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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鳶住在葉懷霁寝殿的事,雖然已經被離湳壓了下來,并且口頭告誡過各宮,誰敢亂嚼舌根,被皇上發現,便是死罪。
如此一來,倒是阻止了流言蜚語。
湛襄在直殿監裏休息了幾日,在長鳶被葉懷霁帶入寝殿那日,便聽宮女們聊起過。可無奈他一個小小的太監,沒辦法到皇上的寝殿裏探聽虛實,只能守在直殿監裏,等着長鳶回來。
這一等,便是好幾日。
湛襄有些坐不住了,恰好那日直殿監總管要去制敕庫辦事,要經過葉懷霁的寝殿,他便央求着總管帶他一起去。
總管知道湛襄跟長鳶關系好,當初這兩人就是一起進來的,據說是親兄弟。如今弟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成了那皇上的男寵,雖然說起來不得體,可終究還是得了聖寵。
便是如此,總管也不好為難湛襄,遂答應了他。
兩人拿着東西往制敕庫走去,走到葉懷霁寝殿時,湛襄就捂着自己的肚子喊疼,說是吃壞了東西,再憋下去,非落在□□裏不可。
總管見狀,嫌棄的罵了兩句,便擺手讓他回去。
湛襄痛苦的捂着肚子,急急忙忙往回走,可走到拐彎處就貼着牆壁。過了會,再探出個腦袋來看着總管的去向,見總管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長廊盡頭,便又冒充宮人進入了寝殿。
恰好那時長鳶走了出來,看見湛襄鬼鬼祟祟的從宮門外走進來,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她喊道:“湛襄!”
聽到有人喊自己,湛襄擡眸望去,便看見了長鳶的身影,他臉上露出喜色,快速的跑了過去。
“公子!”湛襄面露笑容,“您沒事!”
長鳶以前沒覺得看見湛襄能有這麽高興,如今見他,還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欣喜。
她上下打量着他,“我沒事,你看起來也沒事了。”
“嗨,我是什麽人吶,我可是湛襄,早沒事了,我就是聽那些宮人們說,說你被皇後帶走了,還受傷了,沒事吧?”
長鳶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四周,見四下無人,便将湛襄拉到角落裏,将她與葉懷霁發生的事說給了他聽。
湛襄聽完後,嘴巴長大,眼睛也瞪着,一副像吃了什麽惡心的東西似的,久久無法回神。
“不是,公子,你的意思是說,那狗太子不止喜歡女色,還喜歡男色?”
“不然你跟我說說,為何進入這幻墟結界後,他對我這般好?”
湛襄一愣,還真是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良久,才恐懼的縮了縮自己的脖子,“這狗太子也太不是人了,在幻墟結界外,就不是什麽好人,進入這幻墟結界裏,後宮佳麗三千都不夠他寵幸,還要找一個……一個閹人?!”
長鳶瞥了他一眼,“所以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幻墟結界,如今我知道暗線并非皇後,再加上咱們入幻墟結界時,只跟蛇妖接觸過,所以我懷疑我們離開這幻墟結界的關鍵,應該是我們三人一起做某件事,或者是只有我跟葉懷霁做某件事,我們才得以離開。”
長鳶現在覺得他們會進來,大概率是蛇妖作祟。
但是她實在想不明白,幻墟結界乃上古結界,就算集齊所有天神也無法開啓,更無法中止。所以蛇妖是用了什麽辦法,将他們困在這裏?
“蛇妖記恨你跟葉懷霁倒是情有可原,畢竟你跟葉懷霁都沒有幫她,可我……”湛襄委屈巴巴地說,“我怎麽也莫名其妙的進來了。”
“誰讓你當時跟我在一起呢。”長鳶淡淡的說,“怎麽,跟我進來,不開心?”
湛襄一聽,連忙賠笑,“哪敢啊?跟魔尊進來,是我天大的福分,天大的福分。”
湛襄就長了這麽一張狗腿的嘴,走哪兒都吃香。在魔界靠嘴吃四方,到人間靠嘴哄姑娘們開心。他這輩子生得最好的,便是這張嘴。
兩人聊了會,就看見葉懷霁的步攆已經落在宮門外,兩人趕緊走到臺階下,跪着迎接。
湛襄跪下後,小聲嘟囔:“公子,你說得對,咱們得找辦法出去,困在這裏,成天不是跪這個,就是跪那個,我的膝蓋都快廢了。”
長鳶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說話。
沒過一會,葉懷霁就從宮門外走了進來。
他剛下早朝,穿着明黃色的龍袍,徐徐從宮門外走進來,長鳶微微擡眸望去,就撞進他那雙似若秋水般的眼眸之中,心尖仿佛有什麽東西顫了顫。
她連忙移開眼神,叩首道:“參見皇上。”
葉懷霁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倆,“身子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
“那便收拾收拾,午時一刻便随朕去裕洲。”
話音落下,湛襄狗腿的說道:“皇上,奴才也可以陪您一起去的,奴才什麽活兒都能幹,還請皇上看着富貴是奴才的弟弟的份上,帶奴才一起去吧。”
葉懷霁低頭看了湛襄一眼。
雖然僅僅是那麽一眼,卻有天子的渾然氣場,看得他一陣發寒,卻又不忍長鳶被他帶去裕洲,以這個魔頭的性子,指不定會怎麽折磨只是凡人的長鳶。
想到這,湛襄咬了咬牙,一發狠,直接就抱住了葉懷霁的腿,“皇上,奴才真的很聽話的,什麽事都願意做,求皇上了,帶奴才去吧。”
葉懷霁微微蹙起眉頭,“想去就領五仗,還沒有哪個奴才敢像你這般大膽,松開。”
湛襄聽完,立刻就松開了,連忙叩首,“多謝皇上賞賜。”
葉懷霁甩了甩袖子,朝着寝殿走去。
等他走後,湛襄便趕緊扶着長鳶站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衣擺,笑着說:“果然,這狗太子不止是喜好女色,不然你說我這般求他,他怎就答應了?公子,你且放心,這一次有我陪着你一起去,就算他想對你做什麽,我也會攔着的。”
長鳶看着湛襄,不由得搖頭感嘆。
這算什麽世道。
她一個魔尊,湛襄一個西南倆宮的首領,到了這幻墟結界裏,居然要求一個凡人憐憫。
這說出去,真是丢人丢到極點。長鳶發誓,若是出了這幻墟結界,就要對湛襄的嘴巴下個禁制。禁止他對外說他們在幻墟結界裏發生的事。
否則她這個魔尊的面子往哪裏擱?
随後,湛襄去領了五仗,不知道是不是那執行的官人沒吃飯,打得也不痛,五下仗行,數着就過去了。
湛襄嬉皮笑臉的爬了起來後,就跑回直殿監收拾東西。
午時一刻,兩人就随着葉懷霁的車辇,離開了皇宮,直奔裕洲。
裕洲地處江南,要比京城更熱些。出了宮門,往南浔街奔去時,湛襄被趕下了馬車随行,獨留長鳶一人在車內陪着葉懷霁。
因為是巡視,所以帶的人也不算多,馬夫兩個,暗衛七八,侍衛四個,宮女倒是一個都沒帶。
湛襄越發覺得不對勁。
這一路上,除了長鳶這個女扮男裝的閹人,其餘都是男的!而且長鳶在別人眼裏,就是個男子!
葉懷霁連個宮女都不帶,帶了一路的男子,這還不能說明他喜好男風?
湛襄越想越害怕,連忙跪在馬車內,“皇上,奴才在車裏陪您,還能給您解悶呢!”
“滾。”葉懷霁的聲音冷冰冰,猶如劍出鞘般,帶着削骨的寒意,“朕不想再說第二遍。”
湛襄看着葉懷霁那眼神,心裏不禁顫了顫。
這狗太子可以啊,一個人間的太子爺,竟然有這般犀利的氣場,若是他當上魔尊,魔界恐怕早已經成了煉獄了。
湛襄看向了長鳶,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他盡力了。
長鳶輕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明白他的意思。
湛襄下了馬車後,整個馬車裏就只剩下了長鳶跟葉懷霁二人。
這會還沒進入鬧市,在直曉巷裏,所以只有車轱辘滾動的聲音。長鳶的心也莫名的有些緊張,這種緊張,讓她覺得陌生又熟悉。
因為已經幾百年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之前體會過,還都是在師傅抽背她神女心經時,她會緊張得手心冒汗。
如今,在這幻墟結界裏,竟然也莫名的體會了那種焦灼、緊張之意。
她乖巧的跪坐在旁邊的蒲團上,輕輕給葉懷霁扇着扇子。
葉懷霁慢慢伸出手,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望着他,“很怕朕?”
“沒,沒有。”
“為何怕?”
“皇上乃九五之尊,奴才就是個閹人,看着皇上,自然有尊敬之意,沒有害怕之意。”
“你比那……”他微微沉思,“比剛才那狗奴才懂事多了。”
他說完,慢慢靠着身後軟墊,輕輕擡手撩開車簾,便看見馬車已經進入了鬧市。周圍的聲音也多了起來,有孩童們的玩鬧聲、小販的叫賣聲。
長鳶豎起耳朵聽,仿佛聽到有人在喊:“金絲糕,金絲糕,剛出爐的金絲糕!”
她微微舔了舔唇。
葉懷霁不動聲色的将她所有的動作看在眼裏,唇角往上揚,“忘了答應過你這個小太監,每日要喂食金絲糕。”
他沖着外頭喊了一句,“術廉,去買倆份金絲糕。”
然後,目光幽幽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長鳶,“讓這個小太監給朕試試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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