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
溫識君正拿着帕子擦着身體,一只手從手接過她的帕子,替她擦拭着身體,溫識君一下就僵硬住了。
季子檸冰涼的手擦着溫識君的肩膀處,語氣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姐姐,今日在宮中怎麽樣?”
“還……還好。”溫識君僵硬道,随後想到自己的腿,連忙往一旁拿起花瓣扔在浴盆裏。
這一起身,雪白細膩的身體裸露在外,偏當事人還沒有察覺,嬌豔而又香氣撲鼻的鮮花在水中灑落開來,更為盆中人更添妩媚。
季子檸眼神幽暗,手慢慢搭在溫識君被熱氣蒸的粉嫩的脖頸上。
溫識君被冷的一顫,轉身看她。
季子檸的雙眼如黑夜般濃稠,裏面交織着情與欲交織。
季子檸慢慢湊近,在溫識君耳邊輕聲道:“姐姐——”
語調拉長,刺得溫識君耳朵都紅了,轉頭不敢與她對視,溫識君竟覺得她比今日所見的徐貴妃還有勾人。
季子檸撫摸着溫識君的黑發,掐住下巴,閉着眼輕輕吻上那柔軟的兩片唇。
溫識君看着她顫抖的睫毛,也緩慢閉上眼。
眼前一片黑,對外界感知更加敏感了。
溫識君能感受到季子檸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脖子,而後慢慢向下,在鎖骨處留戀,這只手似乎還不滿足于此,隐隐有向下撫摸的念頭。
溫識君一手抓住,牢牢地不讓這只有所意圖的手輕舉亂動。
季子檸不滿的咬了口溫識君。
溫識君痛乎出聲。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季子檸啞聲道,兩人相隔不超一厘米。
“我能有什麽事瞞着你。”溫識君笑笑,“我的一顆心都在你身上,怎麽會瞞着你呢?”
季子檸聽了這句話很是滿意,連眉梢都帶着喜意。
“是嗎?”季子檸手掙脫來溫識君手,貼着溫識君的肌膚慢慢下滑。
溫識君想制止,卻被她一手抓住,怎麽也掙脫避開,這實在有些超脫人設設定。
好在季子檸也沒有亂摸,手在溫識君的膝蓋處停了下來,指尖輕輕點着。
“那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不告訴我。”季子檸從簪月這已經了解過全部經過,心中冷意橫生,對着溫識君也冷下臉來。
溫識君也沒想到這麽快會被抓包,心虛地撓了撓頭發,轉移話題道:“你袖子濕了,快拿起來。”溫識君拿着季子檸的手。
季子檸本想警告她不要轉移話題,可眼随着她的動作往下一看,就這麽一眼,讓季子檸紅了臉,轉向一旁不去看她。
溫識君這才意識到自己走光了,拿起毛巾默默擋在身前,又擡高些遮住臉。
“好了,你自己去洗吧,我先出去了。”季子檸說完跌跌撞撞地走了。
溫識君整個人都縮在一起,雙頰不知是熱的還是害臊的,總之紅的如朝雲般格外好看。
季子檸關上門,背靠着門邊,大口大口喘着氣,松了松自己的領口,想讓臉上的紅霞盡快淡下來。
怎麽回事?我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反應,我對她不是逢場作戲嗎?
一定是她對我做了什麽!
對,就是這樣,她是個怪人,做的事也是怪事,她肯定對我做什麽了。
“小姐?”簪月看着靠在門邊努力扇風的季子檸疑惑道。
簪月看着只是如平常般那麽呼喚季子檸,卻沒想到把季子檸吓的大叫一聲。
這下留着簪月覺得詫異了,自己小姐雷打不動雨吹不着,什麽事都入不了她的眼,怎麽會這麽驚慌?!
季子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收好表情,淡然道:“你去外邊等着我,把鴿子備好。”
“是。”簪月低垂着眼退下。
季子檸走到桌前,煩渴地喝了好幾杯水。
等溫識君洗完出來的時候,季子檸已收好所有的情緒,坐在桌前,輕笑地看着她。
“姐姐,你快來吃吧,菜已經熱好了。”
溫識君坐在桌前,夾了一道菜送進口中,“你做的。”
這句不是疑問。
季子檸點了點頭。
“以後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行,這一大桌菜做完得多累。”溫識君揮了揮手,“我告訴你,我媽說了,女人就是不能做飯,要是天天做以後一輩子的飯都是你做。”
“你媽?”季子檸顯然沒聽進後面的話,反而對你媽這兩句産生好奇,“姑母告訴你的嗎?”
溫識君愣了一瞬,随後說道:“是,所以以後不能在做了,小心以後成黃臉婆。”溫識君吓道。
季子檸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燙的給她倒了杯果酒。
冰涼的果酒入腹,給曬了一天的溫識君感到神清氣爽,溫識君沒忍住多喝了幾杯。
“對了,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了好多好多好看的燈籠,等燈會到了,我帶你去玩。”
“好。”季子檸回道。
季子檸又不露聲色的給溫識君倒了好幾杯酒,成功将溫識君灌醉。
“姐姐。”季子檸抱着溫識君。
溫識君模模糊糊看着眼前的女人傻笑。
季子檸莞爾一笑,說道:“姐姐,你是叫溫識君嗎?”
溫識君點了點頭。
季子檸捧着她的臉,繼續誘惑道:“溫識君,你來自哪裏?”
溫識君沒有說話,也沒沒有反應,只是癡癡的看着她。
“姐姐。”季子檸喊道。
溫識君點了點頭。
季子檸又換了種說法,“姐姐,你是妖怪嗎?”
“不是,我不是妖怪。”溫識君極力反駁,“你不要害怕。”
“那姐姐,你可以告訴我你來自哪裏嗎?”
“我家啊,在慶林市。”
“慶林?”季子檸思考着這兩個字。
等季子檸回過神來,溫識君卻早就跑帶一邊玩去了。
溫識君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拿起梳妝臺上的口脂畫了起來。
她倒是聰明,還拿了個筆一樣的東西畫,不弄髒自己的手。
季子檸走過去,溫識君就抓住她,給她額間畫了一抹紅,溫識君腳都站不穩,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撐着下巴思考着看她的間的紅,思考半天,随後搖了搖頭,拿出帕子将季子檸額間的紅擦掉,似乎很不滿意自己畫的,又提起筆想給她畫個好看一些的。
可是喝醉的人,能拿起筆都不錯了,還要求畫花钿?!
不出意料,溫識君這筆畫的更加難看,可溫識君卻滿意地放下東西,拿起一些金發簪,金镯子套在季子檸身上,不一會兒,季子檸就被她裝飾的金光閃閃。
溫識君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随後跑到遠處又不知想幹什麽。
季子檸無奈地嘆了口氣,将頭上這些簪的七扭八歪的簪子摘下,往溫識君方向跑了過去。
溫識君或許是玩累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被子蓋住臉。
季子檸叫了她幾遍,她都沒有回答,想掀開被子時,她又從被子裏蹦出來,跑到窗戶面前。
季子檸本以為她又要耍什麽名堂的時候,走進一瞧,溫識君紅了眼眶。
“今夜為什麽沒有月亮。”溫識君委屈巴巴的地開口。
“因為月亮和星星在玩游戲,所以躲起來了。”季子檸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突然傷心,也不明白自己心中那針紮一般的感受。
“我想要月亮。”溫識君頭靠在窗柩上,看着外邊無邊的夜色說道。
“可是月亮躲起來了,找不到。”
“哦。”溫識君失落道,她沒在堅持想要月亮。
溫識君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不拘于小事,可從小卻是個很懂事的孩子,明白有些東西得不到,也不會撒嬌耍賴去要,只會安安靜靜站在一旁,不吵也不鬧那。
季子檸嘆了口氣,抓着溫識君的手,“我保證,明天我帶你去看月亮。”
“真的嗎?”溫識君高興了起來。
溫識君得到月亮安分了下來,可表情還是難過,紅着眼眶。
季子檸捧着她的臉,輕聲問道:“怎麽了?為什麽這麽難過?”
溫識君眼淚掉了下來,滴在季子檸手上,“我想回家。”
手上灼熱的感覺像是刺到了季子檸,手慌亂的替她擦幹眼淚。
“這裏不好嗎?我不好嗎?”季子檸說。
“這裏不好,我想回去,我再也不酒駕了,我媽媽還在家裏等我。”溫識君越想越難過,自己只是心情不好,喝了幾杯,沒想到遇到車禍,還來到這麽一個鬼地方。
季子檸有些話聽不懂,可是聽見她說她母親的時候,溫識君眼中明顯帶着難過和思念。
她一定很愛她的母親。季子檸在心中默想。
溫識君直掉幾顆眼淚就止住了哭泣,她本身就是個堅強的人。
溫識君揚起笑,“現在回不去沒關系,再過幾年我就可以回家了。”
季子檸全身僵硬,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動靜,半晌,艱難的說着:“你會離開?”
溫識君可回答不了她,眼皮上下打架,一副快要睡着的樣子。
季子檸抱住她,扯了扯溫識君的頭發,“醒醒,快告訴我,你不會走。”
溫識君已經睡了過去,季子檸全身也丢掉力氣,抱着她癱軟在地。
不知坐了多久,季子檸扶着牆壁起身,站了好半天腿才不麻。
等身上恢複力氣,打橫抱起溫識君走往床邊。
“不管你要去哪,我都不會讓你走。”季子檸輕輕地将她放在床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後起身離開。
“小姐。”簪月恭敬道。
“派人傳信到東宮,讓那位給徐貴妃一點顏色看看。”季子檸冷漠道。
“是。”簪月正想退下,只聽見季子檸又說了一大串奇怪的東西,還指名現在就要,簪月一臉疑惑的下去。
季子檸看着漫漫長空,上面什麽都沒有,只有無邊的黑暗,就像一張網,嚴嚴實實攏在人心頭。
“我給你做月亮,不要離開好嗎。”
——
簪月抱着鴿子找到一出僻靜處,确定四下無人才将鴿子放出去,一回頭就見惠蘭站在不遠處,不知看了多久。
簪月瞬感不妙,大步流星往惠蘭走去。
一把扯過惠蘭的領子,将她舉到自己面前,冷聲道:“你剛剛看見了什麽?”
惠蘭知情識趣說道:“我什麽都沒有看見,什麽都沒有看見。”
簪月也不打算做什麽,看她這副膽小樣,一把松開。
“今天的事,你最好別說出去,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惠蘭連連點頭,簪月轉身就走。
惠蘭點了半天的頭才發現簪月已經走了,看着她的背影跑步跟上。
“簪月姐姐。”惠蘭谄媚的笑着。
簪月并未理她,目視前方,大步快走。
“簪月姐姐,你還沒吃飯吧,我這有些餅,我特意給你留的。”惠蘭從懷中掏出兩張餅,将油紙掀開,還抱着熱氣。
惠蘭獻寶一樣送到她面前。
簪月只看了一眼,随後加快腳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簪月跑的太快,惠蘭怎麽也追不上,抱着餅愣愣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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