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你就留在這慢慢等死吧
吃過晚飯,溫識君找了個借口去看賬本,季子檸就回到自己房中,正打算沐浴。
簪月取下她頭上的簪子,一名女子怯懦地走了進來。
簪月冷笑出聲,季子檸倒是沒有什麽表情,看着她淡淡道:“今日姐姐去哪了?”
“奴婢不知道。”惠蘭忐忑不安的回道。
季子檸笑了,可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你不知道?那我要你幹什麽。”
惠蘭砰的一身跪倒在地,瑟瑟發抖的說:“奴婢真的不知道,王妃不讓奴婢跟上去。”
房間溫度更低了,惠蘭偷偷擡頭,見着季子檸的臉猶如寒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糾正道:“是蘇小姐,蘇小姐……”
惠蘭也不知道面前這位主怎麽回事,不讓人叫她王妃,反倒喜歡叫蘇小姐。
季子檸對于這個稱呼真的很是厭惡,因為這代表着溫識君已嫁為人婦,是他楚墨寒明媒正娶的妻子,而自己什麽都不算,說難聽些兩人就是偷情,每當想到這季子檸心中都會翻滾着怒火和嫉妒。
“姐姐抱了個箱子回來,裏面裝的什麽?”季子檸如鷹般銳利的雙眼緊緊盯着她。
“就是黃金,別的再也沒有了。”惠蘭但是只看見黃金,那些賬本什麽的她也不識字,以為那些不甚重要所以也就沒說出去。
季子檸平靜下來,簪月冷道:“你手腳倒是挺快,她讓你拿你就拿,某到時是被她給收買了。”
“我沒有。我不會的。”惠蘭這話實在是心虛,瞥見簪月鄙夷的目光罕見的有幾分難受和難堪。
季子檸看着下面瑟瑟發抖的女子,緩緩說道:“我把你放在姐姐身邊是希望你能夠保護她,也将她的行蹤透露給我,如果有一天發現你背叛了我,我不會給你好果子吃的。”
惠蘭連忙回道表示衷心。
季子檸揮揮手示意她下去。
“小姐,要去調查一下嗎?”簪月說道。
季子檸頓了片刻,“罷了。”揮了揮手,起身往浴間走去。
——
溫識君搭着腦袋,眼神呆滞如同一顆楊樹比值地站着,任由丫鬟在自己身上頭山搗鼓。
淩零拿着一套紅寶石頭面安在溫識君頭上,溫識君瞬間痛苦皺眉,晃了晃頭想活動下脖子。
“小姐,這頭面可沒戴好,你可千萬不要亂動啊。”淩零扶着她頭說道。
溫識君仰天長嘆一聲哀怨的心想,好好的,沒過年沒過節,也不是什麽特殊日子,太後設什麽宴啊,這重重的頭飾我要戴一天啊!
“耳環呢?讓惠蘭去拿的耳環呢?”淩零問一旁的人卻沒有一點動靜,無奈自己只能去庫房找耳環。
季子檸拿着簪子簪在她的手上,有些心疼地給她揉了揉脖子,“姐姐在忍耐些,宮中一定要謹言慎行,可不能像在這這麽散漫了。”
溫識君嬌哼地抱住她的腰,在她懷中撒個嬌,“我不想去,為什麽不能讓沈側妃去。”
季子檸寵溺笑道:“如果沈側妃去了,那姐姐你王妃的地位那還有嗎?”
“沒有就沒有呗,早晚有一天我把楚墨寒給休了,到時候我倆雙宿雙飛,逍遙于山水。”溫識君抓着她的手說道
“真的?”季子檸捧着她的臉說道。
溫識君湊上前親了她一口,“那還有假。”
季子檸有一瞬異色,不過很快掩好,俯身問了下去,加重了這個吻。
淩零手裏拿着那對耳環,心跳如雷站在門外,不可置信剛剛看見的一幕。
這些天溫識君的異樣終于有了解釋。
淩零眼中露出一絲怨毒,自家王妃變成這樣全都是季子檸這個賤人,一定是她離間我和王妃,一定是她使了迷魂湯所以才導致自家王妃變成這樣。
淩零閉了閉眼,收拾好表情走了進去,溫識君和季子檸已經分開了,此時季子檸正站在溫識君身後給她戴璎珞,兩人的表情沒有一點異常,仿佛剛剛的一切是淩零的錯覺。
“小姐,耳環找到了。”淩零将耳環給她戴上。
幾人匆匆給她穿好衣服送至門外,楚墨寒早已等候多時。
楚墨寒将木墩放下,想牽她上去,溫識君無視她的手,自己走了上去,楚墨寒也只是無奈一笑,跟着她的後面上去了。
季子檸看着他們的互動,半天沒有開口。
淩零适時開口,也是想敲打她一二自己小姐不是她能肖想的,“王爺和王妃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王爺對小姐也越來越貼心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抱得小世子了吧。”
淩零偷瞧季子檸的臉色,見她臉色越發陰沉,心中只覺快意。
淩零又接着說:“我家王妃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子,兩人名字在皇譜上齊名,生同衾,死同穴,不是什麽人可以破壞的。”
季子檸黑着臉在這番話中離開,淩零說的話将她一直以來不願意面對,卻不得不得承認的事掀開扯羞布。
季子檸快步回到木槿院,臉黑的要殺人。
“那位是誰?我怎麽從未見過。”沈雲希疑惑的看着眼前清新脫俗的女子,心中湧現一股危機感。
因為自己父親求情,沈雲希關了半月有餘就被放出來了,不過還是要吵百遍家規。
“回側妃,奴婢也不知道,看她走的方向是木槿院,不會是那位季姑娘吧。”丫鬟大膽猜測。
沈雲希聽見這個名字冷哼一聲,“我們去瞧瞧。”
“側妃,我們還是低調些吧,前幾日的事……”丫鬟遲疑的說。
“低調什麽,本來就不是我的錯,王爺會明白的,就是這個蘇淮看不慣我得王爺的寵。”沈雲希大聲反駁。
丫鬟低着頭,覺着自己的主子真是自戀不知天高地厚,出了前幾日的事情都能看明白陳王并不喜歡你,或許只是為了利益和你在一起,側妃,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可無奈自己主子執着,只能跟着沈雲希風風火火浩浩湯湯走到木槿院。
季子檸一回到自己的芳年,終是控制不住心中妒火,一把将桌上的東西摔下,似乎還覺得不夠,将房內只要能夠得着的東西全部扔掉,想見內噼裏啪啦一頓想,外邊的小丫鬟吓的瑟瑟發抖。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簪月一進門就看見自己小姐憤怒地摔着東西。
簪月愣怔一瞬,随後回過頭來勸道,,自己小姐可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以前心中再怎麽生氣,也壓在心中而面上不顯,有時可能還不知道她生氣了。
季子檸将一個杯子摔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怒聲道:“你去傳信給太子,早點讓皇後解決楚墨寒,我受不了了。”
季子檸氣的口不擇言,簪月慌忙捂住她的嘴,驚慌往門口看去,“小姐,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我受不了了,每次溫識君和楚墨寒兩人成雙成對的出去,我呢?我呢!”季子檸大聲質問,可卻不知道是想像誰質問。
“小姐,你在說什麽,溫識君?那又誰?”簪月疑惑不解。
季子檸平靜下來,冷聲道:“我要楚墨寒死。”
季子檸眼中露出蝕骨恨意讓簪月猛的一驚。
“小姐,忍耐啊,我們再忍忍,稱陳王狡詐,心思深沉,不是輕易能夠扳倒的。”簪月耐心勸道,季子檸現在已經被妒火沖昏了頭,什麽也聽不進去。
“我——”
季子檸還沒說完一句完整的話,一道妩媚的聲音在問外想起。
“喲——這是怎麽了,生這麽大的氣。”沈雲希搭着丫鬟的手走了進來。
簪月一驚,季子檸的怒氣也平息了下來,冷眼看着這兩人。
沈雲希小心繞過碎片走到她們面前,笑道:“你就是季子檸?”
“不知沈側妃所來何事,我姐姐不在。”季子檸淡道。
“誰說我是來找你姐姐,我來找你的。”沈雲希笑道。
季子檸冷冰冰看着她。
沈雲希不顧她冷漠的态度,自顧自說道:“你與王爺是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
沈雲希笑出聲來,疾言厲色的說:“好個沒關系,你一個女兒家,如此不知羞,還沒成親便呆在男子家中。”
沈雲希本來就不是認姐妹,所以也不廢話,将這幾日對溫識君的怨恨盡數發洩在季子檸身上。
季子檸不想與她過多糾纏,冷眼一撇,提步離開。
“站住,本妃還沒有講完。”沈雲希拉住季子檸的衣袖。
季子檸嫌惡一甩,就将沈雲希摔至地上。
這可就出大事了,沈雲希本就是來找麻煩的,如此一來,沈雲希也有了理由,指着她大喊一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推本妃,來啊,把她給我捆起來。”
圍在門前看麻煩的丫鬟你看看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動手。
“你們竟然不聽我的,王爺王妃不在,我就是這王府的主子,小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沈雲希大怒。
丫鬟呢喃細語,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動手。
丫鬟們探讨良久,終是撸起袖子走了上來。
雖說她們是木槿院的丫鬟,也是王府中的丫鬟,可王妃不管事,又不受寵,而且季姑娘在王妃也不甚重要,如果不做,被這位側妃抓到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季姑娘,得罪了。”丫鬟一把抓住季子檸的手,将她牢牢抓住。
簪月一看這情況,一下就怒了,手中滑出匕首就想打去。
可沒想到季子檸沖她搖了搖頭。
簪月只能将匕首收起,配合着季子檸演戲。
丫鬟一見簪月上來護主,不小心傷到了這幾位丫鬟,這丫鬟也生氣了,心道:“我們不敢對你主子動手,難道還不能打你嗎?”
明着不敢來,暗地裏使勁掐着簪月,簪月也不是個吃素的,本想給她們一個教訓,誰知一個身影擋在自己面前,用力反抗那些丫鬟的手,誰知雙手難敵四手,更何況這還不知道多少只手,惠蘭打不過,因為推搡,直往簪月身上倒。
簪月嘆口氣,不着痕跡小心護着她。
兩人臉上很快挂了彩,屋子裏丫鬟打作一團,毫無提供。
三人終是不敵這麽多丫鬟,很快就被牢牢抓住。
沈雲希将她們帶到院子前,插着腰說道:“季子檸,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推我,來啊,給我打她二十大鞭,讓她好好長些記性。”
丫鬟拿着長鞭就想來打。
一旁沈雲希的貼身婢女皺眉勸道:“側妃,我們會不會太過了,我們在王妃院中如此嚣張,王妃不會放過我們的。”
“哼,我需要她放過,我與她家室相差無幾,憑什麽我就要低她一頭。”
在木槿院如此行事也能搓一搓溫識君的氣勢,更何況,沈雲希相信,溫識君不會為了一個這樣的人,與自己撕破臉皮的,更何況早已聽聞兩人交惡,自己這般做反而正得她的意呢。
“給我打。”沈雲希怒聲道。
丫鬟得令,一鞭抽了下去,季子檸雪白的長裙很快出現一道長長的紅痕,季子檸悶哼一聲,雙手撐着地讓自己不在倒下。
簪月正想掙脫向前,用武力鎮壓,但觸及季子檸的眼神還是停了下來,不過簪月也不能白白看着她被打,用膝蓋爬過去,擋在她的身前。
惠蘭一看簪月被打,也跟着擋在簪月身前。
本來是打一個人的,結果成了三個,丫鬟為難地看着沈雲希。
沈雲希不知從何處搬來了個椅子,正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喝茶,接觸丫鬟的眼神,輕描淡寫地說:“接着打呗,她們願意挨鞭子就挨,不過嘛……”沈雲希輕笑一聲,“那就不只打二十鞭了。”
丫鬟也不知道打多少鞭,沈雲希沒有說停,自己也不敢停。
不過多時,被打三人就血淋淋的一聲,特別是季子檸,身上都被染紅了遠遠看去,就像身着一身紅衣。
三人之中,季子檸體力最差,又體弱多病,沒挨幾鞭就暈了過去。
“側妃?”丫鬟想聽沈雲希下一步指示。
“扔柴房吧,那兩個丫鬟分別關。”沈雲希呷了一口茶,忙不在乎地說。
這可謂是狠毒至極,季子檸體弱多病衆所皆知,将她一人扔到柴房,見不見的到明天還得另說。
丫鬟得了指令,将奄奄一息的季子檸扔到破爛不堪,蟲鼠紮堆的柴房,季子檸就像一塊破布被扔在地上。
有一位丫鬟同情道:“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今晚。”
“你管他能不能撐過。”說着将門一鎖。
柴房中老鼠吱呀亂叫,好奇的看着這位突如其來的女子。
一只老鼠好奇走上前,正想問一問試探一下,卻被季子檸手中的寒光釘在地上。
季子檸起身,冷漠地将自己的匕首取下,眼中寒光乍現,哪還有剛剛要死不活的樣子。
季子檸背靠牆上,下面坐着的是麥稭,擡起頭看着柴房上面唯一的小窗,想:溫識君,我就是要看你心疼我,愧疚于我,看看我在你心中到底占幾分。
季子檸偏執的想,只要能留住溫識君,我在所不惜。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淩零都冷眼看在其中,不過她并沒有打算幫忙的想法,對着看門的丫鬟說道:“記住,什麽東西都不要送進去,水都不要送知道嗎?”
“是。”丫鬟很疑惑她這幅落井下石的做法,難道王妃真的很是厭惡季子檸,側妃所做的一切,正好得王妃的意。
不過丫鬟并沒有将心中疑惑問了出來,自己只是個小丫鬟,沒有那麽多條命聽主子的閑話。
淩零看着關的密不透風的門,心中冷笑,季子檸,你就關在這吧,慢慢死掉吧,我家王妃會給你找副好棺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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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