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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接下一拳,借着那道力她後翻拉開了一個相對較安全的距離。
汗水不斷湧出,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之中,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喘氣聲。明明是夜涼如水,她卻覺得渾身要燒起來似的,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叫嚣着要釋放更多。
“再來!”她舒展了下手臂,對女人喊道。
對面的女人卻突然停下了動作,借着風的便利開到她的身前,按下她下意識揮動的拳頭,擡起手撥開她臉上濕漉漉的頭發,露出她早已充血通紅的眼眸。
女人輕輕撫摸着她的臉,試圖讓她放松下來。“今天的已經夠了。”
女人以往溢滿溫柔的眼眸中此時有些暗沉,卻依舊讓她沉醉其中,哪怕其中交織着她看不懂的複雜。
舒服的撫摸,讓她不自覺偏頭蹭了蹭那人的手,“今天怎麽……唔” ,剛忍不住開口,可話才吐出一半,女人将手移到她的脖頸,俯身同她交換了一個纏綿悱恻的吻。
好吧,看來今天只能到這了。被親到身子發軟的她閉着眼睛如此想到。
可再睜開眼時,她在女人眼中看到的只有複雜。
她環顧左右,戰鬥所點燃的熱度不知何時被周身不斷爆裂的岩漿所代替,她和女人互相對峙着,身上滿是被灼燒的痕跡。
“為什麽?” 她心中發寒,不可置信地質問着女人。剛才,就在剛才,在岩漿突然爆裂肆虐之時,女人抱着她躍入其中。眼看着就要沒入岩漿之中,可不知怎麽,眨眼間她們又回到了火山口,可被岩漿灼燒過的身體,告訴她剛剛那幕并不是個幻覺。
“為什麽要殺我啊!”
面對她的質問,女人緊鎖的眉頭微微松動,啓唇欲言,可就在那瞬間,揮手朝她釋放了一組風刃。
她狼狽地翻滾避過,下意識地朝風刃來處丢了個落雷,可卻看見女人不閃不避站在那,任由落雷将她的落腳處炸碎,身子也随之往峭壁邊緣抛去。
“小心!”
聲音才剛出口,她已然往身後丢了個聚雷,利用爆炸産生的沖擊力直向女人飛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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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摟住女人,強行扭轉身體,想向身後再扔一個聚雷,可随之感受到的,卻是女人釋放的東風浩蕩。
汩汩岩漿之上,女人飛了起來,以她的加速墜落為代價。
她最後的記憶,停留在絕壁上女人決絕的身影,還有随着她的墜落而從胸口露出來的,女人送她的十字星。』
“不!!!”
流風掙紮着從夢境中逃離,聲音裏滿是絕望。她緊緊地拽住胸口,大口喘氣,卻不能減輕哪怕一絲痛楚。
她來這裏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可前世的種種還是讓她難以釋懷,夜夜在夢中糾纏着她,讓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去經歷輕雲的背叛。
想到這,流風眉頭緊皺,手中力量再次加重,“為什麽?為什麽!”
良久,流風的情緒才漸漸平息,擦幹額頭上的汗起身洗漱。
站在洗漱間,看着鏡子裏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的人,流風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自從那日被輕雲推下岩漿之後,再睜眼時,卻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讓她感到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
這具身體的主人名為容與,幾個月前因為意外陷入了昏迷,再醒來時,卻已換成了名為流風的靈魂。
面對全然陌生的世界,剛到的流風表現得十分謹慎與茫然,可好在容與的父母對好不容易醒來的容與百般呵護甚至是小心翼翼,從不多說多問,再加上原身漸漸蘇醒的記憶,足以讓她應對。于是一個月後,在醫院裏休養得差不多了的容與,便被父母接回了家。
“哈,”默默接受了這一切的流風,單手遮住眼睛,克制不住地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沒想到吧,我還活着,在另一個世界活着!哈哈,哈哈哈哈!我還活着啊!”她笑得撕心裂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掩蓋了心中的不甘與落寞。
為何而不甘?為誰而落寞?何不大笑一場,從此抛卻過往。
『莫爾比斯城位于大陸的中南部,是重要的交通樞紐。來自天南海北的旅者交彙于此,讓其繁華不亞于帝都。
來此交付完任務,她和夥伴們休整了幾天之後,便準備再次出發。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她身上,讓她有點開心。
帶着這份好心情,她在傭兵工會的任務板上也找到了讓她滿意的任務。就在她伸手去取任務時,一只嫩白的手從旁邊伸出同樣按住了那張紙。
“啧,真俗套。”她心裏這麽吐槽着,轉身看向那只手的主人,露出了客套而不失禮貌的笑,“小姐,不好意思,這個任務能不能讓給我們。”
那是個漂亮的女人,長發披散,五官說不出的精致,嘴角勾起的笑讓人覺得溫暖又親近。
那女人直勾勾地盯着她,輕哼了一聲,笑意也在加深,“抱歉啊,我也很需要這個任務,不如我們一起?”說着微微歪頭将頭發撥到耳後,補充道:“正好我只有一個人。”
如同被蠱惑了般,她神差鬼使地點了頭。回過神,她已經帶着任務卷軸和那女人走在了跟夥伴接頭的路上。
“對了,我叫輕雲,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的輕雲。”女人跟在她身旁笑眯眯地自我介紹。
“流風。”她有些懊惱的重重地揉搓着自己的臉,偏頭看着那女人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與,小與。”
幾聲略帶憂心的呼喚将容與叫醒,她睜開還有些茫然的雙眼,随即反應過來,是容父容母。
容母有些擔心地探了探容與額頭的溫度,“怎麽了,是不是感覺不舒服?” 她頓了頓,語氣更加小心翼翼,“要不,我們今天就別去了,再讓你休息幾天?”
“媽,沒事,就是今天太陽太舒服了,曬着曬着就不小心睡着了。”容與伸了個懶腰起身從躺椅上站起,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對着身邊還有些躊躇的容母露出一個安心的笑,“不是說今天帶我去見一個人嗎?我們走吧。”
“可是…”
“別鬧,” 一旁的容父眉頭一皺,直接打斷容母的猶豫,“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的錯,現在小與好不容易醒來了,我們也該放手了。走吧。”說着,率先離開了。
容與跟在其後,出門時擡頭看了看。
恩,天氣真好啊。
上車後,容與下意識地系好安全帶。可能是原身殘留的身體反應,讓流風在面對這些新世界産物時,除了有些生疏外都适應良好,沒讓別人看出什麽破綻。
汽車載着他們穿過這座城市,回到了位于郊區的醫院。
容與跟着父母,看着他們熟門熟路走向頂層的病房,卻在房門外停下腳步,沒有打算進去的樣子。
容與疑惑地看向他們,容母一臉猶疑,容父卻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單獨進去。在她準備開門時又叫住了她,“過去的事是我們的錯,這段時間她為你做的我們也都看在眼裏。我們也在努力去接受…”說着說着又背過身去輕咳了一聲,“等她醒來,帶她回家來看看吧。”
“好。”雖然還沒有接收到過相關的記憶容與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還是給與了肯定的答複,然後便輕輕地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與一般的病房不同,病床後那一面牆直接被機器所覆蓋,儀表盤上各色的顯示燈有序地閃動着。然而房間卻并沒有被這面“機器牆”冷冰冰的氛圍所同化,各個角落散布的裝飾擺件和從窗外投入的大片陽光,讓房間多了一絲溫馨。
在這間顯然被精心布置過的病房裏,擺放着兩張病床,一張床空蕩蕩的可能是用來給家屬睡,另一張床上躺着一個瘦弱的女人。
容與慢慢走近,還未看清女人的面貌,心中的情緒卻早已翻湧不止。
女人安靜地躺在床上,身體上、特別是頭部通過細密的數據線與床後的機器相連,她躺在那裏,美麗而安詳,仿若只是在午睡一般。
等容與走到病床旁時,她終于看清了那張臉,卻在下一刻,雙手握拳青筋凸顯,渾身的戾氣克制不住地向外奔湧。
“怎麽是你?你怎麽也在這!”
她猛地伸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看着這張與輕雲一模一樣的臉,容與不自覺地讓手中的力氣慢慢加大。
難道來到這個世界的不止是她?難道輕雲也會過來?難道哪怕她已經被害死了一回,還擺脫不了那個人?!!
容與雙眼通紅地看着那張臉,放任自己心中的暴戾控制着身體。
不,不能讓她醒來過,不能讓她再害我一次,不能讓她活着!
女人的臉上漸漸浮現紅點,儀器上顯示的波動也越來越劇烈,甚至都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嘀!嘀!嘀!嘀!” 與此同時,門外也響起噪雜的慌亂聲。
“啊!”
“嘭!”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前者是容與的哀嚎,哪怕心中戾氣奔湧,可她還是在最後一刻松了手,她頹然地跪倒在了地上,捂臉痛哭。
她,她做不到啊。
後者是房門被撞開的聲音,緊接着沖進來一群人,他們直奔病床上的女人,拿着儀器給她做緊急處理。
容家父母跟着醫生進了病房,一眼就看到了病床旁跪着痛哭的容與。他們趕緊跑了過去,将容與抱到了旁邊的病床上,有些手足無措地看着她,又小心翼翼地撫摸着她的背安慰道:
“小與,沒事了,沒事的,白卿她會醒來的。”
“對啊,小與,你看你都醒過來了,白卿是個好孩子,她也一定會醒來的……”
“你再這樣哭下去,不僅爸媽,白卿也會心疼的。她那麽疼你,肯定也不希望你為了她這樣……”
父母的安慰聲傳入了容與的耳中。白卿?不,她才不希望女人醒來。她才沒有為那個女人哭,她只是因為自己的懦弱才哭的。
她已經再不會為了那個女人而哭了。
可哪怕是這樣想着,容與心卻更加難過了,眼淚也止不住的流淌。
那天就這麽草草了事,白卿還好沒有出什麽問題,醫生走的時候看容與的眼神格外奇怪,包含着同情也滿是不解,然而一直在哭的容與并沒有注意到。
容與被容母牽着抽抽搭搭地回了家,剛躺到床上就沉沉睡去。
『“流風!”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還沒來得及回神,便下意識地往右邊一個翻滾,避開了從面前沖過來的卡爾獸撞擊的同時,往它身上丢了個落雷。
落雷觸發了她留在原地的陷阱,囚龍之怒瞬間将卡爾獸籠罩,讓它在一瞬間內麻痹,抽搐着舒展開笨重的身子。就在那一刻,輕雲将早已準備好的瞬華斬朝着卡爾獸露出的柔軟腹部釋放。
“嘩啦…”柔軟的腹部被輕易的劃開,內髒被交叉淩亂的風刃攪碎,卡爾獸嘭的一聲倒下了,帶起陣陣灰塵。
她跌在地上大口喘氣,随意擦了擦頭上的血跡。
一只手伸過來按下了她的胳膊,輕雲蹲在她面前用手絹細細幫她擦拭着臉,“以後別這麽冒險了,剛剛你真是把我吓着了。”說着,按了按她青腫的額角,“恩?”
“嘶,疼。”她小聲抱怨了一聲,讨好地往輕雲那邊蹭了蹭,“不是有你嘛,你怎麽會讓我有事啊。”
她的話讓對方很是受用,輕雲臉上又挂起了她熟悉的笑。等将她的臉擦幹淨,輕雲才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你,叫我怎麽辦才好呢?”,說着扶她去一旁的溪水邊,“快把身上的血跡清洗幹淨,我好幫你上藥。”
“你只要寵着我就好了啊。”她笑彎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輕雲,把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吶,你身上也都是傷呢,你先給自己上藥吧,我沒事的,等會自己來就行。”
“唔,可是…”輕雲狀似想了想,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頭,“可是我的眼中只看得見你,該怎麽辦呢?”
“噗,”成功地被對方的話所取悅到,她嘴角不自覺勾起,怎麽壓都壓不下去,假裝認真考慮了一會兒,才發出帶着點嫌棄的聲音,道:“好吧好吧真拿你沒辦法,等會兒我幫你上藥吧。”說着趕緊轉身去假意認真清洗。
“好啊。”身後輕雲帶着寵溺的聲音傳來,讓她眼中的光芒更加閃亮。』
容與醒來已經有好一會了,她安靜的躺在床上,目光失焦,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想事情太過于專注。
從醫院回來已經好幾天了,因為那天的哭泣,誰都沒有再提這些事,父母依舊小心翼翼地照顧她,生怕又提起了什麽讓她情緒失控。
可他們不提,不代表容與她便不會想什麽。
那天床上那女人,從容父容母的話中可以推斷是和原身有什麽關系。沒記錯的話,叫白卿,很陌生的名字。可那張臉,容與卻熟悉的不得了,曾日夜相對過,就連在那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眼,看見的也是那張臉。
流風,容與。
輕雲,白卿。
流風與輕雲,容與和白卿。
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
躺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頭緒來。容與煩躁地撓亂了頭發,起身環顧四周。
既然兩人關系不一般,那肯定會有相關的東西,說不定能觸發原身記憶。
說起來,雖然原身的記憶漸漸恢複,甚至關于小時候的記憶都有不少的存在,可關于原身為何會昏迷和白卿這個人,記憶裏卻是一片空白。
若是說原身不認識白卿這個人所以沒有什麽印象,可那天容父容母的表現和話語,怎麽都說不過去。
那只能是白卿對原身有什麽特別之處,特別到,所有的有關的記憶都被儲藏了起來。
可容與沒想到,白卿不僅對原身特別,對整個容家都是特別的存在。
她翻遍了容與的卧室和容家的書房,都沒有找到與白卿有關的東西,哪怕在她連容與初中夾在同學錄裏的情書都翻出來的情況下。
“唉,白卿到底是個什麽人啊,這麽神秘。” 容與癱在沙發上長嘆,對這個和輕雲長着同一臉的人好奇的不得了,同時又有些異想天開:難道這個人是神明為了給輕雲一個身軀而特意創造的空白身份?明明和容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卻沒有留下絲毫有與之有聯系的物件。
“可拉倒吧,” 容與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想起記憶中的那張臉,忍不住揉揉隐隐作痛的心髒,有些嘲諷的想着,“我過來是因為我在那個世界已經死了,她可還活的好好的,怎麽會過來呢。”
對啊,她還活得好好的呢。
“小與。”
容母的聲音将容與的思緒打斷,她轉身看過去,“诶,媽,怎麽了?”
容母和容父提着一個箱子站在她面前,看樣子是準備出門。容父上前來揉了揉她的頭,說:“你二爺爺八十歲大壽要到了,我們得出去幾天,這幾天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哦,好啊。” 容與無所謂的答應着,這些日子她早就對周圍的一切都熟悉了,一個人生活也沒什麽問題。
“唉,小與,” 容母還是那副不放心樣子,“你有什麽事千萬記得給爸媽打電話啊,每天晚上最好跟媽媽打個電話。”
“啊?別,不用了吧。”看着有些過分緊張的容母,容與自然而然地拒絕了,“我都這麽大了,也休養了這麽久了,身體早就沒問題,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那?那,那好吧。”容母看上去還是有些不放心,臉上滿是猶豫,然而還是把一串鑰匙放在茶幾上,“這是你的鑰匙,記得好好收起來。你,你有什麽事千萬記得要跟爸媽打電話啊。”說完,依依不舍地跟着容父離開了。
唔,說起電話,容與發現原身的手機意外的簡潔。和記憶裏其他年輕人裝滿app花裏胡哨的手機不同,原身的手機裏就那幾個基礎的軟件,通訊錄裏的聯系人也寥寥無幾,就連手機壁紙也是系統自帶的那款。而且居然連密碼鎖屏都沒有。
“切,老幹部。” 容與撇撇嘴,可這麽簡潔的手機好像和記憶中的原身性格有點不搭啊。
容家父母離開之後的家,只有容與一個在,顯得分外冷清。她在沙發上轉來轉去,有些膩味地将手機裏的軟件翻來覆去,終是找不到玩的了,放下了手機。
眼角撇過茶幾,看見了那串容母留下的鑰匙。
起身将那串鑰匙取來,幾把鑰匙孤零零地挂在鑰匙扣上,感覺有幾分空蕩。
不應該啊,容與把玩着那串鑰匙,太空蕩了,這裏應該還有…還有一個藍色的水晶小熊才對。
唔,可能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取下來了吧。容與自顧自地安慰着自己,将心中因為和原身記憶畫面不同而産生的不安壓下。
一把把數着鑰匙的歸處,“這是家門鑰匙,這是我卧室的鑰匙,這是抽屜裏那把鎖的鑰匙,這是車鑰匙,這是…這是……嗯?”
突然就卡在那,就像是腦子短路似的,容與怎麽也想不起那把鑰匙的用途。那看起來是把大門鑰匙,可是它能開啓哪扇門?它能去哪個地方?它能通往誰的家?
頭疼突然劇烈疼痛了起來,疼,好疼啊,“呃…啊…疼…啊”,她痛苦地抱住頭在沙發上翻滾,吐出痛苦的音節。腦中像是被攪碎般的疼痛,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撕裂而出。
在一片混沌中,一條信息突然沖破迷霧浮現在腦海中:“城中花園…6A1502。” 。容與顧不上其他,拽緊鑰匙拿上外套就跑出了門。
站在1502門前,容與還有些大喘氣。
頭在出租車上時已經不怎麽疼了,也幸好她外套裏還有現金,不然還有的疼。她一路跑上來,順利得有些讓人不敢相信,看來這地方原身很是熟悉,身體記憶已變成了下意識的反應。
容與喘了好一會,才覺得稍微好一點。心像是在期待着什麽似的怦怦跳,讓她有些緊張地握着鑰匙,打開了那扇感覺很熟悉的大門。
門口擺着兩雙拖鞋,鞋櫃裏也都是女鞋,看起來是有兩個女生住在這兒。她自然而然地穿上那雙藍色的拖鞋,繞過玄關,打量着這間房子。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不是身體的熟悉,反而更像是早已刻入了靈魂。容與的心髒狂跳,腦子也哄地一下亂了,仿佛響起了克羅地亞狂想曲。
她打着節奏輕撫着家具,覺得曾經有誰也這麽做過,而誰又在一邊調笑着一邊盯着那修長的手指意味深長?
灰色的懶人沙發,有誰曾賴在上面不肯起來,是誰在氣喘籲籲地求饒,又是誰替她溫柔地舔舐淚水?
陽臺上的多肉,有誰曾細心将它們照顧,又是誰在争執中将它摔下,又懷着怎樣的心情将它重新栽種好?
是誰,曾經生活在這裏?和誰一起生活?
是誰?是誰?是誰!
無數回憶的影子将容與淹沒,她踉踉跄跄地闖進卧室,沒注意到臉上早已滿是淚水。
雙人床上已布上了灰塵,她沒有心情在意那些,打開了梳妝臺抽屜裏的小盒子,顫顫巍巍地取出一條項鏈,十字星的銀質吊墜中間藍色寶石閃閃發光,上面還挂着一枚鑽石戒指。
是誰曾在她耳邊許諾過,總有一天會親手給她帶上這枚戒指?
容與将項鏈緊拽在胸口,倒在床上,蜷縮着身子,止不住地哭泣。
輕雲曾為她戴上那條項鏈,白卿曾對她許下承諾。
容與過往的回憶,流風過去的記憶,在此時彙聚成海,将她淹沒。
痛苦的,快樂的,幸福的,悲傷的,憤怒的,疼惜的…種種情感在她心中交織,腦海中的克羅地亞狂想曲逐漸微弱,她也漸漸停下了掙紮,任由自己沉沒。
『從莫爾科峽谷逃出來的之後,感覺就像是從死神手邊走了一遭,哪怕事情過去了幾周,大家都還有些心有餘悸。
而在這個時候,輕雲卻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封信。流風的餘悸全轉化成了對輕雲擔憂,急得直跳腳。
好在沒過多久,輕雲便帶着滿身風塵回來了。
看見她平安無事的樣子,流風懸着的心終于安放,卻哼地一聲扭頭就走。輕雲趕緊追上去左哄右哄費勁力氣,終是讓她正眼相對。
那天晚上,流風站在桌子旁邊,看着輕雲一邊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件件寶貝,一邊對她解釋道:“我這次是回了我的藏寶地,将它們都取出來了。”
這件事不提還好,一提流風就想跳腳,居然一聲不吭地丢下她就走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這是幹什麽啊?”流風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往那邊瞟,不屑地輕聲哼哼,“想誘惑我?得了吧您,我可一點兒都不稀罕。”
輕雲只是笑着将儲物戒指一同放在她面前,自身後将她輕輕擁住,“這些都是你的了。”頓了頓,臉上多了份擔憂和憐惜,“以後別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了好嗎,我心疼。”
“不去那些地方你養我啊?”流風下意識地回應,一愣,卻終究沒多說什麽。
似是被她的話給問住了,又像是被其他什麽給困住,輕雲罕見的沒再給出什麽回應。就當流風耐不住想掙脫她的懷抱時,才回過神來,道:“是啊,我養你啊。”
“切,你先照顧好你自己吧,混蛋。”雖然這麽說着,她到底還是在輕雲的懷抱裏放軟了身子。
輕雲蹭了蹭她的臉頰,收緊了手臂,又像是想到什麽,從脖子上取下那條從不離身的十字星項鏈小心給她戴上,“好啊,連同你一起照顧。”
可明明是讓人開心的話,還是控制不住讓淚水從臉頰劃過。輕雲在她詫異的目光中将其擦幹,哄着她說:“沒事,我就是有些激動了些。”
“我可答應啊。”雖然下意識地想這麽反駁,可她默了默,還是沒開口。』
『因為形象很好,有時候容與也會心血來潮接一點當模特的活兒,也曾遇見過要在雪中穿着輕薄的絲裙來扮演雪中精靈這種要求。
那時白卿只能在一旁幹看着,眼中的心疼快要溢出來似的。好不容易等她拍完了也是急沖沖地跑過去給她披上羽絨服遞過去一杯熱氣騰騰的姜糖水。
容與直笑白卿皇帝不急那誰誰急,卻被人從身後抱住,一條十字星項鏈在她面前晃蕩,項鏈上還挂着一枚鑽石戒指。
“您這是幹什麽啊?”她懶洋洋地靠在白卿身上,“這是表白啊,還是求婚吶?”
“以後別再接這種活了好嗎?我心疼。”白卿沒有回答,只埋在她肩上悶悶地說道。
“不幹活你養我啊?”
“我養你啊。”白卿立馬接上,生怕她反悔似的。
“你先照顧好你自己吧,笨蛋。”容與小聲喃喃,見她沒什麽反應,又提高了聲音,“還不快給我戴上?”
“恩?好,好啊。”』
『“阿卿,你臉上有奶油,快讓我給你擦擦。”
“小花貓,你先擦擦自己吧,看你都臉上都花成什麽樣了。”
“可我的眼中只看得到阿卿你啊………噗呲,不行不行,這句話我都覺得尴尬。”
“可是,我聽了感覺很開心啊。”
“真的嗎?那以後你要做好接收更多這樣的話了。阿卿阿卿阿卿卿……”』
『在偌大的圖書館裏同時選中一本書已經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了,兩只手因為取同一本書而觸碰,那就叫狗血了。而這種狗血,無非就是別有心機。
可轉身看着那張精致而溫柔的臉上帶着絲絲抱歉,容與很想将其與心機這個詞挂鈎。
“抱歉,”女生開口,聲音如流水清冽甘甜,“我最近在完成畢業論文,能不能把這本書讓給我?”
神使鬼差般,本來只是打算取下來随便翻翻的容與搖了搖頭,面不改色地撒謊,“抱歉,這本書對我也很重要。要不…”她頓了頓,尾音上揚,“我們一起看?學姐?”』
……
回憶交織,不斷在她的夢中湧現。容與的,流風的,水乳交融,終究成為一個完整的她。
再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容與躺在床上,伸出手,向上抓,想要觸到那個那麽那麽好的人,可手卻什麽也抓不住。直到手又酸又累支撐不住了,才搭在臉上遮住雙眼。
“阿卿…阿卿……阿卿………”
黑暗中,是誰在笑,又是誰的淚悄然而落?
淚幹了,天也亮了。
頂着紅腫的雙眼,容與找了瓶水濕潤有些幹啞的喉嚨。抱着曾經白卿送她的倉鼠布偶,環顧整個屋子。
家還是大半年前她離開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她瞞着戀人偷偷離開了這裏,想給她帶回一個驚喜。可沒想到得到的結果卻是被所信任的父母關在了家裏,斷了所有對外的聯系。她哭過,鬧過,以死相逼過,卻換不回父母的半分理解。在混沌與麻木中,她被迫戴上了父母給她的所謂的讓她回歸正軌的頭盔,進入了那個卡斯大陸,成了流風,也逐漸忘卻了容與。
至于為什麽白卿也去了那個世界,又怎樣将她帶回來的,她隐約有些猜想,可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
容與腦中不斷回想着,在那天,沐浴在陽光裏的白卿躺在病床上蒼白虛弱的樣子。
她在床頭櫃裏找到了白卿的手機,連同一旁的充電寶一起拿起後,便心急火燎出了門。
阿卿,等我。
在路上将手機開了機,指紋解鎖後熟練地輸入了一串號碼,等那邊接通後,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就開口,“爸,是我,容與。我在去醫院的路上,我要讓她醒過來。”
話剛說完便毫不猶豫地挂斷。
他們曾阻礙過她一次,可容與不會讓他們再一次将她和白卿分開。
絕不。
直到在病房裏看到白卿,容與提着着的一口氣才松開。她細細撫摸着白卿脖子上那道逐淡去的掐痕,在輕聲和身旁的醫生交談中,了解到那段她不曾知道的過往。
當初被迫進入游戲的容與,因為游戲的不完善而再也沒有醒來。焦急的父母聯系到了游戲公司,卻只得到把她移到這所醫院進行治療觀察的結果。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終于找到她的白卿出現在了醫院,在盡心照顧了她幾個月之後又毅然決然地選擇參與實驗進入游戲嘗試将她喚醒。
後面他們也不知道的事情她也都親身經歷過了,好不容易和她到達節點,卻發現只能讓一個人離開。于是白卿把她推下去,将自己留在了游戲中。
“傻瓜,你憑什麽這麽做。”
容與差點被氣笑了,想罵她卻又舍不得,嘶啞的聲音輕輕呢喃着,“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
并沒有哭着說出只要你醒來我就原諒你這種傻話,容與冷靜地在和趕來的技術人員以及父母溝通好後,在确定接下來不會再出現問題的情況下,她躺回了旁邊那張她曾躺了幾個月的病床上。
當技術人員給她連上儀器,容與握緊了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星,閉上了眼。
傻瓜,等我來找你。
吾生有涯,此情無涯。
再睜眼時,容與已回到了卡斯大陸。她站在科羅爾村外,感受着風一點點從無到有由遠及近,握住胸前的十字星,勾起了嘴角。
想着當年抱着同樣目的來到這裏的白卿,不知是否與現在的她有同樣的心境。
以有涯随無涯,癡也。
然,雖九死,其猶未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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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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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