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按到孟沛陽額頭上,一面又喊李昂:“表哥,你身上有止血藥嗎?快拿出來給孟沛陽止血。”
孟沛陽眸子閃過耀眼的光芒,沒有像按常一樣嘻笑,按住姜糼容的手溫柔地道:“沒事,不要緊的。”
“流那麽多血怎麽就不要緊?表哥,你快給孟沛陽看看。”姜糼容吓得聲音發顫身體簌簌發抖。
“沒事,擦破皮了,我們比武時比這流的血還多的時候都有,就是搞臉上,破相了。”李昂拿開姜糼容的帕子,給孟沛陽倒止血粉。
“破相了我也還是很迷人的,對不對糼容?”孟沛陽擺出個美美的造型,朝姜糼容挑眉。
“美的你。”姜糼容一面在心裏鄙視他的臭屁自戀,一面卻止不住心頭的喜悅,“真沒事?頭暈不暈,要不要躺着?我們先送你回家,找大夫瞧瞧,不要大意。”
“糼容妹妹,你真好。”孟沛陽深情款款,姜糼容給他肉麻出一手臂雞皮,伸手想揍他,忽聽外面車夫在顫顫喊叫:“喂,你醒醒,醒一醒啊。”
21、第二十一回
“糼容妹妹,你真好。”孟沛陽深情款款,姜糼容給他肉麻出一手臂雞皮,伸手想揍他,忽聽外面車夫在顫顫喊叫:“喂,你醒醒,醒一醒啊。”
姜糼容掀開簾子看去,只見地上躺着一個滿面虬髯渾身肌肉的彪形大漢,一動也不動。
李昂觸了下鼻息,登時變了臉:“怎麽死了?”
“大公子,他橫沖過來,我打馬讓了,馬車掉了個半彎,明明沒有撞上他的,他搖晃了幾下自己倒下去的。”車夫結結巴巴不停解釋。
“死人了?”孟沛陽咦了一聲要跳下車。
這家夥上輩子死得莫名其妙,黃金蛋一樣脆弱,姜糼容可不想給他接觸死人,一把拉住他,“你別下去,躺下不要動。”
孟沛陽看着姜糼容的眼神變得複雜,遲得一遲,真個躺了下去。
很多過路人圍過來看熱鬧,死了人非同小可,姜糼容喊道:“表哥,拿銀子雇幾個路人攔着人,十步內不要給人靠近,你馬上去請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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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正不知如何是好,姜糼容語畢,他道了聲好,摸了銀子雇了人拉攔住看熱鬧的人,接着風風火火奔去找季唯。
“你就那麽信任季唯?”孟沛陽酸酸道。
姜糼容對于又一次直面死人有些膽寒,懶得理他,把車簾撩起勾挂住,緊盯着地上躺上的死人。
“糼容妹妹。”孟沛陽露出一副被情所傷的憂郁樣,伸手去拉姜糼容。
“死人了你還有心情玩鬧。”姜糼容大怒。
“這事我也能處理。”孟沛陽淡笑着坐了起來,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從車廂櫃子裏拿出紙筆,道:“你不要看,我把處理這事的方法寫一下,等季唯斷過後,看看我和他誰更厲害。”
他和季唯比,不自量力!姜糼容嗤笑,懶待理他。
季唯來得很快,帶着差役手下。
壯漢身上沒有傷痕,可是已經沒了氣息,季唯仔細查看後,道:“是驚吓而亡,駕馬車的應負責任。
李府馬車夫絮絮叨叨把和李昂說的又說了一遍,他正常駕着馬車,壯漢突然從旁沖過來,他急忙勒馬避讓,明明沒撞上那壯漢的。
“本官說了,是驚吓而亡,不是你的馬撞死他的。”
“季大人,這種情況怎麽辦?”李昂問道。
“賠償銀子,屍體本官先讓人擡回衙門,待找到家屬後商量賠償事宜。”
不用抵命就好,李昂連連答應。
那壯漢看起來很是健碩,能是吓死的嗎?季唯不會是徇私吧?
姜糼容甩頭,不可能,季唯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差役擡上人走了,季唯落在最後,視線與姜糼容對上,忽地跳上馬車,湊到姜糼容耳邊,低聲道:“不用擔心。”
馬車重新駕起,姜糼容琢磨着季唯那句話,有些不明所以。
李昂犯愁打算着:“不知道要賠多少人命銀子,我爹又要好一頓唠叨了。”
“一兩銀子都不用賠。”孟沛陽懶懶道,看姜糼容和李昂一起瞪大眼,悻悻然不已,“季唯果然不是浪得虛名,沒有武功的人,竟然能識破。”
“別賣關子,快說。”李昂和姜糼容一起催他。
“不說,最遲後日,衙門就有消息來,到時你們看看季唯的判定和我寫的一樣不一樣。”孟沛陽把他寫滿字的紙對折,尋了一個信封出來,封了口遞給姜糼容,“在季唯沒斷案前,你別拆開看。”
說得神神秘秘的,姜糼容嗤之以鼻,心裏卻好奇不已,依言收好。
孟沛陽還想到李府賴着住下,姜糼容怎肯答應,生怕他住李府糾緾自己,更怕他身上有傷在李府翹辮子了。李昂對她的話言聽計從,有他使強,孟沛陽撒野讨好也占不到姜糼容的便宜,搭拉着腦袋被送回孟府。
送了孟沛陽姜糼容和李昂回到李府,離大廳很遠便聽到歡聲笑語。
嬌媚軟糯的是屬于白氏的,才下的禁足令,白氏就出來了,李宗權真會自打臉的,姜糼容暗暗不齒,又很擔心高夫人。
“子揚回來了。”她身邊李昂欣喜地叫道,朝大廳快步奔去。
“子揚。”
“大哥。”
一高大一俊雅兩個人熱情地擁抱到一起。
“怎麽這麽久沒回家?”
“皇上命我帶着人整理文淵閣的藏書,晚上都要挑燈夜閱。”
“難怪看起來又瘦了,太辛苦了。”
……
姜糼容知道李昂人緣好,沒想到他和異母弟弟也能親熱成這樣,不由得為他的無心無肺替高夫人嘆息。
兄弟倆話說個不停,姜糼容悄悄打量李逸,目如點漆,唇似塗丹,面若白玉堆砌,身上月白翠繡錦袍,袍領微露着緋色壓邊,腰間嵌山犀玉帶,好個俊逸兒郎。
“糼容,你來時二表哥不得空回家,這是二表哥給你的禮物。”李逸和李昂說了會兒話看向姜糼容,微笑着拿了案幾上一個攢絲盒子遞給姜糼容。
是兩朵堆徹得極巧的時新宮花,姜糼容看着李逸暖如春風親切和煦的笑容,再看看李宗權笑得合不攏嘴的臉,瞬間明白了,前世也許粉妝不是勾引沒成功,而是已成功了,只是白氏年輕時憑着美貌得恩愛,後來,卻是有一個八面玲珑得李宗權疼愛的兒子而屹立不倒了。
禁足令剛下,李逸便回家來,可真是巧。
“大哥,今天外出去哪裏玩了?”李逸送完禮物給姜糼容,看向李昂笑問道。
“去向季唯道謝了。”李昂大大咧咧道:“子揚,你得勸勸白姨娘,使壞心會遭報應的……”
李昂的直腸子在此時又發揮了作用,他把白氏找乞丐辱姜糼容,害得姜糼容落崖,幸而得季唯相救才不至于喪命一事憤慨地說了,末了道:“爹禁白姨娘一個月足,我覺得還太輕了,要是糼容死了,子揚,別說我不念兄弟之情,我是要殺白姨娘給糼容報仇的。”
姜糼容聽得又爽快又擔心,怕李宗權怪責李昂,偷眼看李逸,李逸面色不變,不停點頭,李昂說完,他看向李宗權,道:“爹,大哥說的有理,娘此番行事太過了,僅是禁足不行的。”
“子揚。”白氏尖叫,今日使人去給李逸報信,就是想他回來解救自己的,想不到回來了卻是幫李昂說話。
李逸沒理她,徑自道:“爹,孩兒聞說此事後奏請聖上,娘行事有違婦德人倫,請皇上捋去娘的五品诰命夫人的封诰,皇上厚恩,說給娘一個自省悔過的機會,下次再犯錯才捋奪封诰。國法不處,孩兒覺得,爹應家法重責,只是娘有錯,當孩兒替領,請爹家夥杖責孩兒。”
李逸頭頭是道,語畢,跪了下去領家法。
還真準備領家法啊?姜糼容看得眼直。
“不行,家法打下去很疼,你身子骨承受不住。”李昂反對,跪到李逸旁邊,大聲道:“爹,子揚文人體弱受不得杖責,我替他領,我粗皮糙肉的,當的起。”
姜糼容要暈倒了,李逸說了一大通漂亮話,最後受罰的卻是李昂,這算哪門子的懲罰白氏?眼角看高夫人,卻見高夫人平平靜靜沒有喜怒表情。
李逸和李昂兄弟倆争着受責,李宗權又嘆又笑,誇他兄弟兩個和睦,後來,家法十杖兄弟倆各領了五杖。
李昂真是他自己說的粗皮糙肉,挨打完了像給搔癢癢一頓活動了筋骨似的,一點不适不見,站起來後就急急去扶李逸,把他送回卧房,又張羅着給他擦傷藥。
“表哥真是實心眼。”扶着高夫人回院子後,姜糼容忍不住埋怨。
高夫人長嘆,道:“實心有實心的好處,你姨父一心疼着李逸不待見你表哥,也多得你表哥和李逸要好,你姨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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