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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殊吐了個昏天暗地,吐了一氣兒之後,整個人都臉色慘白地癱在床上不能動,一天下來就喝了點粥,還是傭人阿姨一口一口喂給他的。

徐安唐中午的時候倚着門看他,心說:至于嗎?

這究竟是喝酒喝的還是因為他親了那麽一口?

佟殊現在沒法正眼瞧徐安唐,怎麽看怎麽別扭,之前也別扭,但跟現在不是一種感覺。

徐安唐說他倆親過了!

佟殊腦子亂,覺得徐安唐肯定是胡說八道呢,但又心裏發虛,總覺得不踏實。

他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的時候總能感覺到徐安唐指腹壓在他嘴唇上,但一睜眼,明明什麽都沒有。

奇了怪了。

佟殊醉酒加上感冒,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佟自修回來的時候他才剛洗完澡丢了魂似的坐在客廳跟傭人讨論晚上吃什麽。

佟自修聽人說了這小子生病的事,也不是不想回來看看,但父子倆見面就吵,不如讓對方清淨清淨。

在外面忙活了一天,佟自修進大門的時候徐安唐已經站在院子裏候着。

徐安唐這人,在佟殊面前是一個樣,在佟自修面前又是一個樣。

“怎麽樣?”佟自修問。

“你是問我還是問小殊?”徐安唐笑,貼着佟自修的胳膊,倆人親密地往裏走。

佟自修看見他也笑了:“你們倆。”

“他好些了,”徐安唐說,“白天的時候吐了幾次,這會兒等着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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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歲的人了,還讓人這麽不省心。”佟自修抱怨着進了屋,徐安唐在心裏冷笑,面上卻說:“小殊金貴,偶感小風寒就是他遭點罪,但年輕身體好,總比大病大災強,倒是你,整天忙,也不知道好好休息。”

佟自修喜歡聽徐安唐,變着花樣地安慰他。

佟自修輕輕地摟了一下徐安唐的腰,在跟佟殊碰面之前放開了。

他放開了,佟殊也看見了。

但這種小動作佟殊已經免疫了,那倆人隔着門親嘴兒的時候怎麽不說低調點呢?

佟自修帶着徐安唐過來看了佟殊一眼,也沒說什麽,巡視一番就走了,意思是:沒死就行。

佟自修上樓的時候徐安唐說:“我挺不明白的。”

“不明白什麽?”佟自修摟着徐安唐的腰,讓人陪他一塊洗澡去。

“你們父子倆呗。”徐安唐說,“你明明是個關心孩子的父親,卻非要裝出一副冷臉的樣子對他,我不懂。”

佟自修笑了,摟着徐安唐進屋,嗅着對方發間的香氣手往對方的褲腰裏探:“你不用明白,你明白我就行。”

徐安唐面無表情地看着門外,揚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說得對。”

佟殊氣鼓鼓地坐在樓下,最後這飯也沒在家裏吃。

他回樓上換衣服,特意讓傭人給找了耳塞,戴着耳塞上樓的,生怕聽見令人作嘔的聲音。

他換衣服的時候就在想,錢可真是好東西,能讓這麽多小年輕前仆後繼地往一個老狗逼床上爬。

他穿完衣服往外走,路過隔壁的時候腦子裏竟然出現了徐安唐光着身子在床上沖佟自修搖屁股的畫面,讓他又是一陣反胃。

佟殊小跑着離開了家,他發現他真是沒法跟佟自修同時在家待着,多看那人一眼,他就少活一年。

前一天開車走的,打車回來的,佟殊再出去只能再打車。

摸出手機叫了幾個朋友,他到的時候那邊菜都點上了。

佟殊身體不舒服,心氣兒也不順,一頓飯下來沒給任何人好臉色。

孟浩又說:“是不是你爸那小情人又惹你了?”

他這麽一說,佟殊立刻想起那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過的吻,煩得他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凳子。

孟浩十分狗腿地扶起凳子笑:“究竟什麽人啊?怎麽能把你整成這樣啊?”

徐安唐他就不是人!

佟殊磨了磨後槽牙,掏出手機打到了家裏。

傭人接的電話,一聽是他,以為出了什麽事兒。

“沒事兒,”佟殊說,“我出門沒拿車鑰匙,你去看看我爸他們完事兒沒,完事了讓那個徐安唐把鑰匙給我送來。”

傭人那頭沉吟了一下。

“去啊!”佟殊說,“估摸着早完事了,我爸堅持不了那麽長時間。”

傭人被他說得臉都燒起來了,肝也跟着顫,他哪兒敢去打擾人家啊!

老爺惹不起,少爺也惹不起,傭人夾在中間為難得很。

但好在,家裏有個懂事的人。

徐安唐聽見電話鈴響的時候就開門出來了,穿着睡袍站在三樓伸懶腰。

傭人挂了電話愁眉苦臉地往樓上走時一擡頭就看見了他,還差點看見這年輕帥哥睡袍底下的“春光”。

其實傭人們也沒拿徐安唐當回事兒,打心底是瞧不起他的,但礙于佟自修的面子,得把人當主子對待。

“徐少爺。”有時候真是諷刺,一個兔爺也得被他們尊稱一聲少爺,這要是家裏那真少爺聽見了,又得鬧翻天。

“找自修?”

“不不不,找您。”傭人把佟殊打電話來的事兒說了,“指名要您去。”

徐安唐笑笑:“知道了,謝謝你。”

傭人心尖一抖:謝我什麽?

“我這就收拾一下過去,地址你記了吧?”

“記了記了。”

“好。”徐安唐說完就回屋換衣服去了。

佟自修還在床上躺着,一臉的餍足。

“我要出去一趟。”徐安唐過來,擡起長腿上了床,手往被子裏探,摸得佟自修長嘆連連。

“幹嘛去?”佟自修讓徐安唐給他點了支煙。

“小殊找我,”徐安唐說,“給他送車鑰匙去。”

佟自修睜眼看看徐安唐,眼神裏有一絲莫名:“你們倆什麽時候這麽親近了?”

徐安唐笑了:“哪兒來的親近,這是折騰我呢,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我這不是搶走了屬于他的父愛麽。”

佟自修笑罵了一句,摟着徐安唐親了兩口拍着他的屁股說:“早去早回。”

徐安唐起身換衣服,佟自修讓他穿好點,就穿前陣子買的那身。

但徐安唐還是套上了自己帶來的,路邊攤買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就那麽出門了。

走出佟家大門的時候,徐安唐吹起了口哨,手裏把玩着佟殊的車鑰匙,臉上挂着戲谑的笑朝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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