驚叫。
她爹那個要扶正的姨娘死了,姜糼容很意外,垂下眼睫看了脖子上的寶劍一眼,冷笑道:“爹爹為着楊姨娘要殺女兒,女兒便如爹爹所願。”狠使力朝前撞去,不避反進。
“你還有理?”姜達高聲怒罵,手裏的寶劍卻忙不疊後退,動作極快,姜糼容撞得狠,他撤得也不慢,姜糼容脖子一點傷痕也沒有。
“我娘未滿百日,爹就要扶日楊姨娘,女兒反對是有理沒理爹自個想。”姜糼容揚臉冷盯姜達。
“你……”姜達氣結。
“老爺,小姐事母至孝,這事依妾看着,也不是小姐的錯,求老爺饒了小姐。”門外一素衣婦人急奔進來,膝跪到姜達面前哀求:“老爺,如玉妹妹無兒無女,不如讓小姐為她摔喪駕靈盡女兒之任補過,可好?”
這婦人前一句說自己無錯,後一句卻又讓自己一個嫡女給一個妾摔喪駕靈當女兒補過,真個無恥狡詐,姜糼容不駁,她要看自己那個爹有何說法。
“這個……”姜達有些為難,卻頗動心,猶豫了一下,看姜糼容,道:“如玉總是因你之故身亡,你委屈一下。”
姜糼容等姜達說完話,瞟了那婦人一眼,霎地沖到房間中間圓桌前,忽啦一下掀起桌布摔了出去,嘩啦幾聲脆響,茶壺杯子盡成碎片。
不等姜達回神,姜糼容大喝道:“玉婵,衙門在哪裏給我帶路。”
“你要做什麽?”姜達臉色鐵青。
“不做什麽。”姜糼容揚起頭,輕笑一聲,道:“糼容不懂律例,想去請教官老爺,不知可有嫡女給妾侍摔喪駕靈的規矩。”
“你……你不願意也罷,何必把家醜捅到人前。”宋達握劍的手又微微擡起。
素衣婦人眼裏閃過得色,又急忙斂去,抽泣着勸宋達不要動怒,把宋達往門外拉。
宋達走後,玉婵拍拍胸脯,心有餘悸道:“小姐你剛才太粗莽了,老爺疼楊姨娘,楊姨娘死了他傷心着,你怎麽能那樣頂撞他,幸好有溫姨娘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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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素衣婦人是姜達在楊姨娘之前納的妾溫姨娘。
求情!溫姨娘那哪是求情,那是在加柴潑油,後來半勸半拉宋達出去,也只是看自己耍潑使性,姜達到底是自己親生父親,不會拿自己怎麽樣才假裝好人。
本來要跟姜達說上京城的,給這麽一鬧都沒機會說,姜糼容很是郁悶。
回想起前世在安陽侯府短短那些日子,那可真是惬意得多,自由自在,高夫人寵着自己,诽聞麻煩緾身也不嫌棄自己,後來逼于無奈看着自己嫁進孟府了,暗裏不知流了多少淚。
不管會不會真殺自己,對親生女兒拔劍相向,這個爹都不需得掂記。姜糼容吩咐玉婵收拾衣物首飾。
“早就收拾好了,也不用收拾很多,姨太太來信說了,到了京城,好東西盡有的。”玉婵呶嘴,小聲道:“老爺俸祿不多,都捧着楊姨娘去了,小姐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姨太太給的。”
很好,這麽一個爹更不用管他了。
“小姐,要不要送點東西給溫姨娘?”玉婵問道。
那個面是一團火暗裏一把刀的女人,誰向她示好,姜糼容搖頭。
“小姐雖說到京城去有姨太太憐惜着,這府裏的事丢開便罷,可是楊姨娘死了,往後溫姨娘肯定是扶正的,也算是老爺的當家太太,莫若示好一二。”玉婵勸道。
姜達不是獨寵楊氏嗎?怎麽楊氏死了還會扶正溫姨娘,姜糼容有些不解。
玉婵看出她的糊塗,嘆道:“小姐哭了這些日子,怎麽這一醒來像換了人似的,溫姨娘陪在老爺身邊最久,夫人進門前就收房的,她不驕不寵與人為善,府裏上下莫不稱贊,老爺雖說不寵她,可也頗為敬重她,楊姨娘死了,府裏只她一個姨娘,自然是扶她為正了。”
“怎麽非得姨娘扶正,外頭再娶一個續室不成嗎?”姜糼容更奇怪。
“靖海關窮山惡水,疼女兒的誰願将女兒嫁到這裏,何況是續室,老爺任靖海關守将十幾年一直沒有得到升遷,看着也差不多到頭了。”玉婵湊到姜糼容耳邊,“何況老爺寵妾滅妻也不是秘密。”
原來如此,老爹一沒前途二沒好名聲,只能在不入流的妾裏扶正一個打理內宅。
自己要去京城投奔高夫人的消息都說開了,楊姨娘忍一忍,等自己走了,老爹定是會扶正她的,氣性忒盛了。
姜糼容暗暗嗤笑,忽地心頭一格噔,楊姨娘得寵又扶正在望,不可能自缢,她難道是被謀殺的?
深吸了口氣勉強壓下驚惶,姜糼容捉住玉婵的手道:“給我帶路,我要去看楊姨娘。”
“就是給老爺面子,卻上柱香也是要的。”玉婵贊賞地道,看了看姜糼容拔,又道:“小姐在孝中,衣裙都是素色的,也不需換,走吧。”
楊姨娘死了,主事的是溫姨娘,不過個把時辰,靈棚都搭好了,喪幡黑挽飄揚,婢仆往來也不見忙亂失措,看來,溫姨娘頗有些手段。
屍體停在靈堂裏,姜達趴在屍體旁悶嚎,一副癡漢形象。
姜糼容心口咚咚跳得劇烈,深吸了好幾口氣方稍為平靜些,走到姜達面前施了一禮,低聲道:“爹。”
“你不肯給如玉摔喪,還來做什麽?”姜達眼睛通紅淚痕滿眶。
姜糼容不答應,走到楊姨娘屍體前。
楊姨娘已經勻頭梳戴穿壽衣了,面容并不平靜卻也不恐怖,沒有吊死鬼長舌伸在外面的吓人模樣。頸部有淤血,倒很像是吊死的。
但是,雖然臉上抹了厚厚的脂粉看不清,還是可以看出,楊姨娘臉部有青紫腫脹和點狀出血,分明是被人勒死的。
這疑點姜糼容前世在刑偵電視劇裏看到介紹過,具體怎麽查證她卻不懂了。
真如自己猜測的,楊姨娘得寵又扶正在望,不可能自缢,她是被謀殺的。
姜糼容看看姜達,又看看楊姨娘的屍體,腦子裏飛快思索着:要不要揭穿?
靈堂外仆人來往穿梭,溫姨娘的淡定的指揮聲不時傳過來,姜糼容朝姜達行了一禮,沉默着退出靈堂。
害楊姨娘的一定是溫姨娘,姜達竟然不察看來就是一愚魯的莽夫,揭穿楊姨娘死亡的真相,溫姨娘狗急跳牆倒打一耙,說不定反把自己套進去了。
可是不揭穿,那到底是一條人命,就這樣縱容殺人犯逍遙快意嗎?
回到房間呆坐了片刻後,姜糼容提筆寫信。
前世自己死時季唯是四品提刑,是現在的一年後,這個時候,季唯想必已是衙門中人。
姜糼容決定寫信将自己的懷疑和自己目前不便出頭的為難之處告訴季唯,因不知季唯如今何職信要寄到哪裏,她信裏夾信,托李昂轉交的。
加上花轎中擦肩而過那次,也只是見過兩次面,不知為何,姜糼容覺得季唯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她也相信季唯的能力,定能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7、第七回
重生前姜糼容執筆寫過字,這具身體先前擁有的琴棋書畫等才藝似乎殘留着,不用時沒感覺,要用了卻順順當當就出來了,紙上出來的是古繁體字,行文也頗符合這個社會拗口的書信往來方式。
靖海關離京城路遙千裏,季唯現在不知是什麽官,即便已任京畿提刑,也管不到靖海關這邊的事,會不會來姜糼容也沒底。
姜達寵愛楊姨娘,喪事辦得極隆重,又值冬天,不怕屍體腐臭,請了和尚念往生經,要念二十一天,二十一天後才落葬,季唯若是肯來,倒是可以趕在落葬前到來。
溫姨娘百忙之中還過問了幾次姜糼容的飲食寒熱,頗有主母風範,姜糼容只淡淡應付着,不冷不熱晾着她。
半個月後,姜糼容估摸着季唯要是來會到了,假托等京城裏李昂派人來接她,使玉婵不時到大門外打聽,卻一直沒有接到人。
二十一天了,明日,楊姨娘就要入殓了,這天下起大雪,天格外陰沉晦暗,漫天的雪花使眼前分外模糊起來,耳邊和尚的頌經聲幽冥裏傳來一般,姜糼容自失地搖了搖頭,看來,季唯不會來了。
也是,又不在管轄下,還是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寫的信,會過問才是怪事。
“小姐,前頭鬧起來了。”玉婵從外面飛奔而來。
“鬧什麽?”姜糼容口中問着,不等玉婵回答就往外奔,臺階沾了雪滑溜溜的,她趔趄了一下差點跌倒了。
“楊姨娘的兄弟來拜祭時帶來了一個人,那個人說楊姨娘是被殺不是自缢。”玉婵驚驚乍乍的。
那人定是季唯。
不直接上門查探,先接近楊姨娘的娘家人,由她娘家人帶進姜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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