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這應該是交換定情信物吧
溫識君抿嘴和了茶,又拿帕子将自己嘴角塗出的口脂擦掉,擺正身姿,單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溫識君無聊的看着門外,打了個哈切,說道:“沈側妃還沒有來嗎?”
淩零表情也有些難看,搖了搖頭。
“去催催。”溫識君擺手。
淩零大步往門外走去,不過多時又回來了,擺手回道:“王妃,沈側妃說馬上就來。”
“是嗎?”溫識君見沈雲希還沒來,背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
“哪有這樣的?一個側妃讓王妃在這候着,這位沈側妃也太不懂事了吧。”嬌柔的聲音響起。
溫識君順着聲音擡眼望去,這是昨日和沈雲希一起進府的林侍妾,是宮中随意指的,溫識君知道她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無非是想要自己整治一下那位側妃。
溫識君沒有說話,輕輕抿了一口茶。
衆人在大廳中等到茶涼了,這位側妃才姍姍來遲。
“參加王妃。”沈雲希行禮說道。
“沈側妃好大的架子啊!這全院人都等您一位。”另一位侍妾冷諷道。
溫識君都還沒開口說話,她就先行責怪,看來這兩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不過溫識君并沒有責怪之意,反而有些興趣看她們如何撕逼。
沈雲希一聽這話不出意料惱火了,眼神惡狠狠剜了她一眼,冷聲道:“王妃都沒有說什麽,你來湊什麽熱鬧。”
那位侍妾聽見這話才恍然大悟,頗有些畏懼瞄了溫識君一眼,見她沒有怪罪之意也就放下心來。
“沈側妃。”溫識君輕聲喊道。
“王妃。”沈側妃回道。
“我倒想知道你為何這麽晚來?究竟是什麽原因讓衆人在這等着你。”溫識君微笑着,可不知為何下面人後背一涼。
沈雲希到時不怕,随便編了個理由說道:“昨夜太累,今日起不來。”
沒想到此話一出,那位林侍妾到時笑出聲來,衆人都看向她。
林侍妾收起笑容,略微嘲笑的說:“昨夜王爺都沒在你這留宿,你有什麽可累的。”
“你!”沈雲希被戳到傷口氣急,可又不知如何反駁,只能氣紅了臉,憤憤地瞪着她。
溫識君無聊地看着眼前這幕,實在是不想看到這些女子為了一個男的争風吃醋,心中想着季子檸,嚴肅道:“好了,衆姐妹今日也累了,都散了吧。”
說着又轉頭看向沈雲希,“至于沈側妃——”溫識君拉長了尾音,似在思索怎麽懲罰她,“那就這樣吧,沈側妃不懂規矩,就跪在這好好聽聽王府中的規矩,以免時候在裝不懂,惠蘭,你在這守着。”溫識君囑咐完準備大步離開。
沈雲希一臉不可置信,不敢相信溫識君第一天就罰她跪在這。
溫識君沒有多言,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衆位侍妾離開的時候,眼中嘲諷顯而易見。
沈雲希屈辱地跪在地上,心想,等王爺回來一定要将此事禀報。
溫識君一回到房內就将頭上沉甸甸的金子往地上一扔,目光掃視一圈房內也沒有看到季子檸的身影,一問才知道她又睡着了。
溫識君輕手輕腳拉開簾子,季子檸睡姿很好,幾乎并不亂動,一手放在腹前,一手放在枕邊,手虛虛握着,到時顯得有些可愛。
溫識君輕聲笑笑,捏了捏她的手也沒有什麽反應,又替她撥開臉上的頭發。
“王妃。”淩零走了上來。
溫識君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小聲些。
淩零放輕了聲音,眼神古怪地看着她說道:“王妃,曹意公子在外邊候着。”
“好,我等會就去。”溫識君還捏着她的手,眼中柔情都要溢出來。
如果溫識君擡頭一定能看到淩零見古怪的表情,淩零心中疑惑,有個隐隐的念頭在心底升起,又被壓下不願相信,因為這實在是太荒唐了,怎麽可能?淩零搖了搖頭,又催促一遍。
溫識君這才起聲,從偏門小路離開王府。
門外早已馬車在外等候,溫識君坐上去,曹意便恭敬行了一禮。
“有麽事嗎?”溫識君一屁股坐下。
“您上次讓我辦的事已經辦成了,不過……”曹意話留半語。
“怎麽了?”溫識君撐腮看他。
“我們的生意越來越好,也遭到別人嫉妒,昨夜不知從哪來的一些人,将西城的鋪子給砸了。”
“是嗎?”溫識君冷聲道,“有看清楚來人嗎?”
“來人直奔我們而來,砸完就跑,并未看清,不過從千機閣中得到的消息來看,是明月山莊的人。”曹意凝重地說。
這個明月山莊一而再再而三與我們作對,看來是結仇了。
“又是明月山莊?”溫識君冷笑。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明月山莊我可記住了。
“主子還是小心些,這個明月山莊與東宮關系頗近……”
“難道讓我忍下去?”溫識君冷聲道。
笑話,忍氣吞聲從來不是我的風格。
曹意靜默不言了,從這些天些天相處中,也能了解自己的主子是個睚眦必報行事果敢之人。
曹意很是好奇,将軍府是如何養出這般有氣量有膽識的女子。
“明月山莊在京城也有鋪子吧?”溫識君問道。
曹意還不知這位姑奶奶問這個幹嘛,一頭霧水回道。
“有,不只有,還有很多。”
“你等會将我們損失的財務全都登記在冊送到我這來。”溫識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主子你想幹什麽?”曹意隐隐有不好的念頭。
幹什麽?當然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曹意嘆了口氣,将一旁的木箱子拿了出來,這箱子長八寸寬六寸,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這是幾件鋪子和鹽業的賬本。”
溫識君知道光靠自己手中的幾間鋪子賺不了什麽大錢,可鹽不一樣,能做上鹽行買賣,這銀子不就大把大把的來,所以溫識君想辦法拿到官鹽許可證,這樁買賣也算是合法。
溫識君淺淺看了幾眼,裏面不僅有賬本還有黃金“行,我回去慢慢看。”說着提起手中的箱子往外走去。
在曹意手中沉甸甸搬起來頗為吃力的東西沒想到溫識君拿起來這麽輕松,一只手就能輕松提起。
曹意默默吞了口口水,暗想道“自家主子果然不是一般婦道人家。”
“對了,你去給我調查一個人人。”溫識君回頭說道。
“誰?”
“季子檸,盡快幫我查清楚。”溫識君跳下馬車。
——
“王爺,今日王妃罰了側妃娘娘。”
楚墨寒一進王府就聽見林允舒告狀。
“是嗎?”楚墨寒輕笑,眼中有幾分寵溺。
林允舒已經漸漸接受了自己主子的異常,只是對于溫識君,仍懷恨在心。
“今日敬茶,側妃來的晚些,王妃就讓側妃娘娘跪在大廳前聽訓規矩。”林允舒說明理由。
“側妃是有些不合規矩,讓她抄經百遍吧。”楚墨寒沒有一點溫度的說。
“王爺,這?”林允舒震驚不贊同的說。
楚墨寒站住腳,怔怔看着眼前一幕。
林允舒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仆人都盡心做好自己的事,天色已晚,門檐上已經挂滿了蠟燭,滿院的向日葵毫無生氣的耷拉着,落葉鋪滿了青石板,顯得有些荒涼。
若說有些不同的便是新來的那個婢女,此事手中正拿這着個掃把在掃落葉。
天氣漸涼,看起來這一地的落葉都歸她了。
“王爺,你怎麽了?”林允舒擔憂道。
楚墨寒晃了晃頭,“沒什麽,頭有些疼。”
楚墨寒看着眼前弟弟場景總覺得我些似曾相識。
林允舒小心扶着他進去。
“參見王爺。”胡三裣身道。
楚墨寒看向她,女子依然拿面紗蓋着臉看不清容貌,頭上只簪着一跟銀簪,顯得很是樸素,楚墨寒視線向下,靠着燈籠看見她手上已經上了藥,楚墨寒覺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嘴角不易察覺勾起。
胡三感到面前人的離開,扒了扒左邊的頭發,将自己的右臉擋的嚴嚴實實,目光黯淡地地下頭。
“王爺。”楚墨寒一進房內就聽到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相貌,那人直直撲來,濃重的脂粉味讓楚墨寒皺緊眉頭,打了個噴嚏。
眼看那人就要撲在自己身上,楚墨寒腦子還沒轉動,動作就已經做出,一腳踹了過去。
“啊——”女子痛呼出身,摔倒在地。
“你是誰?”楚墨寒這才看清女子的相貌,皺眉道。
“王爺,我是希兒。”女子嬌滴滴淚汪汪的說道。
“希兒?”楚墨寒明顯沒有聽說個這個名字,直到林允舒在他耳邊提示才明白這位是自己新納的側妃。
“你來這幹什麽?”楚墨寒冷淡道。
女子本以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不過這姑娘估計是想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惜,可沒想到沒把握住力度,鼻涕也順了下來。
楚墨寒皺着眉,眼中全是嫌棄。
那女子不覺,拿着帕子擦幹臉上的污穢,想爬到楚墨寒面前。
楚墨寒坐在椅子上,伸腳抵在她的肩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要說就說,不說趕緊走。”楚墨寒揉着太陽穴,已經沒有多少耐性了,能留她到現在,全憑剛才的好心情。
“王爺,王妃也太過分了,我身子弱,不過是妹妹中來的最晚的,她就罰我跪在衆人面前,傾聽教訓,王爺你看。”沈雲希掀開自己的裙子,露出青紫的膝蓋,委屈的說。
“是嗎?你身子弱。”楚墨寒聲音冷了下來。
沈雲希感覺到了面前人的冷意,打了個寒顫說道:“對。”
“身子弱就好好呆在院子裏,三個月不許出來。”楚墨寒冷聲道,說完擺擺手:“我累了,下去吧。”
“王爺,王……”沈雲希還想說什麽,一轉頭就見林允舒陰冷地看着自己,背後莫名出了一層冷汗,直到被人扔出去才回過神來。
“看什麽。”沈雲希憤恨地瞪了一眼一旁掃地的胡三。
胡三忙低下頭掃自己的地。
溫識君将箱子交給淩零讓她藏起,轉身就見惠蘭好奇地看着自己。
溫識君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惠蘭不正常,但還是沒有顯露出來,笑道:“季小姐醒了嗎?”
“醒了,她正在找王妃呢?”
惠蘭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溫識君轉身,原來是淩零手沒拿穩,箱子中的東西全都掉了出來。
黃金和本子銀票掉了一地,可惠蘭眼中只看到那金燦燦沉甸甸的金子。
惠蘭看見東西掉了,趕緊幫忙去撿,“淩零姐姐怎麽那麽不小心,東西都拿不穩。”
“多謝啊。”淩零皮笑肉不笑的說。
東西都撿回去了,惠蘭的眼睛還盯着那個箱子。
溫識君忽而一笑,從箱子中拿了兩根金條放在淩零手上,“惠蘭,這個給你。”
惠蘭拿在手中還有些不敢相信,随即想到什麽,連忙拒絕道:“王妃,我不能收,還請你收回去。”
“惠蘭,這只是些小意思,是之前對于你幫我的謝禮。”
溫識君說出真番話,惠蘭也明白她為什麽要給那麽重的禮物,何況自己也不想放下手中的金子,連連謝道。
溫識君擺擺手表示不在意,轉身往房內走去。
而淩零抱着箱子離開。
惠蘭拿着金子,眼中浮現一抹貪婪。
這麽多錢,我可以過得很好呢。
而惠蘭這幅醜态全落在不遠處簪月眼中,簪月轉身就走,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檸檸,檸檸,你醒了嗎?”溫識君一進去就大喊道。
“我醒了。”季子檸笑道。
溫識君跑到她面前坐下。
彼時季子檸還拿着荷包在繡,溫識君湊近一看,荷包上有兩只鳥或鴨子一樣的動物,盡管季子檸繡藝精湛,奈何溫識君實在沒有看過鴛鴦,便下意識以為這是兩只鳥。
“繡的真好。”溫識君撓了撓頭,真心誇獎道。
季子檸輕聲笑道:“這個在繡幾針就好了。”
季子檸幾針下去,打了個結将線一剪,拿給她說道:“好了,給你。”
不知道是不是溫識君的錯覺,總覺得季子檸面色薄紅,像是害羞了一樣,不過等自習看去,她又恢複平靜。
溫識君欣喜地拿在手中看了看,立馬就想戴在腰間。
不過溫識君是現代人也沒有戴過這玩意,搞了好久都沒有戴上,直到季子檸看不下去給她戴好。
溫識君展示地轉了個圈,“好看嗎?”
本意是想問問她這件衣服配不配自己腰間的荷包,沒想到季子檸全程沒有看荷包,緊緊盯着溫識君的臉,溫柔笑道:“好看。”
溫識君被她看的羞紅了臉,轉身就像躲開這暧昧的氛圍。
她從一堆雜物中拿出一塊黑乎乎,鐵一樣的東西放在季子檸手中,悶聲道:“你送了我荷包,我拿這個東西給你回禮。”
季子檸低頭一看,是一個銅做的老虎,底座下還寫着一個瀾字。
季子檸只以為她是随手一給沒有在意,但還是認真地說:“我會保護好的。”
溫識君笑着撲在她懷中,心想,這是不是交換定情信物,雖然我這個是有些見喽,下次再親自給她做一個東西反贈給她。
季子檸拿着這塊銅老虎,絕對想不到這就是各方人馬連同她自己也想要的能號令十萬大軍的虎符,就這麽被溫識君輕飄飄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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