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楚汛半悲半喜, 他是何德何能, 讓藺焰塵這麽好的人愛上了他。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該留下, 他轉身時還抱着僥幸心理,甚至想就再看小藺一面,就一面, 看過了他就走, 沒料到真見到了小藺, 直接理智決堤。
實在是情難自禁。
從遇見藺焰塵開始,他這輩子所有孤注一擲的沖動, 每一次,都用在藺焰塵身上了。
兩個人不哭了,淚汪汪地手牽手往回走。
藺焰塵一手拉着行李箱, 一手牽着楚汛, 兩個人十指交錯相扣,握了一路, 握到手心冒汗,依然不舍放開。
明明他們早就負距離親密接觸過好多回,什麽大膽的事都做過了, 現在楚汛才剛開始感覺到了戀愛般的羞澀來, 只是手心貼手心便叫他臉頰發熱。
楚汛臊得慌, 他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跟個情窦初開的小年輕似的,多不像話。
楚汛心怦怦跳了一路,是開心, 也是憂愁。
他這樣做,不過飲鸩止渴。
他本來的打算是: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現在全亂了。
他真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明明快死了,還留戀小藺的溫柔,貪得無厭想要體驗一把真正的愛情。
他這樣做,對小藺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藺焰塵還在患得患失:“你不走了吧?”
楚汛問藺焰塵:“小藺,我要是真的走了,你會難過多久?”
Advertisement
藺焰塵慌張:“你還要走?”
楚汛:“我只是假設……”
藺焰塵遲疑着,搖搖頭,老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他也不說什麽花俏話,或許幾年,或許一輩子。他以前和朋友聊天,讨論人一生能遇見真愛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他覺得,只有此生唯一的才能稱作是真愛,若是有什麽幾次,那不管哪次都不能算作是真愛,真愛應當是無可替代的,朋友說他天真。
楚汛沒有深問,他依然不準備把自己得了絕症的事告訴藺焰塵,也不準備去了解藺焰塵真正的身份。楚汛設想了一下,假如藺焰塵知道他身患絕症會怎樣做,他相信小藺絕對不會棄他而去,還會帶他找醫生看病,可那只不過是把他的痛苦分給小藺罷了,這病治不好的,他不希望小藺看到他走到生命的末路越來越醜陋的模樣,這是他最後的一點尊嚴了。
艾德管家見他們倆又回來了,波瀾不驚,非常平靜。
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他們只是出去兜了個風回來。
藺焰塵問他:“餓嗎?”
楚汛搖頭,他覺得困倦,不知道是在機場哭了一場還是昨晚沒睡好,抑或是坐車的緣故,說:“我頭暈,想睡一會兒。”
藺焰塵當然沒有不答應的,但寸步不離地跟着他,像只黏人的大狗狗,楚汛都怕轉身時不小心踩到他的腳。楚汛換睡衣上床睡覺,藺焰塵也立即跟着擠進被窩,緊貼着他。
這張KINGSIZE的大床睡四五個人都綽綽有餘,硬生生被他弄出單人床的擁擠感,抱着他,體貼溫柔地說:“你睡吧,阿汛,我給你暖腳。”
太可愛了,楚汛忍不住親了他一下。
藺焰塵好高興,回吻他。
半點也不色情,只有羞澀的綿綿情意。
楚汛真的很累,這下又忽然不再需要安眠片,他靠着小藺溫暖的胸膛,不知不覺沉入夢鄉。
楚汛做了個夢。
這個夢非常之厚顏無恥,他居然夢見藺焰塵和他求婚:“阿汛,我愛你,和我結婚吧,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夢裏的他沒有生病,他答應了藺焰塵的求婚,他們舉辦婚禮。
到了教堂,藺焰塵不知道去了哪裏,有個小男孩提着個裝滿花瓣的小小藤編花籃,楚汛起初沒看清,很好奇這個孩子哪來的,問:“小朋友,你是誰啊?”
小男孩擡起小臉蛋,一張與藺焰塵肖似的臉,瞧見他,莞爾一笑:“爸爸。”
楚汛終于驚醒過來。
額頭的冷汗打濕了鬓發,他怎麽會做這麽一個荒誕至極、毫無邏輯的怪夢。
藺焰塵也跟着醒了,自己睡意朦胧的,還去拿紙巾給他擦汗,慢慢清醒了:“你怎麽出這麽多汗?又做噩夢了?不要怕,我在這裏的。”
“不是噩夢,應當算是個美夢。”楚汛惆悵地說。
藺焰塵奇怪:“做了美夢不應當高興嗎?夢見了什麽。”
就是因為知道那只是個夢,永遠無法實現才叫人惘然啊,楚汛也不好意思把夢的內容告訴藺焰塵,他老臉一紅:“不能告訴你。”
藺焰塵的眼睛像是照着光的琥珀,發亮起來似的:“該不會是夢見我了吧?”
楚汛忙說:“我都說了不告訴你,不要問了。”
藺焰塵嘿嘿笑,他知道答案了,不繼續為難楚汛,又問:“你還想去哪玩?我都帶你去。”
楚汛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過了一會兒,柔聲說:“我哪都不想去了,我就想待在你身邊。”
藺焰塵只覺得心被萌化了,太可愛了,這麽會這麽可愛!讓人想罵髒話的可愛!
藺焰塵愣愣好久,抓耳撓腮般着急,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表達自己的愛意,他平生頭一次知道自己的語言如此貧瘠,最後只小心翼翼地輕輕地親了親楚汛的嘴唇。
兩個人頭靠着頭臉紅。
情至深處,反而變得無比純情。
飽睡一晚,心情大好。
藺焰塵不對他動手動腳,連黃腔都不開了,次日中午,他們吃午飯,藺焰塵躲開悄悄地再次換上正裝。
楚汛不明所以,好笑地問:“我的小王子,我們又不出門,你穿成這樣作什麽?”
藺焰塵害羞腼腆地說:“因為有很重要的事要說,所以得穿正裝。”
楚汛問:“什麽事?”
藺焰塵專注而深情地凝望着他,鄭重地問:“阿汛,我想好好地認真地重新追求你,你能允許我追求你嗎?”
楚汛怔了下,他以為在機場的擁抱就是默認他們開始談戀愛了,沒想到藺焰塵還要莊重正式地詢問……世界上只有藺焰塵會這樣待他好,他像是被小藺的羞澀感染,也有點不知所措起來,面紅耳赤。
楚汛點頭:“嗯。”
藺焰塵高興得要蹦起來了,下意識想去抱他,但想起現在是重新談戀愛,不能一來就鹹豬手,克制自己,只目光明亮地凝望着楚汛,說:“阿汛,可以嗎?”
楚汛無法扼制住自己嘴角上揚,心跳也像是飛揚起來:“不止可以,我現在答應和你談戀愛。你會覺得我不夠矜持嗎?”
藺焰塵傻了一下,太高興了,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呆頭呆腦:“啊。”
楚汛瞧見他那傻樣就好笑:“‘啊’什麽?太容易了嗎?那我還是該拒絕你,再多矜持幾天,可我覺得我很喜歡你,不該再推三阻四,浪費時間。”
藺焰塵像是向日葵開花似的,臉上綻開一個傻氣的笑容,激動地撲過去,一把抱住楚汛,還舉高:“不,不,不要拒絕我!我好高興!”
“阿汛,你終于說你喜歡我了。”
楚汛笑着,雙手貼在他的臉龐,深深望着他,主動吻過去。
一個甜蜜的吻。
楚汛看到藺焰塵的臉,這臭小子暈暈乎乎的,他笑問:“你臉怎麽紅成這樣?傻子。”
藺焰塵眼眸明亮地回望着他:“你也很紅。”
楚汛一下子臉頰更燒:“肯定沒你紅。”
藺焰塵:“那我們去照鏡子。”
楚汛:“我才不去,像個傻子。”
兩個人跟傻子似的,你笑,我也笑。
楚汛開心是開心,驀地覺得腦袋有點眩暈,他強忍過去,心底的憂慮依然揮之不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