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呵呵噠027

莫雨笙轉身就去找陶天商量一下跳級的可能性，陶天的性格沉穩，能夠依據他目前的情況給他最合适的情況。先前他只是抱怨一句一年級的課本太簡單，第二天陶天就從啓航的圖書館裏找出兩本文字演化及起源的書給他。

将陶天帶的書，和一年級的課本結合起來，莫雨笙也才發現一年級課本之後所掩藏的深刻含義。這也讓莫雨笙乖乖呆在一年級的教室裏數天，當然，一開始莫雨笙是不解其意的。

舉個例子，“樂”乃“樂”的繁體字，我們可以從繁體字的“樂”來了解這個字。商代并無絲弦樂器，而木字上的兩個“8”代表的是骨哨、陶哨和陶埙上,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發聲孔。到了周代，樂器增多，所以才在兩個“8”之間加上了“白”，這個“白”代表的是鐘、鼓形，拟示多類樂器。最下面的“木”則是表明樂器置于木架之上。一下子，“樂”便躍然于紙上，形象具體、生動活潑……

而為莫雨笙釋疑的蕭老師也讓莫雨笙側目，他原本是真的意味這位蕭老師的責任就是做幼師保姆來着……還真是對不起了！

蕭老師也同樣因為莫雨笙的疑惑，而記住了莫雨笙。在一群只知道調皮搗蛋（雖然有所克制，但還是讓她頭疼不已）中，出了這麽一個乖乖牌，想讓人印象不深刻還真難！

越是學習，莫雨笙便不可抑制地生出了，簡體字怎麽缺胳膊少腿的感覺。莫雨笙已經初步觸摸到了華夏字字形字義的規律，正是着魔的時候。

有一次，莫爺爺看到了莫雨笙的癡迷，詫異之餘，也沒有多說些什麽？只是第二天，莫爺爺帶着莫雨笙去見了一個老朋友。這個老朋友畢生癡迷于書法家，在書法一道，也是一個大拿。過後的每天，莫雨笙就多了一項日常任務——認字，練書。連帶着練字的還有陶天，陶天在莫雨笙癡迷于漢字的字形字義的時候，也連帶着一起學習。

兩人的日程本就不大相同，一人讀一年級，一人讀三年級。而放學以後，一人鑽進琴房，一人就去了書房努力學習。可以說，要不是陶天的主動，以及莫雨笙的放任之下，兩人那淺薄的友誼早就斷裂了。

而這一次，兩人一同練字，這倒是兩人難得的相處時間。哪怕在此過程，他們鮮少交流，但那種靜谧夾雜着溫馨的氛圍，令人很是舒服。

陶天側頭看了看專注于黃紙黑墨上的莫雨笙，笑了。

回歸正題，就算莫雨笙再怎麽癡迷，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将一年級的起步文字給摸熟了。特別是一年級的課本學的都是些“口”、“木”之類形狀簡單，和生活貼近的詞語。這類詞語的繁體與簡體大多相同，唯一的例外應該也就是“樂”字了吧？！

…………

晚上，吃過晚飯以後，莫雨笙十分認真地提出：“爸爸，媽媽，我能否跳級？”

莫明瑞和餘绮岚對視一眼，餘绮岚只說：“小九，你決定了？”

莫雨笙更加認真地點頭，餘绮岚就問：“小九，那你将一年級下學期的課本和二年級上學期的課本都自學完了？”

莫雨笙點頭，“課本是小天哥哥借給我的，上面有很多小天哥哥的筆記。”

餘绮岚又問：“那你舍得你的小夥伴嗎？”

莫雨笙靈光一閃，是了！或許……他可以更加大膽一點！若是他和陶天一個班，餘绮岚他們也不會這麽着急了吧！

餘绮岚以為莫雨笙是舍不得了，心裏有些安慰。倒不是他不想讓莫雨笙跳級，只是覺得莫雨笙如今只是一個孩子，不比那麽着急着長大。誰知，下一秒，莫雨笙問：“那我可以跳到三年級，和小天哥哥一個班級嗎？”

莫明瑞：“……”

餘绮岚：“……”

餘绮岚感覺這個時候她有些明白莫明蘭對秦芳晨那種又痛又恨的感覺了，餘绮岚對上莫雨笙的眼睛，嘆了一口氣，說：“笙笙，你那麽喜歡小天哥哥？”

雖然現在陶天已經通過他們的考驗，但他的那個未明的生父還是一個定時炸彈。最重要的是，他們還不敢将莫雨笙的身體讓任何一個外人知道。小九年紀還小，不知道會不會無意間透露了出去，所以……

算了，既然小九喜歡那個陶天，走進就走進吧！

只是，該叮囑的還是要叮囑，“小九，你要注意不要讓陶天知道……你的身體。”

莫雨笙低頭，這一點他也知道。看着莫明瑞和餘绮岚兩人這麽為他操心，他也不好受。特別是他很有可能沒有子嗣的情況下……

此時，莫雨笙說：“爸爸，媽媽，你們……給我生一個弟弟吧！”

莫明瑞和餘绮岚睜大眼睛，生多一個孩子？他們不是不想，但他們怕莫雨笙想得太多，擰了性子。

莫明瑞嚴肅地問：“小九，是不是有什麽人在你面前亂說話？”不然，莫雨笙怎麽一點征兆都沒有就說這話？

莫雨笙搖頭，說：“我想要一個弟弟，我可以保護他，教他彈鋼琴，教他識字。”

小九是不會騙她的，餘绮岚的表情和緩了一點。也就是說，這是小九自己的想法？餘绮岚瞟了一眼莫明瑞，難得的有些尴尬。

莫明瑞含笑看着餘绮岚，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旖旎暧--昧起來。

莫雨笙見狀，也就走開了。

莫雨笙走到拐角處，正好撞到陶天。

陶天說：“笙笙，老爺和夫人同意你跳級了？”

莫雨笙點頭，十分得意地說：“是的，說不定下學期我就能和你做同學了。”

陶天語塞，原本還想着莫雨笙是跳級跳到二年級的，怎麽變成三年級了？不過……想到日後他和莫雨笙一起上學下學，讀書上課寫作業的場景，陶天得說他心動了。

随即，陶天就說：“那我幫你學習吧！這樣，你考試也會比較簡單。要知道，我的語文和數學可是全班第一。”

莫雨笙就笑着說：“好，那我幫你補英語的口語。”陶天的書面英語正在提高，反倒是他的口語因為缺少交流的緣故，不如和。

陶天同樣回了莫雨笙一個笑容，就牽起莫雨笙的手去了書房。兩人關系有所進展就體現在這裏了，過去，陶天和莫雨笙可是鮮少牽手。如今，莫雨笙已經能夠坦然地和陶天手牽手了。說不得，以後陶天和莫雨笙的接觸更加親密。

還剩下一半的學期，莫雨笙就開始了忙碌的學習生涯。原本認為一年級的課本不足為道，但透過那本文字演化，莫雨笙才明白了過去的自己是如何的膚淺。就和莫爺爺說的那般，“在你洋洋得意于目前的成就時，殊不知有人已經超越了你的成就，并且毫不松懈地往前邁步。”

這句話的确成功地讓莫雨笙将心态擺正，這輩子莫雨笙雖然在莫明瑞的教導下步入器樂，但真正啓蒙的卻是莫爺爺。而莫爺爺不止一次說，他的音樂匠氣太重，都是莫明瑞不會教，險些毀了一個好苗子。

莫雨笙雖然有些愧疚于莫明瑞為他背黑鍋，但莫雨笙心裏還是有些不服氣的。這是十分正常，上輩子莫雨笙受過太多的鮮花和掌聲，盡管莫雨笙一再地克制，還是難免的有些輕飄。

也虧得莫爺爺為人細心嚴謹，一點一點地将莫雨笙給掰回來。若是沒有莫爺爺，以莫雨笙的天賦，也能跳出匠氣的圈子，只是這其中繞的彎路就多了，需要在這裏耗費的時間更是多了去了。

端正了态度的莫雨笙發現——對比這個世界，他是真的太過渺小和無知了！

姜立元、舒吉還有葛珊珊發現，他們的小夥伴是不是太拼了？

姜立元看着莫雨笙一下課就從抽屜中翻出二年級上學期的課本，神色略複雜地說：“莫雨笙，你是不是拿錯書了？”

舒吉一下子湊過來，說：“我想，莫雨笙是想要跳級嗎？”

葛姍姍細聲細氣地問：“為什麽？”

舒吉揚起肉呼呼的下巴，說：“根據我舒吉大偵探的調查，這一個星期以來，莫雨笙莫同學可是天天拎着二年級的課本去問蕭老師哦！你們看……”

上完數學課以後，就是蕭老師的語文課了。蕭老師一進教室門，莫雨笙就拎起手中的課本，走了上去。

蕭老師沒有意外，她已經從莫雨笙口中确定他這學期要參加三年級的期末考了。雖然有些驚訝，但蕭老師還是十分盡職盡責地傳道授業解惑。而且，有莫雨笙這樣的學生，蕭老師也是挺有成就感的，不至于讓她學了十幾年卻毫無用武之地。

問完“就”字的演變原因以後，莫雨笙就回了自己位置上。

姜立元神色更加複雜，說：“莫雨笙，你真的要跳級？”

莫雨笙頭也不擡，說：“當然，我爺爺可是答應我，若是我能夠跳級成功，就教我新的樂器。”莫爺爺的原話是指莫雨笙上了二年級以後，他開始教他傳統樂器。

可是，莫爺爺還不知道莫雨笙要跳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