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
太好了!姜糼容高興得拍手大笑,這回總算不用跟上輩子一樣背冤屈了。
季唯看她笑得大眼眯成細縫,有些失神,扯了扯唇角想跟她一起笑,卻笑不出來。
姜糼容笑了許久停下,問道“你故意說我是殺人兇手,又暗示我自殺,是想讓溫氏走殺人滅口這步棋?你怎麽知道溫氏有幫兇?又怎麽猜到她會殺人滅口?”
季唯淡淡道:“死人才不會說出真相,溫氏遲早要滅口的,只不過因我的出現提前罷。”
“溫氏一個弱質之流,沒有幫兇怎麽殺得了楊氏?而楊氏被勒死到被僞裝成自缢的樣子,整個過程時間不短,貼身丫鬟怎麽會沒發現?”
“進姜府前我就通過楊氏的兄弟調查清楚了,楊氏侍寵生嬌,待下刻薄,輕則打罵,重則掌嘴藤杖,那個丫鬟貼身服侍,被責罵的時候最多,早已懷恨在心,溫氏多次做好人為她向楊氏求情免責,在她看來,溫氏是大菩薩大好人,溫氏和她說,楊氏一扶正當上主母,她的日子更難過了,莫若弄死楊氏,那丫鬟也是積年恨深,一下子同意了。兩人那晚又給你乳兄下了蒙汗藥,令他呼呼大睡,偷了他的靴子穿上弄出大腳印。”
“好有心機,嫁禍于我,這麽一來,我爹即使發現楊姨娘死于非命,也只能隐忍不發。”姜糼容咬牙痛罵。
“正是,事情也如溫氏所料,你爹懷疑是你不敢聲張,若你沒托我前來,她們不僅逍遙法外,你還在你爹心裏留下窮兇極惡的壞印象。”
“多謝你了。”姜糼容真誠地道謝,又擔憂地問道:“我爹殺死三兒,用不用伏法?”
“三兒是家生奴籍,太平朝律例,奴才是任由主子打殺的。”季唯幹巴巴道:“怎麽?你只擔心你爹,就不想想,那是一條人命嗎?”
姜糼容無言,三兒對她是個陌生人,老爹卻接觸過,并且對她很好,連以為她殺楊氏還舍不得張揚出去怕她聲名有毀。
“準備一下,我要回京,你跟我一起上京到你姨媽家住。”季唯轉身往外走,像是要與姜糼容同路上京萬分委屈似的。
姜糼容嘴角不由得一抽——兄臺,你不願意沒人強迫你。
要不要上京我還得考慮一下呢!
姜糼容沒有考慮的必要,她老爹病倒了,沒幾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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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不到,死了正室,一個妾室被謀殺,一個妾室殺人被問斬,姜達支撐不住。
姜府一團亂,喪事還是季唯幫忙料理的。
參将府是朝廷的,邊城不可一日無将,姜達剛下葬,朝廷派人接替的參将就到了,府第交出來給接任者,下人也盡皆遣散。
姜糼容幾經考慮,把玉婵的奴籍發還許她自己自由身,沒有帶她一同進京。
玉婵走前哭哭啼啼很是不舍。
“幹嘛不帶她一起走。”季唯問道,這個時候,兩人共乘一輛馬車,正冒着呼嘯的北風往京城而去。
“她太沒心眼了。”姜糼容搖頭,道:“侯府那種地方,她跟着去了,會壞我的事的。”
季唯嘴唇動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沒有玉婵同行,他們孤男寡女上路,也不知她怎麽想的。
姜糼容沒那麽多心思,現代人男女一起出差共乘一輛車的多的是,而且一路上也不只他們兩個,外面不是還有一個車夫嗎?
寒風朔朔,季唯一身絲羅袍,外面加了件狐裘,幹淨利落。姜糼容穿得圓溜溜像只大蠶蛹,懷裏抱着暖爐,還是覺得冷得不行。
姜糼容開始還裝着淑女,後來受不住了,先是脫了鞋,把腳縮到坐板上盤腿坐着,接着幹脆把包袱裏的厚棉襖厚棉褲全拿出來包罩圍攏到身上。
沒那麽冷了,其他的不适又來了,馬車的颠簸搖得眼頭暈胸悶,姜糼容閉了眼強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睡着了真舒服,懷裏似乎擱着火爐,暖洋洋的,姜糼容滿足地嘤咛了一聲,慵懶地蹭了蹭,更緊地抱緊暖爐。
暖爐季唯看着八爪魚一樣扒在自己身上,在夢裏滿足地翹着唇角的人,一張俊臉比木炭還黑。
姜糼容一路迷迷糊糊睡着,到下馬車時,已被季唯推開了,她還不知自己投懷送抱過,穿着一身棉衣棉褲裹着厚裘雍腫不堪下了馬車後,行李也不拿,就站在一邊等着。
季唯又氣又無奈,忍了忍,咬牙替姜糼容拿包袱。
他一手提一個藍布包袱,一手提一個翠色白花包袱,掌櫃的瞟了一眼給他們登記房間住宿,馬車夫一間,季唯和姜糼容一間。
季唯上了樓才發現,又下樓重新登記,掌櫃的不耐煩,他剛才為占便宜,說的是一人住一晚多少銀子而不是一個房間多少銀子,再給一個房間又不能多收銀子。
“客官,沒房間了,要不,你和你的車夫一間,小老兒命夥計多送一床被褥上去。”
和馬車夫一床睡總好過和姜糼容一床睡,天寒地凍,再尋客棧住宿不便,季唯點了點頭。
這麽冷的天自是不能打地鋪,跟個男人躺床上,雖是兩個被筒,季唯還是很不自在,翻來覆去間想起白天攬着自己的細軟小手,還有帶着淡淡馨香的身體,忽然間心頭就躁熱起來。
這一夜季唯腦子亂哄哄的,天亮了眼眶青黑,喊上姜糼容一看,姜糼容比他還慘,原來是嫩水蔥,一夜間直接變成蔫黃瓜了。
姜糼容昨晚一晚沒睡,上半夜陌生的床鋪不适應,後半夜剛要入睡,火盆熄了,她開門想喊夥計加炭塊,一看走廊暗沉沉靜悄悄,到唇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有沒有更好些的客棧住?”雖然和季唯不熟,上了馬車後,姜糼容還是忍不住一邊打呵欠一邊埋怨。
“睡的不好?”季唯明知故問。
“廢話。”姜糼容繼續打哈欠,摸着小臉蛋道:“到京城還得十天吧?這麽住下去,估計半道上你可以把我埋了直接上路了。”
哪有那麽誇張,第一晚不舒服,第二晚想辦法住的舒适些就是。季唯不語,抖開手裏剛買來的兩床被子,一床鋪下面,一床給姜糼容包裹身體。
“謝謝你。”姜糼容由衷感謝,夜裏睡不好,很快睡着了,坐着不對勁,慢慢地就歪倒下去,又歪到季唯身上。
天然暖爐靠墊真舒服,讓人分外安心,姜糼容磨蹭着,尋找靠起來最舒服的位置,然後緊靠到季唯懷裏,雙手伸出被外攬住他的腰,安逸滿足地進入香甜的夢鄉。
季唯的臉不似昨日那麽黑,他沒有伸臂摟住姜糼容,也沒有推開她,只靜靜看着。
幾縷烏黑的碎發遮住了姜糼容的臉,季唯輕拂開,手指緾攪住,緩緩地轉着圈。
似乎扯到頭皮,姜糼容眉睫眨動了一下,季唯吓了一跳,急忙去推她,姜糼容眉頭在睡夢中蹙起,整個人更緊地蜷縮進他懷裏。
“你為什麽對我一點防備都沒有?我們以前見過嗎?”許久,姜糼容一動也不動了,季唯緩緩俯下頭,下巴抵住她光滑的額頭,呓語呢喃一樣低聲問。
姜糼容沒有回應,她靠着她以為的暖爐,無比惬意地酣睡。
9、第九回
馬車突然停下來時,季唯急忙扶了姜糼容坐正,自己正襟危坐。
“大人,前面是鄄城,好像有人來接姜小姐。”
姜糼容迷迷糊糊被喊醒,掀開車簾子看去,頓時控制不住笑了起來。
城門邊停着一輛奢華招搖的馬車,馬車旁站着一個人,這人穿着大紅褂子,罩着翠綠箭甲,頭上戴了粉紅黃各色絹花圍成的一個大花環,兩只手各舉一塊大牌子,一塊寫着——李雲起在此。一塊寫着——表妹表妹快快看過來。
“我表哥這招很搞笑,不過卻也非常顯眼。”姜糼容一邊整衣裳發髻準備下車,一邊忍不住笑着對季唯道。
“李昂想不出這樣的花招,十成十是孟沛陽。”季唯冷着臉道,像是誰欠了他十萬八萬兩銀子。
孟沛陽!姜糼容理發髻的手頓住。
重生了,若說最不想見的人是誰,孟沛陽當之無愧是第一個。
“季大人,讓馬車越過去直接進城,我不下車了。”姜糼容道。
只要在外面不打上照面,往後進了安陽侯府,小心着意些,想必內外有別,就不會碰上孟沛陽。
“遲了。”季唯面無表情道。他話音未落,車簾被從外面掀起,一人跳上馬車,正是那個打扮得很誇張的人。
“糼容表妹,是你嗎?你來啦。”那人樂呵呵叫道。
前世孟沛陽雖是閉着眼躺床上,總是有些兒印象,瞟一眼面前的人,姜糼容就知他是孟沛陽。
孟沛陽沒有季唯的豔色,不過小麥色肌膚健康幹淨,濃眉虎目,眉眼滿是笑意,相貌很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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