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章節

姜糼容聽得肝兒顫顫,急忙捂住季唯的嘴,小聲道:“這種事不能和別人說,知道不?”

“知道。”季唯點頭,扭捏着道:“我只是不明白,他們能做的事,怎麽我和你不能做。”

姜糼容想,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呂風連薄李氏有夫之婦也能抱了就嘿咻,眼裏就沒有世規塵俗,自然不會教導季唯,難怪季唯一點不懂。

姜糼容正想講道理給季唯聽,院門咚一聲響。

定是孟沛陽那厮尋來了,姜糼容不想和孟沛陽碰面,手忙腳亂提裙子往屏風後面躲,一面急切地想脫身之計,還真給她想到了,忙推季唯:“你出去開門,若是孟沛陽,便拿護城河命案讓他幫着參詳,帶他到護城河去。”

來的果是孟沛陽,姜糼容觑得季唯帶着孟沛陽走遠了,收拾齊整小心翼翼出了院子。

本來要向季唯請教的,方才只顧着親熱,正事又來不及說了。

昨晚一夜沒睡,姜糼容回清芷榭補眠。

姜糼容睡得香甜,李府卻是風波又起。

薄李氏嫁給薄太醫後,前幾年父親在世沒法子,委委屈屈和薄太醫做着夫妻也不敢去找呂風,後來父親故去女兒卻已長大,做娘的不守婦道女兒面上無光,只得強忍着,昨晚見到季唯,問了一些呂風的近況,知呂風不僅沒有娶妻,竟是連通房丫鬟都沒有,十幾年來只醉心破案,一時間思潮翻滾起伏難平,忍不住便讓季唯帶自己去找呂風。

呂風見了日思夜想的意中人,再忍不住,壓抑的火焰爆發,抱進屋便胡作非為,兩人一整夜翻來倒去,把分離十五年的缺失一夜讨回來,那叫一個快美。

薄李氏早上離開後,下定決心要和薄太醫和離,與呂風再續前緣。

經歷過年複年月複月的傷懷和鈍痛,呂風磅礴洶湧的熱情溫暖了她,那麽明晰的幸福就在眼前,她一定要盡力抓住。

在再續前緣前,需得把女兒親事定下來,這樣,自己和離後名聲不雅,也不會影響女兒的生活。

經過一夜雨露的滋潤,薄李氏胸中豁然開朗,也不反對薄染衣嫁李昂了,反正李家兄弟兩個都是好的,許給哪一個都行。

回李府後,薄李氏便向李宗權提起訂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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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權昨晚快活了一整晚,早上給白氏假自絕鬧得心煩意亂,精神不濟只想睡覺,妹妹纏着要訂下親事推不掉,便讓人請來高夫人白氏一起商議婚事,正說着話,李昂和李逸回來了。本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需他們在場的,只是李逸素來有主意,李昂似乎喜歡的是姜糼容,李宗權便讓他們留下來表态。

“皇上說過要給孩兒指婚,孩兒的婚事還是再等等。”李逸彬彬有禮道。

這便是推辭之意了,衆人都意外不已,他們平時都以為李逸喜歡薄染衣的。

李逸不願結親,那便只有李昂了,李宗權把目光投向李昂。

李昂撓頭,蹙着眉思索半晌道:“孟沛陽說,娶妻子就是以後摟着一起睡覺,我覺得,我不想摟着染衣睡覺。”

李昂不想摟着薄染衣睡覺的宣言剛出,廳外嘤咛一聲哭泣,原來薄染衣來了許久都聽到了。

李宗權腰酸膝軟,只想趕緊完事回房歇息。

往日不定下婚事,一來李逸暧昧不明,二來薄李氏反對薄染衣許給李昂,眼下李逸已擺明不想娶薄染衣,薄李氏也不反對,看薄染衣落淚,遂怒罵李昂:“混帳逆子,又招惹你表妹傷心了,父母之命哪容你置喙,就這麽辦,爹讓人準備禮儀,擇日到你姑奴媽家下聘。”

“我不娶染衣,誰愛娶誰娶去。”李昂已擰着脖子大聲反對。

以前的心結解了,他也不讨厭薄染衣,只是一時不能接受,李宗權這麽逼迫惹惱了他,堅決不同意了。

薄染衣聽得李昂說如此嫌憎之語,霎那間肝腸寸斷。

薄李氏心急要嫁給情郎,想趕緊定下女兒親事,這日不達目的不罷休。李宗權因親娘早喪只有這個嫡親妹妹,平素有些縱容無度,也便暴怒地高聲責罵李昂逼李昂答應,越罵李昂越抗拒,罵了大半日也沒把李昂罵得服軟應下親事,薄染衣不知何時走了衆人也沒發現。

午膳時間到了,李逸提議大家先吃飯再議,李宗權累極,點頭應下,膳食剛擺開,宜蘭苑下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來報,薄染衣自缢了。

丫鬟說,薄染衣回房後說要歇息,把她們都趕出來了,方才膳時到了喊了好幾聲沒回應,她們才撞開房門進去察看,也不知吊了多久了,一點鼻息沒探到。

“逆子,染衣要有什麽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李宗權抓起茶壺砸李昂,也不管他一額頭的血,急忙奔宜蘭苑去,一面疊聲喊人請薄太醫。

姜糼容一覺醒來便聽到薄染衣自缢的消息,吓了一跳。

雖和薄染衣沒什麽情誼,到底那是一個活生生的如花似玉的姑娘,姜糼容擔心不已,急忙奔宜蘭苑而去。

宜蘭苑廊下站了不少丫鬟,廳裏李宗權薄李氏高夫人白氏都在,都是一臉擔憂緊張伸長脖子往房間裏面看,姜糼容悄悄拉高夫人袖子,高夫人手指指裏面,小聲道:“薄太醫正在施救。”

時間過去得極快又極慢,房間裏面偶而有器盂刀械碰擊的聲音傳來,薄李氏袖子越絞越緊,姜糼容也有些喘不過氣來。

等待的感覺像是在看着一個人在絞刑架上掙紮着,一絲一絲耗盡生命。

房間裏走出一個面容清瘦鬓有白發年約五旬的男人時,姜糼容還沒意識到這男人就是薄太醫。

薄李氏花容月貌年方三十開外,出來的男人做她爹綽綽有餘了。

薄李氏蒼惶地撲過去抓住男人袖子連聲問染衣怎麽樣沒事吧,姜糼容方猜到男人是薄太醫,由不得驚訝不已。

“有事,七天內只能喂湯水和稀粥,躺着一動也不能動。”男人甩開薄李氏扯袖子的手,半點柔情都欠奉,面無表情道:“你請自去把我房中那盆一點紅搬過來放房中,小心些。”

“我這去搬。”薄李氏急奔出去。

這是說人還活着,衆人齊齊松了口氣,李宗權忙扶了薄太醫坐椅子上,高夫人倒了茶雙手捧了過去。

“染衣怎麽會自缢?”薄太醫大口喝茶,不滿地問李宗權。

李宗權有些尴尬地講事情經過,一邊不停賠禮致歉。

姜糼容垂首站着,眼角悄悄打量,薄太醫不過四品,卻能在李宗權高夫人面前如此盛氣淩人說話,應是在禦前很得寵。

薄太醫口中的一點紅搬過來時,姜糼容驚奇得瞪圓眼。

一點紅枝骨婷婷,姿态嬌豔,頂端似果非果似花非花一瓣鮮豔的绛紅,圓潤飽滿。她見過薄太醫珍而重之命人從薄府搬過來的物兒,前世她剛穿越過來時,閨房床邊櫃子上便有這麽一盆東西。

她的眼神太過熱烈,薄太醫瞟了她一眼問道:“你見過一點紅?”

姜糼容搖頭,看薄太醫寶貝不已親自搬進房小心翼翼放床前櫃子上,這一點紅定是極稀罕的物事,要說見過,他追問何處見的,自己說不清。

“這一點紅有個好處,聞着它的氣味,能使人渾然忘我沒有傷痛不适好夢沉酣。”薄太醫見姜糼容感興趣,很詳細地講解。

這麽奇妙!跟吸食毒物一樣,前世孟沛陽的死和這一點紅有關嗎?

姜糼容心髒撲咚快蹦出胸膛,深吸了口氣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笑問道:“這麽神奇,那我們聞到怎麽沒什麽感覺?”

“這是一點紅另一個神奇之處,還是我發現的呢。”說到藥草,薄太醫的僵屍臉有了變化,侃侃而談:“有次我上山采藥,不慎跌傷摔折了骨頭滾下山崖,剛開始痛得一動也不能動,後來竟然感覺不到疼痛,我感到驚奇,仔細一看,身邊有這麽一株草,原來骨折或刀傷後,呼吸到它的酸甜氣味,便能渾忘了一切苦楚,平常沒傷的人聞到它卻沒有什麽異常。”

“薄太醫發現了這樣的奇草妙藥,實在是病者福音。”姜糼容奉承道。

“這種草我後來尋遍了那座山,只有這麽一棵。”薄太醫咬住唇,臉上滿是後悔,“這事你不要說出去,這株草我要留在自己身邊,不給人知道的。

姜糼容忙點頭,心中恨不能馬上跑去見季唯,把這一意外的發現告訴季唯。

薄太醫又叮囑李宗權等人,他是李家姑爺,他的秘密也是李家的秘密,衆人齊聲保證不說。

薄太醫住了下來,和薄李氏兩人就留在宜蘭苑照顧薄染衣,姜糼容跟着衆人走出院子後,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也不陪高夫人了,借口要回去休息,走了一段路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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