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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啊,看來這些年是我在高攀着他、期盼着他的心裏有着我!呵呵!”

凄然的轉身,留給衆人一個落寞的背影。祁沫幼卻是若有所思着,她明明記得,在山村裏的時候,花竹雪的臉上有血淚痣的,好像記得,她把它剜掉了……

“師傅也是個可憐之人啊!”祁沫幼不由得發此感嘆,卿煜接了祁沫幼的話,“為何如此說呢?”“以前師傅每天都會在房裏坐幾個時辰,我每次經過的時候,總是會看見師傅對着一副畫像出神好久,然後就嘆氣,自言自語的說着一些話。”

“那畫像上的人便是夏國君王麽?”紀源問道,祁沫幼點了點頭,“是,師傅總說,那個人會來找她的,她說那個人承諾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每每說到這裏的時候,師傅總會停下來,看着遠方出神。”

“一生一世一雙人……”卿煜細細咀嚼着這七個字,身處皇室中,想要做到這般怕是不現實的吧!祁沫幼點了點頭,又道:“師傅跟我說,以後要嫁人的話,就得找個靠譜的,不能夠是那種濫情的……”兩人沉默了。

006 初見故人(3)

原諒我曾經的一無所有,如今我想擁有你,卻不知是這般的難。

他們的相遇,可以說是上天的一個巧合,也可以稱為是命中注定。只因花竹雪來到這個世界上,睜開眼睛第一眼便是看到了夏侯淵,可能也是在那一個瞬間,她對那個傻傻呆呆的人産生了一種不該有的情愫吧!

他們的相處,是上天賜予的一種快樂,更是讓兩個本不該有交際的人有了感情。

“我并不屬于你們這個世界,而且我身上的武功也并非是哪個世外高人傳授于我的,而是在我的那個學習的。”花竹雪這般對他說,沒錯,她是一個穿越過來的,她還是負傷而來的,她對夏侯淵有的感情是,一半是愛,一半是感激!

“無論你是從哪來的?無論你會不會回到你的那個世界去?但是你只要在此地一天,便是我夏侯淵的妻!”他對她這般許下山盟海誓,為的可能只是那個人人所向往的皇位吧!

在冬日的夜晚,院裏還殘留着雪花,她在院中翩翩起舞,他在一旁吹簫為她奏樂。花竹雪的臉上洋溢着的笑容從未褪去,看着夏侯淵的俊臉,便會忍不住想起以後的生活啊,那是多麽的美好與安寧啊。

“刺。”

一聲刺耳的聲音在劃破這寧靜的夜晚,花竹雪緊蹙着眉站在夏侯淵的面前,雪白的錦衣瞬間被血染紅,櫻唇微張,“淵……快、快走。”

“噗……”花竹雪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背後竟也被刺了一劍,而當時在她背後的只有……忽而她好似明白了什麽似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絕美的笑容,肆意張狂大笑了起來,“夏侯淵啊夏侯淵!我花竹雪助你奪江山、謀皇位,換來的卻是這般下場?咳咳,我哪裏做的對不住你了?呵呵……”

花竹雪最後閉眸的時候,嘴角都是揚着一抹嘲弄的笑容,嘲笑這世間,為了一個皇位,可以把他對自己的誓言都抹掉的人!

當那些人驗準了花竹雪已香消玉殒了之後,‘夏侯淵’才慢慢的從側臉處撕下了一張人皮,露出了一張猙獰的面孔,為何稱為猙獰?只因他的左臉有着一條長長的刀疤,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那是被刀劃出來的。

那個人将那張人皮扔在了倒在地上的花竹雪的身上,“記住,殺你的是夏侯淵,是那個你愛到骨子裏的夏侯淵!”揮了揮手,不出幾秒鐘,整座院子裏便又恢複了以往的寧靜,只是多了幾分血腥氣。

“咳咳……”

一聲微乎其微的咳嗽聲在這種時候卻是格外的清晰,花竹雪張了張蒼白的唇,腦海中卻是一直浮現出那個人的話語,殺你的是夏侯淵,是那個你愛到骨子裏的夏侯淵……夏侯淵,淵……

等到第二日的黎明到來的時候,夏侯淵提着一個裝有白狐的籠子興奮的來到花竹雪住的院裏的時候,興奮地眸光一點點的黯淡了下去,手上的力氣頓時松懈,籠子瞬間掉落在了地上。受到驚吓的白狐驚恐的看着夏侯淵。

夏侯淵的嘴角揚起一抹嘲弄,她說她冬天怕冷,腰總是會時不時的酸痛,他記在了心裏,不惜一切的去了深山裏幫她捕捉了這只白狐,想要提來博得她一笑,結果呢……

粲然的轉身,陽光照射在院子的積雪上顯得特別的刺眼,特別是那上面的血字。

吾今與君,

一刀兩斷,

以前種種,

皆不作數,

此後,恩斷義絕!

依稀記得有句歌詞,“就是愛到深處才怨他,舍不舍得都斷了吧!那是從來都沒有後路的懸崖,就是愛到深處才由他,碎了心也要放得下,難道忘了那愛他的傷已密密麻麻!”

花竹雪拖着受傷的身軀一步一趔趄的向前走着,每走一步,身後都會留下一個帶有血跡的腳印。寒風無情的吹刮在花竹雪的身上,只是,再冷,能冷得過她的心嗎?不過,從此時起,她不再有心了,她要做回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花竹雪,任何人都不會再叫她的心有一絲悸動。只是……那個人也不會嗎?

站在懸崖高處,凜冽的寒風在她的身周吹刮,她那單薄的背影仿佛随時都有可能被吹倒至懸崖下一般。

擦了擦自己殘存的血跡,揚起了一抹妖嬈的笑容,朝天大聲吼道,“夏侯淵,如若還有下輩子,我定會再來找你的,這輩子你負了我,下輩子就應當對換一下角色了吧!應當是我把你的心踐踏在腳底下了吧!哈哈哈……”

得意的笑聲回蕩在崖底,花竹雪那抹嬌小的身軀隐入了那龐大的山群中,不見一點蹤影。

==

故事說到這裏,花竹雪看着自己的徒弟清秀的小臉上早已布滿了淚痕,帶有着些低微的抽泣,“師傅,你的愛情實在是太偉大了,那你現在還恨夏侯淵嗎?”“不愛哪來的恨呢?”花竹雪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而祁沫幼則直接将它當做是花竹雪的心裏還有夏侯淵。

“那師傅,你準備去哪找他呢?”祁沫幼繼續追問,“天下之大,如今我哪知曉夏國在何處呢?不尋也罷,就當做是心裏的一個結吧!”花竹雪輕嘆了一口氣,說要放下,怎麽會有那麽容易呢?畢竟是進駐在了自己的心裏的人。怕是她的徒弟心裏也會有那麽一個人吧!不然怎麽會選那麽一條不能回頭的路呢?

“師傅,徒弟好羨慕你哦。”

“為何?”

“師傅的心裏住着一個人,肯定那個人的心裏也還有着師傅,沫幼也想像師傅這樣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啊!”

“轟轟烈烈就行了,不要像師傅這樣,最後兩人的心裏皆存着傷。”她不知祁沫幼經歷過什麽的愛情?看着她這般的孩子氣,怕是她以前也是因為這點才會走向極端的吧!不過,她花竹雪的徒弟絕不容許懦弱!

“是,徒弟謹遵師傅教誨。”祁沫幼有模有樣的行了個禮,花竹雪只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而祁沫幼卻因為這個動作,而頭痛欲裂起來……

007 琴微出事

若非轟轟烈烈,怎會心力交瘁?

愛的那麽深,最後得到的又剩下了幾分?

夏琴微着一身百花齊放錦服,臉色較之以前又蒼白了幾分,原本鮮豔的唇上早已沒有任何血色。可嘴角旁依舊勾着那抹傾城的笑容。

夏日已至,站在紛紛落落的桃樹下,她一身以粉色為主的衣裳顯得更為貼切,夏琴微仰首往裏看去,陽光透過縫隙,零零散散的映在她的臉上,讓她冰冷的臉龐漸漸地有了一些溫度。

“流水無情落花有意,小桃,你說這句話是在諷刺我麽?”夏琴微柔柔的嗓音道出,一旁的婢女小桃忙低下頭道:“怎麽會呢?小桃相信城主定不會負夫人的一片癡心的!”

“不可能了啊,從我嫁給他的那一天起就不可能了。原以為,他對昙兒的愛可以分給我一些,沒想到啊……呵呵。”夏琴微輕笑出聲,仿佛要嘲盡世人般。

“夫人……其實你莫要這般自暴自棄啊,畢竟你的身子不宜……”小桃欲言又止的模樣,夏琴微自是看得出些什麽,轉過身來看着她,櫻唇輕啓,一副不服輸的口氣,“我的身子是為了煜才會這般的!記清楚了,以後莫要洩露了出去,明白了嗎?”“是,夫人。”小桃唯唯諾諾的應道。

“姐姐當真是好雅興啊,還在院裏賞桃花呢!可惜啊,這桃花也快要敗了呢!”一道清脆的嗓音透過門口竄入夏琴微的耳朵,淡笑應道:“妹妹這說的哪裏話呢?花期一過,花自然會敗,不過明年春天自然會長出新的桃花來,或許比今年的更豔、更好看呢不是?”

小桃已看着夏琴微的手勢下去奉茶,任由她們幾人在那聊天,雖是有些含沙射影罷了,不過她相信她的主子定能應對的!

當小桃端着茶壺回到院裏的時候,看見夏琴微蒼白的臉頰上映着一道血紅的手印時,用手帕擦拭嘴角看見上面的血印的時候,小桃的手不禁一抖,手中的茶壺便應聲摔在了地上,來不及收拾便急急忙忙的跑過去查看夏琴微的傷勢。

“夫人,您這是怎麽了啊?你的臉上怎麽又紅手印呢?”小桃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哭腔,夏琴微慘笑一聲,“沒關系,可能是妹妹的性子太急躁了些,真的沒事!”“怎麽可能呢?”小桃眼中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兩手焦急的不知該往哪放了。

“去冰窖拿幾塊冰敷着就好了,快去吧!”“是,夫人。”小桃走之前擦了擦眼中的淚水,似有恨意的看着樓寐,然後快速的跑了出去。

“呵呵,姐姐,這次怕是我要當罪人了呢!”樓寐似嘲諷的看着夏琴微,見她的嘴角的那抹笑意,她就恨不得把它給撕了。“怎麽會呢?到時姐姐會幫你的。”夏琴微看着小桃遠去的背影,那明顯不是往冰窖去的地方,而是……城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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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沫幼睜開眼睛時只覺得頭痛欲裂,腦中又快速的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卻是怎麽也拼接不起來。看見一臉焦急模樣的花竹雪,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意,還好,還有師傅在自己身邊。

“師傅……”

花竹雪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忙往床上看去,果然,祁沫幼一臉傻笑的看着她,有些頭疼的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傻徒弟,以後不要再随随便便的就暈倒了知道嗎?師傅我會被你給急死的!”“是師傅,可是,你也說過啊,人的身體不能由身體主人的本身來掌控啊!所以我以後如果又暈倒了,師傅你應當是見怪不怪啊!”祁沫幼一臉天真的看着花竹雪,花竹雪則是一臉氣的吐血的樣子。

老天啊,她怎麽教出了一個天天與她作對的徒弟啊???

“師傅,我感覺我的腦裏面總是閃出一些畫面,這是怎麽回事啊?”祁沫幼事後問起花竹雪,而後者只是一臉郁悶的看着她,悶悶的道:“誰知道呢?師傅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失憶了,腦海裏閃出一些畫面甚是正常,說明你快要恢複記憶了。”

“真的嗎?”祁沫幼一臉欣喜的看着花竹雪,那眼神中閃的光讓花竹雪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只得扶住她的肩膀,“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須看命運的安排,明白了嗎?”“是的師傅。”祁沫幼一臉認真的回道,卻不知她的臉上早已布上了笑臉,還有絲絲的紅暈在臉頰上若隐若現。

“城主,不好了,夫人出事了!”小桃急急忙忙的沖進了書房,看見卿煜正和紀源商量着事情,忙閉上嘴站在了一邊。卿煜聽到她的話後愣了愣,“夫人怎麽了?”

“夫人……夫人……夫人被寐妾打了一巴掌啊!臉上還有紅手印呢。”小桃的聲音依舊帶着哭腔,只是此話一出,震驚了在場的兩個男人,卿煜蹙緊了俊眉,輕甩袖袍便往外走去,紀源自是跟了上去,小桃想了想,還是先去冰窖拿冰的好。

此時的正院裏。

夏琴微衣衫淩亂的跌坐在了地上,華麗的錦服上還有幾處被撕破了,梳理好的發髻也已經散亂不堪,而她依舊是緊咬着下唇,眼淚像是早已沒有了般,沒有一滴流出。

幾個大漢圍着夏琴微一個圈,一臉奸笑的看着她,卻不做出任何動作。旁邊的樓寐看見這一幕,心裏甚是寒冷,沒想到啊,實在是沒想到。

“姐姐,妹妹我院裏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不等夏琴微任何回複,帶着自己的人從小路迂回到了院裏,因為她知道正路上,卿煜定是在來的路上了。樓寐回到自己的院裏,心裏還未平複下來,她真的想不到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愛的人,竟然做得出此等事情,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捉摸了!

“啊,不要,不要過來。”夏琴微死死的護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裳,水眸中淚珠一滴滴的滑落下來,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無論是哪個男人都不會不動心的。

眼見着幾個男人就把夏琴微推到在地準備撕開她的衣裳時,就在夏琴微準備咬舌自盡以示自己的清白時,從天而降的花竹雪看着這一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幾個招式間便把那幾個壯漢給打倒在地了。

扶起了花竹雪,在她的耳邊輕言了幾句,看着她驟變的臉頰,滿意的飛走了,卻不知,夏琴微唇角的笑容更加妖嬈……

夏琴微坐在地上,低聲抽噎着,時不時用手中的絲帕擦拭淚珠,随之而來的卿煜看到這一幕,急忙趕了進來,“你這是怎麽了?”卻沒想到夏琴微看見卿煜後,淚珠更是快速的掉落了,手中的絲帕已是濕了一大半。

“煜,我、我對不起你啊!我……”

夏琴微推開了扶着自己的卿煜,快步跑向一旁的桃花樹,一頭撞上去時,只覺眼前一片漆黑,嘴角的笑容也早已隐去,慢慢的向後倒去……

随後趕到的小桃看見夏琴微要摔倒的樣子,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夫人!”

被驚醒的卿煜忙飛奔過去攔腰抱住夏琴微往房裏走去,紀源看見卿煜那着急的模樣,嘴角終是慢慢的揚起了一抹嘲諷,“煜,你說你心裏沒有微微,可是到了現在,你卻比誰都要着急不是嗎?”吩咐人去尋大夫後,慢慢的跟了進去。

看見卿煜将夏琴微平平整整的放在了床上,并幫她貼心的蓋上了薄被,淡淡道:“大夫請了嗎?”“已經在路上了。”紀源接道,卻等不來下文,不過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間的事情。

大夫如風一般的趕了過來,細細把脈之後,“城主,夫人因為心力交瘁,加上重力撞擊,命不久矣啊!”“庸醫!”卿煜俊眉微蹙,揮了揮手便遣退了他。

紀源在一旁附和,“微微原本因為小産身體本就不好,如今因為這些事情接連發生,也怕是……”

“全部給孤滾出去,孤要好好靜一靜!”卿煜終是用自己的城主身份壓制住了紀源的話,紀源揮了揮衣袖,也就退了下去,且關上了房門,任由卿煜一人在裏面陪伴着夏琴微。

卿煜重新坐回到那個位置,看見夏琴微的臉再也沒有原本的紅潤,且是只有一張皮貼在上面,紅唇再無一絲血色,忍不住伸手幫她理了理鬓發,喃喃道:“真的是我做錯了嗎?這些年,當真是苦了你了。”

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再不發生一點聲音,仿佛在這一刻,這個世界僅僅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此時莽撞的沖進來的祁沫幼卻打破了這份寧靜,看見卿煜緊蹙的眉頭,祁沫幼心裏略微一顫,“我來看看夫人的傷勢……”聲音細若蚊蠅,怕是只有她一人才能聽到了吧!

“過來看吧!難不成你會懸絲診脈不成?”卿煜終是發出了一點聲音,讓祁沫幼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輕聲走了過去,看見夏琴微臉上的印痕,心裏略略一顫……

008 彼岸之毒

祁沫幼在細細診脈之後發現,夏琴微體內居然身中劇毒,卻未被任何人發現,真乃奇怪啊!

收回手的時候看見卿煜一人站在窗前望着遠方,腦中忽然又閃出一個畫面,卻快速的讓她捕捉不到。穩了穩心神之後,“夫人體虛,是因為她體內中毒引起的!”

她卻不知她的這句話讓卿煜有多大的震驚,只見他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來看着她,“微微中毒了?怎麽可能?”“尋常大夫應該是看不出的,因為這毒已經侵入了她的心脈,并且……”

“并且什麽?”卿煜激動的抓住了祁沫幼的雙肩,“你弄疼我了,我該告訴你的,我自會告訴你,你先平複一下心情好嗎?”祁沫幼極力勸阻道,畢竟這事沒有幾個能夠不激動的。

卿煜瞬間失去了所有氣力,跌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祁沫幼輕嘆一聲,繼續坐回到原來的位置,細細檢查起來。“她中了彼岸。”“嗯?”卿煜一臉茫然的看着祁沫幼,顯然是不知此毒是什麽意思。

祁沫幼秀眉緊蹙,若真是彼岸的話,那麽此事便難辦了。“我先去找師傅,你先守在這裏,記住,不要讓她醒過來,醒了之後立刻點住她的昏睡穴,不然後果很嚴重的。”“好。”聽得祁沫幼說的如此嚴重,卿煜想也沒想的便答了一聲,卻沒看見祁沫幼的身子輕輕的晃了一下……

“師傅……大事不好了!”

祁沫幼急沖沖的跑到了花竹雪所在的房間,不顧淑女禮儀便大喊着,聞聲出來的花竹雪看見她一臉焦急的模樣,白淨的額上布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貼切的幫她拿出一張手帕幫她擦了擦。

“謝謝師傅。”祁沫幼忙道謝,從花竹雪手中拿過手帕随意的擦了擦之後便拉着她往正院跑去。路途中,花竹雪詢問道:“何事如此慌張?”“回師傅,城主夫人好像中了彼岸毒。”花竹雪來不及回頭,只得邊跑邊回答。

“什麽?”

花竹雪站在了原地,顯然她也一時消化不了此事,彼岸毒……彼岸……

“走,快去。”花竹雪攬住祁沫幼的腰身便往正院飛去,不消片刻,便飄然落地于正院門前。急切的推門而入,第一時間便是去看夏琴微的身子,卻看見……

随後而進的祁沫幼站在花竹雪的身後,看見卿煜環着夏琴微的纖腰,細細吻着她的唇,而夏琴微也是閉目一臉享受其中的模樣……

祁沫幼看着此情此景,只覺頭痛欲裂,不由的驚呼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花竹雪反應過來時,祁沫幼已是受不了疼痛在砸她身旁一切能砸的東西了,花竹雪忙在她的頸脖處用手刀砍暈了她,祁沫幼柔柔的跌落在了花竹雪的懷中,花竹雪險些抱不住,忙将她扶到了一旁。

輕咳幾聲,“你們該纏綿的也纏綿完了,現在該做正事了吧!”花竹雪并不往他們那邊看,而是透過窗看向外面的藍天,眼前慢慢的浮現出了一張妖孽的臉龐,那雙眸子曾讓她沉淪不已……

卿煜點了夏琴微的昏睡穴後,将她慢慢的放在床上,并幫她理好了薄被。花竹雪冷哧一聲,“你們覺得這樣很好玩麽?還是你覺得這樣就可以讓我徒弟恢複記憶呢?”

“我只是……”卿煜欲言又止,花竹雪自是看得出他為何這般模樣,卻不戳破他,寧可他一直這般窘迫下去,也不要他耽誤她徒弟的前程,那樣的話,她花竹雪會一輩子都不心安的!

花竹雪執起夏琴微的手腕,細細診了起來,再三确認之後,終是承認了那個事實,“令夫人确是中了彼岸。”“那要如何才能解呢?”卿煜淡淡的問道,輕撇了一眼趴在桌上昏睡着的祁沫幼,便将視線轉移到了窗外。

“此毒……毒性可是非常強的,可是特別适合令夫人這種女人的。”花竹雪淡淡的嘲諷起來,卻不知是在嘲笑別人還是在嘲笑自己。“此意何解?”卿煜反問。

“彼岸花開開彼岸,有葉無花永無見。”花竹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讓卿煜瞬間怔在了原地,有葉無花永無見……永無見……“她就如此的想要離開麽?”

“不,她這只是在換種方式挽留你,可嘆這孤城中的大夫并不知曉彼岸謂何?所以,現在她的下場只有等死!”花竹雪的語氣就仿佛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像是“我今天要吃肉”一般。

卿煜定定的看着夏琴微日漸蒼白的臉頰,回想起自己這六年來的所作所為,當真是對不住她啊!略帶薄繭撫上了她的臉頰,那種溫柔,怕是只有在那時對新婚的柳昙兒才有過吧。

花竹雪在心中輕呼出一口氣,徒弟,不要怪師傅殘忍,這個男人你此生注定得不到的!何必去強求呢?

“能解毒嗎?”卿煜此時輕飄飄的傳出了這句話,花竹雪嘴角輕勾,“不能!”看見卿煜緊蹙的俊眉,心裏就是一陣好笑,淡淡道:“這毒只能是她自己解,如若她不想解的話,外人是沒有辦法的!”

“真的是如此嗎?”卿煜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緊緊的盯着夏琴微的臉頰,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花竹雪不忍心打擊他,便也就不說話了,站在一旁看着遠方的藍天,心裏想着,我們就快要見面了,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有我這麽一個過客?

“嗯……”

祁沫幼嘤咛一聲,只感覺腦中混的如同漿糊一般,揉了揉自己的頭,看見一幅詭異的場面:夏琴微躺在床上,卿煜一臉深情的看着她。而她的師傅則是在一旁發呆。

“師傅。”

明明是微乎其微的聲音,卻讓在場的兩人都聽見了,皆轉過身來看着揉着脖子的祁沫幼,這一舉動,讓她的臉瞬間漲紅,“你們這是……在看什麽?”

“徒弟,你醒了啊。”花竹雪首先打破了這一份沉寂,關心的問道,祁沫幼點了點頭,看見依舊躺在床上的夏琴微,問道:“師傅,城主夫人怎麽還沒醒來?”“大概是她自己不想起來吧!”

花竹雪随意的掃了一眼夏琴微,見她眼角微微的有些抽動,不由得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看來她的确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

夜幕降臨,整座孤城陷入了一片寧靜當中,只有城主府偏院裏傳來翻書的聲音,知了也不在此時鳴叫了,可見現在已是深夜。

“師傅,你明明知道如何解彼岸的,為何不幫她呢?”祁沫幼不解道,見花竹雪終于從書中擡起頭來看自己時,一臉期盼的望着她,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準确的答案。

“沫幼,世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分辨出是好是壞呢?”花竹雪又将頭埋入了書中,不去看祁沫幼的臉。每次看着她的臉,她就鼓不起勇氣來騙她。

“可是師傅……”

“天色已晚,去休息吧!”花竹雪想也沒想的便打斷了祁沫幼的話,直接下逐客令,祁沫幼站起身來,略帶調皮的向花竹雪吐了吐舌頭,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晚,發生了許多事情,卻未被任何人發現,包括祁沫幼的師傅,花竹雪!

如果當時花竹雪挽留了祁沫幼,哪怕只是一盞茶的時間,她就可以看見她日思夜想的人了,可惜……她,并沒有這麽做。

翌日清晨,孤城起了一層薄霧。花竹雪推窗望去,嘆道:“又要入秋了啊!”轉眼間,六年整已過去了。依稀記得,當時老頭将祁沫幼交給她的時候,也是這個時候,時光蹉跎,她也已将人老珠黃,青春不在了啊!

花竹雪的纖手覆上了自己柔嫩的臉頰,“真難想象以後老了會是怎樣的?會不會滿臉都長了皺紋?”想到此,花竹雪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實在是太恐怖了。

“沫幼?”

花竹雪奇怪的敲了敲祁沫幼的房間,以前這個時間,祁沫幼早就起來到她房間報到了,怎麽今日還沒醒來呢?

心裏的不安占滿了她的心緒,将房門推開,看見祁沫幼安寧的躺在床上睡覺,心裏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頰,“徒弟,起床了!”

“師傅,你起來了啊。什麽時辰了?”

祁沫幼聽到花竹雪的喚聲,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眸,慢慢的坐起了身子。

“你個懶豬,都要快吃早飯了,快起來收拾收拾,去餐廳吧!”花竹雪的語氣中難掩寵溺,捏了捏她的臉頰便就走了出去,卻沒發現祁沫幼的眼神一直呈現于呆滞狀态……

祁沫幼雙眸空洞的跟着花竹雪走在路上,花竹雪走哪,她便跟着走哪,花竹雪停下了,祁沫幼一個不慎便撞到了花竹雪的後背。

條件反射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師傅,你停下幹嘛?”“沫幼,師傅發現你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樣了!”花竹雪轉過身來,直視着祁沫幼的兩眸,看見她的雙眸裏逐漸浮現出了光彩,才稍稍放下了心。

“師傅,沫幼哪日不是這般呢?快點走吧,莫要讓他們等急了。”祁沫幼似催促般的說道,花竹雪只得點點頭,繼續領路,祁沫幼繼續跟随着。

她們經過假山時,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讓花竹雪的眼前出現了一種幻覺,卻不敢往下想,硬着頭皮将祁沫幼帶到了餐廳裏去。

等到各位都落座的時候,祁沫幼的眼神慢慢的轉移到了卿煜的身上,呆呆的喚了一聲,“煜哥哥……”

009 當局者迷

衆人皆怔,卿煜不可思議的看着祁沫幼,“你方才是喚我?”卿煜指了指自己,而他此時的稱呼也從‘孤’變成了‘我’。祁沫幼呆滞的點了點頭。

“怎麽沒看見源哥哥?”祁沫幼歪着頭看着卿煜,如果忽略掉她眼中的呆滞,她的這幅模樣和多年前簡直如出一轍,根本無法讓人不相信那不是柳昙兒!

“來人,去喚紀将軍,就說孤有事尋他!”卿煜怔怔的發話,下人領命後迅速的離開了。而一旁的花竹雪則是無語的看着兩人,心裏卻是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紀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餐廳,以為是夏琴微又出了什麽事,卻沒想到一個讓他驚得說不出話的事實出現了。

“源哥哥,你也來了啊!”祁沫幼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目光呆滞的望着紀源所站的方向,成功的将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滞狀态。

紀源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嘴,“昙兒?”帶有試探性的喚道,卻見祁沫幼興奮的點了點頭,一蹦一跳的跑到了紀源的面前,“源哥哥,煜哥哥怎麽不理我?是不是他讨厭我了?”祁沫幼眨了眨眼睛,一系列的動作和語氣和多年前如出一轍,讓在場的人不得不相信她就是柳昙兒!

卿煜慢慢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可還記得什麽?”“我知道你是煜哥哥,他是源哥哥,還有,她是我師傅。”祁沫幼抱着站在一盤的花竹雪的手臂,似讨好的搖了搖,花竹雪忙制止住了她,不然她可不知道有什麽後果。

“那除了這些呢?”紀源接着問,祁沫幼沉思了許久,終是搖了搖頭,“不記得了。”“那她呢?你可曾有印象?”花竹雪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夏琴微,卻沒想到祁沫幼在把視線轉到夏琴微的身上的時候,激動的神情将在場三人皆吓了一跳。

“她害死了我的旭兒,我要她還命來!”祁沫幼輕巧的繞過了站在她面前的卿煜和紀源,快步邁向夏琴微的床前,纖長的手指狠狠的掐住了夏琴微白嫩的脖頸。

夏琴微的臉瞬間漲紅,随即成為醬紫,可見祁沫幼用的力度有多大,花竹雪見狀,立馬用手刀再次劈暈了祁沫幼,看着她軟軟倒下的身子,輕輕呼出了一口氣,“還好!”

紀源摸了摸夏琴微的頸脖,“還有呼吸。”

“嗯!”

卿煜淡淡的應了一聲,“将她帶回去吧!只怕她再次見到微微時,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來。”

“那好吧!我希望你會給我一個好的交待。”花竹雪将祁沫幼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裏。

“煜,你看現在怎麽辦?”紀源略帶擔憂的問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去在乎那麽多是是非非呢。”卿煜甩袖離去,留下紀源一人獨自在原地沉思。

城主府某一假山後。

“接下來該怎麽做?”“靜觀其變,記住,時刻将雪的行向告知。”“您口中的雪,可指的是祁沫幼的師傅?”“知道便好,你就算是動了所有人,也不可動她,否則你的後果會比誰都慘!”

一個白影快速閃過,再讓人捕捉不到任何線索。

剩下的一人從假山後出來,看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冷笑一聲:“你越是在乎,說明她在你的心裏的地位就越深,既是如此,我可要好好找找可以保我命的人了!”

一個紫色的身影在屋頂翻過,迅速的隐藏起來。此時的孤城已是藏滿了各路之人,不出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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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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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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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