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正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溫識君恨不得離楚墨寒十萬八千裏。
“你準備去哪啊?”楚墨寒壓低着聲道。
溫識君正想坐到蘇夫人旁邊,可沒想到楚墨寒緊緊拉着自己的衣服。
“我去哪關你什麽事。”自從OOC禁制解除後,溫識君是一下都不想多裝。
“你——”楚墨寒氣急,但為了不讓蘇成發現,只能壓低着聲音警告她。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蘇家人已經落座,考慮兩人是新婚夫婦,理所當然留出兩個位置給他們。
溫識君無法只能落座,可又氣不過,留了個白眼給楚墨寒。
楚墨寒氣的渾身發抖,但還是面帶寵溺扶着溫識君坐下,畢竟戲要做足,半途而廢可不好。
“妹妹,你嘗嘗這條魚,這可是我今早特意抓的鯉魚,可新鮮了。”
“小妹,嘗嘗這個桃花醉,玉滿樓十年才賣一次的好酒,回去的時候,我給你留兩壺帶回去。”
“來來來,妹妹嘗嘗這個。”
四個哥哥争先恐後的給溫識君夾菜,不一會兒,溫識君小碗裏已經落成小山高了。
溫識君不失禮貌的一一謝過,四個哥哥的寵愛實在有些招架不住。
蘇成舉起酒杯,對着楚墨寒說道:“王爺,臣的女兒自幼貪玩驕縱,要是她在王府有什麽不好的地方,你來告訴我,我替你罵她,可你千萬不要罵她打他,或冷落于她……”
平時铮铮鐵骨,高大威猛的将軍此時也忍不住雙眼泛紅,語氣軟和,只為求面前男子好好善待自己的女兒。
蘇成這一番話也讓溫識君雙眼發酸,自己父母很小就離婚了,自從離婚後就沒有見過自己所謂的父親,從小父親這個詞在溫識君心中是那麽遙遠觸不可及,看着蘇成難過的臉,這才明白原來世界上是有父親愛自己的女兒的。
正在大家煽情難過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神情冷漠,抱拳對着蘇成行禮道:“義父。”
“蘊兒來了。”蘇成擦幹眼淚,似乎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表情嚴肅的說。
“快快快,加張凳子碗筷。”蘇夫人連忙招呼下人。
在坐的衆人除了楚墨寒,誰都以為蘇蘊今日不會來。
溫識君好奇的偷瞄男子,沒想到蘇蘊正好擡頭,兩人四目相對,蘇蘊眼中難過與思念幾種情愫交織在一起。
溫識君裝做不在意的轉過頭。
蘇蘊眼中難過更深,喪氣的低下了頭。
桌上人不同尋常的氛圍,蘇蘊喪氣的神情,溫識君躲閃的眼神都讓楚墨寒察覺不對,探究的眼神在二人閃過,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不自覺有股怒意。
這堆飯吃的溫識君如坐針氈如芒刺背,拿起杯子喝了口酒掩飾自己的尴尬。
嗯?!這酒還挺好吃的!
溫識君又喝了一杯。
“少喝些。”楚墨寒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識君正疑惑楚墨寒為什麽要這麽溫柔的時候,一擡頭就見蘇蘊難過喪氣的表情,還有楚墨寒挑釁的目光,瞬間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不動聲色往一旁挪了挪。
盡力忽視桌上的暗潮湧動,溫識君吃完了這頓飯。
——
“淮兒,你随我來。”蘇夫人溫柔的表情帶上了一抹凝重。
溫識君跟随蘇夫人來到裏間,淩零端上茶放在二人面前,溫識君正想喝一口的時候,就聽見蘇夫人嚴肅的說。
“淮兒,那小賤人是不是勾搭上王爺了?”
溫識君聽見這話第一反應是原來世家大族主母也會罵人,第二反應是小賤人是誰?
溫識君一臉懵的看着她。
蘇夫人也沒為她解惑,自說自語道:“我就知道,她這賤人陰魂不散,我将她趕出将軍府,沒想到轉頭就想勾搭上了陳王。”
溫識君被她這副惡毒的話震驚的說不出話。
“淮兒別怕。”蘇夫人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娘一定會為你掃平障礙,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陳王妃。”
“不,季子檸不是這樣的人,我很喜歡她,你不能傷害她。”溫識君反駁道。
蘇夫人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淮兒,你怎麽了,你不是最讨厭她嗎?”
“那是以前,我現在不讨厭了,你不可以傷害她。”
“你是怎麽跟我說話的。”蘇夫人冷漠道,“你為了一個外人駁斥我?”
“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溫識君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好。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麽意思?蘇淮,我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這麽對我。”蘇夫人大聲道。
溫識君原本想服軟,可是聽見後面這話,瞬間冷下目光,淡道:“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要管。”
說完轉身就走,出門時,冷冷看了淩零一眼,冷聲道:“這一上午你都圍在夫人身邊,既然你那麽想要服飾夫人你就留在将軍府吧,不用和我回陳王府了。”
丢下這句,溫識君大步離開。
我都是為了你好這句話自己從小聽到大,什麽為你好,不過是将一些我不想要的東西強加于我罷了。
溫識君坐在一處亭子裏,風輕輕吹過臉頰,才将自己心中煩躁吹散。
“淮兒。”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溫識君轉頭,蘇蘊站在身後。
“蘇副将。”溫識君禮貌問禮,也知道兩人獨處一處,傳出去唯恐生什麽事端,起身離開。
路過蘇蘊的時候,蘇蘊拉住溫識君的手。
溫識君趕緊甩開,“蘇副将,你幹什麽?”
“現在連蘇大哥也不叫了是嗎?我們之間已經生分到這種程度了嗎”蘇蘊露出受傷之色。
“蘇副将,我是陳王妃,還請你自重。”說着甩開蘇蘊的手。
“他對你好嗎?”
“還請蘇副将放心,王爺對我很好。”溫識君冷聲道。
“為什麽?你不是說要等我回來就要嫁給我嗎?為什麽要失約?”蘇蘊發紅的眼緊緊盯着溫識君,勢必要從她嘴中問出個所以然。
“不喜歡了而已。”溫識君轉身就走,看見他這幅傷心樣也沒有安慰他,這副冷漠的樣子才是最好的拒絕。
本以為只是個小插曲,沒想到回程的時候,楚墨寒一反常态的沒有騎馬,而是跟着溫識君進了馬車。
楚墨寒一坐下,溫識君就找到馬車中最遠的位置坐着,生怕自己和他有一點接觸。
馬車中一陣沉默,半響,楚墨寒才開口道:“你和蘇蘊是什麽關系。”
這不是一句質問,語氣平常,好像想問的人已經知道了。
“王爺覺得呢?”溫識君手中拿了一把瓜子,懶散的嗑着。
“蘇淮,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要是讓我發現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大多小說在這個時候,男主必定抓着女主的手壁咚式的警告女主,可沒想到楚墨寒與人不同,不知從那裏拿出一把長劍抵在溫識君脖子上。
溫識君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拿起團扇移開長劍,“王爺,我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必擔心,我不會做有辱将軍府的事。”
“你知道就好。”楚墨寒冷聲道。
溫識君忽然猛拍馬車,“停車,停車。”
溫識君不想和他在這個馬車多呆一秒。
馬車猛停,溫識君起身沒站穩摔在楚墨寒懷中,楚墨寒冷臉将她推開。
溫識君也不惱,起身下馬車。
溫識君一下馬車,裏面就冷冷傳來道:“走。”
馬車離開,掀起一陣灰,溫識君在後面豎了個中指。
“我是這麽好欺負的嗎?”溫識君拿出剛剛摔倒在楚墨寒身上,偷摸過來的荷包。
荷包很是陳舊,藕色的荷包繡着并蒂蓮,蓮花繡的很精美,栩栩如生,看出得出來繡的人繡工很好。
“什麽東西這麽寶貴?”之前有一次看楚墨寒愛惜的收着這個荷包,寸步不離,以為裏面有些很重要的東西,沒想到是一包瓜子。
“什麽愛好?!收藏瓜子。”溫識君實在搞不懂楚墨寒的想法,把繩子拉緊,随後放在懷中。
沒有馬車,溫識君就想一邊玩一邊走回去,沒想到剛拿起一個撥浪鼓,一雙布滿老繭的手抓住了自己。
溫識君轉頭看去。
蘇蘊雙眼猩紅的看着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這就是你說的他對你好?”
溫識君象征性的替楚墨寒說了句好話。
沒想到蘇蘊一下就炸了,怒聲道:“我剛剛全都看見了,他把你趕下了馬車。”
“那是意外。”溫識君使勁扯回自己的手,可蘇蘊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腕,無論溫識君如何扯也無法撼動半分。
“跟我回去,我不能讓他欺負你。”蘇蘊直接就這麽在大庭廣衆之下扯着溫識君。
“放手,蘇蘊。”溫識君厲聲道。
蘇蘊充耳不聞。
就在溫識君絕望之時,一條長鞭抽了過來,蘇蘊擋在溫識君面前,松開溫識君的手拉住長鞭。
順着鞭子看去,就見一臉怒意的嬌蘭。
“好啊!蘇淮,你好生不要臉,你已經成了楚哥哥的妻子,現在又與別的男子拉拉扯扯,你丢盡我們皇室的臉。”嬌蘭都要雙眼都要噴出火來,死死瞪着溫識君。
“郡主,大庭廣衆之下打人也丢盡皇室的臉。”蘇蘊冷聲道。
嬌蘭一看蘇蘊護着她,倒降了幾分火氣,委屈道:“蘊哥哥你還護着她。”
溫識君看着這副場景和周圍談論聲,頭痛的扶額。
怎麽一茬沒過又來一茬呢?
蘇蘊冷漠的将她鞭子扯過來,扔在地上。
“啊——”蘇蘊力氣太大,嬌蘭沒站穩摔倒在地,看着蘇蘊冷漠的樣子,嬌蘭像是被針紮一樣,倒在地上委屈的看着他。
看着周圍圍過來吃瓜的人,溫識君無語的想:“妹妹,你起來啊!倒在地上讓人像看猴子一樣是吧。”
嬌蘭的眼睛看着蘇蘊,明顯是要蘇蘊伸手拉她起來,可蘇蘊負手而立,絲毫沒有低身的想法。
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溫識君走上前想将她拉起。
嬌蘭狠狠打了下溫識君伸來的手,“要你假惺惺。”說完,手一撐站了起來。
姑娘,你能站起來啊!
溫識君簡直要無語了。
“蘊哥哥,知道你今日回來我今日特意出宮來找你,我們去玉滿樓喝酒吧。”嬌蘭走到蘇蘊身邊,想挽着蘇蘊的手。
蘇蘊躲開了嬌蘭的手,看都沒有看嬌蘭一眼,對着溫識君說:“跟我回去。”
“不。”溫識君堅定的拒絕。
蘇蘊也不管,上前就想扯溫識君的手,溫識君轉身就想跑,沒想到跑進一人懷中,冷香竄進鼻子。
溫識君擡頭一看,季子檸穩穩的扶着她,“姐姐。”
“你怎麽出來了?”溫識君驚喜道。
“看見王爺回來了你還沒回來就想來找你。”
“哦,那正好我們回去吧。”溫識君自然的牽着季子檸的手。
“淮兒。”蘇蘊在身後喊道。
溫識君本不想理他,可為了解決這個麻煩還是回頭說道:“蘇蘊,我已嫁為人婦,還請你以後不要糾纏,就算我過得不好也是我得選擇。”
說完轉身就走。
蘇蘊看着溫識君毫無留戀的背影,心痛不已,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嬌蘭看他這副失魂落魄樣,擔心不已,跟在他的身後也離開了。
“外面風冷不冷啊?”摸着季子檸略顯冰涼的手。
季子檸搖了搖頭。
“我跟你說,今日我得了兩壺上好的桃花醉,待會我們一起品嘗?我還學會了槍法也練給你看。”
溫識君走在前面喋喋不休的講着,季子檸在身後認真的聽着。
——
“找到沒有。”
溫識君兩人才進陳王府的門就聽見楚墨寒的怒吼聲。
“你們這些廢物,一個小小的荷包都沒有找到。”說着往門外走去。
正好瞧見溫識君,楚墨寒大步走了上來,“蘇淮,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藕色荷包,看起來很久了。”
楚墨寒的神态與語氣沒有以往的高高在上,雙眼期待的看着她,希望能從她口中找到這個荷包。
溫識君想過這個荷包會很重要,可沒想到會重要到令楚墨寒失态。
溫識君想起懷中的荷包,想着自己也沒有什麽用處,裝作不知情拿出,“你說的是這個嗎?我之前在馬車旁——”
溫識君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墨寒搶了過去,“是這個,多謝。”楚墨寒愛惜的摸着荷包,生怕這個荷包會壞。
像溫識君道過謝後,楚墨寒兩手捧着荷包急切地離開了。
留下溫識君一臉疑惑的站在原地。
“他怎麽這麽在乎這個荷包?”溫識君想到有可能是季子檸送給她的,說着疑惑的看着季子檸。
“不是我送的,我沒有送過荷包這個東西,這個東西王爺帶在身邊很久了,從不許別人多碰。”季子檸像是知道溫識君心中所想,出口解釋道。
知道不是季子檸送的後,溫識君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我們去喝桃花醉。”說着拉着季子檸的手跑了起來,語氣輕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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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