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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走出這裏是不可能的,清水河那邊在發現官小熊失蹤一定是會派人尋來的——可也不會派出多少人,如若撞進這夥人荷槍實彈的搜尋範圍,可能很快遭遇不幸。

多年的從軍生涯造就許欽珀的反追蹤本能,他邊思忖着,身手敏捷、腳下步伐輕盈飛快,而官小熊還不明所以的埋在他胸膛上,跟随着他的腳步前行。

兩人摸在了車身後,許欽珀的手摸上了後座的門把手——只要把官小熊塞進車廂裏——汽車是美國防彈式的吉普,就是轟擊炮都拿它沒辦法。安頓好官小熊,他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對于他自己,許欽珀自有保全辦法。

車門乍開,輕微的響動很快驚動不遠處警戒的幾人,許欽珀飛快把官小熊推進車內,在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裏、他一手扳着駕駛位車門把手,另一手中的槍口橫空一掃,一聲打槍的聲音之後,最先靠近的一人脖頸中槍,那人還不待捂住傷口,就已轟然倒下。

“住手、住手,都住手!”

在‘老妹’急暴的聲音裏,除卻手掐尼雅脖頸的那漢子在發生異動之時、就拖着尼雅躲閃在了樹後靜等,其他靠近汽車的三人均持槍停下腳步,而人人在同伴倒地之後都沒多看一眼,視線均死盯着汽車。

那‘老妹’手裏的步槍直對汽車後面,從三人中間走出,對着許欽珀的方向大聲道:“許欽珀!你來了。”

許欽珀緩緩直起身子,緊握的手槍,洞口岑冷直對‘老妹’,他黑沉的目光向她掃去,面無表情道:“你就是‘老妹’?果然人不可貌相。”

‘老妹’歪頭笑了笑,托着槍杆的手卻分毫未動,她拿腔捏調的用天真的口氣說道:“人家都說許欽珀長着小白臉的面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許欽珀神色未變,只目光沉沉盯着她。

“你的人殺了我爹,重創組織,還不依不饒毀我買賣,斷我財路,許欽珀——你就是一條毒蛇,只要被纏上,就甩脫不得,好,那我就先下手為強——你以為你那探子管用——倒是叫我知曉了你的動向,哈哈,你猜我把他如何,他才背叛了你——我削了他鼻子、砍了他雙耳、閹了他命根子——哈,就算那樣,那人還要求饒活下去,所以他背叛了你。

不過我倒是替你清理了門戶,斷了他四肢、又挖了他腸子,你倒是感謝我呀,你這樣的美男子若是能再求求我,我也願意就此饒了你——你要是不乖乖就範,我今天就殺了你!把你那張小白臉踩在腳下!”

‘老妹’略顯稚嫩的聲音如同她為人一般喜怒不定,講前句還是咬牙切齒,後句就輕佻戲谑,末了趾高氣昂,可句句都裹着透骨的狠辣。

“你能殺得了我?”,許欽珀板平的聲音中沒有分毫情緒,反問道。

“阿筱,莫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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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老妹’去扣下扳機,就有人大呼着阻撓了她。

“波郎森!難道我的子彈快不過他!”

‘老妹’晃了下槍杆,嗔怒的看向來人。

波郎森已經拖着尼雅從樹後走了過來。

許欽珀目光一閃,眸底驀地掠過岑冷狠戾。

波郎森安慰的看了‘老妹’一眼,按下她的急躁,道:“阿筱,莫要小看了許欽珀,他槍法一流,身手也不賴,他想從這裏走出去,沒人能攔得了。”

‘老妹’鼻子裏哼了一聲,面上露出了小孩子賭氣般不甘心的模樣,卻也未再輕舉妄動。

許欽珀的槍口依舊對着‘老妹’,眼皮都未擡一下,可餘光了鎖定的二號人物是波郎森——他平靜的面孔下,不為人知的是胸腔裏排山倒海的氣血翻滾不休——當日董阿彤遭難,逃跑的三人之中,這波郎森就是舉足輕重的一位。

“不過……”

波郎森森森一笑,扳起尼雅脖子,道:“許長官卻并未顧着自己逃走,是顧念這姑娘的性命吧,可你要想自己毫發無損還帶走這姑娘,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幾人,也不是吃素。姑娘——吱個聲,叫許長官以人換人、救你一命吧。”

尼雅已然驚懼到極點,波郎森剛松開她脖子,她就擰着身子嘶啞叫喚着:“許欽珀,快救救我,我還要等阿七來娶我——”

尼雅的聲音再次在波郎森的大掌裏戛然而止,許欽珀黑眸沉沉道:“以人換人?”

“對,許長官一介男兒,自然是有些血性的,為了自己的兄弟,今天慷慨舍身一下,想來他日阿七一定感懷深念。”

波郎森道。

許欽珀想也不想就道;“既然帶不走,那尼雅你就留下吧,我不能顧了你,丢下小熊不管。”

尼雅淚水漣漣的目光裏閃現出一抹絕望,撕心裂肺的要叫喚掙紮,卻如同被人捏在手心裏的小鳥兒般的任人宰割無能為力。

“許欽珀——”

波郎森大呵一聲,同時揮出手臂,示意身側幾人勿輕舉妄動,他見許欽珀眼睛裏閃出一絲遲疑,才又道:“許欽珀許長官,哈,我波郎森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可至今猶念那位董阿嬌董小姐的嬌軀,嗳,可惜了,美麗的董小姐末了、也只能被人肆意淩-辱了,裸-屍被挂在那樹杈上冤魂不散。

我想許長官定不願意這林子裏再來挂一具光溜溜、香豔豔的女人身體,叫當日情景再現,也好時時刻刻提醒許長官多次救不下一個無辜可憐的女人。”

許欽珀眸瞳深處被刺了一下,倏然緊縮。

對峙的氣氛裏,最後由許欽珀邁步從汽車後面走出打破了僵局。

“哈,我都要為許長官的風姿折腰了,許長官莫擔憂,對于你這樣的男人,我阿筱會好好款待了你。”

那邊‘老妹’發出叮當脆響般的笑聲,略顯稚嫩的面龐浮現出成熟女人才有的嬌媚,盯着許欽珀的眼眸深重又多情,狡黠又頑劣。

許欽珀抿着唇,不發一言,只俊秀蒼白的面孔再無先前的沉穩平靜,而是閃現了像是被折損過的一點怒氣,看着當真是無計可施後的燥怒。

尼雅被波郎森一把搡了出去,她捂着自己生疼的脖子,慢慢走向許欽珀。

在兩人快要相錯過去的時候,許欽珀腳步頓了頓,道:“尼雅,你一上車就帶小熊走,她傷了半點,我饒不了你。”

尼雅惶急又悲哀的點頭,嗚嗚噎噎的喉嚨裏竟是發不出只言片語,只無意中拽着短褲的手指輕輕又重重的碰了碰布料下大腿上隐着的手槍——寨子裏的民衆不收煙膏子的時候就扛着獵槍打野狍子之類的動物、以此維生,從野小子到年長的哪個沒有摸過槍杆子,可從未耍過小巧的手槍,尼雅也沒想到臨行前,許欽珀交與她這支手槍,除卻防身用,也是為了叫她回寨子裏樂不開支的炫耀去的。

“許長官,把槍扔過來吧。”

在尼雅打開副駕駛位的時候,波郎森銳利的目光盯着許欽珀,沉聲催促道。

許欽珀手一揚,那槍果然被抛至一邊,而波郎森那邊人生怕他耍了幺蛾子,離他最近的一人彎了腰,去撿那手槍。

許欽珀的身影就在此時突然暴起,他長腿抻長勾向那撿槍人的脖頸,那人在猝不及防□子硬生生撲向許欽珀,其他幾人一見變故突生,頓時扣下扳機。

槍聲四起裏許欽珀突然抻長的手已經在撲前的人影脖頸上劃過流水般的一道弧度,手指間岑冷的刀光閃了一瞬,那人反被他拽在身前、擋了槍子兒——原本策無遺算的計劃,許欽珀要順手奪了這人的步槍去阻波郎森等人的火力,卻不承想那人的長杆步槍在身子踉跄間、槍托一下子卡在了幾塊頑石之間,整條槍就被那麽甩了出去。

而此時,波郎森等人的火力已經壓近,許欽珀就算身手再好,也在這一瞬間難以僅靠人肉靶子躲閃開層層密密交織的槍火、退回車上。

尼雅鑽進車廂的同時,回頭一見許欽珀陷入困境,即刻從大腿上摸出的一把手槍抛向了許欽珀,那槍剛抛出,她身側的車身被一陣子彈擊打得噼裏啪啦作響、彈火四濺,爾後尼雅身子一頓,面色一僵,卻仍舊不忘大喊:“許欽珀,接住——”

許欽珀頭也未回,反手一撈,那手槍就入了手,即刻向外橫掃,壓下一片火力後,他飛快退後到車門前,把那被子彈打成篩子的屍首一抛,鑽進了車內,随即車門緊閉,任噼裏啪啦聲響得密急,都阻擋不了汽車的發動,爾後絕塵而去。

許欽珀把着方向盤,視線沒來得及向中後視鏡掃視一眼,而是緊緊盯着左右後視鏡,晃動的鏡面裏,波郎森等人窮追不舍,同時前方的林子裏,先前追蹤他蹤跡的人都冒了出來,向汽車狂亂射擊。

他卻不忘先前上車的那一刻,按着尼雅的伶俐,該是早鑽到了後座上、給他讓出了足夠的空間上車開車,可他上車後,後背驀地頂在她身上,尼雅的身子還卡在兩個座位中間,絲毫沒有平日裏的五分機靈敏捷,是他擡手搡了她一把,尼雅才掉到後座裏去,現下他邊把汽車朝着林子外疾馳,邊問道:“尼雅,你怎麽樣?”

尼雅輕笑道:“許欽珀,我配合的你咋地,要不是我,咳咳——”

她驀地咳咳起來,許欽珀心知她被波郎森掐過脖子,也未多想,只道:“很好——你瞧瞧小熊怎樣,捂了她眼睛,莫叫她受了驚吓。”

尼雅只咳了幾聲就止住了,嗓音低啞又急促的應了一聲:“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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