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惡毒女二居然是她?!
太陽東升,窗外的天空露出魚白,幾只小麻雀站在窗臺上嬉戲。
丫鬟将門打開,打着哈切走了進來,看見坐在桌前的女子,驚道:“小姐,你這麽早就醒了。”
季子檸沒有說話,癡癡的看着窗外,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丫鬟注意她到她穿的還是昨日的衣裳,就連頭發也沒有拆下,猜測她可能一夜未睡,只以為他又為了陳王的事傷心,心中不自産生憐惜,走上前苦口婆心的勸道:“小姐,就算再怎麽難過也得保護身子啊?陳王是娶了大小姐,可他的心都在你身上,以後治好病,沒有把柄在她手,陳王遲早得休了她,到時,你和王爺也能在一起了,千萬不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季子檸沒有理她,反而緊緊抓住丫鬟的手,一向平靜如死水般的眸發出熠熠光輝,語氣中是掩蓋不住的激動:“簪月,我昨天沒有受傷。”
“啊?”簪月不解,不明白她為什麽說這麽奇怪的話。
“昨天發生的事不一樣了,我是不是解脫了,我可以離開這裏了?”季子檸站起身,眉眼處盡是解脫。
“去準備馬車,我們走。”
“小姐,我們去哪呀?”季子檸的種種行為都讓簪月不解,還突然說出要離開這的話。
“去哪?”季子檸微微一笑,“我們回江南,再不來這裏,快去啊!”最後一句明顯帶着幾分着急。
“好好好。”簪月也有幾分開心,江南是兩人故鄉,自從季子檸父母雙亡,投奔将軍府,兩人都還沒回去過。
就在簪月收拾東西的時候,楚墨寒帶着溫識君過來了。
與其說是帶着,倒不如說是扯着。
楚墨寒扯着溫識君的衣服将她帶到門口,溫識君嘴硬說:“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麽要道歉。”
楚墨寒一邊怒罵她。
簪月從房中出來,表情不太好,沉聲道:“王爺,可否小點聲,小姐,舊疾複發,這才剛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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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收拾東西的時候,季子檸一夜沒睡,外加昨夜吹了風,就這麽暈了過去,可把簪月吓得夠嗆,好在請過大夫,開了幾副藥才好了些,剛剛睡下,現在她們又在外邊吵,簪月怎麽能高興。
楚墨寒一聽,立馬閉嘴。
而溫識君聽到自己的“情敵”剛睡下,對她的種種行為也是不高興,故意加大音量。
楚墨寒一掌拍到她身上,溫識君痛叫出聲。
“怎麽樣?嚴不嚴重?我去看看。”說着松開溫識君,提步就想玩裏走。
簪月擋在門口,平淡道:“王爺,姑娘家的卧房怎能随便讓外男進入,為了小姐的清譽,還請王爺止步。”
楚墨寒聞言也不敢進去,站在外邊焦急道:“可請了大夫?”
“請了,大夫說小姐是吹了風才誘出舊疾。”簪月這話也是想讓楚墨寒問自家小姐為什麽會吹冷風,還希望能引起楚墨寒的憐惜。
果不其然,楚墨寒順着簪月的話問道:“昨日好好的怎麽吹冷風呢?你們是怎麽照顧你家小姐的。”
“這還不是為了王爺,要不是昨夜為了求取姻緣符,小姐也不會吹着冷風。”說着拿出一塊東西遞給楚墨寒。
楚墨寒接了過去,珍惜地摸了摸,“原是這樣?”話語中還帶着對季子檸的心疼。
簪月又說了季子檸的可憐樣故意引楚墨寒心疼,也是為了氣溫識君。
可溫識君沒有心思去想,看着那個熟悉的姻緣符以及簪月說的話,表情有一瞬崩裂。
昨天那個長的像仙子一般的人竟是小說裏對女主極其仇恨,想盡辦法讓男女主誤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惡毒陰狠的女二??!
有沒有搞錯啊?!
長的那麽好看美麗溫柔的人居然是季子檸!!!
溫識君感覺世界都崩塌了,生無可戀的看着緊閉的房門,就想闖進去看看季子檸到底是不是昨夜的姑娘。
“小姐對王爺的心,還請王爺一定不要辜負。”簪月看着溫識君生無可戀的表情自以為氣到了她,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
“我自是不會。”楚墨寒深情的說。
溫識君已無力帶着這裏,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了。
這副落寞的背影落在兩人眼中,含義各有不同。
溫識君走回房間,一進去就躺在床上,拿起昨日的手帕。
“是誰不好,偏偏是季子檸。”
溫識君看着手中的帕子怔怔出神,想起小說裏季子檸的下場,一陣膽寒。
原文中,楚墨寒明白了幼時救他的是誰,對季子檸翻臉無情,将她關入大牢,嚴刑拷打還不夠,又将她與惡犬關在一起,活活被咬死,最後扔到懸崖邊屍骨無存。
溫識君看到這裏的時候并沒有覺得痛快,反而有些可憐她,一開始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楚墨寒認錯,原文中也說了季子檸從小缺愛,才愛上了處處珍惜她,愛護她的楚墨寒,或許沒有那塊玉,季子檸也不會牽扯上男女主的愛恨糾葛吧。
溫識君将帕子疊好放進首飾盒的最後一層。
“無論怎麽樣還是謝謝你的飯。”放好後被扔到一旁了。
溫識君一直等着季子檸生病,然後自己放血救她,可沒想到季子檸突然跑了。
楚墨寒忙着找她自然沒空管溫識君,這對溫識君來說可太好了,這幾天猶如脫缰的野馬,将日日去揚州城瘋玩。
可就在楚墨寒離開的第二天,一位不速之客的來臨打亂了。
溫識君剛從楊州街上回來,手裏拿了一堆好吃的好玩的,一進客棧就看見了一位少女坐在椅子上,椅子應該不屬于客棧,因為椅子上鑲嵌着黃金和各色寶石,少女神情倨傲旁邊四個丫鬟給她扇風,兩個丫鬟給她捏腿捶背,兩個丫鬟給她剝果皮,看起來就其實奢靡。
看她通身打扮就知道她是女三嬌蘭郡主,不過打扮的是豪華,可這也太俗了吧,頭上簪滿了金子,看起來明晃晃的紮人眼,手上戴滿了镯子,更氣人的是,一只手上就戴了三只金戒指,真是壕無人性。
溫識君看着樸素到只有一根玉簪的自己,兩人對比不要太強烈。
溫識君看着她,就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跳,這位郡主乃太後親外孫女,從小養在身邊,極其受寵,這也養成了她嚣張跋扈的性子,就連皇帝都得給她幾顏面。
原文中,除了季子檸,就是她找女主麻煩最對,為什麽?因為她喜歡男二,而男二喜歡女主,這複雜的關系。
溫識君玩了一天了,沒什麽心情和她扯皮,就想稱她不注意偷偷上樓,可沒想到嬌蘭擡眼就看見了她,溫識君沒法,只能上前打個招呼。
“嫂嫂回來了,本郡主可是在這等你好久了。”嬌蘭最是喜歡叫她嫂嫂,也是提醒某些人蘇淮已經成親了,他得不到了。
溫識君皮笑肉不笑,“郡主怎麽突然下揚州了。”
“你們一個個都來揚州,我在皇城可孤單了。”嬌蘭氣哼哼的說。
溫識君會信這副鬼話?!嬌蘭與楚墨寒等人并不熱切,我們走了,會影響到她?
“那還真是我的錯。”溫識君笑着抱歉。
“嫂嫂,你去游玩這麽久,定是很久沒吃過皇城的菜了吧,我從宮裏帶了廚子,你可一定要多吃點。”說着熱情的邀請她坐下。
溫識君一看到她這副模樣就覺着有鬼,但她權勢大,只能乖乖坐下。
兩人坐下沒多久,就有仆人上菜,看起來是準備了好久。
不多時,桌子上就擺滿了佳肴美馔,嬌蘭給她倒上一杯酒,又夾了一筷子菜,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她,似乎真是一個天真乖巧的妹妹。
溫識君看她那麽殷勤就覺着不對,她來揚州第一時間不去找楚墨寒,而是呆在這裏就說明她的目标是自己。
溫識君笑着也夾了筷塊肉給她,“公主舟車勞頓,肯定餓了,多吃點。”
兩人都在跟對方打太極,就希望對方先吃。
嬌蘭看着自己碗中堆了快成一座小山的菜,心中耐心也越來越少。
為了防止溫識君吃不到,嬌蘭在所有的酒菜裏都放了瀉藥,就是想出一口在京中受的惡氣,可溫識君就是不吃,讓嬌蘭本就煩躁的心更加生氣。
就在溫識君剛給她夾了一筷子的肉,嬌蘭将筷子一摔,冷聲道:“嫂嫂是看不起本郡主嗎?給嫂嫂夾的菜一個也沒吃。”
“怎麽會?我敢嗎?反倒是我給郡主夾的不也一個都沒吃,難道郡主是嫌棄我嗎?看都不曾看一眼。”溫識君狀似無辜的說。
嬌蘭哪想到她倒打一耙,以前的蘇淮讨好自己還來不及,讓她往東不敢西,來揚州一套怎麽變得這麽伶牙俐齒了。
嬌蘭也不想與她多說,夾起一筷子,就要強硬塞進溫識君嘴裏。
溫識君冷笑,自己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伸手擋了她。
嬌蘭一臉不可置信。
系統的警告聲一直在耳邊響,可溫識君不管,從前幾次OOC的情況來看,這個警告就是個虛的,除了吵一點懲罰也沒有。
原主是将門女,自小體質當然比這些嬌生慣養的千金強,輕輕一推就将嬌蘭推在餐桌上,碗被打翻,嬌蘭的衣袖上站上油漬,一臉怒氣的看着她。
“好大的膽子。”嬌蘭厲聲道。
房中婢女已退卻門外,此時聽見聽見聲響全都闖了進來。
“郡主,你怎麽樣啊?”婢女将嬌蘭圍坐一團,急切詢問嬌蘭的情況。
嬌蘭揮退婢女,指着溫識君,惡狠狠的說:“把她給我抓住,今天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婢女就想動手,此時從門外又走進幾名大漢,長的兇神惡煞,看起來就不好惹,那些嬌滴滴的小宮女一看就吓到了,紛紛不敢上前。
這些大漢都是溫識君在保镖局裏租的護衛,畢竟一個女孩出門在外還是有些危險,更何況是在封建的古代,到時候人丢了找都不一定找到。
“郡主還是去找你皇兄吧,我這不伺候。”溫識君冷聲道。
“蘇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外祖母可是當朝太後,你得罪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要讓皇兄休了你。”
呵——溫識君輕蔑一笑,“你是郡主,我還是陳王妃呢?按輩分我是你皇嫂,你該向我問好才對,現在,你不敬兄嫂,我倒要看你如何說理。”
“你——你。”嬌蘭被氣的說不出話,眼淚大顆大顆流了下來,“真不知道蘊哥哥喜歡你那?你這個潑婦。”
“那公主還不如我這個潑婦呢?愛哭鬼——”說完揚長而去。
獨留嬌蘭氣的在原地跺腳。
本以為經此一事,嬌蘭會回宮或是去找楚時寒,沒想到她留在了客棧,一天到晚盡找溫識君的麻煩,把溫識君搞的頭疼不已,幹脆讓淩零買些話本,主仆兩個縮在房間裏哪也不去。
嬌蘭剛開始看溫識君不出來,天天撞門,可那門質量有些好,總撞都撞不動,反而搞的客棧其他客人投訴,客棧老板知道她身份不凡也不敢招惹她,只能向那些旅客賠罪。
嬌蘭撞了幾次都不見溫識君人影,也漸漸放棄,帶着護衛在揚州城逛了起來,被揚州風土人情,地域美景所吸引,整天玩的不亦樂乎,哪有空找溫識君麻煩。
溫識君感到現在的日子過的前所未有的輕松,沒有公務,沒有唠叨,整天睡到自然醒,醒來有人伺候,簡直是夢想中的生活,溫識君都不想回去了。
可這樣快樂的生活總是過的很短暫,這天,消失了小半個月的楚墨寒回來了,懷中還抱着季子檸。
季子檸雙目緊閉,安安靜靜的躺在楚時寒懷中,她看起很虛弱,臉色慘白,嘴角還帶着血,那一抹紅色在季子檸蒼白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快,找張床。”楚墨寒怒吼道,在小厮的帶領下,飛快跑上二樓。
來了來了。
溫識君知道取血的橋段來了,雖說自己已經準備很久了,就連臺詞都想好了,可是這一刻的到來還是讓溫識君有些心慌。
畢竟是一把刀子直直插進胸口,還要剜出血來,這讓從小連摔跤都怕疼的溫識君如何不害怕。
溫識君默默打氣,楚墨寒的貼身護衛飛鷹突走到身邊,抓住溫識君的手,将她強硬拉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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