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小甜豆
簡黎被誤傷了。
拉架的時候為了躲姚勤的手肘,慌亂中沒站穩,後退時又不知被誰推了一把,大腿磕到桌角上。
還好那地方肉多,不是很痛。
姚勤就是故意的。
這次勝宏的公益演出,他們班32個人,去了28個,另外2個有事去不了,一個是李長辛,一個是郭耀。
而簡黎和餘招壓根兒都不知道!
一個公益活動,也不是非去不可,但姚勤的做法太惡心。
加上最近在寝室的一系列騷操作讓餘招對他怨氣爆棚。
今天這件事成了導火索。
姚勤嘴上當然不會承認,非說他讓劉傑通知了餘招和簡黎,還讓劉傑把申請表發到了他倆的扣扣郵箱。
班上誰不知道劉傑是他的狗腿子,通沒通知全憑他一張嘴,扣扣郵箱早八百年就沒用過了,再者誰沒事半夜跑去翻郵箱?
最讓人惡心的是,去質問他時,他不承認,還故意拿話激餘招。
大意就是餘招抱上了簡黎的大腿,何愁沒有機會掙學分和獎學金。
話裏話外盡是嘲諷。
餘招本來就在氣頭上,哪裏忍得住,沖上去要揍他。
誰知最後是簡黎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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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斜,紅染雲紗。
放學時的校園最熱鬧,學生們争先恐後地從教室裏飛竄而出,入目皆是人頭攢動。
梁域的車停在馬路邊,招來了不少或好奇、或驚訝、或羨慕的目光。
他坐在車裏等簡黎,遠遠就看見簡黎正朝這邊走來。
落日的餘輝在簡黎身上鍍了層柔和的光,微風也跑來掀他的衣擺。
梁域隔着車玻璃目不轉睛地看着簡黎,眼神溫柔。
學舞的人走起路來好似都比別人更加靈動輕盈,有種自成一派的美感和魅力。
而他的簡小黎格外好看。
讓梁域有些意外的是,簡黎平時看見他的車,老遠就開始飛奔,今天卻慢吞吞的,直到要到跟前了才加快了腳步。
上車後梁域問他:“你腿怎麽了?”
最後跑那幾步看着不太自然。
簡黎心裏一咯噔,裝作若無其事:“沒事啊,今天太累啦,腿都快給我練廢了。”
這件事他不想讓他哥知道,怕他哥知道了會怪餘招太沖動,也怕他哥用極端手段報複姚勤。
冤冤相報何時了,事情鬧大了,他倒無所謂,餘招天天跟姚勤同一屋檐下,總歸不好過。
而且今天又是餘招先動的手,鬧到輔導員那裏也是和稀泥。
他們周一的課确實多,上午有基訓,下午有即興編舞訓練,梁域也沒有多懷疑。
“那晚上我給你補補。”
“我要吃肉釀蛋!”簡小黎還在執着于長力氣。
梁域逗他:“我看你才像個蛋。”
簡黎軟乎乎瞪他一眼。
他們回去在樓下超市買了菜,到家後梁域将東西拎到廚房,解了袖扣,挽起袖子就準備開弄。
簡黎:“我來幫你打下手。”
梁域不讓:“去玩你的,等下好了我叫你。”
“那我在這邊陪着你。”
“随你。”
簡黎于是坐在島臺邊上撐着臉,看梁域忙進忙出。
後大腿的傷碰着就疼,導致他都不太敢整個坐實。
梁域低着頭在洗東西,沒看見他的龇牙咧嘴。
簡黎的目光追逐着梁域移動的背影,只覺他哥一舉一動都荷爾蒙爆棚,火辣辣的視線從梁域遒勁有力的手臂沿着寬闊的肩膀一路順着脊背往下,最後停在梁域高翹的臀上。
我哥的身材真好!
簡黎無不感嘆地想。
越看越心癢,他再次屈服于本能,起身過去從後面抱住了梁域。
“黏人精,”梁域嘴上嫌棄,心裏歡喜,“等下竄你一身味兒。”
“沒關系,反正都要洗澡的,我想抱着你。”
簡黎拿臉蹭着梁域的肩,同他撒嬌,手還不安分地在梁域腹肌上摸來摸去。
梁域被他摸的腹部發緊:“不許亂摸,不然攆你出去。”
“好吧。”
梁域做什麽事情都很利索,而且天生領悟力超群,哪怕背後拖着個“小尾巴”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
不到一個小時,他現學現做了簡黎心心念念的肉釀蛋、炝炒牛肉和水煮蝦,還有簡黎永遠喜歡不起來的小青菜。
簡黎看着賣相與食堂差別不大的菜肴,又開啓了誇誇模式。
“哥你真厲害!長得又帥,還會做菜!哇,我太幸運了。”
梁域最吃他這套,嘴角都在不自覺往上翹:“知道我厲害就對我好點,不然天天讓你吃外賣。”
“你才舍不得。”
簡黎并不當真,剝了個蝦遞過去:“吶,這是我的答謝禮,盛着我對你全部的愛。”
“油嘴滑舌,”梁域一口将蝦叼走,不忘評價,“還摳!”
“那再加個親親。”
簡黎說着就傾身過去,在梁域嘴上吧唧了一大口,還甜甜地說:“梁域哥哥辛苦了!”
他圓溜溜的大眼睛裏帶着調皮又得意的笑,像只被寵壞了的小貓。
梁域定定看他幾秒就忍不住心髒怦怦跳,只覺嘴裏的蝦肉格外甜。
“好好吃飯。”
“好的!”
梁域第一次下廚,雖然是現學現做,但味道還不錯。簡黎超級給面子,吃了滿滿的一大碗飯,飯後還非要搶着洗碗。結果對着洗碗機研究了半天也沒搞明白。
梁域看不下去:“還是我來吧。”
“不要不要,我搞得定,”簡黎把他往外推,“你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兒,我幾下就好。”
梁域難得看他這麽要強,也沒多堅持,轉身往客廳走,留他一個人瞎折騰。
過了差不多有二十來分鐘,梁域将手機上需要加急處理的工作信息全都處理完了,簡黎都還在搗鼓洗碗機。
梁域重新回到廚房:“簡小黎,你忙完了嗎?”
一次次的失敗讓簡黎失了鬥志,他耷拉着腦袋,語氣挫敗:“我搞不懂它為什麽會這麽麻煩。”
他不明白,洗碗機不是為了解放雙手的嗎?為什麽要設置得那麽複雜?
洗個碗,得分餐具材質,還得搭配好鹽、水和漂洗劑的比例,完了碗的擺放還有講究,清洗時還要添加洗碗塊。
他原以為只需要把所有碗全扔裏面,然後按個開關就可以了。
梁域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看他垂頭喪氣的小模樣,有些忍俊不禁:“不是讓你弄不來就叫我麽,跟個洗碗機怄什麽氣,你氣炸了它也不會搭理你。”
梁域拉着他:“來,我教你。”
簡黎扭頭:“我不學了。”
“行吧。”
梁域将碗重新放好,然後調好鹽水比,設定好時間,按了開始,全程熟練且從容有序。
簡黎在旁邊看完更郁悶了:“我好像除了跳舞,其他真的什麽都做不好。”
“簡小黎,你最近怎麽了?”
梁域難得見他因為一件小事而情緒低落,微蹙了眉:“你以前從不情緒內耗,怎麽越活越回去了?”
他捧起簡黎的臉,溫聲安慰他:“一個人的價值體現不是非得在生活瑣事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你會跳舞,而且跳得非常好,光這一點就超過了很多人;你唱歌也好聽,還很會哄人,跟你在一起都會被你的快樂感染。這些不可替代的能力造就了獨一無二的你,為什麽要因為一個小小的洗碗機就否定自己?”
他的話在簡黎心裏掀起巨浪,為他注入了能量。
簡黎如醍醐灌頂:“對!一個洗碗機而已,我為什麽要因為它不開心,我真是腦子秀逗了!”
“可不是。”
簡黎滿血複活,伸手抱住梁域,嘴甜道:“哥,你怎麽這麽好,我好愛你呀。”
梁域心頭滿足,低頭在他柔軟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走吧,洗澡去。”
說着他就彎腰将簡黎抱了起來,不想手剛好抓到簡黎今天被撞到的地方。
簡黎條件反射地“嘶”了口氣,身體也僵了僵。
梁域察覺到了異常:“怎麽了?”
簡黎眼神閃躲:“沒事呀。”
梁域面色一沉,不吭聲了,抱着人進了卧室,放他到床上,一把将簡黎掀翻就要來脫他褲子。
簡黎吓得哇哇叫:“哥,你要幹什麽?我我、我真的沒事。”
他平時哪有這麽“害羞”過,在梁域面前恨不得光着屁股勾引他。
這麽反常肯定有事。
梁域不理他的掙紮。
簡黎在掙紮中被扒了褲子還要拿手去擋。
梁域拿開他的手,一塊雞蛋大小的淤青映入眼簾,在簡黎左後大腿距離臀沒多遠的地方。
簡黎本來就生得白,何況那地方又常年不見光,一團烏紫印在上面,像是白紙上掉了坨髒髒的顏料,異常紮眼。
“怎麽弄的?”
“就不小心在桌上磕了一下,沒事兒,過幾天就散了。”
“不小心磕一下能磕這麽青?”
梁域沉聲道:“簡小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否則後果自負。”
“……”
“不說是吧?我打電話問餘招。”
“我說!”
簡黎眼見瞞不過這才老老實實給交代了。
梁域默不作聲聽他說完,沉黑的眸子冷凝如冰。
他還記得高三藝考前夕,簡黎也是因為同桌跟人幹架跑去拉架,結果混亂中自己從樓梯上滾下去,磕得滿頭包,腳腕也受了傷,差點影響考試。
從小到大他最怕簡黎受傷。
簡黎就是知道梁域非常在意他的健康狀況,所以才會想要瞞着,不想讓他擔心。
“去洗澡,我去樓下給你買藥。”
“不用,我——”
簡黎後半截話被梁域淩厲的眼神吓了回去,只得乖乖應聲:“好吧。”
梁域起身出去了。
簡黎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洗了個澡,出來時梁域已經回來了。
“把長褲脫了,去床上趴着。”
簡黎不敢有意見,乖乖照做。
梁域拆了藥膏在手心搓化。
抹藥膏時簡黎裝可憐喊痛。
梁域沉着臉:“活該!”
他氣簡黎撒謊,更氣簡黎不愛惜身體。
直到擦完藥膏梁域也沒理簡黎的示好,板着臉拿上睡衣洗澡去了。
簡黎雖然知道梁域不會真生他的氣,但見梁域不理他了,還是沒來由的心慌。
梁域洗完澡出來,他立馬可憐兮兮地貼上來同他道歉,不停說軟話讨好他。
梁域無動于衷,自顧自拿了吹風機吹頭發。
簡黎沒轍了,貼上來抱住他,像犯了錯的小狗一樣,一個勁親他的臉,親他的唇,親他的下巴。
親一口就說句對不起。
梁域不拒絕,也不消氣。
“我真的沒事,你不要這麽緊張嘛。”簡黎勾着梁域的脖子緊緊貼着他,企圖用親昵的觸碰去化解梁域心頭的怒氣。
梁域冷觑他:“所以你覺得我在小題大做是嗎?”
“沒有沒有,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氣我瞞着你,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梁域哥哥,你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梁域被他一聲嗲嗲的“梁域哥哥”喊的氣消了些。
“簡小黎,沒有下次了。”
“好,我保證。”
梁域面色終于緩和了一些。
兩人躺在床上,簡黎比平時更加黏人,更加乖軟,又像是特別的不安,整個人擠到梁域懷裏還不夠,又湊上來索吻,親一下還不行,要一直親,親了嘴巴還要親鼻子親眼睛親臉頰。
梁域圈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懷裏攏了攏,安撫道:“好了,我不生氣了。”
本來也不是真生他的氣,故作生氣也只是想讓簡黎看到自己的态度,杜絕還有下一次。
簡黎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小聲說:“那你也不要怪餘招好不好,他也是被我連累了。”
“我為什麽要怪餘招?”梁域搞不懂他的腦回路,“犯賤的人又不是他。”
姚勤背後耍陰招,以權謀私,還故意拿話刺激餘招,都是沖着簡黎來的。
餘招也是好心,只不過性格太沖動,輕而易舉就着了人家的道。
梁域是護犢子,但還不至于是非不分,逮誰都遷怒。
簡黎擡起頭來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問:“哥你會收拾姚勤嗎?”
梁域沒吱聲。
“那你想怎麽收拾他?”
高二分科那年,簡黎他們班有個男生,是簡黎的前桌,最開始對簡黎特別熱情,說話特好聽,偶爾還會給簡黎買點小禮物。
簡黎被他哄得暈頭轉向,以為他是真心把自己當朋友。
梁域那會兒與他們隔了一棟樓,沒法幫簡黎把關,每次從簡黎口中聽他說那人多好多好,還真以為那人真如簡黎所說的那麽好。
後來還是無意間在廁所裏聽到他和別人聊天,才知道那王八蛋只是想把簡黎當冤大頭。
騙吃騙喝,還跟簡黎面前哭窮,騙簡黎心甘情願拿錢給他花,關鍵還在背後嘲笑簡黎是個小傻逼。
那人最後都沒畢業,被學校開除了。
因為有人帶他認識了一幫社會上的人,高二下學期就染上了賭瘾,欠了人錢,被人找到學校,還偷人東西。
簡黎一直懷疑是他哥找人給李智國下了套,但他哥沒承認過,他也沒有證據。
梁域把簡黎按回心口:“你別管,我自有分寸。”
他捧在手心裏寵着的寶貝,被人這麽欺負,想讓他息事寧人,門都沒有。
姚勤那種人心眼綠豆大,也永遠不會懂什麽以德報怨,他就愛耍陰招。
對付他那種人,你只有讓他真正感到害怕,以後他見到你才會繞道走,才不會再來主動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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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我又活過來啦,挨個麽麽噠!
ps:以後的更新時間改一下哦,改到上午11點(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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