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沒買成生煎,辛曈做了面。
水燒開,面條放進去,等面條煮熟了,立刻撈出來,盛在碗裏,再把炒好的西紅柿雞蛋澆在上面,熱氣騰騰的三碗蓋澆面就端上了桌。
辛曈急着做飯,于是叫厲東一帶着南合梳洗。
等厲東一帶着南合過來,已經可以吃飯了。
她怕面味道太淡,切了一小碟醬瓜,一小碟海白菜擺在桌子上。
南合的碗小,辛曈把自己的那碗推到一邊,用筷子卷了兩根面條,呼呼地吹涼了,才遞到南合嘴邊。
“好吃。”南合“吧唧吧唧”嚼了,咽下,很是捧場。
辛曈笑,再重複剛剛的動作。
南合吃了小半碗,怕媽媽的面涼了,就要自己吃。
辛曈這才把兒童筷遞給他,“慢一些。”她叮囑。
對面,厲東一吃的比南合還要慢。
開始還不覺得,現在他只要一張嘴,嘴角就火辣辣地疼。
厲東一皺皺眉,南合注意到了,以為他也嫌燙,就要給爸爸吹吹面條。
厲東一擺擺手,“南合,吃自己的,吃完了,爸爸送你去幼兒園。”
南合小心翼翼夾了塊西紅柿送進嘴裏,轉過頭,“媽媽,你也給爸爸吹吹吧,他吃的太慢了,南合上學會遲到的。”
辛曈愣了愣,對上厲東一的眼睛。
Advertisement
深邃無波。
“那,不然我給你做點別的?”辛曈輕聲詢問。
時間大概還來得及。
“不麻煩了,”厲東一搖搖頭,“就這樣就好。”
辛曈起身,去廚房拿了個空碗,“把面條夾一些進來,涼涼再吃,會好一些。”
厲東一照做。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陽光不夠熱,卻足夠明亮。
厲晟頭疼欲裂,聞見一股煎蛋的香氣。
他努力睜開了眼睛,是自己的卧室,窗簾,牆紙都熟悉。
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出去。
“你醒了?”童瑤還系着圍裙,手裏拿着鏟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洗洗臉,吃早飯吧。”
厲晟動了動嘴,沒說話,洗了臉,坐到桌邊。
煎蛋很嫩,還是溏心的,咖啡也煮的很香。
“謝謝,”厲晟吃了些,胃裏舒服了很多,“你也坐,吃點吧。”
童瑤拉開椅子,坐下。
“我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厲晟喝了口咖啡。
童瑤解下圍裙,挂在一邊,眼神戲谑,“我當然會做飯,只是你缺少了一雙發現的眼睛罷了。”
厲晟點點頭,不可置否。
等童瑤吃完了,厲晟才慢慢開了口,“桌子我收拾。”
童瑤不在意地繼續收拾,不看他,嘴上說道,“我來吧,你哪裏會做這些?”
“童瑤,”厲晟聲音提高了些,又意識到有些嚴重了,嘆了口氣,“你走吧,昨天謝謝你了。”
昨夜要不是童瑤送他回來,他大概會躺在那裏一夜。
心涼了,還怕什麽冷呢?
“我,我是辛曈的朋友,也算你的朋友了,照顧你一下,又沒什麽?”她神情不甚在意,似乎就是一件小事。
她收拾了盤子,拿去洗,打開水龍頭,水聲嘩啦啦的,蓋住了許多細小的聲音。
“童瑤,”厲晟站起身,走近了些,聲音有些大,“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看到你,就會想到她。
他不想忘,也不敢忘。
卻不能不忘。
童瑤背影僵了僵,關上了水龍頭,把濕淋淋的盤子取出,半響才轉過身,“我走了。”語氣也僵硬,完全沒有了方才的輕松。
“對不起。”
她擦肩而過,他輕聲對她說。
大概陷在愛情裏的人真的會智商減弱,像個傻子。
他發現不了辛曈的隐瞞,卻輕易知曉她的心意。
若是一個人可以輕易取代另一個,在這世上,活着,大概會愉快許多。
最痛苦,不過是愛而不得。
是以為一直擁有,到頭來,卻發現從未真正抓緊過。
南合自己穿了鞋,牽着辛曈下了樓。
厲東一已經打開了車門。
他把臉上的藥水擦去了,傷口還有些明顯。
“南合,檢查一下,東西都齊了沒有。”厲東一開了車,車子慢慢駛出小區。
南合打開小書包,“嗯,都齊了。”
杯子,書,還有畫筆。
一件也不少。
辛曈摸摸他的腦袋。
厲東一從後視鏡裏看了他們一眼,“南合,晚上我們去吃大餐,好不好?”
特殊的日子,像尋常人家一樣慶祝,多好。
“媽媽一起嗎?”南合把小書包擱到一邊,好毫無阻隔地抱着辛曈。
辛曈想了想,“不,媽媽不和你們一起。”
“啊?”南合失望地叫了一聲,語氣幹脆道,“那我也不去了。”
辛曈贊賞地親了他一下,“爸爸嘴上有傷,我們晚上就在家裏吃。”
厲東一傾傾嘴角,想笑笑,卻被傷口扯到,臉微微抽了抽。
把南合送到市一幼,車子拐了個彎,直奔民政局。
“辛曈,你想清楚了嗎?”
車子停在民政局門口,厲東一沒有急着下車。
辛曈點點頭,望向窗外。
一對一對的,牽手,擁抱着,甚至是親吻着,大都是喜悅的臉,像是這麽進去再出來一遭,就可以奔向安穩做保障的幸福大道。
于是,兩個人面色凝重,并排走了進去。
工作人員一擡頭,就看見兩個人,笑容立刻收起,凝重了許多,“辦離婚去那邊。”她指了指方向,心裏很是同情了厲東一一把。
看不出,女的溫和恬靜的樣子,能把一個大男人打成這個模樣,好好一張俊朗的臉,也真舍得。
更奇的是,女的還毫發未傷的樣子。
她心裏感嘆了一句,見多了,也見怪不怪了。
“那個,”辛曈看了眼厲東一,“事實上,我們是來辦結婚證的。”
工作人員愣住,呆了有半分鐘,趕緊挂上三分職業,七分真誠的笑容,“請坐,請坐。”
出示了需要的證件,拍了照,沒有用多長時間,兩個小紅本子就遞到了辛曈和厲東一的面前。
送上祝福,再微笑着送兩個人出了門,她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真是,差點吓死她了。
給一般的新人,把辦結婚說成辦離婚,估計少不了投訴。
也奇了怪了,除了那男人皺了皺眉,女人倒是不甚在意。
幸好幸好,她在心裏重新給辛曈打了個高分。
“下面去哪裏?”厲東一動作小心地把手裏鮮紅嶄新的結婚證收好,手握在方向盤上。
辛曈想了想,“我得去上班。”
厲東一微微點點頭,“好。”
辛曈最近事情多,幸虧了有王姐照看着,這拿證是做場還算真實的戲,既是戲,就沒必要再為這事耽誤時間。
“中午需要我來接你嗎?”厲東一叫住辛曈。
辛曈幾乎沒思考地就說道,“不用,你少吹風,別吃辛辣刺激的東西,還有,在家休息休息,會好得快點。”
辛曈越說越覺得不對,不過拿了個證,她和他說起話來卻突然唠唠叨叨地像是結婚許多年的老夫妻一樣。反觀厲東一,眼裏笑意越來越深,像是多得要溢出來一樣。
辛曈趕緊別過臉,踩着前面人的步子,頭低着,匆匆進了圖書館。
厲東一車子徑直開進了辛曈住的公寓的院子,上了樓。
早上走得匆忙,家裏還有些亂。
他給徐特助打了電話,近幾天不去上班,厲晟要是去公司就通知他一聲,還有許蔚然,有什麽動靜,也記得彙報。
四處轉了轉,厲東一終于坐不住,卷了袖子,四處收拾起來。
看看有什麽缺的,比如加濕器這種東西,怎麽可以只有主卧裏有?有了證,他大概、也許是可以長期住進這裏了。
趕緊置辦齊全了才好。
等辛曈回家,幾乎要被這忽然陌生,進步了一個多世紀似的房子吓到。
南合倒是高興地很,蹦蹦跳跳,給了爸爸一個大大的擁抱。
晚飯,辛曈在廚房裏,勤勤懇懇地做出了一桌子承諾好的大餐。
只是。
厲東一望着眼前青瓷碗裏的熬的香濃稀糯的粥,在看看對面一大一小各種甜蜜互喂美菜佳肴,幾乎崩潰。
辛曈看見厲東一停住不吃,很是關心,“怎麽不吃了?這個對你傷口恢複有好處。”辛曈轉向南合,“媽媽說的對不對?”
南合接收到媽媽的眼神,立刻點頭,再點頭,像個小大人一樣,神情嚴肅而認真,“爸爸,你要多吃一點,快點好起來,不要讓南合和媽媽擔心。”
擔心?
厲東一低頭憤憤喝了一大口的粥,是誰早上嫌棄他醜地像是“大花貓”來着?
哎哎,有了娘,就忘了爹的小家夥。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