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入獄

“哎,聽說沒?大理寺的人又去溫府了?”街上一賣糖葫蘆的小販,扛着齊人高的糖葫蘆,倚在熱包子攤的桌子上對老板說。

老板正給人拾包子,聞言頭也不擡地接話道:“幹嘛?又是去趕人的?”

“這回不是,”小販擱下糖葫蘆,湊近老板低聲說,“聽說溫家小姐殺人啦,殺了個狗官。”

“嘶,”老板被包子熱氣燙了下手,“你這一天天的,嘴巴裏沒一句牢靠話。人溫小姐長的跟仙女似的,能殺人?殺雞都不敢吧。”

小販跺腳,“是真的,死的那個叫柴稷,柴瘋狗你知道吧,被他惦記上不死都得脫層皮。”

老板往他懷裏塞了個包子,說:“去去去,賣你的糖葫蘆去,別在這妨礙我做生意。”

“唉,你咋不信呢,”小販把包子塞嘴裏,狠狠咬了一大口,說:“好吃嘿,香。”

“信啥信!死的要真是柴狗,老子就去給溫大小姐供長生牌坊。”

“嘿嘿,柴狗盯着你的這兩年不好過吧。”

老板“哼”了一聲,撩起袖子把手臂伸到小販跟前,憤憤地說:“看到這些疤沒?老子身上全都是,全是拜柴狗所賜。這條街誰沒被他禍害過,賺的錢全進他口袋了,不給就往死裏整人,這種人死了活該,呸!”

說完,他頓了頓,“咱是不是有日子沒見柴狗過來晃悠了?”

小販撇撇嘴,還他一串糖葫蘆,擦擦嘴巴走了。

“嘿,老板,包子咋賣?”

老板回過神,做夢一樣跟客人說:“柴狗死了……”

******************

未過正午,溫挽就被拘進了大理寺。

在大梁,民殺官是重罪,須得交由大理寺審理,而負責溫挽案子的人恰恰正是老熟人顧是非。

此刻堂下跪了原告柳蔭蔭與溫挽,前者一臉青白,正斷斷續續訴說着柴稷消失多時未歸家一事,自己多方查找,只找到屍體,殺人兇手正是身旁這位身着白衣看似瘦弱的女子。她的訴狀滴水不漏,顯然是有人捉刀。

顧是非端坐在上頭,神情嚴肅,與平日裏插科打诨的他大相徑庭,“民女溫氏可有什麽要說?”他聲音冷峻地問。

溫挽垂眸:“民女無話可說。”

她這邊話音剛落,堂外霎時炸開了鍋。大理寺平日裏審案從不對外開放,今日這案情有些特殊,還未開堂便有數十百姓圍在堂外,要求觀審。如今溫挽半句辯解也沒有,直接認罪,這讓大家一時難以接受。

“姑娘有冤屈盡管開口吶,那柴稷平日裏欺壓鄉民、魚肉百姓,姑娘殺他天經地義。”開口的這個大漢顧是非認得,是街口買大肉包的。

“就是,殺人的罪名可不能随便認。”

“定是那柴稷欺人太甚。”

“我也覺得,不然這麽嬌弱的一個小姑娘,能殺得了人。”

圍觀百姓七嘴八舌,定要大人審慎處理。

顧是非看了一圈,問溫挽:“再問你一次,可還有什麽要說的?”

溫挽張了數次嘴,最終半個字也沒說。

顧是非見人群中有幾個悄聲退走,隐晦地朝溫挽點點頭,随後他說道:“既然溫姑娘無話可說,那麽本官問你幾個問題。”

“大人請講。”

“你為何要殺柴稷?他人死在京兆尹,為何京兆尹沒有當場立案?”

“這……”溫挽裝作為難的樣子,衆人從背後看她,只見她單薄的背兀自發顫,好像想起什麽十分恐怖的事一樣。

“但說無妨,本官自會為你做主。”顧是非威嚴說道。

溫挽顫巍巍看他一眼,猶豫半天,還是不敢說話。

圍觀百姓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殺人這事定有隐情,只是人家姑娘礙于不知什麽原因,不敢開口。

“若你還是不說話,本官也救不了你!”顧是非繼續說,他聲音充滿着壓迫,當他認認真真審起案來,還真是吓人,那位原告柳蔭蔭就被吓的不輕。

溫挽幾乎要急得哭出來,“大大……人。”

今日份的戲份已經做足,再繼續逼問下去溫挽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她暗暗給顧是非使了個眼色,顧大人立馬說道:“本案有諸多疑點,待本官查清後再行升堂審理,民女溫挽暫時羁押,任何人不得探視,退堂。”

*****************

回去牢裏,溫挽自己打開牢房門,規規矩矩挑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

顧是非看得眼睛直愣,看看周圍同樣傻眼的差役,心塞地揮揮手讓大家下去了。

“我說小姐,你別把進牢房搞得跟回自己家一樣成麽?咱好歹裝裝樣子。”顧大人站在牢外,隔着木頭牢壁跟她說。

溫挽一臉的莫名其妙,建議道:“再來一遍?”

顧是非擺擺手。

牢房陰暗潮濕,僅有的光源還是從高高的窗戶透進來的,灰塵在光線裏無所遁形,逼得溫挽不得不用衣袖捂住口鼻,放緩呼吸。

顧大人抱臂,嘲道:“你何必來吃這種苦,容王那邊已經快成事了,只需再多等幾日盛澤必得救。”

“等不了了。”溫挽說,“以我為引,速度會快些。”

顧是非不是不清楚這點,所以他才格外欽佩溫家小姐。別的世家小姐春采春花夏裁紗,只有她為了千裏之外的百姓奔波游走,公堂跪了,大牢也住了,也只有她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那位。

“明日,京兆尹的李滄聲會來,祝小蘭的案子将由他來引出。”顧大人端肅說道,“殺人一事你不許再認,否則結案時我不好偏袒于你。”

“大人将偏袒二字說的這麽光明正大,真的好嗎?”溫挽調笑道。

“柴稷這人作惡多端,若非民不告官不糾,老子早把他就地正法了。不管什麽原因,你殺他都是為民除害。只不過這種事以後少做,姑娘還是得對人命心存敬畏才行。”

溫挽收起笑容,認真道:“大人說的極是。”

“嗯,你休息吧,晚點他會過來。”

“大人慢走。”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