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呵呵噠028

經過半個學期的學習，莫雨笙自己學完了二年級的課本。其實重點都是放在語文上，因為數學也就是從個位數的加減法進化到兩位數和三位數的加減法。而三年級上學期的課本，則有陶天跟着學。

進考場的時候，陶天還給莫雨笙一個鼓勵的擁抱。在看見莫雨笙一個小不點跟他們一起考試的時候，他們是懵的。這個小孩子是來幹什麽的？他們還是知道這個小不點是誰的，因為他們眼中的土包子陶天每次第二節課下課以後，就會“千裏迢迢”地跑到一二年級的教學樓。在見到莫雨笙和他們做一樣的試卷以後，腦子也轉過來了，他這是要跳級到三年級？

大多數人冷笑一下，啓航雖然不專注成績，但不代表他的試卷就簡單了！每次期末考總有那麽一兩個要留級。可以說，啓航小學的期末考難度是不低的，每次他們考試都要經過一番腥風血雨的複習，才能摘得美味的果實——父母的獎勵以及假期。

陶天在進入啓航之後，就受到排擠。這排擠不僅僅是他們因為出身所致的自認為的高人一等，還是對“裝模作樣”的陶天的鄙視。前面一點是陶天一進校門就開始的，但是後面一點是陶天在表現出學霸性質以後加上去的。啓航的學生大多出生優越，不是沒有努力奮鬥的，但更多的卻是順從父母的安排。當然。要是一個心血來潮，那就叛逆一下。他們的成績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他們也不屑于錦上添花。

而陶天就是他們班的一個異類，努力奮鬥，自立自強。對于一類，人們你的第一反應都是排擠。也虧得陶天心性兼任，毫不在意，否則……陶天肯定會從一個說不上活潑但絕對不內向的孩子變得陰郁自閉。

“恨屋及烏”，連帶着莫雨笙也被他們這些三年級的學生看不起。當然，因為莫雨笙遠在一年級，他們的不屑沒有表現出來。

莫雨笙對于他們的冷笑，毫無所覺。他們是什麽？他們對他的看法有什麽用嗎？

反倒是陶天注意到了，低着頭看着試卷，陶天嘴邊同樣露出一個冷笑。看來他還真是太過手下留情了，不對，應該是太過隐晦了，讓他們都不知道是他動的手腳……

在自學了一個多學期的法語以後，陶天根據依稀而模糊的記憶尋找，找了許久才算了摸通了那個胖子可能的意思。

“蠢貨，你很礙眼啊……”

這還是陶天稍稍修飾過的了，若是沒有修飾過……那是更加的不堪入目。

而聽了這種話都沒有反應的陶天，自然就被整個班級給鄙視隔離了。

想起班級裏那群人的冷漠疏離，陶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有些後悔讓莫雨笙跟他一個班級了……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他整了那個小胖子一頓，他還不知道是他動的手。

當然，陶天也沒有腦殘到在小胖子面前說是他讓他倒黴的。雖然莫家幫他出學費，打通關系讓他來啓航，然而他卻不能什麽事都靠莫家。不說莫家的人會怎麽看他，就是他自己，都會看不起他自己。

他可是要圈養世家公子莫雨笙的男人！

陶天一邊做着卷子，一邊盤算着該如何不動聲色地成為整個三年級的無冕之王！在陶天看來，莫雨笙那麽矜貴的人，一定要總有最好的。他現在年紀還小，但總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實現自己的承諾吧？

考試結束以後，莫雨笙就跟着陶天回了莫家。回到莫家以後，發現餘绮岚正指揮着家裏的女傭收拾東西。

見到莫雨笙和陶天回來，餘绮岚就說道：“你們回來了？那趕緊去吃點點心休息一下吧。”

莫雨笙問：“媽媽，是我明天要去爺爺那兒嗎？”

餘绮岚笑了笑，讓一個女傭将莫雨笙的嫩黃小睡衣給塞進去。

莫雨笙：“……”

餘绮岚摸了一把莫雨笙的腦袋，說：“這一次恐怕小天也要跟着去了……”

陶天突然被點到名驚訝了一瞬，擡起來看着餘绮岚。餘绮岚抿唇，說：“爺爺想見見你。不過放心，爺爺不會做些什麽的。你就當做是去放假吧！”

盡管餘绮岚這麽說，陶天還是難得的緊張了起來。莫雨笙跟他說過莫爺爺是如何如何的厲害，又是如何如何地教導他……

時刻關注莫雨笙的陶天對這個老人很注意，也很尊重。莫雨笙去學習書法以後，帶回了兩本字帖，一本是給他的，說是莫爺爺給他的禮物。

陶天應下了，因為陶欣在半個月前被派出去進修了。出版社的經理見陶欣有天賦，又是名牌大學的，雖然沒有畢業，但好歹底子還在。想着好好調--教一下，便是一名大将。

莫雨笙問餘绮岚和莫明瑞是不是要出差，餘绮岚點頭，餘绮岚雖然是小提琴手，但是是挂在莫明瑞的指揮團下的。平時可以自由活動，可若是樂團有什麽重大活動的時候，餘绮岚是不可以推脫的。

而為了莫雨笙，餘绮岚已經鮮少露面了。尤其是在莫雨笙被綁過以後，更是一副半隐退的态度。那這一次……

是什麽活動讓莫明瑞和餘绮岚一起出動的？

似乎是看出莫雨笙的好奇，餘绮岚說：“小九，你現在還不可以知道哦！”這一次的行動比較重要，她不能洩露出去，哪怕這人是她的寶貝兒子。這是職業素養問題，無關其他。

莫雨笙點頭，一般來說，這種大型活動很容易知道。主要途徑是電視……

第二天，吃完早飯的莫雨笙和陶天就一起被打包送到了莫家老宅。

出來接人的是聶管家，聶管家看到穿着一身月白唐裝的莫雨笙，臉上露出一分笑意。莫雨笙曾經說過莫爺爺穿着唐裝的模樣很好看。莫爺爺當時沒什麽表示，只是過後叫裁縫做多了幾套唐裝，自己幾套，剩下的就送到瑞安小區，給莫雨笙。

如今莫雨笙穿着莫爺爺送的唐裝，看着還真有兩分莫爺爺的架勢。

聶管家眼睛微微一移，就看到了莫雨笙旁邊的陶天。上下看了看，聶管家就帶着兩個小的去見莫爺爺了。

莫爺爺這個時候正在書房，揮毫潑墨，舉止間透着仙風道骨，古韻十足，也很耐看。

等寫完一幅字以後，莫爺爺才放下筆。

看到兩個小孩，莫爺爺招招手。莫雨笙和陶天走進書桌，莫爺爺問：“小九，小天，你們字寫得如何了？”

莫雨笙踮起腳尖看了看莫爺爺的字，說道：“沒有爺爺寫得好看。”

莫爺爺樂的臉上的褶子都明顯了不少，說：“沒想到小九這麽不自信？來來來，寫給爺爺看看。小天，你也來寫兩個字。”

莫雨笙脫去鞋子爬上凳子，踩着凳子就拿起毛筆擺開架勢就寫了起來。莫爺爺看着更加的樂呵了，果然孫子什麽的，都是開心果，貼心小棉襖。

随後，莫爺爺就讓高上不少的陶天墊個小凳子，站在莫雨笙旁邊寫了起來。

陶天心裏緊張，面上卻保持着木然的淡定。陶天告訴自己，按照平時來就好了，要相信自己。

陶天在硯臺裏加了幾滴水，細細研磨起來。随着動作的和緩，陶天也慢慢平靜下來。等硯臺裏的墨汁變得粘稠細膩，陶天才在筆架上取了一只中等的狼毫。

小孩子一開始學毛筆字，一般都是從楷書入手。不僅因為楷書橫平豎直，還因為楷書與現行文字相差無幾，接受起來比較簡單。而楷書中的歐顏柳趙四大家中，初學者所學的又是歐體或顏體。

歐體字形美觀，點畫自然，如同行書中的王體一樣，學了歐體之後可以上探魏碑，下探王米。對以後的書學道路學行書是水到渠成。而顏體字柳體字在筆法線條方面強調頓挫，筆畫寫起來不夠流暢自然。但顏體的中宮緊張度最松，較之嚴謹的歐體要容易上手得多。所以，當初莫爺爺給莫雨笙和陶天挑選的字帖便是顏真卿的《勤禮碑》。

書房一時間安靜了下來，莫爺爺坐在書桌對面，端着茶盞慢慢地喝着。莫爺爺的視線不可抑制地飄向陶天，對于陶天，莫爺爺也是有些好奇的。不說當初陶天救了他孫子一命，就說他在教導莫雨笙的時候，也經常聽莫雨笙提起陶天。滿口的“小天哥哥如何如何”、“小天哥哥怎樣怎樣”，讓他感覺有點酸……

莫雨笙和陶天洗完放下筆，莫爺爺也沒有多看，直接就帶着兩人外出了。今天一整天，莫爺爺就帶着莫雨笙和陶天貓在老宅的小樹林中，就是午飯，也是聶管家送過去的。

等到傍晚出來，一老兩小頭上都插着幾片樹葉，但臉上的表情卻都是疲憊卻帶着愉悅。莫雨笙和陶天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莫爺爺也知道小孩子容易困，也就在洗漱過，吃完晚飯散散步以後，就讓他們準備睡覺了。陶天的房間被莫爺爺安排在莫雨笙的旁邊，等聶管家說莫雨笙和陶天都睡了以後，莫爺爺才帶起老花鏡，翻看起早上莫雨笙和陶天寫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